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房东叫别扭(第一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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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房东叫别扭(第一季)-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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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换了鞋,站在旁边跟着看了会儿毫不感兴趣的足球新闻,然后转身进了厨房。
  花了四十分钟不到的时间,我做好了两菜一汤。
  “你还没吃饭吧?我做了晚饭,一起吃吧。”我把菜端到客厅的时候,对他说。
  “谢谢。”他说,然后站起来去卫生间洗手。
  我摆好碗筷,自动地在沙发上坐好。
  他从卫生间走出来,径直来到茶几前,盘腿坐在了那方长毛的,灰白色的,块状纺织品上。
  “你吃这些菜不习惯吧?”我问。
  “挺好的。”他说。
  我的眼眶倏的一下红了,赶紧低头扒饭。
  他默默地吃完饭,仔细地擦干净嘴巴,才跟我说:“我机票改签好了。”
  噢,什么时候?我淡淡的问。
  大后天。他说。我在心里迅速盘算了一下,是周三。
  苟富贵,勿相忘。我说。
  他没说话。
  我最近请假太多,可能不能去送你了。我说。
  没关系。他说。
  我也放下碗筷,坐的位置不好,蜷缩的胃不舒服,没吃多少。
  他在那局促了一会儿,我明白他是想走开但是又不好意思吃完拍拍屁股什么活也不干。我于是很贤惠的说,放着吧,我洗碗。
  我把碗筷收进厨房去洗,他礼节性地擦了擦桌子。
  我匆匆地洗好了碗,也不知道刷干净没有,就收了起来。
  从厨房出来,他居然还坐在客厅。看到我出来,便给我在沙发上让出了一片空间。
  我走过去,随手摁开了电视。
  什么也没看进去。
  好半晌,我听到他说:你继续住下去。
  哎。我爽朗地答应着。
  又看了一会儿。
  你去几年?我问。
  三年到五年。他说。
  登上你心目中的圣山了吗?我问。
  恩。他说。
  什么感觉?我问。
  累。他说。
  你妈妈在北京吗?我问。
  不在。他说。停了一会儿补充道:她来北京看过我。
  我点点头,由衷地夸道:你妈妈年轻时是个美女。
  他没说什么。
  我转头看看他,洗了澡理了发刮了胡子,又回复到骄傲的大公鸡状态。只是这只鸡外出扑腾了一趟,掉了点称。
  我色迷迷地点评道:底子好才是真的好。胡子一刮,回到十八。
  他仍旧没说什么,只是很自然地伸右手虏了自己泛青的下巴两下。
  我心一横,放肆道:别生姐夫的气,世上没有从不说谎的人。
  我已经做好提到姐夫他拂袖而去的心理准备,却没料到他仍旧沉稳地坐在那里,面色竟然还很平静。
  靠,绝对是在圣山上遭受了哪个神尼的普渡,拜入“滚滚红尘滚滚滚”教派。
  知道我为什么又去爬山吗?他突然问。
  爬高山,登顶峰,望苍天,求答案,获释放,得永生。我随嘴胡喷。
  他把我的胡言乱语直接屏蔽掉,说:因为我收到那箱衣服的时候,第一感觉竟然不是愤怒,而是解脱。
  我惊恐的看着他:你别告诉我你当时甚至希望怀孕是真的!
  他诚实的说:有过。
  啧啧,我叹道,所以你去爬山,想清静一下,弄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点点头:是的。
  那你都参悟到了什么?我问:再高的山也有人能爬得上?
  他想了想,摇摇头。他说:再高的山爬上去也就是那么回事。
  我点点头,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一人得道,仙及鸡犬,有空帮我引见一下你师傅。
  第二十集 尘埃落定 不诉离伤
  周一上午,我照常去上班。
  前台MM和人事MM看见我就解释,你周六的时候在网上找我了?哎呀,我周末一般都不在线的,今天上班才看见你的留言。你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啊,我现在帮忙还来得及不?
  我神秘一笑,仙风道骨地回应道:过期不候。
  这么潇洒?她俩异口同声道:你难道已经听天由命?
  我小眼神一飘,老神在在地纠正说:姐现在这种状态不叫听天由命,而叫尘埃落定!子在川上曰:天若有情天亦老,看破红尘要趁早。
  说罢我就在二位纠结的眼神中带着一身邪气飘然远去。继犀利姐之后,冷清多时的江湖,终于又涌现出了另外一位巾帼不让须眉的“潇洒姐”!
  只可惜,潇洒姐只出场了五分钟,便被请假归来后的手忙脚乱打回了“苦逼妹”的原型。
  秃头老板暑中送炭,通知我五一加班。而我竟然忙的连诅咒他的时间都没有。
  终于,在正常下班的两个小时之后,我在坐骨神经痛的陪伴下离开了办公大楼。
  没想到我回到家的时候,房东居然也刚进门。
  “你去哪了?”我问。
  “去送我爸了。”他说。
  “他回老家了?不送你去机场?”我问。
  嗯。他从鼻子里嗯了一声,换好鞋子进了房间。
  我一边关门一边感叹:人道是铁汉常有柔情面,谁曾想疯父亦有不方便。(宗师:册那,老子都杀青了你还不放过!)
  煮了方便面正在客厅边看电视边吃,大咪娘的电话轰然而至。
  “喂!咪呀,我是你妈呀!”大咪娘一如既往以石破天惊嗓开场,彪悍地响彻客厅。
  什么?告诉她打电话要温柔?不好使。因为大咪娘数十年如一日地保持着她青春期时从老乡的言传身教里获得的普世真理:通讯全靠吼。
  我已经不记得有多少回接她电话时遭遇白眼:有没有公德心啊?在公共场合开什么免提?!
  我只好卑微地冲人家笑着解释道:真没开免提,而且我已经把音量调到最小格了,公共场合不隔音,您多担待。
  “我跟你爸五一要来北京!”大咪娘直白地通牒道。
  “应该用“去”字。”我纠正道:“五一别来,我加班,没空陪你们。”
  “你加你的呗,我们俩自己溜达,不需要你。”大咪娘毫不示弱。
  “五一哪哪都是人,你们来跟陌生人大合影啊?”我劝说道。
  “那我们就先尽着人少的地方去呗。”大咪娘随机应变。
  “只有家里人少,你们打算来蜗居做一对宅公宅婆吗?”我继续劝说。
  “那也行,我们就先在你家呆几天,等他们都走了我们再出门。”大咪娘给杆就爬。
  “不好意思,我这不能接待,你们要去住宾馆。”我说。
  “那就住宾馆呗,有人打扫,更省事!”大咪娘誓不罢休。
  “五一期间宾馆很贵的好不好,听话,过了这段时间再来,前后能差一半钱呢。”我精打细算道。
  这回终于戳中了大咪娘的软肋,要不你们以为我的龟毛是从谁那遗传的呢?
  “能差一半这么多呢!”大咪娘肉痛道:“坑人啊,那是不能去。行了,我跟你爸说,我们改到六一再去。”
  “这就对了……”还没等我夸完,大咪娘就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太现实了,买卖不成亲情在,大咪娘你起码说一声古德拜吧。
  第二天上班,中午吃饭的时候意外地吃到了一个天落的馅饼。韭菜鸡蛋馅的。
  人事mm问我:“你上次说要跟我同学合租,怎么一直没下文啊。我同学问你还租不租了,不租她就考虑别人了?”
  我一把抓住人事mm的小手,不可置信道:“你的意思是,那房子还给我留着呢?”
  “是啊,我同学说你定了上周末去看房,结果也没去。她以为你不想租了呢。”人事mm道。
  “我想租,我要租,我准租!”我豪情万丈道:“失而复得,失而复得啊!今天下班我就去看房!”
  下班之后,我在人事mm的陪同下去看了房。房子条件一般,但是交通比我想象的便利许多。转了一圈之后,我果断地落槌道:我租了!
  签了合同,付了定金,约好本周六搬。
  坐在回程的地铁上,我长舒一口气,姐们终于找到下家了,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尘埃落定啊。
  出了地铁口,已经是万家灯火的八点钟了。一看手机,好几个未接来电,他伯父。
  我回过去:“什么事,伯父?”
  “你怎么不接电话呢?”伯父问。
  “我刚刚在地铁上,信号不好。”我说。
  “她说刚在地铁上。”伯父跟身边的人报备道。
  话筒里听见八卦泡的质问:“她下班不用坐地铁啊,她去哪了?”
  我老脸一沉,个死泡泡,不三八不能活是不是。(泡泡:这个问题你最清楚答案了。)
  “你下班不用坐地铁啊,你去哪了?”他伯父果然copy不走样。
  “啊!”我眼睛一转,谎称道:“我今天跑外,出去办事了。您找我什么事?”
  “你怎么给忘了?!明天上午李程走,我们今晚要给他饯行的嘛。之前在家里等了你半天,你也不回来,我们就先去了。结果在餐厅给你打电话还打不通。你现在马上打车过来吧,我们在XXX餐厅。”伯父道。
  这梅开二度的送行宴啊!想想上一次我的民间影后疗法,我自己都不寒而栗。这次你们爱喝多少喝多少,老娘不能作陪,但也绝不阻拦。
  我长出了一口疲惫的气,然后装作很high地说:“好,我马上到!”
  席间的一切果然都如我所料:泡泡不懂节制地演示着他日行千里已臻化境的装13技巧,伯父不知疲倦地背诵着他老生常谈殷殷期盼的长辈语录,房东不为所动地发扬着他酒来张口惜字如金的拽diao风范。
  我一边啜饮着饮料,一边充当人肉计量器:伯父喝下陈年老酒二两,洒下纵横老泪一斤;泡泡喝下各色掺杂酒两瓶,呕出人体分泌物一吨;房东喝下酒精肝一枚,挤出风流泪零滴。
  十一点多的时候,我看着东倒西歪地趴在桌上的两gay一父,嘴角擎着清醒者特有的微笑,从房东包里翻出钱包,气势如虹地吼道:服务员,结账!
  好在这次伯父随身携带了一个司机,我不用花一宿时间从伯父口中问出家庭住址,也不用像冷冻库里的搬运工一样肩扛两扇整猪回家。这一切都交给壮硕的司机小哥去做,我只需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时刻警惕刹车时猫下腰,躲开可能从后座上喷射而出的几柱液体。
  先送我们到楼下,司机小哥扛了人事不知的泡泡就走。我跟出来想要一同上楼,司机小哥用一口流利的山普跟我说:你别走,在这看着车里的两个。
  不是吧,我说,这还用看,有人偷醉汉啊?
  司机小哥正色道:得看着!他俩可是我们公司的大老板和小老板!
  切,俗气!我撇撇嘴说:那我总得上去给你开门吧。
  司机小哥摇摇头:不用,告诉我门牌号,我把他放门口。
  我两眼一瞪:放门口怎么行,一会儿你走了我可拖不进去。
  司机小哥想了想,说:那你把钥匙给我,我给送到屋里去。
  我不太相信的看着他不说话。
  司机小哥很快反应过来,又急又气:俺可是好人,俺跟了李总五六年了,你还怕俺偷东西啊?!
  我被看穿龌龊心事,尴尬地冲他笑笑,双手奉上了自己的钥匙,略表诚意。
  司机小哥拉着长脸,背着泡泡飞奔而去。
  我坐在车上,看守着这一对老板醉汉。
  回头看看,俩人一人靠着一边窗户,伯父鼾声四起,房东静音沉寂。
  司机小哥很快回来了,二话不说又来扛房东。
  房东显然比人事不知的泡泡要好一点,最起码他在被扛起的瞬间还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还吐字不清地咕哝了一句什么。
  房东被扛走之后,车里只剩下我跟伯父了。
  我打了个哈欠,揉着太阳穴闭目养神。
  “大咪啊!”他伯父的鼾声戛然而止,突然很惊悚地在后座开腔了。
  我刷着睁开眼睛,回头看去,正跟伯父炯炯有神地来了个对眼。
  我还以为他说梦话了,现在看来貌似是回光返照。
  “您醒了,吓我一跳。”我说。
  “明天去送他!”他伯父命令道。
  “我最近请假太多,不好再请了。”我说。
  “这理由不成立!”他伯父显露出了为人老板所必有的专制一面。
  “再请我老板就要把我给开除了。”我为难的说。
  “开了更好!”他伯父道。
  我无力地看着他,这神马素质啊。
  “开了你来我公司上班,职位薪水随你挑。”他伯父被酒精催的豪情万丈。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赵大咪啊,一切醉话都是浮云,都是垃圾,都是……
  “大咪!”他伯父叫道。靠,你们为什么总爱把我接在垃圾的后面,这难道已经是共识了吗?!
  “你必须来。”伯父停了一会儿,说:“李程让我跟你说,你不送他他就不走了。”
  我靠,我又不是职业送终的,你爱走不走,我还怕你阴魂不散不成。
  我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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