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姐是向来不管王爷‘此生只娶一妻’的话的,她算是抓住我家王爷爱舞的死穴了。不过,哪是随便一个人的舞姿就能和黎小姐的相比呢?”
思齐在心里想得热闹,“如果王爷再能多娶一个侧妃娘娘也好,王府里肯定会很热闹的。只是那个侧妃娘娘还是别是楚小姐的好,如果是楚小姐,府里热闹是热闹了,可是怕也无宁日了。其实京城里还是有许多待嫁的大家闺秀啊”
思齐这边一面不动声色地跟着王爷,一面在心中开始了又一次给王爷挑选侧妃娘娘的活动。
蕙绵和云飞卿驾马回到府里时,府里正是人声乱嚷,热闹非凡的样子。其中宫挽月的声音最先被她听到:“三弟带着小姐到底去哪里了?”
蕙绵听出了他声音里的气急败坏,应该是正问询剑魂剑魄。正进去时,又有流风不满的声音传来:“云飞卿到底打得什么主意?今日绵儿生辰,他却一大早就把她带出去。”
“二少爷,表少爷,我们少爷和小姐会很快回来的。”剑魂沉稳的声音,不急不躁。
蕙绵看了眼含笑意的云飞卿一眼,暗自称赞。不过瞬间就觉得头大,她不知道怎么就被流风喜欢上了?那什么,不就是一次无意的吻吗?
“三少爷和小姐回来了”,这边下人走在前面喊着
下人的话才落下,流风和宫挽月几乎同时从厅里出来。看着俱是眉眼含笑的一对男女,二人脸上的高兴还没放下,就升起黑气。
“昨天我没让堂子跟你说,让你在家里等着我吗?”流风跟蕙绵说话的语气,就好像她已经是她的妻子一般。的确,宫里那次以后,他就把她当成他的女人了。
“三弟,你身体不好就不要一大早出门。”宫挽月随即接着道,只责备云飞卿。
蕙绵自以为听到了他的言外之意,便不看他,对着流风没好气道:“你什么语气啊?我想去哪里还要你管着吗?”
“我没有要管你,可是你也要注意一下影响吧。一大早跟着一个男人共骑一骑在外面跑来跑去,别人怎么说你?”流风正说着话看见被人牵着向后院的马匹,便怒火上升,道。
“你”,蕙绵气极,“别人怎么说我,关你什么事?”
“流风,你有什么不满可以跟我说,今天毕竟是绵儿的生辰。”云飞卿脸色也有些沉沉的,缓缓道。
流风仍有不满,却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宫挽月朝着并立的男女看了一眼,也不再说话。
楚无波这日吩咐了鲁叔,一定要把女儿喜欢的菜肴全都做上。如今得知飞卿一早就带着女儿出去了,他是不急不躁的坐在正厅等着。
此时见四人越说越僵,他便出来圆场,笑呵呵地给了女儿生辰礼,一面问道:“绵儿,这可是爹特意找匠人做的,看看喜欢吗?”
蕙绵笑着走到老爹跟前,双手接过礼物。见是一串小巧的玉吊坠,雕的正是几只小熊,和她送给老爹的那些小熊面人一模一样。
“谢谢爹,我很喜欢,这个玉的比我的面熊要值钱多了。”蕙绵有些感动,边把玩着,边笑着道。
“呵呵,送给宝贝女儿的东西,怎么能用钱来衡量?”楚无波笑得很是开心,又看向女儿,他这才注意到她头上的玉簪,便又笑道:“爹的这串玉坠,倒不及云儿的了。”
流风和宫挽月这时也俱是猛地抬头看向蕙绵,随即发现了那个玉簪,他们这才知道刚才见了她一直觉得别扭之处在哪里了。
他们二人都知道这支玉簪对云飞卿的重要性:宫挽月直直的盯着那支玉簪好一会儿没动作;流风却是转头看了云飞卿一眼,才又看向蕙绵,她这是表明态度了吗?
“绵儿,你不知道那支玉簪对飞卿意义非比寻常吗?怎么还收下?”流风既不甘心,又故意道。
蕙绵自然知道,只是她却没有说什么。流风瞬息上前,就要从她头上把玉簪取下,她是他的女人,绝不能戴别的男人这样别具意义的礼物。
云飞卿也只是一动,就护着蕙绵将流风挡下。看到这幅情景的宫挽月,心中有些泄气,他暗暗摸了摸袖口里的簪子,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怎么努力都不能再靠近她一分了。
眼神暗沉的宫挽月,又想起了这几日来他为了给她准备生辰礼所费的功夫:簪身的玉石,和簪头的宝石都是他吩咐人从霍灵山上运来的。为了这支簪子他又特地去找了那个古怪的雕刻家,天仙子。
天仙子一年只雕琢一件首饰,手下所雕刻的东西也是不雕二遍。他是又费了许多口舌又加上一块上好玉石,才让天仙子同意再雕刻一对蝴蝶。
但是,只要他想到这个礼物也代表了他的歉意时,他就觉得那所费下的功夫丝毫不知一提:她为了做那套茶具时不也费了许多功夫吗?
宫挽月一直期盼着她的生辰之日的,他满以为借这个机会可以与她和解,但是当她站在他的面前时,他却在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不可能”三个字。
“你的玉佩太珍贵了,我不要。”蕙绵正对把自己的礼物递给她的流风道,“你还是送给更值得你送的人吧。”
流风看了看紧站在她身后的云飞卿,眼神中怒火升起,其中还夹杂着被拒绝的尴尬。“你能要他的,为什么不能要我的?”他气急败坏的质问。
“我收的是三哥送给我的礼物,如果你的礼物是表哥送的,那我只有收下。”蕙绵回道,慨叹这个生辰真是被他搅得一团糟。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流风或许想到今天是个什么日子,便十分不情愿道。“还不快接着?”他语气仍有些不好,把手中的羊脂玉佩递到她的手中。
蕙绵根本不想接这块,他一拿出来就表明是他祖母留给他的、让他送给娘子的玉佩。不过看着流风不耐烦的表情,她才勉强接了过来,想着等以后结婚时再还给他。
“这只玉蝶簪,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宫挽月尽量修饰跟她说话时的语气,他不想让自己表现的太谦卑,可是一这样想就容易在她面前表现得太恶劣。因此,他不停地提醒着自己要注意语气。
“哦,让你费心了。”蕙绵看着他明显别扭的样子,说了这样一句话。
“绵儿,跟自己二哥哪用得着这么生疏?”在一旁看着的楚无波忙道,他只看见挽月听了女儿这一句话时眼中闪现的恼色,却并没有多想。
现在这个明显地看上了女儿的风流外甥,倒更让他担心。楚无波在一旁看着,就觉得有必要去找姐夫好好谈谈,让他管管儿子。
近中午时,琼玉王府送来的贺礼让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不仅因为琼玉王从不参与这种应酬,更因为大家都知道他对蕙绵的不喜。
“王爷说,府中有事,不能亲到,仅以这对夜明珠庆贺楚小姐生辰,祝楚小姐生辰快乐”。
小厮思齐这样传着他们王爷的话,楚无波忙上前接着道了谢,随后吩咐管家给思齐拿些银子去喝茶。思齐却忙摆了手不要,最后只讨了一份寿面便走了。
下午时有小厮过来给蕙绵报告说,大少爷吩咐手下给小姐送了礼物。蕙绵对这个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大哥,或者说前身的心上人很感兴趣,所以就特地看了他送的礼物。
七十九
礼物一看就是由女人准备的,多是边疆的土货,还有一两套样式与京城不大相同的衣服。“或许是边疆那里流行的吧”,蕙绵边翻看着衣服边这样想。
“这两套衣服是大少奶奶亲手为小姐缝制的。”送礼物来的人见蕙绵看衣服,便连忙道。他不是府里的人,并不知道那些往事。
夏香几个听了都微微皱眉,蕙绵却不在意地笑了笑,放下衣服正要走时却是看见了箱子角落里的一团明色。拿起来看了才知道,是一只五色油纸做的风车。
“这是启程时大少爷特地放里的,说小姐喜欢风车。”来人又解释着。
蕙绵拿起风车,心中只稍有异样。待她感兴趣的吹起风车时,一个声音响起在耳边:“大哥,你瞧,这只是不是最漂亮。”
蕙绵握着风车的手紧了紧,随即便又把风车放到了箱子中,然后对来人道:“你回去替我谢谢大哥,他的礼物,我很喜欢。”蕙绵说了这句话,就要转身回里间。
不过还没等她进了屋子,就又有人来报,安之神医有礼物送来。蕙绵抚额,这个人她都快忘了。
“你们家大夫什么时候回来?”蕙绵问进门来的小厮样人物道。
“呃”,小厮愣了愣,随即答:“我们家少爷在赤芒山拜访太师公,总要再过两个月才回的。”小厮说过,就把手里捧着的匣子递给了旁边的丫头。
“我们少爷不能亲自赶来,少爷说遥祝楚小姐生辰快乐。”小厮见蕙绵打开盒子,便在一旁说道。
“这是什么?”蕙绵提起盒子里串了一串红石头的手链,问那小厮。
“这是赤芒山上的赤芒果,少爷说这赤芒果有驻颜宁神的功效。”见问,小厮忙解释道。“这些都是我家少爷亲自采摘制了,又亲自串起来的。”随即又忙忙地补充了这一句话。
“这怎么看着像是石头?”蕙绵又仔细地看了看,疑问道。
“小姐,您闻闻就知道不是石头了,这赤芒果有一种特有的清香呢。”小厮又笑着解释。
蕙绵闻了闻,果如所言,将手链戴在手上,一面对小厮道:“替我给你家少爷说声谢谢,他的礼物我非常喜欢。”
“是”,小厮又盯着蕙绵看了看,有力的应了一声,便告退了。他并没有来过楚府,见到这个小姐并不如传言一般,难免心里犯嘀咕。
“看少爷在太师公那里,还常常一个人坐在那里像是在想什么人似的。要不是少爷有一次做梦似的喊了楚小姐一声,我五味子还不知道少爷有了心上人呢。楚小姐看起来人很好嘛,跟少爷很相配。师父和太师公知道了,一定也都很高兴。”
五味子就这样嘀嘀咕咕的出了楚府大门,心里一直在想着回去以后怎样跟太师公说。
流庄的礼物是最晚送到的,太阳都要落山了他才提着一个罩着褐色缎布的笼子,来给蕙绵送礼物。
“桩子,我还以为你忘了今天是我的生日呢。”蕙绵听了下人的通报,忙跑出来对才进门的流庄道。
“你拿的这是什么啊?”不等流庄说话,她又问道。
“猜猜看”,流庄一面跟着蕙绵进了屋子,一面笑道,脸上尽是流动的笑意,别样生动。
“是不是鹦鹉?”蕙绵看着眼前这张生动的面庞,略微停顿了下道。
流庄把盖着布的笼子放到桌子上,笑了笑提醒蕙绵不要思维定式。
“你可不要见是笼子就往鸟上面猜。”
蕙绵看了看衣服、头发、面庞都显得特别神清气爽,但神色里却显着疲惫的男人,有些好奇。她略去不想,只笑道:“是不是我猜不出来,你就不打算送给我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流庄忙道:“只是想看看是不是你最喜欢的。”后面这句话声音有些轻。
蕙绵也没有注意,一伸手就把上面蒙着的缎布揭了。笼子里顿时现出两只因突受惊吓而吱吱乱窜的花色竹鼠来。
“啊呀,原来是这样两个小东西啊。”蕙绵伸出手指捣了捣其中一只竹鼠的小脑袋,随后转过身对笑看着她的男人道:“我都把它们给忘了,肯定猜不出来的。”
“那你喜欢吗?”其实看女子的神色,这句话他是不必问的,但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当然喜欢了。”蕙绵笑着回答,不看他,继续逗弄两个小家伙儿。
“哎”,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也就看见了男人没来得及收回的温柔。她微愣,才继续问道:“这小家伙儿要吃什么?”
“竹鼠当然吃竹叶了。”流庄说着,就向外间吩咐他的小厮来愚,把带来的竹叶拿进屋里。
蕙绵拿着竹叶带着四个丫头,很兴奋的围着小竹鼠们喂食。流庄看着满脸笑容的女人,觉得身上的疲惫早已一点点清除,“能让你这么高兴,就是在林子里再等两天我也甘之如饴。”
他静静地站在她的旁边,满意地这样想。无意中,女子发髻上的一点玉色晃入他的眼中。定眸再看,他才确定:那确实是飞卿的,她收了他这样一支玉簪?
流庄跟云飞卿交集虽不深,但是却足以他知道云飞卿有一枚极其宝贵的玉簪。就其宝贵程度来说,他自己也是很少戴的,多是贴身收着。
“桩子,你怎么了?”蕙绵不经意回头,看见他愣愣的样子,便问。
流庄听到她的声音,心头涌动,他想问又不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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