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珉道:“不逗你们了,我走了,回家吃夜宵去,饿死了。”他飞踩着单车超过了我们,一会儿功夫就不见了。
李煊的车又恢复了平稳,我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放在了他厚实的腹肌上,我心砰砰直跳,脸火辣辣的。我手缩了缩,想拿回来,可李煊连忙抓住了我的手,握紧了我,他单手握着车把,慢慢地踩着。
他的手很大,很温暖,我的心,暖暖甜甜的,像裹进了奶油泡芙里……晕乎乎,我闭上了眼睛,慢慢地、慢慢地靠在了他的背上。感觉,他的气味,他的心跳,他的呼吸,还有他手心渗出的汗……
有点儿醉了,醉这丝丝的悸动,醉这清清的春风,醉这朦胧的小路,醉这个我靠着的男孩。
天天看着她
天天看着她 恋爱中的女人是傻傻的,小涵涵永远都是跟在榆哲身后的乖乖,作错事后,榆哲捏捏她的鼻子笑话她,然后又亲自去帮紫涵搞定她捅的漏子。
小涵涵没事就喜欢像泡沫剧或者爱情小说里的女主角一样拉着男孩问些明明知道答案的问题,并且是百问不厌:你为什么喜欢我?你喜欢我什么呢?以后会不会一直照顾我呢?没有你在身边我该怎么办呢?我们会不会一直在一起啊?……
榆哲总是不厌其烦的回答她:会一直喜欢你,只要是你的我都喜欢,万一我不在你身边呢,你就等着我来咯,一定会陪在你身边的……猪婆,你再问就把你扔了。
紫涵平静地笑着回道:“你扔吧,我反正没人要了。”然后,在榆哲腰上猛地一掐一转,那个角落就传来一阵阵惨叫,搞得周围的同学们都惶恐不安,这个时候,我就会很处之泰然地对大家进行平抚:“那边是家务事,还是不要插手的好,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过后,榆哲被打得“鼻青脸肿”爬过来哭:“水儿,你咋这么狠心,眼睁睁看我被正法了。”
我斜眼看他:“谁让你嘴贫,现在本性暴露,被小涵涵嫌弃了吧?”
榆哲不服气:“切!打是亲骂是爱,你能享受这待遇么?”
“那行,你慢慢享受吧。恕不远送。顺带给你烧点纸钱。”我挥舞手中的草稿纸,装作为他超度。
因为班主任出差,李煊来我们班串门的频率更为频繁了。很多个时候,李素只能坐在别的地方把座位奉献给李煊坐,而李煊也毫不客气地一坐就到上课铃响才走。有时,他还跑过来陪我睡午觉,搞得李素东游西荡无家可归。
中午,李煊又跑过来,趴在李素的桌子上赖着不走了,他和我一人塞了一只耳塞,静静地听着歌,我正迷糊着快睡着的时候,李煊说:“我们天天这么霸占李素的宝座,买点东西补偿她吧。”
“好呀,买什么呢?”
“那得问你了,你看她需要什么。”他说。
“额,这还真没发现呢。要不,明天咱俩买单车的时候去一趟精品店,到那儿就知道买什么了。”
“也行。”他抬了抬眼,看见我一大摞课本中夹了本粉红色纸张的书:“这是什么?”
“哦,我的日记。”
他眼睛一亮,把日记拿了出来。
我一个激灵坐起,双手按住日记本不让他打开:“不许看!”
他很有兴趣地说:“看一下,就看一下。”
我急得脸都红了,说:“瞎写的。这是隐私,隐私!”
李煊的性格,那时我还不是太了解,后来逐渐地发现,越是不让他做的、不喜欢他做的,他越发好奇、越发想做。看我的日记,就是一个很好的论据。
在他死缠烂打,软磨硬泡之下,我屈服了。他津津有味地看着我的日记,我头皮发麻,后背发凉,我仔细回忆,日记里是否有偏激的言辞或是愤世嫉俗的话语。一页两页三四页,李煊看书速度很快,一会儿,就看到了霖枫初三元旦舞会救我的那段故事。
他很是好学地凑过来问我:“这个霖枫是谁?”
我翻了翻白眼:“尹姗前男友。”
“还有呢?”他半信半疑地盯着我。
“额,小时候的朋友。”我投降坦白:“就是朋友啦,朋友。”我强调。
他似笑非笑地低头继续看,过了一会,很是欣赏地点点头,赞道:“原来,你这么喜欢我啊?”
我焦虑了,要是这么看下去,蔡老大的恐吓信,霖枫的事,他就全知道了。
乘他看得入神,我猛地把他推开,抢回了日记,说:“你再看,我生气了!”
“真生气?”他坏笑,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儿,像极了流氓,不过是那种帅帅的流氓,像唐伯虎,要是这德性换给刘小毛,那就变田伯光了。
我咬着嘴唇,把日记抱在怀里,叫着:“你别过来!别过来啊!要再过来!我就叫了呀!”
“嘘……低调低调,小声点。”他坐了个手势,往我这又凑了凑。
我连忙把日记塞进课桌,嘟囔着说:“真生气了!”
“好吧,不看了,下回再看。”李煊笑着一把抱住了我。
“还有下回?”我扭捏着想挣开他的“魔爪”:“放开我,放开我!”
“咳咳!”我身后坐着的同学假咳了俩下,用尺子敲着桌子说:“你俩注意点,注意点,在教室啊!”
我瞪了李煊一眼:“都因为你!”他嬉笑着坐回去了。
为了显示我俩并非整天卿卿我我,玩物丧志。我拿出数学资料书,摆在李煊面前:“请教你几个题目!”
“请教我?我几个月没上过课了,这几天听课完全短路的。”
我担心道:“额,那怎么办?”不会要像霖枫那样,降一级吧!
“上课听不进去,特别是你那易老师的数学课,我每次都是睡过去的。”
“额,易老师的课很好的。”我维护着。易老师,就是易璇她爹,我初中的时候,多亏他风趣轻松的授课方式,让我数学居高不下。
他还喋喋不休道:“他讲课扯东扯西的,没劲!说是高三的人问他稍难点的题,他自己都做不了。他那水平,就只能教教初中。”
易老师把我当干女儿一般看待,听着李煊这么诋毁他,心里不是滋味,但却也不好顶嘴,怕伤了感情,只得忍着,当做没听到了。
我说:“要不,我帮你补习补习?这么下去,成绩会下降的。”
他稍稍皱了下眉:“我休息时间过来你这补课。”
我拍着手说:“好哦好哦!”
这时,榆哲抱着篮球大汗淋淋地跑回教室,他见李煊在,把球朝这边猛地扔了过来,我吓得抱头俯下身。
李煊一伸手,轻松地接住了球:“你小子,这么大的力,砸了水儿怎么办?”
“有你在,球还敢撒野?”他擦了擦额头的汗,走了过来:“你腿什么时候痊愈?等着你打球呢!”
“再过一个月吧,医生不让剧烈运动。”
榆哲坐到我们前面,我问他:“紫涵呢?怎么没见她中午过来玩了。”
“哦,她办了通行证,回家吃饭呢。说是要喝中药。”
“额?怎么了?生什么病?”我关切地问。
“说是补药,她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了,说是中考一定要考到前二十来。”
“前二十?她原来多少名啊?”
“三四十名吧,嘿嘿。”榆哲打开我桌上的矿泉水,递给李煊,说:“来,倒一下,我洗洗手。”
我惊道:“小涵涵也太卖命了吧!冲进前二十?她们班可是全校第一呢,进前二十就相当于在我们班前十名了!”我拍拍榆哲的肩膀,鼓励道:“有志气!你得好好帮帮她呀,我看好你们哦!”
榆哲很欣慰地笑:“我正在整理化学和物理的资料,弄好了给她做。”
我高兴地说:“巧了,我也准备整理资料给煊哥做,我们分工合作,互惠互利,我整理地理和历史的。行么?”
榆哲把手上的水挥在李煊脸上:“嘿!你小子福气不小呀!”
李煊用手臂一挡,骂:“水脏!”
榆哲忽地眼睛骨碌一转,问我:“下周年级对抗赛,我们篮球队新招了个人。嘿嘿,你猜猜是谁?”
我指着自己,说:“反正不会是我。额……难不成是刘珉?就他那技术?”
“不对不对!”榆哲摇着手,说:“你肯定想不到的。”
李煊不耐烦了,敲榆哲后脑勺:“你倒是赶紧说呀!扭捏得像女生了,你小子谈恋爱谈出毛病了!”
“嘿嘿。”榆哲歪着嘴巴坏笑,说:“是——贺霖枫。”
“噗……”我正喝着水,呛得一口喷了出来,差点喷了榆哲一脸。
我狂咳着,李煊边递纸巾、边给我捶着背,爱怜地训道:“喝慢点呀!”
榆哲望着我狼狈样,很是得意,对着李煊说:“这哥们,真牛!当初高二篮球队请他过去,他给拒了。这学期他降来高一,竟然亲自过来说要加我们队。你上不了场,大家正犯愁。这下正好,贺霖枫替你了。”
“贺霖枫?”李煊问我:“是你日记里面写的那个么?”
我点点头,嘴角挤出一丝笑,默默地捏了把汗。这事儿,还真巧。
“这贺霖枫比较传奇,水儿休学那个事也是他给摆平的。”榆哲问我:“对了,霖枫还骚扰你么?我昨天见他和姚芳走在操场上,估计是吃了你的闭门羹,转战姚芳了。”榆哲这脑子是秀逗了么?在李煊面前,提这些事情,我想掐死他!
李煊不解,问:“骚扰?”
“你受伤的时候,他追过水儿。可惜,水儿已心有所属,他是自讨没趣。煊哥,你小心看着水儿啊,不要被抢了……”这下好了,我被脑残的榆哲□地出卖了。
我垂着头,玩着手机,没敢抬眼看李煊。
李煊干干地笑,说:“我天天看着她,抢不走。”
待到快上课时,李煊起身离开,临走时,指着我喝道:“明天起,一日三餐跟我吃,晚上一起回家!休息时间,给我补课!听见没有?”
我低眉敛目,吐吐舌头,说:“遵命!”
他展颜一笑,摸摸我的额头:“乖~”
目送李煊走出了教室,我一横眉毛,挽袖冲到榆哲面前:“说吧!是想死?还是不想活?”榆哲见这架势不对,忙抓了本书挡在面前,怯怯地问:“我做错啥了?没有其他选择吗?”
“奶奶的!你刚才出卖我,让我选择了吗?”
“出卖?”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犯了错误。他回想了下,了悟:“哦,贺霖枫那个事呀?我是在帮你。让李煊有压力,才会对你更好。嘿嘿……”
“晕!我要是说,有人追紫涵,你会怎样?”
榆哲一拍桌子,眼睛一横,道:“我杀了丫的!”
额,我就只打个比方而已,他反应也太强烈了吧,我吃惊地看着他。
榆哲收了神情,赔笑道:“水儿,别生气啊,我不是有意的。不过,你和贺霖枫的事,大家都知道,有的人还说你们交往过。所以,在李煊听信流言之前,让他知道真实情况,就避免误会了。你看,我这么说,是不是可以原谅呢?”他眨了眨清澈的双眼,可怜兮兮地望着我:“要是,你还生气,那就给你打吧。但是,不许打脸。”他继续拿书挡住了脸。
我看他缩头缩脑的样子,笑了,说得也对,这样未尝不是好事。
风筝惹的祸
风筝惹的祸 周末买单车,我去爸爸那要钱,他问:“不要我陪你去买?”
我摸摸耳后跟,心虚地说:“易璇陪我去买,看好车型了。”
妈妈不放心,唠叨道:“让你爸一起去吧,买贵了怎么办?”
我急着说:“不会的,买的和榆哲的一样,价钱早问好了。”
爸爸很满意地把钱塞给我,说:“这么大了,应该自立了,去吧去吧。”
我揣着钱,连蹦带跳地出了门。拐过路口,李煊早已在那等我了,我坐上他的单车,他带我朝沿江大道踩去,我说:“不是去买单车么?”
“还早,带你去放风筝。”
沿河大道有着一条足够宽足够长的人行道,盛夏的晚上,这条道会摆满了夜宵摊,来河边乘凉的人会在这里吃上点河鲜或凉粉,尝尝鲜消消暑。秋季,这儿又变成欧巴桑们跳舞健身的场所,大家围着音响,伴着欢快的音乐尽情地跳着舞着。冬日,天气冷了,来河边吹风的人没有了,但快过年的那些天,每晚都有人来放烟花,五彩缤纷的花火在上空绽放,倒映在河中,姹紫嫣红绚丽璀璨,犹如一幅神幻的油彩画。
李煊载着我,在人行道边的一长排桃树下缓缓前行,树上簇簇桃花毫不吝啬地夭夭绽放,有的白如玉棉,有的粉若淡唇,有的红似胭脂,灼灼烂漫,四溢馨香。我欢喜地张开臂膀左右摇晃,单车就被我带动得摇头摆尾。
“小心摔了!”李煊掌握着平衡跟我说。
我甜甜地一笑,单手搂住了他的腰,说:“不是有你么?”
我轻轻摆着双脚,闻着花香儿。忽的,一阵和风吹来,头上芳华鲜美的桃花随风颤动,落下几片瓣儿,摇曳着旋转飘下,真是如诗一般的景致。我情不自禁地说:“好美呀!”
李煊呵呵笑,说:“看把你乐得。”
我说:“我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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