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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街上，有人绕道，段清檬没什么意见，不用清场就有人让开，挺好的。
众人这一让开，余镜宸这跟在段清檬身后的小尾巴就显得格外的特别，别人都离得远远的，就余镜宸一个紧紧的跟在她身后，生怕跟丢了。
对眼前突兀的状况，有人认出了余镜宸，“那个是余家小公子吧”
“这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啊，以前段三小姐人就不咋地，现在家里还没了钱，根本就一无是处”一人倍感惋惜。
“其实这是段家暗中耍了手段吧余小公子该是不愿留在段三小姐身边的，可他的病又需呀段家在中间沟通。”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这个可能段家太卑鄙了”听了推测，有人义愤填膺。
几句话下来，众人看向余镜宸的眼神，变得怜悯了。余镜宸却是越听越恼怒，很想停下来和她们理论理论，告诉她们，段清檬才不是那么卑劣、肤浅的人。
她们都这么说你了，你怎么还无动于衷
可她安之如素，而我却纠结着这些小事，反而会浪费她的时间吧余镜宸看段清檬在认真的找书，心思千回百转，终是决定和她一样，选择性无视群众的言论。
带着“瘟疫”效应的段清檬走到哪家店铺，哪家店铺的老板就惊惶无比，激动起来还想把门关了，将人拒之门外。可一旦触到段清檬清清淡淡的眼神，哪敢再动，只好乖乖的侍立在一旁，期盼着她早些离开。
“这一本书”余镜宸欢喜的找了一本工艺书籍，上面载有纺织、机械、榨油、曲蘖、制墨等多方面的内容，种类繁多而不显杂乱，内容详细又不显冗长。
段清檬听见他惊喜的叫声，转头，却见一个高大的女子已经从余镜宸的手中夺走了书本。
女子拿着书本，温和的朝着余镜宸道：“余小公子若是中意这本书，我可送你。”
“不用。”余镜宸冷着脸，想把书拿回来，可女子仗着她的身高优势，拿着书左摇右晃，故意戏耍着他。
女子是自命风流之人，见余镜宸的目光一直留在自己身上，得意的看了段清檬一眼。
段清檬双手环胸，乜斜着的眼中透露出点点讥诮之意。
女子本意是想炫耀一番，结果段清檬不为所动，她把银子砸到了柜台处，开口奚落道：“想来段三小姐想为余小公子买书，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便由我代劳吧。段家近来正处危难之际，纵是樗栎散材之人也得尽一份力，更何况是段三小姐。”
其言下之意，只要有耳朵的人都知道你没钱买书，就别打肿脸充胖子，趁早滚回家收拾段家的烂摊子吧。
“你要送他书，怎么还不送付了钱，却舍不得把书给人”段清檬不直接回答女子的问题，反而开口问道。
“自是要给余公子的。”女子一愣，很快微笑着把书本送给余镜宸。
以余镜宸强烈的自尊心，当然是不肯接受女子的恶意“赠送”。他偷偷的瞥了段清檬一眼，却听她懒懒的说道：“有人帮付钱，咱们就收下呗。”
“嗯。”余镜宸高高兴兴的收下了。
女子又是一愣，她倒是听说过段清檬的脸皮厚，可她没想到余小公子会那么听段清檬的话。两人的对话，颇像是成为一家人后的融洽。
“余公子若是看上了别的书，尽管说，我送你。”女子虽然不满段清檬全场都处在支配者的地位，但余镜宸方才眼中闪过的狡黠叫她情不自禁的想掏腰包。毕竟，唯有借着掏钱的机会，她才有机会跟在余镜宸的身边。
余镜宸现在已经明白了段清檬的意思，回答得也快，“多谢。”
淘书的两人队伍，变成了三人队伍。女子巴巴的望着余镜宸，余镜宸对其视而不见，多数时候注意的都是书和段清檬。
一直被余镜宸忽视的女子在心中为自己加油打气，余小公子之父是爱书之人，其母为其父建造的揽天阁传为佳话，我若为余小公子购书，余家主若是知道了，也会多生出几分好感。
“余公子，我乃是景波城赖家十三女，赖健声我们赖家”赖健声开始滔滔不绝的说赖家如何如何，她的祖辈如何如何。
等赖健声说到她母亲这一辈的时候，段清檬拿了挑选好的书在她面前晃了晃，“先付完钱再说吧。”
赖健声自是不看段清檬，把视线转向余镜宸。
余镜宸很干脆的说了两个字，“付钱。”
有了余镜宸的话，赖健声自是乖乖的掏了钱，等掏完钱，她继续说自己的家族是如何如何的好，母亲是如何如何的优秀，自己继承了家族的优点又是如何如何的出色。即便不付钱的时候，没有人理会赖健声，她也不气馁，要把家族的荣耀全数说给余镜宸听。
“还真能说。”段清檬总结了一句，对余镜宸道：“这些书够我看的了，咱俩回吧。”
余镜宸抱着两本书，乖巧的回答：“好。”
滔滔不绝的赖健声说话磕巴了，“买买书的人是你”她不敢相信，她买书是建立在为余镜宸买的前提下，哪知道要看这些书的人是段清檬。不学无术的段三小姐，看什么书书中的字能认完吗
“嗯。”
“你你怎么有脸用我的钱”赖健声指着段清檬的鼻子大喊。
“有便宜不占，我傻吗”段清檬丢下这话，领着余镜宸施施然离开。
段清檬，你耍我赖健声心中气不过，若只是花钱也就罢了，关键是她花了钱，还没能让余镜宸多看自己两眼，偏偏是段清檬占了便宜。
“慢着段清檬你给我回来”赖健声在段清檬的身后大喊。
段清檬和余镜宸充耳不闻，继续往前走。
“你们谁能把段清檬拦下，我重重有赏”赖健声从怀中掏出了一沓银票，目光扫过旁边看戏的人们。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她就不信她拿出那么多银票，会有人不心动。
在赖健声手中摇动着的银票，在朝着旁边的群众招摇着手。有身强体壮的女子被钱财支配，三五成群的围在了路前，看段清檬的眼神就和看一块肉似的，眼睛都要绿了。
余镜宸见段清檬旁若无人的走着，便什么都没说，跟着她走。别说是被五六个人包围，就是这整条街的人围堵段清檬，余镜宸都相信她有全身而退的能力。
“抓住她今天我要为景波城除恶”赖健声又从怀中掏出了银两，大声吼着，“狼妖都已经离开了看她段清檬还能玩出什么把戏”
眼看着段清檬镇定无比的走向包围圈的边缘，站在前面的人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全身的肌肉紧绷着，等着段清檬出招之后，立即反击。段清檬没什么大动作，只不过弹了几下手指，手指便有劲气射出，把前头挡路的人都给弹飞了。
这一番女人齐飞的画面叫赖健声连捏住银票的力气都没有了，眼看着银票要掉落到地面上，赖健声连忙去抓。却见段清檬转身朝自己淡淡的笑了一下，随即她挥了挥手，一阵由内功的劲道引发出的风把银票吹得四处都是。
人们一见着那银票落地，轰然上去抢，不劳而获的事情，任谁都喜欢。
赖健声想去追，又被争先恐后捡钱的人挡住，夹在人群中动弹不得，只能看着段清檬渐渐远去的背影生气。
“你可把那赖小姐气得够呛。”余镜宸嘴上虽是这么说的，语气中的笑意可不少。
段清檬捏着下巴，分析道：“景波城里，除去段家以及外来介入的柳家，可就数这赖家有钱了。”
“你的意思是”余镜宸没把话说完，心中已经了然。
段清檬点头，“是的，让柳家和赖家闹矛盾。”
“可是你怎么知道今天会遇到赖健声而且，赖健声若是对我没有想法，你也不好激怒她。”
“偶然遇到，顺手这样做罢了，具体的操作还是由阿濯来做。”反正结果是一定要让柳家离开景波城的。
“挑起柳家和赖家不和，让她们两相争斗，我也可以的。”余镜宸摸着书本，期待的看着段清檬。
她无所谓的回答：“你想试，就试试吧。”
你愿意让我帮助你，真好。余镜宸攥着书本，郑重其事的保证，“我不会叫你失望的。”就算在沈哥哥的光芒下，我没有那么厉害，也能达到你想要的结果。
“出了乱子也无事，阿濯能补救。”
一句话又把余镜宸打回了低谷，原来你让我尝试，不是相信我的办事能力，是相信沈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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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是与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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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传旨的人该到景波城了吧。 ；”端华绯衣一边照着镜子，一边沿着廊柱准确无误的往前走。
我说王爷啊，您能不能看着点路，我真怕你撞到柱子上。寿来公公担惊受怕的走在端华绯衣的身后，生怕他不小心撞到柱子，伤着了脸，“是该到了。”
在寿来公公忐忑不安的目光下，端华绯衣的视线不离镜子，稍稍低头，避开了有可能扰乱他发型的树枝，“若是如此，我倒多了些与段清檬相处的时间。”
“王爷想去军营”
“段清檬若是去了，我少不得要去军营逛逛。”端华绯衣自信的说道。
王爷您就不考虑一下军营重地不能随便让男子入内的规定吗或许您认为，只要您想这样做，女皇就一定会答应一切还未可知。
寿来公公从端华绯衣又联想到了沈栎濯，这两个男人都厉害得叫她胆战心惊。沈栎濯对人心的掌握，以及对皇宫的熟悉程度，不容她小觑。而端华绯衣能在皇宫稳住地位，又没有和女皇出现那种乌七八糟的关系，着实不是一个徒有其表的绣花枕头。
要是这两个男人对上了，还不知会怎样呢，段清檬她忙得过来吗寿来公公期待着脑海中段清檬左右为难的画面。
“寿来公公，你分神分到何处去了”
寿来抬眼见端华绯衣已经收了镜子，细腻的脸就在眼前，她连忙后退两步，“王爷，您真美，美得老奴都不敢靠近您。”
“哼，拍马屁。”端华绯衣嘴上是这么说的，却没再追究寿来刚才在胡思乱想什么，面见女皇去了。
女皇正在书房处理奏折，见端华绯衣进来了，开口道：“我怀疑他没有死。”
能够让女皇如此慎重的男子，只有那个被我取而代之的人。
“他没死”端华绯衣在见到女皇凝重的表情后，依旧轻松如初，“女皇何出此言”
“我一直没有找到他的尸骨，我感觉他要回来了。”
“感觉女皇您竟然在和我说感觉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端华绯衣嗤笑，“一个男人而已，女皇何必怕成这样。”
她稍稍用力，把手中的笔折断，“端华绯衣，虽然当时你没有直接出面，但他的死，你也别想逃脱干系。”
“我当然逃脱不了干系，我也算是踩着他的尸体，才当上了王爷。”端华绯衣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这椅子自从他被封为王爷后，就一直摆放在此处，专供他坐。
女皇丢下手中的笔，稳定了一下情绪，“皇城内的弄欢阁，你可知道”
“您去过了里头的男子长相如何一定没我美。”端华绯衣做了一个优雅抚脸的动作，完全没理会女皇想要表达的重点。
女皇相信端华绯衣已经找到了自己想要表达的思想重点，没接他的话茬，按照自己的思路继续说下去，“弄欢阁后来者居上，离忧阁辉煌不再，若非离忧阁还有念卿撑着，皇城欢场的生意可都被弄欢阁包揽了。皇城内的宏博赌馆也如雨后春笋，拔地而起。”
“弄欢阁和宏博赌馆有联系”端华绯衣很快就接上了女皇的思路。
“段家的败落也与弄欢阁和宏博赌馆背后的东家有关。”
和段家还有关系端华绯衣这回对这事是真的上心了，坐直了身子，“想要迅速取得钱财，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将有钱人的钱财转到自己的腰包中来，据我所知，第一家宏博赌馆开在景波城，段二小姐在宏博赌馆输了不少，而后，段三小姐又在皇城的弄欢阁花费了不少的银两。倒像是有意针对段家。”
“可她们还没有停手，现在又与柳家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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