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却是满脸担忧地忙活为他包扎。
他带着伤在丫鬟们各种忙碌的身影中他冷诮地微笑着,但邪魅如妖的凤眼寒冷如冰,冷白色的衣袍透露出一股的清冷至极的气息,只有似血的红唇紧抿还显得有那么些人间味道,这样的男人用美艳来形容都不过分。
有人说,这样将心内最最深藏的苦痛明摆出来任君观摩的人内心很坚强很坚强。
三天后,红妆十里,红绸鲜花,鞭炮齐鸣;张灯结彩,锣鼓喧天,光是迎亲的队伍都从京都的萧府排到了王府的后巷。
百姓倾城而出,人头攒动,观望着这场几乎可以比得上迎娶正妃的盛大婚礼。
然而,莫玦忽略了一个人,一个女人——古丽。
白子熙邪魅的嘴角一挑,颀长的身材一袭浅蓝色长衣,美到极致的脸,宛如天神下凡,“四弟尽管放心,我不会对你的新娘子有任何兴趣。”
虽然是这么说着就走了,但是坐上马后他的心口便不断地抽搐疼痛,忍着头疼欲裂驾马飞奔而归想去找若水却不知为何走到了这碧园。
他望着这一池波澜出了神,记忆里那个瘦小的身影挽起衣裙,下了池子捞月光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想不通光是这么一刻他就那么想她,自己又为什么会那么爱若水呢?
空气里满是酒气……白子熙不满地蹙起了眉头,他不至于喝了那么多酒啊……
季向浅莫名其妙地觉得心闷,傍晚她也不顾酒伤便大大咧咧地喝起了酒。反正苏妄言在,她不用害怕什么。可是……苏妄言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在教里有急事,把季向浅锁在了屋子里却不知怎么地被她打开了。
突然出现的一抹黑影叫唤着他的名字,便朝他的方向扑了过去,然而被一个男人用这么暧昧的声音叫唤。
白子熙俊眉自然皱成了小山堆,不着痕迹地避开了那抹黑影,任她一个趔趄结实地摔在了地上。
“季向浅怎么没把你带走?”白子熙耐心地蹲下,也不扶她,冷然望着她黑纱下朦胧的脸,邪佞地笑着问。
月光衬托得他更是清冷寂寞出尘,闪着浅色的金眸妖冶得仿若谪仙。
“呵……我才不去夏王府……那个鬼地方……”黑影微醺的样子在夜色和黑纱的遮掩下不是那么明显,含含糊糊的嗓音变得有那么一些女子般得温润如玉。
她举着酒壶猛喝了一口。
白子熙蹙眉,他的口气怎么像是在四弟府上呆了很久?
而后又无奈至极地扯了扯嘴叫,自我解嘲似的一笑,闷声夺过她手上的酒壶一股脑全部往喉咙里灌了下去,烈酒如火般灼伤他的喉咙,灼伤他的心。
一股清流从他绝美的下巴蜿蜒而下,季向浅不甘心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想要夺过酒壶,没想到一下子就跌倒了他纤尘不染的素衣上。
今夜,他只是去夏王府送了礼,喝了几杯酒便只身而返,白子夏也仿佛是可以理解,淡漠地一笑,打趣道,“三哥自然应是以身体为重,只要三哥不是来我这婚礼抢人便好。”
……
“唔……”
就在季向浅瘫倒在他怀里的瞬间,他觉得这怀抱再熟悉不过,瞳孔微颤,他疼痛的心口神奇般的停止了对他的折磨。
他浅色的眼睛眯起瞥了一眼地上散落的空酒坛,立刻扫干净了自己的疑虑,这确实是一个男人该有的酒量,一口闷的喝酒方式也是江湖人士的最爱,况且季向浅喝三杯就醉的不行,哪有意识再喝一杯?
可是他怎么会怀疑这个男人是季向浅……真是可笑。难道他也跟苏妄言一样吗?
他把胡思乱想都驱逐出去,自嘲一笑,他怎么会因为这么一个拥抱想起季向浅那个女人?绝对是疯了。
“白三,若兰,把莫公子送回去,照顾他好好休息。”白子熙把他推开,扶住了额头,止住心里的狂乱,怎么会有心动的感觉,他拼命在脑袋里否认,他不是断袖,不是断袖!
“你们滚开,别碰我,我没醉!我自己能走……”黑影打落了碧绣和白三的手,一个人摇摇欲坠地走进向客房。
“停下。”白子熙一个箭步来到她的面前。
她的头抵在了门框上不解地问,“王爷有何事?”
白子熙犹豫着伸出了手当碰到她黑纱的那一刻心中一悸,他害怕了,却并不是害怕看见这张听说丑陋无比的脸。
季向浅憨憨一笑,顺着门框滑下去坐在了地上,“王爷,你真的那么爱若水姐姐吗?”
白子熙沉默,想他醉了就算说了什么第二天也全都忘记了。
“为什么这么问?”突然很兴趣地坐了下来陪他坐在了门槛上唠嗑了起来。
“因为我很爱你啊……”黑衣季向浅清澈的眼睛透过厚厚的黑纱只能朦胧地看着眼前这张随着时间过去,渐渐模糊的脸。
“莫公子你醉了。”白子熙剑眉一蹙,心一横,嫌恶地看了她一眼,“白三,把他扔出王府!立刻!”
白三立刻行动背上了这个黑影,一言不发迅速把他从王府后门扔了出去。
第二天,季向浅清醒了起来躺在了地上,再往四周看了看,原来是王府后院的边上。
她勉强支起身,一股酒味冲得她并不好受。
她去河边醒了醒酒后,回到了熙王府轻而易举地番强而过,她记得白子熙好像要把她赶出去,对了,莫玦如愿以偿嫁给如意郎君。白子夏也答应替她保守秘密,她是准备跟着苏妄言离开的。
昨夜,莫玦出嫁,她竟然没有勇气去看她真正离开自己,这么好的一个闺蜜,她其实是舍不得的,她又是孤独一人了。
不过女大当嫁,莫湘浅与白子夏的结局皆大欢喜也不错。
她想着想着便走到了自己的住处,行李不多,就只有几套不同款式的黑衣和几张银票。
回东曌分教还是坐守京城为东曌教弟子提供一片栖息地她正在犹豫。
就在这短短半月之间,苏妄言动作很快,在京城郊外将日月宫的地基打好了。
而苏妄言之所以带她走也是希望她能真正地代替莫玦。
季向浅没有失望让他,不但精通算数、音律,之前的那些日子跟莫朗一起把教中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而且剑术暗器进步也是极快,仿佛她容貌上的缺陷老天全部在其他地方都弥补给了她。
苏妄言苍劲的毛笔字在宣纸上写着日,月,空,日月当空,曌。
只要是人才而且忠心,皮囊又算什么?不论白子熙还是白子夏都瞎了眼没发现她这颗宝石。他得意一笑。
“莫公子请留步。王爷有请。”白三突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踌躇一下,“王爷昨日已经将在下赶出王府今日又为何相见?莫某还是不为王爷添烦恼了。”
她决定去东明府,那个布满东曌教奇人异士设计过的机关地方。
“王爷猜到莫公子兴许不愿前去,今日其实是夏侧妃为公子送来了东西。”白三不卑不亢地解释。
季向浅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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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就算被传作断臂也无所谓
“莫某,参见王爷。”季向浅抱拳作揖冷声道,白三将书房的门带上很快就出了去隐没在黑暗中。
“不知王爷找莫某有何事?”
白子熙正在把玩着手上的月光石,不屑地瞥了她一眼,淡然道,“夏侧妃命人送来的东西。”
季向浅自然知道这夏侧妃就是莫玦了,可是她有什么可送给她的?
她疑惑着伸出手触碰到了那个木匣子,尽量遮住白子熙的视线缓缓打开——一个玉佩。
玦,玉缺而不连。
莫玦仿佛是在告诉她,季向浅已经是真的成了莫玦,而莫玦真的成为了季向浅,萧政的外孙女,白子夏的侧妃。
她要的名讳、身份、地位,在白子夏身边的位置,她都无所谓,她不能再这么浑浑噩噩下去了。
她微微抿唇,收下了木匣子,“王爷还有何事?”
白子熙忽然站起了身,凑近了看着她,那双浅色非常人般的眸子看得季向浅发毛,好在他看不见黑纱这里的情况,不然她一定会露馅。
“本王要确认一件事!”
此时反抗的话,她一定打不过他。
“王爷要确认什么事直接问在下便可,请王爷不要靠得如此之近……悠悠众口难免……”
不等季向浅说完,他伸手,电光火石间,除去了她的黑纱……
“王爷这是做什么!!”季向浅慌忙后退几步,几乎要拔出匕首,侧目盯着他下一步的动作。
她的良知告诉她,她不能强迫莫玦就在白子熙的身边永远成为季向浅,她也不能让莫玦离开她深深爱恋的白子夏。
好在终于知道了白子熙他不爱她,她便可以走得坦坦荡荡,今后永生她都要在东曌教度过。
不她不会甘于一个小使者度日的,她要让东曌教变成江湖第一教!
她安慰着自己,苏妄言武功很好,有勇有谋,还能跟她像朋友一样,一起吃面,一起弹琴,教里的小文,小武和锦丫头也十分有趣,这样的生活看似也很是惬意。
白子熙不满地看着带着白色面具下的人,只漏出一双似曾相识的眼睛和柔美的下巴。
那眼神灼热,他那么熟悉,突然心头一颤,修长的手指擒住了她的下巴,“把面具拿下来。不然你别想你离开。”
“王爷为何执着于莫某的相貌?怕是会吓着王爷的……”季向浅把头别了过去,拾起地上的黑纱,推辞道。
“哦?那看来本王只能亲自确认了?”白子熙一个箭步把季向浅的手腕抓住,“本王今日就算被传作断臂也无所谓!”
毫无预兆的一个吻…………
季向浅死咬住了贝齿,手还在挣扎着推开他,可他就像是一堵厚重的墙,怎么也推不开。
他的舌缠绕着她的,他的吻总是那么霸道而富有侵略性,她兴许是挣扎累了渐渐软了下来,兴许是真的想要回应他,眼角滑出一滴泪珠随着她的脸颊滚落。
白子熙松开了她,颤抖着的声音却十分清澈好听,“即使是执错一千人的手,我也能分辨得出执对的那一次。浅儿……是你,对吗?”
季向浅没有回答,白子熙紧紧抱住她,他不能再惊喜,有些不相信把她拥抱得更紧了一些。
“莫玦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
“你是女子!!”
“那又如何?王爷如此欺负一个女子难道还有理了吗?”说完,季向浅抽出了匕首往白子熙喉咙抵去,他不得不后退。
季向浅趁机逃了出去,白子熙会轻工一会儿便追了上来,“浅儿!”
季向浅抬起手一剑往白子熙心脏的方向攻去,他却一脸凛然,浅色的眸中没有躲避,没有害怕。
季向浅见他没有躲的打算,就在冷剑即将刺入他心脏时猛然停了下来。
“东曌教的独孤九绝剑法你学得不错,可惜……”白子熙纤长地手指握住了她的剑锋,缓缓靠近,热热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他用极其暧昧的语气道,“我并不喜欢女人拿剑……”
说着他大手一伸,迅速夺下她手中的剑,对于他来说她的那些伎俩简直不能再小儿科了,“再也不要离开我了……好吗?浅儿……”
“若水姐姐,你就这么任由王爷发疯吗?”季向浅不甘心提高了音量,她就不信若水会不在暗处待命。
然而,她确实估计错了,若水已经成为他的侍妾,再也不会随时在他身边。
沉默了许久,都不见若水的身影,她眸色一沉,白子熙是将计就计!目的是为了把若水支开。
看来她是瞒不住了,就算现在逃得掉,白子熙翻遍东曌教也会把她翻出来。
她冷声道,“我不配。”
“除了你没有人配!”
“笨蛋!白子熙!我那么丑!有什么好喜欢的!”季向浅说着扯下了白色面具,甩在了他的身上,又羞又怒,“你满意了吗?看够了吗!我现在长成这个鬼样子你也喜欢吗?”
白子熙并未吃惊,心疼地抚摸上了她的疤痕和脸颊,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你一直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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