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哲龇牙咧嘴地对我笑:“水儿,以后我俩一个班,别跟我客气!”
易璇递了张纸巾给榆哲擦汗:“以后我们家水儿就交给你了哈,你给我好好照顾着。”
榆哲意味深长地对我笑:“她呀,哪轮到我照顾。有人会好好照顾的。”我知道他又在说李煊。
广播站小聚
广播站小聚 开学那天递交了报名表,没过多久电视台和广播站就通知我们去面试。面试顺利通过,尹姗进了校电视台,我和刘珉进了广播站。
广播站第一次开会,要求每个人准备个小节目,朗诵也好,唱歌也好。刘珉就拖着我唱任贤齐的《水晶》,这个节目我俩在初三毕业晚会时唱过,所以配合得很默契,感情“丝丝入扣”。搞得大家误以为我俩本是情侣,好一阵子,刘珉就这么成了我在广播站的绯闻男友,这个绯闻让我在黄河洗了好久才洗干净。
第一次广播,虽然是对着话筒和机器,但还是十分的紧张,这直接导致我把“女娲”读成了“女wo”,易璇当时陪在我旁边,差点没把她给笑晕过去。我囧囧地吐舌头,脸羞得通红。自此之后,易璇让我每次广播前先在她面前读一遍,看看有没有念错字。
夏末秋初的季节,天气还有些闷热,广播室没有空调,易璇一边给我扇风,一边帮我调控着音乐的音量。
“一粒沙子,就是一个世界,一则小故事蕴含着大道理。同学们,下午好,我是播音员易贝水,下面让我带大家走进今天的《智慧背囊》……”这是我每周五播音的开场白。任务很简单,读几篇寓意深刻的短篇故事就行。
我读完三篇文章后,决定休息一下,顺带广播秋季文体活动的通知。
念完通知没过多久,尹姗就跑了过来给霖枫领表。她埋怨我:“你呀,不来找我就算了,昨晚遇见我了,还躲着走,什么意思?想气死我是不是?”
我点点她的鼻子,笑道:“我是怕做电灯泡,现在霖枫转来这边了,我准许你重色轻友把我凉快着。呵呵……”
“可是,你一个人回家不怕么?还是和我们一起走吧。”
“改明儿我买了单车,就可以和刘珉、夏榆哲他们一起回家呢。不用担心我。”
正说着,卓雪也来了,她帮她们街舞组合领一张:“反正排了有现成的舞,直接上去跳就行。”卓雪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我问尹姗:“你们校电视台那边忙么?”
尹姗眉头一皱,说:“别提这个,正犯愁呢。我负责《电视散文》栏目,昨天开全体会议,台长竟然说让我最好自己制作电视散文……哎,这可怎么办?”
卓雪说:“你们台长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拍一个电视散文哪有这么容易。”
“我也是这么想,一没原创散文,二没摄影师,三还缺演员。”
易璇说:“原创散文倒是不难找,我们校红杏文学社多的是。”
“哎呀!”尹姗拍拍脑门,眼睛一亮:“水儿,我怎么没想到呢,你可是传说中的易导演啊。”
我忙摇摇头,道:“行了吧,你就别折腾我了,以前那纯属胡闹玩的。”
“不要嘛,你一定要帮人家,呜……你都不帮我,这日子没法过了……”神仙的,尹姗的杀手锏又使出来了。卓雪和易璇纷纷面容痛苦地捂住耳朵,屏蔽她娇滴滴的声音。
我哈哈大笑,连忙点头。我让尹姗选一篇比较容易拍摄的散文,最好是校园故事,这样服装和场景以及演员都唾手可得。
至于摄影师……榆哲告诉我,李煊喜欢摄影摄像。让他过来帮忙,正是一个相处的好机会。忽听易璇问卓雪:“最近……你也很少过来找我们,莫不是和那位李少爷有所进展?”
卓雪掩面嬉笑:“胡说什么呢,我和他,就只说过几句话,李煊不怎么跟女生说话,他很腼腆。”
“哦……”易璇上下打量着卓雪,拉长了音调道:“腼腆啊……他敢情是唐僧呢?”
尹姗插上一句:“阿弥陀佛……”然后,捧起卓雪的脸蛋,对着她含情脉脉道:“施主生得如此闭月羞花,贫僧破破戒,也无妨……”
我们被逗得捧腹大笑。
尹姗又道:“卓雪,我看,你给李少爷点首歌吧,让人家知道知道你的意思。”
卓雪摇了摇头:“太张扬了。”
“这有什么张扬的?我当初捧着那……么……大的一束花冲到舞台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送给我老公的。”尹姗手舞足蹈地笔画着,说得神采飞扬。
“那不一样,李煊很低调。”
易璇显得有点不耐烦,抓过一张白纸,帮卓雪填写了点歌的曲目和祝福语:“有水儿在这,点歌又不要钱,不点白不点。扭扭捏捏的,匿名不就行了?”
“你写的什么?”卓雪急忙去抢那张纸,尹姗眼疾手快拿了过去,举得高高的。卓雪急得直跺脚,追着尹姗抢。
我强笑着,心里很不是滋味,有那么点醋醋酸酸的,我说:“别闹了,我还要广播。你们小声点。”
“对对,要广播,我们走吧,不打扰水儿了。”尹姗把纸迅速塞在了我手里,转身推着卓雪出去了。'网罗电子书:。WRbook。'
我展开纸一看,点的是SHE的《恋人未满》,易璇说:“怎么样?这首歌很符合卓雪吧?”
我有点不开心,调开音乐,打开了话筒开始播音。
夏榆哲告诉我,李煊喜欢琪琪和燕姿的歌,于是,我在广播站就不停地放她们的歌。晚上的时候,塞着耳塞,坐在床上,静静地听琪琪的《天使与海豚》,听了一遍又一遍。单相思,我怎么一直就是这么个命?以前是楚辰,现在是李煊。心悦君而君不知,那种感觉,患得患失。
……
今天体育课自由活动,我嫌外面太阳太烈,想回教室呆着。走过花园时,却瞄见霖枫四肢舒展地靠在松坡亭的长椅上晒太阳。他不用上课?
我多管闲事的心劲又来了,绕过一片月季花丛,我走到他身后:“你不上课吗?”
他惊了一下,险些摔下长椅,烦燥地盯着我道:“你鬼啊!走路没个声音。”
“没有课吗?”我问。
他漫不经心地回答:“课有什么好上的,我宁肯晒太阳。”
“你不回去上课,我去告诉老师。”我威胁他。
“你告啊,我刚踢了那杂毛一脚才下来的。”他别过脸继续沐浴阳光。
晕,叫老师叫杂毛,还和老师动了手。霖枫高高的个头,那老师估计被他打惨了。
我不甘心,继续说教道:“回去看书!听说贺叔叔好不容易才把你弄来一中的,你就来这晒太阳的?你太……”他不耐烦地打断我:“大妈,我爱怎样就怎样,要你管啊?”
……叫我大妈?我有点冲动想去揪他头发了。但估计着自己是打不赢的,我吐了两口粗气,平缓了一下心情。算了,爱管不管,我惹不起还躲得起。我转身要走。
霖枫却一把抓住我的手臂,道:“站住!你把我吵醒就这么算了?”
我挣了挣,可他抓得更紧了。“你放开手,抓得很疼!”我揉着有点酸麻的臂弯骂道:“霖枫!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怎么了?”他像吟诗一般幽幽地问着。好像根本不知道我在发火。
“你变坏了……你,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变坏了?”霖枫一抬手摘下了伸进亭子来的竹叶:“怎么坏了?我以前是怎样?”
以前……以前,霖枫是很乖很听话的。我说要爬树,他就开始蹲马步让我踩在他肩膀上往上爬。我说要捉迷藏,他很乖的开始数数让我去躲着来找我。我说要养蚕,他就跑去山上帮我采桑叶,还摘了很多桑葚回来,紫红的桑葚阳光下闪闪发亮,像夜光杯里的葡萄酒,味道酸酸甜甜的……我要这么说么?我欲言又止,那都是七八年前的事了,他记不记得还是个问题。我小声说道:“你现在喜欢骗人,玩弄感情,不爱学习,还打老师……就跟,就跟小混混一样。”
“这就叫坏?你读书读傻了。”
这还不坏么?真是对牛弹琴,一点都不开窍,再这么说下去,反倒污染了我的心灵。
我不理睬他了,坐了下来。
夏末丝丝凉
夏末丝丝凉 有点风,竹叶被吹得左右摇曳,在我的手上投下斑斓的影子。亭子外月季和牡丹开得华丽丽,偶有蝴蝶悠然自得地飞过。远处的树上,几只不知名字的鸟儿在恰恰地啼叫着。之前,我除了偶尔去看看李煊打球,就是在食堂吃饭、在教室看书,很少有闲情逸致去感受校园的美丽。原来,夏末的松坡亭,竟会如此的诗情画意。
我心情好了些,转过头却发现霖枫一直在看着我。我开口想申请离开,他却捂住了我的嘴。
他脸凑了过来,好像要用我的眼珠照镜子,我往后缩,他就跟着往前凑。我的背最后靠在了柱子上,他另一只手撑住柱子,半勾着身子……
他要干什么?我有点煽热,不敢动弹,手心微微的出汗,脸开始发烫……他的脸渐渐地近了,1分米……9厘米……8厘米……
他终于在5厘米时放开了我:“你长得一点都不像小时候。”
我仰着头呼呼地喘着大气。有那么一会儿,我失神了。
“不过性格还是没变。‘水儿’?这名字不该你取,你那么烈。”
“要你管啊!大叔!”我回敬他的。
霖枫竟笑了,眼睛闪烁。
突然,手机响了,铃声是:“快给老娘接电话,惹我者,死(shi)……”我慌张的掏手机,这铃声是早上夏榆哲给我换的,他说多有个性呀,让我别调回去,我就真忘了给调回去了,幸好不是上课,要不囧惨了。我望着霖枫快笑趴下的身影,接上电话。
那一头榆哲大叫道:“水儿,你去哪了?教室也没见你。我的钱包在你那,我要买水喝。”我把震耳欲聋的电话拿远了点,道:“你声音小点,耳朵都聋了。我哪里拿你钱包了啊?”
“我打球的时候塞你袋子里了,让你带回去。”
我摸摸口袋,果然有个钱包,我怎么不知道呢?我说:“哦,我就回来,你等下啊。”突然手机被霖枫抢了过去,他对着手机说道:“没空过去,你自己来松坡亭。”
那头估计是问你是谁啊,霖枫说:“我是你女朋友的未婚夫。”
#@#¥%……我小宇宙再次燃烧,这回真动手了哈!我双手叉腰蓄势待发。从小,我养成了打男生的习惯,因为男生一般不会还手,我就能毫无顾忌的往死里打。当然,也有例外,比如初三那个赵志。霖枫小时候也被我抓过脸,估计那时他很乖是臣服于我的暴力之下的。
霖枫洋洋得意地坏笑:“你别想打我,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
他把手机递了过来迎着我的怒目道:“你这么盯着我干什么?喜欢上我了啊?”
汗,我眼睛都能喷出火来了,还喜欢你?你弱视啊?
“你太过分了!”我拿过手机气冲冲地甩头走了。他在身后大笑,扬高了声音说:“以后我晒太阳,记住别过来!”
别说晒太阳,就是你晒月亮,我也不爱管了,爱咋咋地,我吃饱了没事干才会来你这自讨没趣呢?
我气哼哼地回到教室,榆哲一点都不看我脸色就上前来八卦电话中的那个“未婚夫”:“是不是李煊啊?你两都发展到这个程度了啊?这小子,也不跟我说,回头找他请客去。”
我火气十足:“不是他,别问了。”
“啊?那是谁?他怎么说是你未婚夫啊?刚才你俩在干什么?”
我扬起手要打他耳光:“你再问?!姐有脾气的啊!”
榆哲见我是真火了,在我巴掌落下来前,拿走钱包跑掉了。
……
一场雨后,天气已经不是那么热了。夏天的尾巴,秋初开始萌发。橙黄橘绿的季节快到了,转眼就会满地落叶了吧。我把尹姗给我的电视散文塞进书包里,回家再继续改吧,下午反正放假。
我背着书包慢慢往前走着。太阳从云中探出了头,金黄色橙橙亮犹如蛋黄派。我踩在湿润的青草上,珍珠似的水珠滴溜溜的在滚动,溅到我粉色的帆布鞋上,水珠儿渐渐晕开,粉色变成了深红。
“水儿。”是李煊叫我。
我激动地转过身,差点被自己绊倒。
李煊推着自行车朝我走来,他水蓝色的球服和洁白的运动鞋相映成辉,给人清新阳光的感觉。他问我:“放学这么久了还没回家啊?”
“恩,有点事,就多待了会儿。”
我和他并行走着,他的单车碾过草地,发出丝丝润润清爽的声音。
“水儿,谢谢你。昨天给我们加油。”他的声音很厚实,特别是叫水儿的时候,听起来很暖心。这是他第一次叫我水儿,之前,他都只叫我名字的。我有点不知所措。昨天篮球赛,高一队VS高二队,夏榆哲让我广播时给他们加油,我就借着点歌时给高一队鼓了把劲。
我说:“不用谢啦,恭喜你们又赢了,很厉害呢!可惜我没能过去看,只好在广播里给你们加油了。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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