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区别吗?丫头,无法面对、不也是另一种逃避吗?”
”…严绯、和我、明轩,我们是邻居,我们三个一块长大;感情非常好!严绯没有爸爸妈妈,她跟着她那……猪狗不如的舅舅生活;她生前的生活几乎都是在我家、和明轩家度过的……直到她出事前的那一年,她才正式住进自己的家……”
她说话的声音不断颤抖,令人异常揪心。萧柏逸几乎想半途而废,放弃这种近乎”剥皮剜骨”式的残忍心理治疗。他薄唇轻轻一动,话还没说出口;就再次听见了她的声音。
”萧柏逸,不要尝试阻止我;或许,我的勇气只有、这一次!”
”…嗯。”他点点头。
”她跳楼的时候,我就站在她身边…是我、亲眼见她跳下去的;可是,我却没能拉她一把…没有……”
亲眼目睹!十五岁啊!怎么承受得住如此残忍的事实?这种心灵与精神上的折磨最是可怕。萧柏逸紧紧抿住唇,眼底得心疼愈加明显。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受不了舅舅的虐打,才会选择跳楼;没有人知道,没有人知道…她那个猪狗不如的舅舅、打算将她卖掉……更不会有人知道…严绯、死之前…并不、清白。”
卖掉?不清白?饶是萧柏逸这类淡定的主,也不能保持淡定了!他的眼神里有些深深地难以置信。
”她?”
”对!严绯出事的前一天,我们三个还约定好,要在十八岁的暑假去旅行、去踏遍风景……第二天中午,我拿着整理好的资料,去让她看;结果……”
这次,颜小轩将背挺得笔直;没有哭。
”所以,你说的‘有约’是指……”
一场关于青春的梦想,一场人员不齐、再也无法整装行李去出发的旅行。
”嗯。”她点点头,”后来,她跳下去了;我什么都看不到了,只知道站在窗前哭,拼命的还想拉她一把……明轩说我当时像个疯子!后来,我晕倒了,明轩把我送进了医院……醒来后,妈妈告诉我:严绯被埋在了那里;已经安息了…我想过告诉妈妈,可是、我讲不出来……然后、守着这个秘密,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我不想,她再被这个社会的‘语言暴力’所伤害……直到不久前,明轩才告诉我,他早就猜到了。”
”当年,警察和你们父母……”
”他(她)们都认为那是虐打。”
”……”
”法庭宣判时,那混蛋被判了十五年;我哭了……所有人都不会知道,他(她)们眼中我的喜极而泣,对我来说,全部都是最深的屈辱;是我从来没有感受到的、那么深的屈辱。”
她痛苦的握紧双拳,死死咬着唇;鲜血逐渐透过皮肤。
”可是我还是没有说!之后,我才知道、她死得有多惨…我又病了,在医院里醒来后,就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提起严绯;我害怕!!我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不知道她…会不会、怪我。”
萧柏逸只是觉得这其中有蹊跷,却不曾想到,竟会这么复杂、其中夹杂着这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些痛苦的记忆,她竟然独自承受了三年时光、一千多个日夜!
此刻,萧柏逸才明白,是自己的无知与残忍;才会让她”剥皮剜骨”,承受如此的痛苦。真是个傻丫头呵!他掰开她紧紧握成一团的手指,将少女纤细、的手指嵌进自己温厚的掌心。
”你做得很对;丫头,做得很好!非常好!”
他的鼓励,并没有马上得到回应。
……
良久,颜小轩才抬起头;苍白着一张小脸对他笑。
她说:”萧柏逸,我和你之间,再也没有秘密了呢!”
言语之间,竟也有了讨人欢喜的刻意。
 ;。。。 ; ;
第三十一章:时光且行且珍惜
假期总是过得太快,明天就要开始上学的时间了;颜小轩的高三生活要开始了,真正需要历练的时刻到了……
颜小轩最后一天上班,也正式和小樱道别!!那丫头不知道最近怎么了,总是一副怏怏不乐的模样。在那个男孩出现后的第二天,小樱出现在蛋糕店、还是一如既往得忙碌;颜小轩告诉她,昨天有个帅哥过来找她;问那个人是不是祁染??
没想到,那丫头向来好脾气的脸上竟然闪过一丝不耐烦;吓得颜小轩也没敢再追问下去。
”小女孩的心思不好猜啊!!”这是颜小轩最后得出的结论。
但是,今天似乎情况不同;明天两个人都要开学了。小樱特意做了一个大大的巧克力蛋糕作为散伙饭,还开了一箱啤酒助兴……
看着摆在地上的一箱易拉罐,颜小轩惊讶的捂住嘴巴。
”这?小樱……”
”对啊!姐姐,今天我们要通通喝掉它。”
”呃…太太多了吧!!”
“不会啊!!”相比颜小轩逃避又心虚的小眼神儿,小樱明显理直气壮。
说着,小美女已经打开了两罐啤酒;一罐递给她,一罐照着自己的胃里灌了下去。
接下来,就进入了单项循环模式。
如此往复。
……
颜小轩傻了眼!!
小樱趴在摆着一堆空易拉罐的桌子上;”义愤填膺”。
”凭什么?……他、凭什么欺负、欺负人?”
这么多啤酒,她只喝了两罐啊!剩下的,都是……天啊!!颜小轩再次不可置信的捂住了嘴巴。难怪她会言语模糊不清~小樱似乎有些不舒服,小脸憋得通红;却还是”兴奋当头,一丝未减”,粉嫩的拳头将桌子敲砸的不停震颤……
”我、我就不听你的;就…不听、你的!!”
啊?这是什么情况啊?小女孩这是要”借酒浇愁”??不过,现在的重点似乎也不在这里纠结。
”我想说其实你很好,你自己却不知道;真心的对我好,不要求回报……”是萧柏逸,电话来得正好!
”喂?”
”今天不是早早下班吗?我现在去接你?”
”先别说这个了!萧柏逸,你快点过来吧!小樱、小樱喝醉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快来吧!!”
”‘小老板’还会喝酒?不是喝果汁喝醉了吧?”第一次见面的”乌龙”,让萧柏逸对小樱那可爱的丫头始终存了一丝戏谑。
”闭嘴啦!别闷骚 ;了,快点儿过来。”
……
电话另一端的萧柏逸傻眼了!闷骚 ;?他闷骚 ;??这丫头今天转性了?萧柏逸嘴角的笑痕温柔、宠溺~
颜小轩也没想到自己会突然爆出这么一句,这完全是不经大脑的”条件反射”啊!!但凡那刻她有一点儿脑细胞,也绝不会对萧柏逸吼这个啊!糗爆了,糗爆了……
……
”小樱,小樱~你醒醒啊!我去给你倒杯水好吗?”
”不要…水,不要…要、要酒。”
颜小轩额头一排黑线。
”你已经喝了太多了,你喝醉了!”
“…没、有…才没…有。”
颜小轩没有照顾过”醉汉”。在家里,爸爸有心脏病是不喝酒的;明轩向来”风度翩翩”,她也从来没见过他醉酒。在这方面她没有经验,她以为让小樱保持最起码的清醒;应该会让她好过一点。于是,她只好不停的和她讲话。
……
当两个人的口水”拉锯战”进行到白热化状态时,有人推开玻璃门,带来了街上的明媚风景。
颜小轩慌忙且激动的从椅子上 ;跳起来。
”萧柏逸……”嗯?不是!!
那精致的眉眼,那清俊帅气的形象……是上次那个少年,那个翻脸比翻书还要快的男孩!
”你、你是来找小樱的吗?”颜小轩有些局促不安的绞着手指。
少年默立不动。只是看着满满一桌子的易拉罐,眉头轻拧、一脸风暴。
”那、那个小樱喝醉了,你能不能…把她送回家?”颜小轩真心感觉自己弱爆了!竟然对一个比自己还要小的男孩,如此卑微、讨好。
少年神色未变,冰冷的眼神扫过她;薄唇里吐出凉凉的一句:”你不该,让她喝这么多酒。”
颜小轩自觉理亏,是她没有看住小樱;才让这丫头这么难受。
”对不起。”
……
萧柏逸推开玻璃门后,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颜小轩绞着手指,伴着一脸不安的的表情站在一边;当男孩那冰冷的目光扫过时,她脸上的表情更是凄惨;几乎泫然欲泣……
萧柏逸一股怒气向上涌。他的丫头,他费尽心力追来的女朋友,他都从来不舍得呵斥一句;却被一个看起来比他(她)们都要小的小子训斥。
萧柏逸眸中一片冰冷,快步走过去,几乎粗鲁的将她半拥在怀里。颜小轩一惊,抬起头;斜睨着他冷若冰霜的眉眼,内心开始胡乱的紧张;一瞬间,只觉得六月飞雪……
她知道他生气了。通过这几个月的接触,颜小轩基本已经摸清了他的脾气;他对她的好,就在于他是见不得她受一点儿伤害的。
少年望着萧柏逸同样冰冷的目光,眼神里并无畏惧。
”要打架吗?”
这句话直接刺激到了萧柏逸的底线,眯起得眼睛里一片危险;拳头已经紧紧的捏在了一起。
”不要,萧柏逸…别这样,本来就是我不对……”颜小轩轻拽着他的衣角,在他身边可怜兮兮的低语;眼里得乞求明显到令人心疼。
”真的,真的是我不好;是我没看住小樱。”
看着她咬紧唇瓣,又重新绞在一起的手指;萧柏逸顿时情感丰富的、内心一片柔软。无声的叹口气,伸手将她缴在一起的手指紧紧握在手心里。
这丫头,简直就是他的克星啊!
虽然表情依旧冷硬,但眉眼间却化成一片柔软。
”你快把小樱带回去吧,她看上去不是很舒服;对不起,是我的错。”
她温言软语的道歉,使萧柏逸箍在她肩上的手臂又紧了紧……
那少年也不多话,只是转过身、轻手轻脚的将醉倒在桌子上的小樱抱在怀里;漂亮的桃花眼里一片爱怜。小心的稳住步子,神色平静的走出了蛋糕店。
直到望着少年的背影走远,萧柏逸的脸色才又重新拉了下来。
”怎么回事?”
颜小轩叹口气,也是深感无奈;这害死人的”乌龙”啊!
”小樱特意做了蛋糕,邀请我吃散伙饭;还开了一箱啤酒助兴~结果,就是你看到的了!”
”你也喝酒了?”萧柏逸眉头轻拧。
颜小轩微微一笑,可爱的伸出两根纤细的手指。
”两瓶而已。”
”以后不准再喝酒。”
萧柏逸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好看的眉纠成一团;语气霸道固执。这模样,还真是个典型的”闷骚男”!
颜小轩欢乐的向他做个鬼脸,没有回答。只是说:”萧柏逸,以后不要这么冲动了!”
他微微一怔,”我不会受伤。”
”难道…就、不会有…意外吗?”她反过身站在落地窗前小声嗫嚅。
他看见他缓缓红了的脸;阳光渐渐飞上他的唇角,在两个人的距离里斑斓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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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开启校园模式
对于开学,颜小轩并没有太大的惊喜。
开学,无疑就是意味着上课、下课;和明轩一起出发,一起回家。
一切都只是照着原来的轨迹走,走了十几年的路,沿途不会再有新奇和惊喜;只是高三了,那种”任重而道远”的感觉愈加强烈。
昨天,还和萧柏逸、两个人产生了争执。萧柏逸说,以后她上学、放学,他都会过来专程接她。颜小轩是个死心眼的主,自然也不会向别的方面寻思。她认为没必要,太麻烦他了;自己完全可以和往常一样、同明轩一起来完成每天的”必修课”。
萧柏逸显然不太高兴!!他从来都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但面对明轩,他明显的底气不足;即使明轩那天看似认真的表态。
两个人呛了几句嘴,最后还是以萧柏逸的妥协而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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