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昭文,叫她们住手”端华绯衣从旁边的一个侍卫手中抽出了大刀,搁在了柳昭文的脖子上。
柳昭文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继续。”
“再不停,割断你的脖子。”端华绯衣推了推刀,柳昭文脖子出流出的血液浸得锋利的刀有了一丝刺眼的红。
柳昭文没吭声,倒是旁边的侍卫见着这状况,纷纷喊着,“别别拆了。”
“我不说停,谁也不能停。”柳昭文冷声对侍卫们吩咐着,又扭转视线看向端华绯衣,“大庭广众杀人,纵然女皇再宠王爷,也没法儿包庇吧”
“呵呵,我今天很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怕死。”端华绯衣又多用了一分力。
一股奇异的香气袭来,端华绯衣持刀的手顿了顿,便被突然而来的伊月明拥到了怀里,“些许日子不见,端华美人越发好看了。”
“离我远点,你的气味让我恶心。”端华绯衣眼睁睁的看着刀掉落在地,见柳昭文优雅从容的拿出手帕擦着脖子处的血,再见到伊月明那张拥有精致妆容的脸心情很差劲。
“今天没人阻扰,我们俩可以有情人终成眷属了。”伊月明的唇角勾起了一个她自认为最美的弧度,多少年来,她的笑容和她精心打扮过的妆容一样,每一个细节都是按照最美好的标准走的。
“我呸呸呸谁和你有情人了”端华绯衣的视线四处望着,一直跟随在他身边的车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伊月明的香暗算了,此刻倒在地上和一座小山坡似的。而今天,又没有桑梓和钟念白在,要是钟念白在,最起码还可以牵制一下伊月明。
伊月明故作诧异的说着,“我都从宣国追你追到傲南国了,还不算有情”
趁着伊月明逗弄端华绯衣的过程,柳昭文已经指挥着人把弄欢阁的门给拆了,一大队人马,以蝗虫过境般的汹涌姿态拆着弄欢阁。
锦爹爹发挥了他喋喋不休的本领,从头念叨到了现在,说出的每一句话还不带重样的,吓得没有侍卫敢靠近锦爹爹所在的方位。
“柳小姐,你所说的八合香的制香人,真在里面”伊月明单手拥着端华绯衣,另一只手朝柳昭文挥了挥。白芷虽然和伊月明说过八合香的制作者是段清檬,但初次在客栈她与段清檬交手后,她觉得段清檬会制香的可能性不大,若是段清檬会调香,不太可能用内功硬灌入了她的身体破坏她体内的香。调香,讲究的终归是调和,以对方能调出八合香的水准,只需以香抵消即可,根本不需要用内功硬灌的粗蛮手段。
“在不在里面我不知道,但顺藤摸瓜,总能知道是谁。”柳昭文自信的说着。伊家与柳家在生意上一直保持着长期联系,离忧阁的香料都出自伊家之手。但弄欢阁的香除了八合香之外,陆陆续续又出了好几种,市面上的八合香皆是从弄欢阁流出,其他地方根本无法买到,由此可见,弄欢阁肯定有御用的调香师。
“出了结果再通知我。”伊月明的手拂过端华绯衣曾经划伤过的脸,笑着说道:“我现在想和端华美人温存温存,问问他这小脸蛋怎么又变得那么迷人”
无心摇晃着杯子,观看着弄欢阁前戏剧性的变化,眼见着伊月明有了要把端华绯衣带走的意思,他的手指微动,想要出手,却见到端华绯衣干净利落的挣开了伊月明的怀抱。
端华绯衣闻到了一丝丝不一样的气息,立马变得精神百倍,而倒下的车莎也闻到了相同的气味,一个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动作虽难看,却很快的站到了端华绯衣的身后。
“调香者出现了。”伊月明也不管端华绯衣,享受的偏着脑袋闻了闻那香气之后,循着香气的味道,一个轻功飞身而去。
“无心,你一直在上面喝茶”端华绯衣斜眼瞥见了悠哉悠哉的无心,“看着我落难还袖手旁观,你一定嫉妒我的美”
“她们还在拆房子。”无心指了指弄欢阁,提醒端华绯衣该注意的不是正在喝茶的他,而是正在被拆的弄欢阁。
柳昭文吃一堑长一智,现在的她没有站在容易被攻击的前缘,而是站在四面都有侍卫保护的中间位置。
“擒贼先擒王,把柳昭文旁边碍事的全部丢开”端华绯衣朝着车莎道。
车莎有如巨象,以碾压对方十几倍的力量,把她们统统丢到一边。她纯粹以蛮力攻击的画面,就连在隔壁喝茶的无心看了都觉得惨不忍睹。
车莎豪放又彪悍的攻击,看得柳昭文的眼角不自觉的扯动了一下。弄欢阁这事本来无论如何都不该她亲自出马,但柳计红在景波城对上赖家后,亏损了不少,皇城这边的生意也因宏博赌馆和弄欢阁的存在,盈利大不如前,毕竟皇城的生意才是柳家的根基所在,不能本末倒置,柳计红干脆放弃了景波城那边的生意,回到皇城,却一直为生意的事情焦头烂额,根本无法腾出空来帮柳昭文处理其他的事情。
柳昭文此刻对弄欢阁出手,是出于多个方面考虑的。直接原因是念卿这颗还有用的棋子,主要的原因是生意上的竞争,附带原因则是毕渊。便利条件除去云舒一事可大做文章之外,还有伊月明这个强大的助手。
当侍卫们再次看到柳昭文被端华绯衣拿着刀架在脖子上,都有一种时光倒流的感觉,只不过柳昭文此刻却下令,“住手。”
听到柳昭文的话,别说侍卫了,就连端华绯衣都觉得愕然,之前还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这会儿怎么就突然屈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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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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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不清楚柳昭文忽然屈服的原因,柳昭文自己却算得门清。 ;伊月明此番找到对方的调香师,弄欢阁的香料产业必然受到打击,对方利益的受损就是己方的有力条件,得到了香料业的好处,柳昭文便觉得不虚此行了。
可惜的是,伊月明不但没有逮着对方的调香师,还被对方踢了出来。
柳昭文忽见飞出来的伊月明,还有点反应不过来,待在弄欢阁的人一个个被踢出来,她心知不妙,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退。
被踢飞出来的伊月明钗横鬓乱,狼狈不堪,按捺住内心的愤怒,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和发髻。刚才她循着香气过去,与人斗香,两相比较,她隐隐占着上风,眼看着就要赢,哪知道有人在她背后给了她一脚,把她踢得飞了出来。就是现在,她还很迷茫呢,不知道是谁把自己踢了出来。
伊月明在傲南国,曾以香唤鸟,造百鸟朝凰盛况,傲南国子民虽不是人人见过她,但对她的形象多少有些了解,人们在言语交流中,得知伊月明的身份,纷纷惊讶,随即骇然。能够用香料把百鸟都给召唤来的人,谁能害她从弄欢阁飞出来
好奇的人们停驻脚步,或依依不舍的回头多看了几眼,想看看弄欢阁里有什么大人物。然而,在伊月明慢条斯理整理着衣着之时,没有人从弄欢阁出来。就连侍卫们的强拆工程都停止了,弄欢阁的周围只有锦爹爹哭诉的声音突兀的响着。
现在离开还是留下静观其变柳昭文看着伊月明的背影,思索着。
端华绯衣往弄欢阁的大门走去,如此不避忌走入楼阁之地的行为,令在场的民众大为惊讶。他走了没两步,无心一个轻功从茶馆中翻转而出,落在了他的身旁。
“看戏看够了”端华绯衣斜眼看无心。
无心道:“我想里面的戏更精彩。”
“在爱旁观这点上,你和桑梓真是一家的。”端华绯衣见伊月明再次走入弄欢阁,顿了顿脚步,一眨眼的功夫,伊月明再次被人踢出来。
“谁和那家伙是一家的”无心的情绪爆发得很快,“是男人就应该迎难而上想甩开钟念白却窝囊的忍着,我可不是这样的人”
端华绯衣也就是随口一说,没和无心争辩桑梓是窝囊还是隐忍的问题,反正只要钟家的麻烦事不到他脑袋上,他也没心思关注钟念白和桑梓跑到哪个犄角旮旯去了。
“你只敢躲在背后偷袭吗”伊月明再次站起身,有条不紊的整理着衣袍。
“反应速度慢,还怪我背后偷袭”嘲讽中带着优雅的语调,渗入了人们的心脏。
听到悦耳的男音,人们翘首以盼,只见弄欢阁内走出一个男子。听了声音好听,在脑海里虚构了一下对方长相的群众,震惊了,出来的人长得不仅好看,还没有蒙面要知道这世上,美男本就稀缺,如端华王爷这样,敢于在大庭广众之下露面的,还真没几个。
精致如画的男子,眉眼的线条细致秀气,但那双幽蓝的眼深不可测,便为这张秀美的脸增了几分神秘,而那微微上翘的唇角总生出那么几丝傲然的讽刺,给人距离感。
他缓步走来,四周声息渐消,皆在他凌驾于人的气势中不知所措了。
是他柳昭文见着从弄欢阁出来的毕渊,眼一下便亮了。若说上次见面,她对毕渊的相貌生了几丝兴趣,现在便是因毕渊行走间带的气场想将他用为己有。
只有这样的男人才能配得上我才能常伴我左右柳昭文在心中坚定的想着。说到底,她对毕渊的感觉绝对不会是喜欢,仅因为毕渊有那样的风仪,适合罢了。
“对漂亮的人,我可不忍心下毒手。”伊月明维持着平日里的风度,“公子若是肯给我倒杯茶,我便不追究刚才的暗算行为了。”
毕渊唇角扯动了一下,他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带给伊月明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恐惧感。
“心情正不好呢,你就乱放东西熏人。”毕渊今日信誓旦旦的说余镜宸会在意段清檬的相貌,可余镜宸偏偏不在意,这令他再次打脸。心情正不好呢,却又闻到了伊月明和商予若斗香的气味。知道商予若是段清檬的人,不好动,那只好把今天的气都撒到伊月明身上了。
端华绯衣看了毕渊两眼后,想进弄欢阁,却被毕渊拦住了。
“你不去和伊月明说话,挡我路干什么”端华绯衣疑惑的看着毕渊,“你难道也嫉妒我的美貌吗”
伊月明开口抢毕渊的关注度,“公子,香气可沁人心脾,减燥气”
毕渊看都没看伊月明一眼,挥手便将她打飞到对面茶楼的屋顶上去了。这一凶悍的行为看得人目瞪口呆,谁能想到,看上去温文的美男子这么彪悍。
“端华绯衣。”毕渊的视线一直停留在端华绯衣身上,良久才念了这四个字。对的,四个字,不像是在称呼端华绯衣的名字,只是单纯的念出这四个字而已。
车莎紧盯着毕渊,支起耳朵认真听声音,只需端华绯衣下令,她就是拼了命,也会完成。
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语气,真叫人不寒而栗啊。他把我当成劲敌了端华绯衣微笑着,不躲不避,“段清檬是我的,别想和我争。”
在围观群众看两人对峙,看得心情紧张,气氛揪得绷直的时候,端华绯衣忽然说这话,让群众们有种文不对题的感觉。王爷你这是要和全天下的人说你宝贝段清檬吗人家又不一定稀罕
“不,她是我的”毕渊认真的反驳。
众人默默无言了,段三小姐这是修了多少个辈子的福,才能成功抢走念卿,现在又被两个相貌出众的男子当街抢夺
端华绯衣摆摆手,自然道:“不,我长得比你美,她是我的。”
“呵。”毕渊动手了,手掌如同锋利的刀子,打向了端华绯衣。
其动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出,得亏了车莎拼命才偏移了一下方向,借着毕渊些许的停顿,端华绯衣在无心的帮助下,方才躲开了毕渊的攻击。
“难看。”毕渊动了动手腕,嘲笑端华绯衣躲开的动作难看。
无心移了移脚步,挡在毕渊的面前,“可不要随便欺负弱小。”
毕渊眯了眯眼,眼中的讽刺意味更加足了,“是不是弱小,总要试了才知道。”说罢,他一个移步,转身,移到了端华绯衣的面前。
之前的一招其实已经分出了胜负,端华绯衣自觉一定不是毕渊的对手。现在毕渊的攻势更加凌厉,他就是拼了命也招架不住啊。但事关性命,他也不能不躲,徒劳无功也好过从来没有劳,至少有个尝试的过程。可尝试了之后,他更觉无望。
在那一瞬间,端华绯衣遗憾的表示,他还没搞定段清檬,没能拥有下一代,死了也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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