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妄调侃道:“若我说只是想见秦将军……”
“胡闹!”这还是秦连第一次对司徒妄说着两个字。而他心中确实对司徒妄的做法不满,万一胡人夜袭军营,这个主将不在可就只得落个全军覆没,秦连如何能不恼。
司徒妄放开秦连,这帐中漆黑一片,也可惜见不着秦连正经恼怒的模样。摸索着往榻上一坐,道:“瞧你刚才踹人的劲儿,伤好了?”
“已经结疤,再两日便可痊愈。”秦连说完也坐于榻上,紧挨着司徒妄。嘴上道着军规,心里还是很欣喜的,手指往旁边移了移便是握着司徒妄的手,不着力地捏了捏。“伤已不碍事,如此,我随你回正营可好?”
司徒妄不语,另一只手摸着黑探上了秦连的大腿,黑灯瞎火的捏了几处,便是听见耳边一声抽气,笑道:“外面结了疤里面可还没好全,随我回了正营,战事一起上了战场,就不怕堂堂将军从马背上掉下来?”若是他腿伤好全了,方才那一脚可不会被轻易抓住。
秦连咬牙。探子没抓到反倒自己伤了腿,早知便由着那探子离开。翻身将司徒妄压在榻上,啃上这人的嘴,唇瓣厮磨片刻便是尝了血味才离开,恶狠狠地道:“这大漠军可是我的兵!缩在这里像什么样?别说老子从马背上掉下来,就是骑不了马,谁还敢笑话我不成?”
“也是。开战也就近两日的事,秦将军若负伤而战,不准还能振奋军心。”
“那你现在赶紧回正营,我明日一早就找你去。”秦连趁机道。
司徒妄一笑,手握着秦连的肩头正要起身将人推开,动作顿了顿,半起的身子又躺回去,道:“我可冒着擅闯将帐的死罪来找秦将军,这就让我走了?”
闻言,秦连微愣一瞬,随机便回了神,嘿嘿一笑手摸上身下人的腹下,“司徒将军这大半夜的,可是来找我做那档子事?”
“我还是回去吧。”
“可别!”秦连立马将人按得死死的,手上也不含糊的松了那人腰带就伸进裤裆里,“开战在即,再想温存温存可不知道何年何月,上战场前爽上几爽,算留着点念想有了干劲不是?”
“……”正要说点什么,嘴再次被堵住。司徒妄僵硬一瞬便又放了开,反手搂着秦连的背,唇舌配合着纠缠起来。
秦连也不顾好了外面还伤着里面的伤,嘴上可劲儿的吻着,手上到处点火。待是两人都卸了轻甲解了衣裳,见司徒妄仍是安分地躺在自己身下,动作停了停,试探地道:“今晚,可是随我?”
战事在即,秦连被一箭穿了大腿,要骑马本就不易,可不能再伤上加伤落的连马都骑不了。司徒妄沉默片刻,吸了一口气挣扎半晌才点头道:“随你。”
两字回答而已,秦连可不止是激动,那本还冷却的情欲猛地就热涨了起来,愣头小子一般在司徒妄身上吻咬抚弄。
“嘶~”被进入时司徒妄忍不住疼痛哼了出来。
“忍忍,马上就舒服了。”这难得一次机会,秦连可是憋不住,一边说着那埋在司徒妄体内的东西便是动了起来。
动作越来越大,外面巡卫的影子透着火把的光映在帐上,就怕被人听了去,两人都是忍着要吐出口的吟声不住地喘着气。
秦连许是太过激动了,刚将司徒妄翻了身覆上去,便踢倒了摆在床边上的长枪,那掉在地上的声音可是惊动了帐外的巡卫。
“秦将军,出什么事了?”秦连受伤的事没有瞒着,巡卫听见这声音以为是秦将军出了事儿,便是急急掀了帐子要走进来点灯。
帐帘刚被掀开,好在那火把只照着了门口,床榻上在巡卫看来还是漆黑一片。两人现在做的事被人发现可不得了,司徒妄绷紧了身子,后面也是夹了个紧,差点把秦将军给夹射了。秦连轻哼一声,伸手扯过一旁的被子将两人盖住,严声道:“出去!”
巡卫踏出的脚立马收了回去,又是不放心地道:“秦将军若是有事就唤一声,我等在帐外候着。”
在帐外候着?就算嘴里忍着不发出声音,那干起来的撞击声还不被全听了去。秦连身下被夹得又爽又难受,恨不得马上把那屁股狠狠操上一番。咬着牙低吼道:“滚出去!不用守着!没本将的命令不得靠近半步!”
“是!”被莫名吼了一通的巡卫只得缩缩脖子放下帐帘离开。
帐内又陷入漆黑,秦连舒了一口气,将司徒妄搂了个紧,在那背上蹭了蹭,“我的将军啊,这可刺激着,都快被你夹射了。”
那帐外的火光远去,司徒妄才敢开口,冷声道:“你他妈的赶紧射!”
秦连还是第一次听他爆粗口。先是一愣,伸手摸了一把这人前端,便调侃道:“刚差点被发现,瞧,你这地方不也憋不住了么?”
“秦连!”
“好好,我这就动。”听着司徒妄恼羞成怒地叫着自己名字。秦连连忙正了身子,继续苦干起来。
本是能再持久一些,却被方才差点被发现的事一刺激,那感觉已到顶端,没多久两人便是双双泄了去。
秦连刚将自己的东西拔出来,司徒妄立马就将身上的人踹开,扯过那被子将从那屁股里顺着大腿流下的东西擦了擦,便下床摸出衣服套上。
“不再来一次?”瞧着司徒妄穿衣的影子,秦连摸摸又有要立起来意思的东西。
司徒妄已是穿戴完毕,狠狠刮了秦连一眼,“离营太久,回去了。”说完,忍着身后的不适便朝帐帘走去。
秦连也不顾此时一丝不挂,下了床扑上去,从背后抱着那人,下巴抵在他的颈窝蹭了蹭,恋恋不舍道:“若是不敌就撤兵吧!师兄已率兵前来大漠,总不会让胡人踏入我大唐半步。千万,不要硬撑,”
“嗯。”司徒妄淡淡地应了一声。握住扣在胸前的手,良久才道:“倘若我三军被破,你便撤入城内。”
秦连不语。也不知是应了还是拒绝。先前说明日一早去正营,也只是玩笑,秦连自知不能拖人后腿,确实,若他打着打着从马背上掉下来,那赔的可就是命了。
“我走了,保重。”说完,掰开秦连的手,司徒妄头也不回地走出将帐。明明只隔了五十里,却像是远赴千里。
秦连瞧着他离开,良久才对着帐帘道:“保重。”
******
三日后,战起,大漠上黄沙弥漫,烽烟四起。
秦连站在营口望着北面,眼前满是黄沙一片,风一过便迷了眼睛,看得见远处被沙土一点点掩埋的石块,却是看不见五十里外。
“秦将军。”
李越的声音将他神智拉了回来,“与师兄联系上了?”
“是,孤将军已率兵至长安境内,后日便可到关口。”
秦连点头,最后望了北边一眼,转身朝营内走去,李越紧跟其后,便听他道:“前方战况如何?”
“司徒将军已将胡人顺利堵住,赵副将军已至,回报说……”
“说什么?”秦连蹙眉,这种话说到一半就停下来,不用想也知道剩下的不是什么好话。
李越张了张嘴,一大串的话最后只用了最简单的几个字,“快撑不住了。”
“……”秦连攥紧了拳头,停了脚步,“备马!”
“是。啊?”李越猛地抬头,慌忙劝道:“秦将军不可!胡人两万兵马,司徒将军领兵九千已是折了三千,眼看大军就要被破,司徒将军若是……”
“若是什么?”秦连打断他的话,那含着笑的眼角尽是杀意,见李越就要跪下,闭眼挥手道:“下去吧。”
李越应了一声,又道:“那备马?”
“算了。前方战况随时来报,不管大小。”
“是。”
胡人攻势凶猛,饶他们早有准备,给他们来了个左右夹击,而这人数上的差异还是免不得一场恶战。仅两日就折损了三千兵马,那胡人想必是要一举攻破这大漠的天策军。虽是还将其堵在关口,再这般折损下去,不等孤轻寒赶到恐怕就会全军覆灭。
秦连未至前方,瞧不见情况,心里是焦急万分。
一封一封的战报都看了个仔细,虽是每隔两个时辰便回送来一封,也就怕下一封会得知不愿发生的事。战场上生死难免,纵使是一军之将,心里也揣着一丝不会死的侥幸。
从日头刚起到点了火烛才能见着光的时间过得太慢,慢得以为过了几日,也不过是刚刚入夜而已。秦连站在帐内,手握着长枪严谨一副随时可能冲上战场的模样,面前的桌上摆满了这一日送来的战报。
帐外突然一阵吵杂,随后急促的脚步踏入帐中,一名士兵神色慌乱地跪在地上,“将军!大事不好了!”
秦连最怕听得就是这句话,握着长枪的手一紧,关节突起泛白,“说!”
“秦将军!中原兵变!昨日安禄山于范阳起兵,率二十万人马直攻洛阳!”
闻言,秦连吸了一口凉气,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什么?再说一次!说清楚!”
“安禄山叛乱,以讨伐丞相杨国忠之名率同罗,奚,契丹等二十万人马于范阳起兵!”
言毕,帐内忽地一片安静。随后秦连扬手一挥硬是将桌子掀了翻,茶杯水壶碎了一地,竟是怒极反笑,“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是早已勾结胡人,让其作势攻打大漠,好让他天策府出兵征讨,如今孤轻寒已率兵赶至,洛阳天策军少了不少人马,如此调虎离山也是个机会。“速去备马!整合一千骑兵同本将接应司徒将军!其余人马立刻撤回城内!”
第55章 安史之乱(三)
“速去备马!整合一千骑兵同本将接应司徒将军!其余人马立刻撤回城内!”
“是!”
孤轻寒得知消息必定立马调头赶回洛阳,援军已无,大漠这块地是丢定了,与其继续耗损兵力拖延胡人,唯一的办法只能大军全部撤回城内,如此朝廷也不可能坐视不管,连同城守一齐对付这两万胡军不是难事。
要让司徒妄顺利脱身,必须有人去替他断后。
帐外喝声,脚步声,马儿嘶鸣声,兵器铠甲摩擦声混成一片,秦连立在帐中闭着眼调整自己一时凌乱的呼吸。
不久后帐中有了轻微响动,秦连睁眼看去,却是陆缪避开人眼进了来,淡淡道:“你来了,这地方已经……快保不住了,你为何还不走?”
陆缪看着撒了一地的战报碎片,绕过它们走到秦连面前,握起他的手在手心中写着,‘阿烈让我来助你。’
“他可还好?”
‘我把他藏得很安全。’顿了顿,陆缪又写道,‘让我从军吧。’
“你要从军?”秦连有些惊愕。巧妙的忽视了来助他的话,却是又提起这个。“你是杀手堂的人,如何从军。”
‘你是怀疑我会对天策军不利?’陆缪表情有些难看,杀手堂的口碑确实不怎么好。他这几个月帮了秦连这么多,怎还是不能让人相信。
秦连摇头,“并非不信你。只是,你入我天策府便是要脱离杀手堂,我也是略有所闻,要从杀手堂离开可是要赔上性命。况且,除此之外你还是明教的人。”在他看来,陆缪虽杀人无数且心狠手辣,也是个重情义的人,光是看他背叛杀手堂救下唐烈便清楚了,要是这人从军天策府,秦连不会怀疑他会成叛军。只是若要脱离杀手堂,免不了被一生追杀不死不休。
‘我一直想要从军。’陆缪见着秦连不是不信他,倒是委屈起来,‘若不是当初将我捡回去的是明教,而后被选进杀手堂,不然现在我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入这个军营。’
在这江湖上,年幼时家破人亡的孩子,运气好的便像秦连从了军,运气差的要么早死了,要么如陆缪这般资质不错的便被杀手堂捡回去,养大了给他们卖命。
秦连有些犹豫,“如今中原即将战乱,这大漠也是一场恶战,你现在要随我入军,恐怕……”
‘安禄山起兵造反,不少州县官员弃城而逃,先下正是用人之际,朝廷也已经下令招兵,我意已决,与其窝囊的死于杀手堂之手,不如为国而亡,死的光荣一些。’
一字一句在秦连的手心写得极慢,每个字都让他感觉的十分清楚。微微颤抖的手指有些滚烫,秦连深吸一口气,抽回手拍拍陆缪的肩,“如此,那我便答应你。”
闻言,陆缪单膝而跪,视线直直看着秦连的眼睛,张了张嘴却是发不出任何声音,‘多谢秦将军!属下定不服将军所望!’
秦连也略懂得一些唇语,笑着点了点头,将人扶起来,转身从箱中取出一套衣物递给陆缪,“军中没准备多的衣服,这是我很早之前换下的,一直舍不得丢,你先将就着用吧。”
陆缪接过有些褪色的衣服,被压的太久有些地方起了褶子,却依旧能嗅见淡淡血味,上面还有好几道口子,都被精心的缝上了。陆缪本不是中原人,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