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梵先要了一张是10点,暗牌打开也是10点,他居然幸运地刚好21点!
纪梵连忙大喊,“兑换肖炳义的脚!”
何凡斌阻止道,“等一下。”
纪梵警惕,“你什么意思,想说话不算话吗?”
何凡斌道,“胜负未分,我还要继续要牌。”
纪梵诧异,何凡斌现在手上一张2,一张3,就算再要一张如果是10点的话,也才15点,而这个数字再要的话,很大可能会爆掉。
况且他都已经满21点了,何凡斌也想刚好凑个21点,谈何容易
“总要赌一赌,才知道结果,不是吗。”伴随着何凡斌阴沉的冷笑,机器人继续发牌,出乎纪梵意料的是,要的牌点数居然是6。
这既是说,何凡斌的点数也和他一样,两人是平局。
“……”纪梵忍不住瞟了一眼旁边哀嚎着、生不如死的肖炳义,嘀咕着幸运e到这种地步,是自己还是肖炳义的原因?还是两人相互加持==
第三局,两人的明牌都是9。纪梵要牌,新牌点数为3,暗牌是4,一共16点;
何凡斌要牌,一共12点。
纪梵暗叫糟糕:他手上有16点,再抽一张6点以上的牌就会爆掉,而这个概率是60%;但肖炳义只有12点,他抽到10点会爆掉,但这个概率只有30%。
因此何凡斌的12点比他的16点强,他会选择停牌,但对方一定会要牌。
果不其然,何凡斌看到两人的点数,阴阳怪气地道,“看来老天都不站在你这边啊。”
他选择了要牌,那张牌是8点,总共20点,比纪梵的点数更加靠近21点。
这一下,逼的纪梵不得不要牌,而新牌,却是一张6,他直接爆掉……
这意味着,这一局,纪梵输了。
“肖炳义的筹码已经兑换完了,输掉的话就要兑换你的了,想好没有,你要首先给付哪里?”何凡斌的话语透着浓浓的恶意,“耳朵?还是眼睛?超过10秒不选的话,我就帮你做决定了。”
“10、9、8……”
☆、第13p恐怖游乐园
“10、9、8……”
听着耳边催命般的倒数,纪梵眼里升起浓浓的恐惧,他脸色发白,强自维持镇定,“……耳朵。”
话音刚落,纪梵只觉得耳朵的位置一凉,接着有种火辣辣的痛感,同时一股滚烫的液体顺着脖子淌下来,抬手一抹,一手触目惊心的血红。
纪梵此刻唯一的念头是,还好他不晕血。
“继续吧。”危机时刻,纪梵反而镇定下来,他直视脑袋上方的摄像头,眼神漠然,神情有种异样的平静。
失去身上的某个器官,到了这种危急的时候,倒好像激发出了纪梵某种隐藏的能力一样,他格外镇定,思维清晰无比,呼吸绵长心跳缓慢,全神贯注地看着赌桌上的牌局,默算着每样牌出现的概率。
“出现10点的概率是60%以上,不能跟了”
“不爆掉的可能性27%,要牌”
……
纪梵冷静地计算概率,何凡斌也不容小觑,两人几乎势均力敌。牌局一盘接着一盘,没有中断也没有停歇,两人隔着赌桌、或者说是隔着监视器的屏幕,冷冷对峙着,谁也不肯退后一步。
而输掉全身的肖炳义最是凄惨,光怪陆离的赌场内,时不时就能听到他的哀嚎或者欢呼……
“啊啊啊,我的眼睛、眼睛!好痛!”
“呼,眼睛回来了……等等!我的大腿呢!”
“我唔唔唔”这是嘴被回收的时候==
这些嘈杂的声音都被全神贯注的纪梵给屏蔽了,他只是看着扑克牌,脑子里不断地计算着。
输的惨的时候,纪梵整个内脏都空了,只靠着眼睛和胳膊艰难地维持牌局;赢的最多的时候,也帮肖炳义赢回了大部分的身体。
但始终纪梵没有全部输光,也没有能够帮肖炳义赢回全部。两方就这样僵持着,已经赎回大部分/身体的肖炳义开始急躁起来,几次不管不顾,冒然地要求纪梵跟进,或者放弃。纪梵不理他,按照自己的意愿进行赌局,偶尔输了肖炳义就叫嚣“没有早听他的”什么的,让人十分心烦。
本来嘛,持续不断的高强度运算就很消耗脑力,再加上肖炳义这个猪队友还在旁边吵吵闹闹,纪梵脑袋越发地疼起来,连着几盘都失手了,结果引得肖炳义更加不满。
“嘶”
心情烦躁的纪梵洗牌的时候,食指不小心被扑克牌没有打磨顺滑的边缘给割了个小口子,伤口很浅,也没有流出血来。纪梵瞟了一眼,也没有多管。把牌洗好递给机器人,对方开始发牌,发完牌后,纪梵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剩下的扑克牌,忽然目光一凝:一叠扑克牌最上面的那一张,边角处有一点点红色。
扑克牌的背面是纯黑色的,因此那一点污迹非常的不明显,全凭纪梵5。2的好视力才能看到。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张牌是5。
心思急转,纪梵看了眼自己手中的牌,毫不犹豫地叫了要牌,新牌果然是5,刚好凑足21点。何凡斌也要了牌,不过可不是每一次都有之前那样平局的好运气的。
“呼,好累啊”纪梵装作伸懒腰,不经意地瞟了眼上方的摄像头,估摸了下距离,离的这么远,他不信对方能从监控屏幕上看到这张扑克牌的端倪。
微微垂眼,食指的伤口那里一跳一跳的辣疼,真没想到,细小的根本微不足道的伤,沾染到了扑克牌的边角上,竟然能够起着可以影响输赢的重要作用。
当然,从表面来看,知道一张牌是几点并不能改变牌局,但,若是大部分的大点数的牌都有标志呢?
于是在接下来的每一局,拿到牌之后,纪梵就不动声色地把5点以上的大牌拿在手上,摸索着扑克牌的边缘,做出一副考虑的姿势。实际悄悄把指尖的伤口对准扑克牌的边缘,勒到肉里,好沾上一点血迹。
仔细看的话,每个点数的扑克牌做污点的地方都不一样,5的痕迹在右下角,顺着数字10的在右上角,其余数字的位置顺着扑克牌的边缘向上,以此来区分点数。
随着一张张牌过手,大部分的牌都被纪梵不着痕迹地做过手脚。不断被割蹭的伤口火辣辣的痛,纪梵心中却十分畅快。
接下来,纪梵几乎是“时来运转”,从一开始的输赢对半分,到现在输多赢少……输也是故意输给何凡斌看的,免得对方起疑。
一局接着一局,纪梵加快了速度,为了防止何凡斌看出端倪叫停,必须今早地赎回肖炳义的身体。
等到好不容易,自己完好无损,也帮肖炳义赎回了除一个肾之外的所有器官,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眼看着胜券在握,何凡斌却忽然叫停,“等一下。”
!纪梵的心一下跳到了喉咙口,他故作平静地收回拿牌的手,望着摄像头,以正玩得兴起却被打断牌局的不耐口气道,“又怎么了?”
何凡斌没理会他,操纵着机器人把整副扑克牌都拿了起来,一张一张仔细而缓慢地翻看着。
纪梵心里一沉,被发现了!
几分钟过后,沉默的何凡斌终于开口了,“原来如此,”他的语气透着压抑的愤怒,又有种诡异的愉悦,“赌场的规矩,只要当场没发现,那就算你赢。不过接下来,你就没这样的好运了……游戏继续。”
他话语说的模糊,一旁的肖炳义莫名其妙,“啥玩意儿?”纪梵却知道对方一定是发现了他在扑克牌上做的手脚,这样继续玩的话,两方又陷入之前的僵持战。
况且,凌晨四点,是人类最困倦的时候。熬了一宿纪梵实在有些支撑不住了,脑袋已经有些昏昏沉沉的。出千也被对方识破,没有了任何优势,他转头委婉地劝肖炳义道,“只有一个肾没赎回来了,要不,就算了吧?”
来来回回的漫长拉锯战,到现在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他完全没把握接下来会帮肖炳义赢回全部的身体。
而此刻的肖炳义,似乎因为赎回几乎所有身体,底气也足了,闻言朝着纪梵怒目而视,“不是你的身体,你说的轻巧!”
“我不是这个意思……”纪梵一时难以向肖炳义解释清楚。不管是否何凡斌是诈他,他都不能承认自己出千了。
肖炳义怒气冲冲地过来,一把掀开纪梵,“格老子的,滚!老子自己来!”
他撸起袖子,眼冒红光,凶狠地一拍桌子,朝着何凡斌的机器人吼道,“我和你来!一个肾我也不甘心!我一定要赢回来!”
“卧槽!”纪梵猝不及防之下被掀倒在地,上前去劝肖炳义,又被赌性上头的肖炳义嫌弃地一把推开。
“……”纪梵已经彻底没有话说了,气急败坏地四处寻找板砖想一转头敲晕肖炳义,结果系统太抠门,他连块板砖都没找到!
纪梵又急又怒,到处找道具,赌场内只听得到肖炳义不断的怒吼。
“肾给你,再来!”
“肝!接着来”
肖炳义的脸色是诡异的兴奋红潮,随着自己器官一样样输掉,肖炳义脸色越来越苍白,却又不肯放弃。
他打牌完全凭感觉,真以为赌博就是凭运气,但偏偏运气又实在倒霉,短短半个小时,竟然又把自己全身给输了出去!
当最后一样器官输出去,他绝望颓然地跌坐在地,眼里满是红血丝,情绪激烈,“不、不!”喘着粗气,胸膛急剧起伏,“不可能……我怎么会输!不、我还有翻盘的机会!”
他猛地转过头,冲过去拉住纪梵,低三下四地苦苦哀求,“你再借我点、借只手就行!”那模样活像立刻就要斩了纪梵的手去换筹码。
“不、不要”察觉肖炳义不正常的精神状态,纪梵悚然一惊,拔腿想跑。
“借我只手!”肖炳义纵身扑上,两人顿时扭打成一团,纪梵的小身板在他结实庞大的身躯下简直不堪一击,没挣扎一会儿就筋疲力尽,被肖炳义像拽死狗般拽着双腿往兑换台拖去,“你运气好,你一定可以帮我再次赢回来的!”
“我赢是因为会算概率!”纪梵死死抓住旁边的赌博机的边角,怒吼,“但现在没法算清了,我告诉过你不能继续的!”
“放手!我快没时间了!”
“不放!”
两个人展开了新一轮的拔河战,又僵持了大约十来分钟,纪梵忽然觉得双腿一轻,身后拉拽的力量顿时消失,诧异地一回头,肖炳义爆发出一阵凄厉的哀嚎,他的身体像是被无数锋利的钢丝瞬间割裂,切分成血肉模糊的一块块掉落在地上,眨眼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有地上一滩鲜血,表面刚刚发生的惨剧。
“……”纪梵瞪着地上的鲜血,心口砰砰直跳。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赌博机还在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吸引着客人。偌大的赌博场,只有纪梵孤零零地站在那里,面对地板上残留的鲜血。
“唉”纪梵揉着眉心,感到难以言喻的疲惫。
这场赌博的关卡,是何凡斌专为肖炳义设置的。就算他想要挽救一个丧心病狂的赌徒,但谈何容易?
忽然,兑换台前一闪而过一道光芒,纪梵凑近一看,惊讶地发现在原有的npc名字中居然多了肖炳义的名字,他们的铭牌静静地躺在红布上,在五光十色光怪陆离的光线中,仿佛魔鬼的诱惑。
“怎么样,还要继续吗?”即使看不见表情,从何凡斌满怀恶意的声音里也能猜想到他此刻阴冷嘲讽的笑容。
莎士比亚曾说:。
而纪梵此刻所要面对的,则是:赌,还是不赌,这是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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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p恐怖游乐园
“赌毛线,凸!”纪梵狠狠朝何凡斌竖起两个手指的中指,他本来就不擅长赌博,之前也是被逼无奈。傻了才把自己不擅长的和别人擅长的来进行比赛。
他斜睨着摄像头,帅气地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我来找你了。”
“我等着你。”何凡斌冷笑。
纪梵转身,头也不回地直接走出了赌博场。
小火车还在停在门口,除了这里,纪梵并没有看到有别的出口。他重新坐上小火车,小火车自动启动,缓缓地驶向下一个目的地,将充满血腥的赌场渐渐甩在身后。
纪梵闭了闭眼,刚才发生的一幕幕飞快地闪过眼前,他努力让自己激荡的心情平静下来,喃喃自语,“黎明前的黑暗……果然是无与伦比的黑暗。那么,下一关”
他睁开眼,望着夜色下影影幢幢的密林远山,握紧了拳头。
“最后的决战啊。”
小火车停到了山顶,那里有着一个高高的瞭望台,boss应该就在里面。
纪梵左看又看,想去森林里捡根木棍,结果现在正是夏季,地上哪有枯枝败叶;想掰下一截枝桠当棍子使,结果太粗的掰不动,太细的一折就断。
最后纪梵只得放弃木枝,捡了块石头别在后腰上。
你说为毛不捡块板砖?他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