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有些结巴,说都不会话了。
“你。。。你。。。快放我下来。。”柔弱的低吟中有着哀求的颤音。
他眯起一双勾人的凤眼,手紧紧的挽住我的腰部。
宽大的胸膛散发着男人的体香,棱角分明的面容上闪过诱人的微笑。
我感到羞愤死了,虽然看不清他此时的面容,
但是望到,红娘那红得像个大苹果的脸,就知道此时是多么的暧昧。
我并非毫无经历的无知少女,但毕竟已经10年没有接近过男性了。
此时才觉得这具身体的柔弱,在这霸道的臂弯中竟连动一下都动不得。
寒风掠过,车内却涌动着火热的气息。
一个越身,接连两个掠身就从车子奔出去了几十丈远,
紧张的在这个男人的怀里,寒风明明是凛冽的吹过,却似鸟儿悦耳的歌唱。
我竟是在半空中飞翔,脚下是那美丽的麦穗,一片金色的海洋,
它们在冷风的吹拂下不停地左右摇摆;荡起层层的波浪;像生命在起舞。
旁边掠过蓝色的身影,陈管家的表情分外严肃。
两个人像是在比较速度般的飞快的穿梭。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是累了,也似乎看出烈对我并无恶意。
陈老头渐渐消失在这片云海之中。
闭上双眸,感受着自然的和谐。
直到浮进一排排高耸的麦穗之中。
他半屈着身子,轻轻让我着地,
无视于四喜那略带诧异的眼神。
脚尖缓缓的碰到那软软的麦地,金色的穗子在阳光的照射下冲我荡起灿烂的微笑。
很高很高,上面的有小蚂蚱,一只蝴蝶静静的落在麦穗上,映衬着一抹红色的光辉。
忍不住轻轻去捏起蝴蝶的翅膀,
却一眨眼,就飞跑了。
我转身欲追过去,却被略薄的鞋底弄得拌算。
腹间被一双大手紧紧的扣住,
我脸上的红晕就没有爬下去过。
这时,红娘抱着琴跟了过来。驻足在远处,踌躇着该不该过来。
仿佛看到了救星,我挣脱了他的怀抱,急冲冲了跑了过去。
身后,烈,裂开了淡薄的双唇,脸上浮现出旭日阳光般的笑容。
随意的席地而坐。
金灿灿的麦穗高高的越过我的头顶,像温柔的细雨时不时的扶过耳面。
烈也坐了下来。四喜却依旧在一旁恭敬的站着。寸步不离。
红娘摘下几束长些的麦穗,东折折,西弄弄,竟编出了一个篮子。
在我惊异的同时,却发现烈居然也鼓弄出了个园园的东西。
“以天为盖,以地为席。晴空万里,一片灿烂景色。如果再来上点酒菜,该是如何的畅快。”他轻启薄唇,温和儒雅的面容下藏着一丝疏狂不羁。
心理的局促不安渐渐退去,雪白的袍子上面铺着淡淡的棉絮。
“在我们乡下,每到麦收季节,都要来拾捡散落在田地的麦穗,可以去换取零零散散的钱币。”红娘一脸喜庆道,弯弯的眼角仿佛回到了很久远的过去。
“我们这些孩子还经常比赛谁拣的大呢。。。”
“像你这种毛糟的性子,肯定拣不到大的。”
“啊,小姐你怎么知道的。”小嘴一嘟,霎是可爱。
“天下麦地千千万,永远找不出最大的。”陈管家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说道。
红娘却很不服气得撅着嘴。
“小姐这么聪慧,一定能选到最大的。”
她闪着明亮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我,似乎想让我说出什么来应证他的想法。
但是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眼看着红娘脸上有着淡淡的失落。
无奈,我缓缓开口。。
“我曾经读到过这样一个故事。有一个很有名的苏大侠,他有三个徒弟。
一天他们一起经过一片麦地的时候,苏大侠突然想考验一下他的徒弟们。便说,让他们进入麦穗地,去选择一个最大的的麦穗。每人只能进行一次选择,并且不能后退。他会在麦地的尽头等着他们。”
“这个大侠也真怪异,用这么简单的问题考他们。”红娘一幅兴趣盎然的插嘴道。
旁边的陈管家却一脸严肃地看着我,眼神有着一抹探究。
我笑着对上红娘的双眸,继续说道
“第一个徒弟就象你,急急躁躁的。刚走进麦地,就发现一个很大的麦穗,他怕后面没有更大的麦穗,便迫不及待的摘了这株,即使后面遇到了更好的选择,也没有机会了。”
烈依旧漫不经心的凝视着我。而红娘却是一脸的娇羞,仿佛被说中了心事。安静了许多。
“第二个徒弟吸取了师兄的教训。看到很大的麦穗没有去摘。而是继续寻找,在途中看到了许多大的麦穗,但总觉得前面似乎还有更好的便没有去摘。直到走到了尽头,碰到了师傅,才知道已经没有选择了。”
烈渐渐敛起了随意,双眸中有着一抹认真,专注的听着。
“轮到第三个徒弟进去了,他首先把这片麦地分为三部门,在走第一部分的时候,他既没有摘取,也没有匆匆走过,而是仔细观察麦穗的长势,大小,分布规律,做到心中有数。然后再走过中间部分的时候,选择了其中一个最大的麦穗,然后就心满意足的走了出去。”
“那他摘到的应该是最大的了?”红娘喃喃自语道。
“一片麦地,肯定有一个麦穗是最大的,但你未必能碰到他,即便碰到了,也未必能做出正确的判断。如同我们的生活,即使碰到了自以为对的人也或许并非是适合自己的人。”
说完若有所思的望了下烈,却见到他不悦的眼神中依旧无比坚定。
于是我继续说道
“我们眼里,最大的麦穗,永远是相对大的。而第三个徒弟所用的方法是最可能找出相对大的。可谓是明者远见于未萌,而智者避危于未形”。
对不起,苏格拉底大人,我让你做了一回大侠。我心里默念道。
“好一个稀有的摘麦穗的故事,不知道是出自哪本书,我竟是前所未闻。”
烈的唇角微扬,不急不缓的问道。旁边的四喜似乎也很是好奇的瞪大了眼睛。
“杂书罢了,书名也不记得了。”
“哦,能用如此简单的故事说出明者远见于未萌,而智者避危于未形的人竟然为我所不知。
真是惭愧。”墨绿的双眸始终挂着丝丝揉意,却让我有一种小红帽被大灰狼盯住的感觉。
“不过,我倒觉得还有更为简便的做法。”
我微微愣住,带着迷惑的眼神望着他。只觉得他温柔的双眼突然锐利起来。
抬起右手,手掌平直的伸到四喜面前。
四喜面无表情的递上了腰间的长剑。
呛’一声拔剑出鞘,身形闪动,长剑挥洒开来,轻灵迅急,飘忽不定。
剑上的气势并不凌厉,但招式连绵不绝,柔软中带着一丝残忍。
只见原本高耸的麦穗被挥散的密如骤雨,映着午后明亮的日光,几乎织成了一道雪练,
光华夺目,却早已支离破碎。
原来,所谓的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斩草除根。
不一会,附近原本生机勃勃的金黄色的海洋被被破坏得淋漓尽致。
他终于停下了剑,平静得拿着最后一株麦穗,
微笑的凝视着我,
“这便是最大的一个麦穗。”但同时也是唯一的麦穗。
我不语,他却仰天长笑,只是那笑声中有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悲伤。
“我不需要去刻意寻找最大的麦穗,因为我手里拿到的才能是最大的麦穗。”
绿色的双眸飘忽不定,却深沉的表达着对大地的主宰。
似乎在向世人宣告着,顺我者生,逆我者亡。
被割断的麦穗群渐渐露出了凹凸的痕迹,一些身影映入眼帘。
看得我胆战心惊,竟不知道他们是何时躲在麦穗里的,
难道是黎国的士兵追了来吗?
给了陈管家一个暗示的眼神,却见到那大约12个人的队伍突然屈膝而跪。
在最首的就是四喜。
烈不语,他们不起。
突然觉得烈原本平凡的面容变的刚毅,浑身贵气优雅。
难怪他从不担心会走不出圣都,看来本是有备而来。
他不语,我不言,彼此对视着,直到我终于忍不住撇开了视线。
“真的不与我走?”暗淡的双眸闪过一丝期望,我知道这是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问我了。
但仍旧坚决的回道:“不。”没有解释,没有矫情,没有犹豫。
他甩开了袖子,毫不留恋的上了一匹白色宝马。如同来时的突然一样匆忙离去。
13铁骑紧随其后,弹起了滚滚灰尘。
在一片茫然迷雾中,我目送他远去,心里有的是释然和解脱。
突然,白马扬起前蹄,一声长啸,急转了回来。
我看不清眼前是尘土还是麦穗的花瓣,只是朦胧中感觉到烈 熟悉的双眸中带着浓浓的不舍。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对于我来说,宛国从此是我的禁地,绝不踏入,只因不想再见。
他却低下身,头往前倾,右手紧紧地按住我的下巴,
让我不得不与他对视。不知是想看清我的眼,还是想让我记得他的脸。
“你的琴,我带走了。5年后,我会来找你索我该得的东西。”
冷淡的面容上是不容拒绝的强势,暗淡的双眸中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我有些愕然,如果这算定情,是否应该有我的同意。
“最好不要让你爹给你找什么人家。。。否则”,冷漠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随意的残酷,
“也是害了别人。”
说完便转身扬长而去,夕阳西下的田野里,独留我一脸茫然。
…
第二十二章 偶遇
望着逐渐消失在云端的滚滚尘土,我心静如水。
麦穗随风纷飞,在明媚的阳光照射下,如金子般灿烂妖冶。
陈管家望着我的眼神中多了一份惆怅。
“小姐,奴家跟老爷说的是最多不过三日便启程回府,但因为这位公子的事情耽误了。
我想,这去人牙所买奴之事还是推到年后抽空再说罢。”
我早已经料到是这样的结局,无奈叹道
“出城时动静那么大。未免日后有人问起,这别庄定是要去一趟的。”
陈管家点头和声,捋了捋胡须,
“我很累了,别庄不去了。四喜的马就由我来骑回去。”
“小姐要去哪里?”红娘一听我要单独行动,脸赶紧的贴近了过来。
“我。。。想看看这景色。。。”其实只是想静一静。
“恕奴才不能从命,老奴绝对不能放任小姐一个人。。。”
陈管家从容不迫的拒绝。
“。。。。我只是少爷打扮,又是个孩子,不过照原路走回去,陈叔不用担心了。”
“那也万万不可。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陈叔。我知道你疼我,为我好。虽然平日里我有些懒散,但你应该知道我不是痴傻之辈,
我只是想一个人走会,你就随了我的愿吧。更何况,今日已经过了晌午,如果我们再在这里为此事争执,实在有些浪费时间。”平淡的语气中夹杂着些微的撒娇,我知道陈叔是个顺毛驴,吃软不吃硬。
果然,他依旧拒绝了我,只是没有刚才来的坚决。
我们彼此劝说了半天,
最终,达成了各退一步的协议。我可以不用他跟着,但必须带着来福。
来福听到我们的谈话,脸色一阵阴郁,忽晴忽暗,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把他给扯了进来。
四喜的马,是日行千里的稀世良驹。来自小宛的珍奇贡品,俊美异常,
据说能追风逐月,便被赐名为追月。一身棕色的鬃毛柔美而光亮,让人回味无穷。
我小心的踩脚上去,身子不太平稳,紧紧夹住它的肚子。逐渐放松的跑了起来。
策马狂奔,阵阵东风迎面而来,似水般扶面而过,感到十分痛快。
我侧首看向来福,他坚毅的脸庞一丝不苟的盯着我,冷淡的双眸有些惊讶与我的骑术。
扬起唇,灿烂的微笑。
白衣如雪,宝马如云,让人停足注目。
正是午后,这条通往西郊的官道人烟稀少。
骑了半个时辰,总算走出了这片金色麦地,是一个十字路口。
继续往东走就可以回到圣都了。北面的路口直通北胡。
突然,身后传来凌乱的蹄声,越来越响,好象是一队人马疾奔而来。
土地上有尘烟腾起,随着如雷的蹄声迅速移近。
我本能勒住缰绳,往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