初次相拥
初次相拥(下)
继续再往前走,慢慢地就看不到人影了。村落在远方,也只是浮出青瓦层面和隐隐的半面白墙。似有炊烟,淡淡的,一望无际的绿色植被之上,散成一抹虚黑。
脚下的小路,最终将他们引到河边。不是大水季节,皖河窄如玉带,呈“S”形缓缓而行。河面上,有三两只捕鱼的船,定格在水面上,如画。水面上的风更大一些,他们只能向南而立。而正南方,闪耀在他们眼中的那一片亮色,便是浩浩长江。
沿着河堤往南走,羊肠小道,草没及脚背。路并不好走,越往前,风越来越大,脚下也越来越泥泞。没有任何生命,也听不到任何声音。水的流动,风的流动,在他四周形成巨大的皖河“口”的气场。郭始鸣有些犹豫,但看到方复明坚定不移地前行,也拖着脚步跟在其后。
继续往前,眼中的那片“亮”,渐渐就成为一片“白”,且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开阔,最终,完完全全看到皖河向长江“丁”字形的融入。再往前走,脚下的泥便变成了沙,白白的,是常在江边看到的那一种。到完全走到这片白沙中来时,就知道,他们已经完成了从“河”向“江”的跨越。
立在河口,立在江头,风特别地大,但无论是江是河,水却平稳如镜。再回过头看沿着河岸走过来的路,已经弯成了美丽的曲线。
他们在江滩上坐了下来。方复明脱下鞋袜,把一双脚埋到江沙中。“舒服。”他说:“人与大自然的完美结合。”
郭始鸣犹豫了会,也学方复明把鞋袜脱了下来。一对天足,白如笋,隐隐血管如丝游动。江沙湿湿的细细的,那种感觉,从未体会过,很快就一步步向上,侵袭到她的心中。“真的很舒服哦!”她说。
他们并排躺了下来,双手并在脑后做枕。云在天空如嬉戏的孩子,或牛或着或马,眨眼之间就变出了十几种形状,都像,也都不像。太阳隐在云后,高兴时就出来一下,不高兴就不出来。出来的就辣辣地就有些燥人,不出来时,风从脸上拂过,又特别地凉爽。
郭始鸣就这样闭着眼睛。似乎睡了一会,又似乎没有睡。她把眼睛睁开时,发现方复明的脸正对着自己。那一刻,她害怕他那一双眼睛。那眼睛,仿佛有一种特别的力量,他望向自己的时候,不由自主,她就想把自己的嘴唇贴到他的脸上去。
一切水到渠成。
当他把他的双臂紧紧环抱她的时候,她陡然觉得自己整个身子都融化了,她只能控制着自己,不要软成一滩泥,在他面前出手,而另一方面,她又希望他的那只手,是一只不安分的小松鼠,从她的衣襟下面伸进去,在她如缎的皮肤上游动,且向上,握住他的*。
水到渠成
方复明只是犹豫了片刻,就开始了大胆地进攻。这种进攻是生涩的,笨拙的,略带一些稚气。最可笑的,当他把伸进她的衣襟,触及到她的皮肤时,居然会闪过她会不会觉得冰人的感觉。然后就顺理成章,然后就直截了当。当他用手掌把她的乳房罩住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她的身子激灵了一下,是幸福的陶醉的那种激灵。而此时,她的眼睛也闭了起来,黑黑的睫毛合成一条张,衬在她如月的肤色上,如圣女般纯洁。他俯下脸,将自己的唇贴上去。
他实在是无法忍受了,他想得到她的全部。而她,也正渴望她进一步的深入。
方复明翻过身,压在郭始鸣的的身上,两唇相对,四目相对。这种相对,自然是一种默许。于是,方复明那只不安分的手,悄悄解开她的衣带,然后一路前行,平坦的小腹,小腹下疏疏的草丛,草丛间湿湿的沟溪。那种温润的感觉,那种热烫的感觉,让他有一种要爆裂的冲动。
几乎在最关键的时候,江面上,突然有一群江鸥腾空而起。碎碎的叫声,把这宁静的场面的给打破了。身下的郭始鸣睁开眼,一张脸“刷”地红成大红绸。她侧过身,想把方复明推开。而此时的方复明,已经箭在弦上,打定主意要完成他人生的重要启萌,一个要上,一个不让,两人无声的对抗了很久,郭始鸣不高兴了,突然觉得有一千一万个委曲,泪水“朴朴”夺眶而出。方复明吓坏了,赶紧挪过身子,把她扶了起来。
“我没说你什么不好,我只是觉得,我们不能如此……苟合。”想了半天,她用了一个自认为十分精确的词汇。
方复明不说话,“也许你是对的,但我是一个男人,在生理上,我有我的需求。我真的控制不了自己……”他环过手臂,极力想
“我,也想的,可,在这种地方,在这种场合,是不是过于草率了一些?”
话说至此,再不好强求。方复明只得作罢。
女人天生就是为男人准备的,郭始鸣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是过于残忍,她从方复明的眼中,读到的两个字,“伤害”。
从皖河口回到城里,过大观亭时,天空突然有炸裂之声,极响,仿佛就在他们的头顶。等他们抬头观望时,那声响,已经从他们头顶飞过,消失在他们的身后。天空中,只有淡淡的一抹红影。街边的路人和他们一样,完全被这奇特的现象给吓坏了。
“这恐怕是,世道要变的天象吧。”方复明说。
后来舒景蘅主编《怀宁县志》,也记载这一现象:“6月,有流星自东至西,炸裂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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