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星子仿佛是钻石一样镶嵌在天幕上,远处,京城里家家户户或明或暗的灯火微亮。
此时,天地的一切似乎都变得不再重要,不再喧嚣,季向浅觉得心灵上得到了宁静,周围的尘埃仿佛都落定。
当然这是要除了白子熙之外的!
白子熙修长的手指挽上了她的纤腰却被她毫不犹豫地扒开,红着脸委屈道,“不公平!凭什么你可以抓我衣服,还掐我,我就不能抱你腰了!”
“因为我是女孩子,按照你们这里的礼节来说呢……男女授受不亲啊……”季向浅转头,眨巴眨巴着眼睛,狡黠地说道。
“那我是真的得对你负责了,恩?”
“什么?不不不……不用负责……嘿嘿……”季向浅悄悄挪地离他远了一点,干笑道。
但是每次季向浅往旁边挪一点他就挪两点,直到已经到了飞檐,再也没地方退了,季向浅才忍不住骂道,“你别过来了……看个月亮而已啊……离我那么近干嘛!”
他还是不停地靠近,美丽的脸庞越来越近,近得几乎可以看清他卷曲纤长的睫毛,和倒映在他浅色眸子里的自己,季向浅下意识地往后挪了一点点,这他丫的已经在边缘了躲不了了啊!
季向浅视死如归般地恶狠狠盯着白子熙,自己已经无路可退,若是不慎还有可能跌落屋顶,丧失生命的可能。
白子熙邪魅一笑,怎么办她这样更加可爱了,好想欺负……淡淡的黑云微微遮住了月光,一身着月白色长袍的男子无限温柔的吻住季向浅娇嫩的双唇,轻轻的允吸、柔柔的啃噬,舌尖在她唇上轻舔啄吻,辗转反侧。
但是被吻的人好像没什么感觉,一直在逃避。
季向浅所幸把头别了过去,他却依旧忘情地吻上了她的脖颈直到颈窝,试图挑起一些能让他们都深深地沉沦了下去的东西,“你别这样……白子熙!”
她好像在试图叫醒他。
他的唇碰到了一一个冰冷的饰物,才忽的睁开了双眸,抬起了头望着眉头紧锁,甚至有些害怕颤抖着的季向浅。
沉默了许久,季向浅才把头转了过来,正视他。
他缓缓开口,“对不起……我的习惯。”
“那以后就离得远一点……”
季向浅其实也可以理解他,每天重复着做一件事总有一天会变成一种习惯,而习惯是最可怕的东西。
两人瘦长的身影忽隐忽现,额头、鼻尖相碰,男子紧紧挽住了女子的腰,好像生怕她的动摇会让两人都落了下去。
“但是你没有推开我。”白子熙俯下身埋在了她的颈窝上柔声道。
“因为这是在高处啊,如果我推了你,你我都有可能会死啊!”
“我有能力让你上来也有能力让你平安无事地下去。”
“答非所问。”季向浅确实没听懂他的意思,她推不推开他和他能不能带她下去有什么关联啊!
此时不远处的熊熊火光和嘈杂声淹没了整个皇城。
“来人呐!流觞院走水了!”
流觞院?!白子夏……白子夏……他在那里!
季向浅蹙着眉,不假思索地急切道,“子熙,快带我下去!”
“担心什么……火自然有人会去灭,你也做不了什么。”
“白子夏在那里啊!笨蛋!你弟弟在那里!”
“放心……他不会有事的。”说着白子熙已经用轻功飞快地将季向浅带下了轩辕阁,不紧不慢地向流觞院。
一抹白色的身影在季向浅面前飘过,双手提着衣裙飞快地向后面跑着,银色的光一闪,神色匆忙,是她?!
流觞院外已经是火光冲天,再多再多的水好像也扑不灭如猛兽般的火势。
季向浅和白子熙两人立在了院外,看着这匆匆忙忙一进一出忙着灭火的人们。
她的目光迫切地寻找着白子夏的身影,却一直没有结果,可能是被烟熏得,她的眼前蒙起了一层淡淡的雾,怎么白子夏没逃出来吗?不可能吧?他武功不差,应该在的啊!
白子熙温暖的手签住了她冰冷的小手,柔声道,“在那里。”
季向浅循着他的目光找过去才看见了长身玉立,气概清华的白子夏,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等会……看火势蔓延的情况那么大,看来是事先准备了干草,而且不是一个人在行动。
这是就一定是有预谋的!目的是什么?杀皇帝?难道不是应该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动手吗?不对……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声东击西。
“白子熙,刚才我们过来时那条路除了可以到流觞院还可以到哪里!”
“后宫。”
“后宫哪里!”季向浅都快急到嗓子眼了,他怎么还那么风轻云淡。
“慈临宫。”
“宫里有人吗?!”
“有……是皇后的寝宫。”
“皇后今天没来宴会吗?”季向浅抓起白子熙这个护身符的手边走边问道。
“皇后最近身子不舒服。”
“如果我猜的没错,有人要杀皇后!”
白子熙反握住季向浅的手,让她冷静下来。
“你别急……你确定?我虽然是皇子,但是也不能乱闯后宫……”
“我刚才看见了!就是今天一身白衣服弹琴的那个女的,好像还带着刀往那里去了。火肯定是她指使人放的!唯一目的就是趁着皇宫戒备松懈之时,趁机杀了皇后啊!”季向浅蹙起了眉头,解释道。
所以季向浅的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别担心了。皇后会没事的。”白子熙拦住了不顾一切向前冲的季向浅,“我收到消息过了。你难道就不好奇这些天若水去哪儿了吗?这几天她都在保护皇后。以她的冰雪聪明和矫捷身手,皇后一定会安然无恙的。”
“你早就知道了?”季向浅有些匪夷所思地端量起他来,他好像也不是传说中地那么只纵情声色啊?
“对啊……也只有你这个笨蛋,什么都不管就想过去救皇后。”
“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之前一直觉得你是恨他们的。”
“恨?有爱才有恨,我根本连人最基本的情感都没有,怎么爱,怎么恨?”白子熙轻轻地抚摸上了季向浅的脸颊,帮她把散下来的发丝别到了耳后。
“皇后人很好,曾经有恩于我和母妃,我自然不能放着她不管不顾。”
季向浅看着他在月光下柔和的脸,微微怔住,至少她知道了原来白子熙和以前自己想象里的完全不一样,她应该很早就发现的,自从那本诗集就应该发现的。
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防止他父皇看穿他的伪装。
他很聪颖,因为她在学习认字写字之后渐渐地看懂了他写的诗词。
他就像是一颗未打磨的钻石被沙漠包裹着,难以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之后喜欢白子夏的妹纸们可能要失望了,因为后面他出场地不多,可能是卷卷越写越喜欢白子熙了吧……啊啊啊,原谅我!卷卷保证不让喜欢白子熙的妹纸们失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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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
马车内。
“你果然每天换女人是假,背地里在用功是真。”季向浅怀抱着双臂,得意一笑。
“不是哦……都是真的。”
“你父皇为什么那么讨厌你?”
“可能就是因为我的眼睛颜色。”
“哈哈……就因为这个?好难想通呢……我娘和萧政断绝了父女关系,萧政才那么讨厌我的……”季向浅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可是于事无补……
白子熙惊喜地转过头来,“你是萧老头的孙女?”
“才不是……他根本就不是我爷爷!”
“那你娘就是萧月薇了?”
白子熙更是兴奋地叫唤了起来,凤眸中闪过一丝狂喜。
“从我懂事起,薇姨和我母妃的关系就很好,她待我如亲生,只是在几十年前忽然没了踪迹。”白子熙望着懵懵懂懂的季向浅说,“怪不得,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的神态跟薇姨那么相似。”
季向浅厘清了一会人物关系才重启脑细胞,“原来你认识我娘。我去找萧政也是想知道一些关于我娘和我爹过去的事……”
“看起来萧老头这个老顽固,他不愿意认你?”
“恩。但是我也没想过要跟他攀亲。”季向浅琢磨着在白子熙府里又轻松又能捞钱,没有比这个事情更为爽快了。
她连忙补充了一句:“我觉得在你府里当下人很好!”
“你娘的事情就交给我……我会帮你问来的。”
“我觉得还是我再去亲自问一次比较好。哪怕是用苦肉计……”
“再?看来你以前已经去过了?萧老头没那容易见你的吧?”
“恩,他说不见,然后我就让白烁闯了进去……”
白子熙的脸不能再黑,敲了季向浅的脑袋一下,“萧老头最讨厌的就是别人不知礼数,乱闯他家了!”
“啊?……”季向浅嘟起了嘴吧,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地望着白子熙。
“别这么看着我……子夏,没有帮你办这件事吗?”
“他有好多好多公事,我不想麻烦他……还有啊!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他了好嘛?”
“为什么?”
季向浅抚上了胸前的月光项链,“我怕我会忘不了他。”
“随缘就好。”
只是连白子熙自己都没想到,他的一句随缘居然那么灵验。(啊哈哈哈,因为有卷卷在啊!哦吼哦……烂俗情节开始了。)
几天后……
季向浅在王府里的日子可谓是优哉游哉,尸位素餐,简直没有比这更加好的事了。只是每次当她望见铜镜里的自己戴着的月光石项链就会心里猛然一颤,最直接的就是想起白子夏。所谓睹物思人吧?
深秋,萧瑟的秋风轻轻地扬着,卷起枯黄的落叶穿过回廊。季向浅在床上辗转反侧了许久也难以入睡,胃好像又有些寒了,还是饿了?恩,应该是饿了于是想去厨房做些热的东西吃。
她端起烛台,在走廊上慢步走着却被一个声音叫住,“季向浅!”
“恩?”她一回头便望见了是白子熙在月下独酌。
“喝吗?夜里冷酒已经暖过了……”
季向浅应声过去,端起酒盅看了看,这古代的酒,可能度数都不太高吧?季向浅心中猜测着,小心翼翼地尝了尝,浅笑道,“是清菊酿啊?”
她后来才听说原来还有那么文艺的叫法。白子熙笑而不语,将自己杯中的酒喝尽,又将二人的酒杯斟满,之后抬眸,不声不响地看着季向浅。季向浅端起酒杯,仰脖,乖乖地喝尽。
白子熙微诧,这杯喝得倒是挺痛快的。
白子熙拿起酒壶,又将季向浅的空杯斟满。“不不不……不能喝了,再喝我会醉的……”
“少骗人了……你看你那股劲儿,一看就是千杯不醉……”季向浅讥笑地瞥了他一眼,意识也都还清醒得很,“我没撒谎!我真不能喝第三杯了!”
“没撒谎就证明给我看,若是真的,我以后只要你想就去给你做夜宵吃。若是假的,就换你做给我吃。”
“切……臭小子,想让我上当,好让你对我……趁人之危吗?”季向浅端着酒盅大笑了起来,用卖弄的口吻说,“啧啧啧,小子你还太嫩了……”
说着一脸看穿了白子熙心事的季向浅得意地把酒杯往嘴中一送,她才在心里咆哮道,我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等到第三杯清菊酿已经下肚,白子熙就真的看出她有些不对劲了……
此刻的季向浅,表情看上去其实是有些呆滞的,可是莫名的,却给人一种异常娇憨可爱的感觉,而且还似乎带着那么点撩人的媚态……这是平常她从来不会表现出来的。
只见她的大眼睛里好像罩了一层雾蒙蒙的光晕,说不出的梦幻迷离,光洁细嫩的脸蛋上也飞起了两朵醉人的绯云,衬得她那原本就非常好看的小脸更加的动人心弦,那张饱满的小嘴微微嘟起,红润得如一颗熟透了的樱桃一般,让人恨不得狠狠地含在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