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马车在那边呢?”见主子走了相反的方向,管家唯有出声,提醒他。
李宏山摇摇头,说:“不了,老夫想走走。”
“是!”管家不敢违逆,小心翼翼地跟在他的身后。
京城还真是一个繁华的地方。
曾几何时,他凯旋归来,高骑白马,大道两旁站满了百姓,对他欢呼。
满朝文武,甚至是当朝君主,亦是亲自迎出凤阳门。。。。。。
那时的自己,威风禀禀。
军人,离开了战场,果然就一无是处了。
罢了罢了。。。。。。
深吸一口气,吐出。
心中,已然决定了。
不知不觉,从质子府的后门经过。
一顶华丽的鸾轿,静静地立于那里,诡异而又张扬。
“罗叶,那不是皇后娘娘的鸾轿吗?怎会停在这里?”李宏山心中一凛,多留了个心眼。
“这。。。。。。老奴委实不知。”管家为难,这种事,他怎好知道?
“走,咱们绕到大门,进去瞧瞧!”一转身,李宏山一改先前的颓废,迈开大步,往质子府的大门而去。
质子府里,红花绿叶,一派欣欣向荣。阵阵烤肉的香味直钻口鼻。
里面下人本就不多,李宏山刻意地不惊动人,寻着香味悄悄靠近。
却见得——
皇后蒙凝香一身平常的素裙,手中执了肉串,正与静拓野有说有笑地就着碳火在烤。
大热的天气,又围在碳火旁,蒙凝香的脸上汗水连连。
静拓野眸中柔情似水,时不时拿手绢替她擦一下。
而蒙凝香看他,亦是情意绵绵。
“。。。。。。”李宏山愣住,惊讶得连嘴都合不上。
皇后竟出宫与一个男子幽会
皇后竟出宫与一个男子幽会?皇上竟放任她这般?
不对?
一道灵光从李宏山的眼前一闪而过,他突然心胸开阔起来。
他想起了上次蒙凝香在椒房宫与华妃相处融洽的情景。
蒙凝香这人,野蛮娇纵,若不是从华妃那里得了莫大的便宜,她会与她交好?
以眼前情形看来,这就是华妃给她的‘莫大便宜’了。
呵呵,华妃啊华妃,你竟然教唆皇后红杏出墙?还替她在皇上面前遮掩!
这一下,究竟鹿死谁手,可就不好说了。
也不打扰里面的人,向管家使了个眼色,又悄悄退了出来。
“罗叶,你说。。。。。。要是皇上看到这一幕,会如何?”李宏山不动声色的笑。
管家一怔,却反过来劝说:“大将军,少将军的事,正在节骨眼上,这个时候,我们还是少惹些事的好。”
李宏山不屑,瞪了他一眼,却又笑了。
那笑,像狐狸一般的,狡猾。“谁说是老夫了?若是太皇太后要惹事呢?”
罗叶一怔,接着眼前一亮:“大将军的意思是——太皇太后来揭发这件事?”
李宏山重重地点头,说:“太皇太后一心想除了华妃,扰乱皇上的阵脚;似这种事,由她来做,结果,自是强过我们的!”
“那。。。。。。老奴这就将消息传进雍华宫?”管家暗喜。
让太皇太后与华妃斗,李家,可是真真的坐看好戏了。
一日后,李宏山手棒兵符入宫,亲手献上。
结束了他半辈子的军中荣耀。
当兵符离手的那一刻,他心在滴血,却又禁不住冷笑:等着吧,这,只是暂时的。
他相信,这兵符、三军大元帅的位置,迟早,还是他的。
迟早,一定会的!他笃定!
落雁发现的惊喜
雍华宫。
太皇太后百无聊赖,手中拿了本书,却是如何也看不进去。
“太皇太后,”落雁一脸惊喜地进来。
张苏华抬头,却见得她一脸神秘,诧异。“怎么了,今日出宫捡到宝了不成?”
“太皇太后,”落雁过去,意外地凑近了她。
轻声道:“奴婢今日在街上听到一个传闻,是关于皇后娘娘的,奴婢觉着好奇,便亲自去验证了,您猜怎么着?”
“我怎么猜啊?没头没尾的,都不知你在说些什么。”张苏华白了她一眼。
落雁毫不在意,仍旧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
轻声道:“有人说皇后最近常出入于宫外的质子府,奴婢本是不信,亲自去瞧了,竟真的发现皇后在静拓野府里,与他有说有笑,奴婢还看到,皇后一脸甜蜜,与在宫中完全不一样!”
“哦?”事情完全出乎张苏华的意料。
只见她精神一振,转瞬即计上心来:“落雁,先不要走露风声,你亲自到冷宫去一趟,想办法将这个消息让胡贵人‘无意中’听到。”
“胡贵人?”落雁一怔,记忆中,好像久没见过这人了。
“太皇太后,这么好的机会,您真的放心胡贵人?”
张苏华阴阴的一笑,说:“你可别忽略了华妃,皇后公然出宫,这事若没有华妃担保,皇上能允?”
“所以,”落雁似是有些懂了,“您认为胡贵人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借着它重获皇上恩宠?”
张苏华点头。“后宫嫔妃甚少,除了华妃,便是胡贵人承雨露最多,哀家就赌皇上还记得这人!”
“可是,我们就做这么多么?”落雁多少感到失望。
好不容易得了如此惊天的秘密,却巴巴地让给了胡贵人。
请恕微臣不能徇私
她不心甘。
听言,张苏华正色以对:“落雁,哀家可先警告你,千万别胡乱插手,这事,我们只能旁观!成功了,胡贵人便是我们的好帮手;若然失败,也赖不到我们头上,记住没?”
“是,奴婢晓得了。”
正在这时,听得寝殿外面沉鱼的声音:“丞相大人好!”
屋里主仆二人相视一眼,会意,自动收了刚才的话题。
一转眼,丞相高大的身影,即进了来。“参见太皇太后!”
他还是那样,就算没外人的情况下,也绝不忽略礼节。
“落雁,你先出去!”
“是,奴婢告退!”
待落雁退下后,张苏华才转向兄长,语气有些急:“哥,你可来了!”
“怎么了?”张苏民一怔,“妹妹在等我么?有事?”
张苏华在屋里卧塌上坐了,问:“哥,新政进行得如何了?”
“一切顺利啊。”答了后,张苏民又起了警觉性,问:“好好的,妹妹怎问起新政的事来了?”
“哥,”张苏华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皇上不是拨了一大笔钱给你吗,哀家想让你从中克扣一些出来,以备。。。。。。”
“妹妹!”没有听完,张苏民即跳起来。
板了脸,正色道:“皇上与华妃心怀天下百姓,请恕微臣不能徇私,太皇太后最好打消这个念头的好!”
其实,这一次,得皇上与华妃信任他、支持他!他已然决定誓死效忠了。
“哥?”张苏华简直不敢相信,“你竟然这样与我说话,你何时这么忠于皇上了,究竟,谁才是你至亲的人?”
张苏民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过火了。
于是,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妹妹,难道今时今日,你还是那般执着吗?放弃吧!”
我出卖了灵魂
“哥!”张苏华情绪激动,“你让我放弃,那我们这些年的努力岂不全白费了?我牺牲了那么多,难道就落得个孤独终老的下场吗?”
“妹妹,”张苏民叹一口气。
苦口婆心地劝起她来:“何必呢?想当初,你为了进宫,不惜逼死自己的相公与幼子,难道在你心中,就一点愧疚也没有吗?如今,你贵为太皇太后,已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应该知足了!”
“知足,我为何要知足?”
张苏华满脸仇恨,咬牙切齿:“我出卖了灵魂,跟了那老东西这么多年,最后得到了什么?他竟然从一开始就算计了我,我不甘心,我绝不甘心!”
轩辕琉澈虽已死,但只要一想到他给自己喝的‘藏红花’。
张苏华还是愤恨不已。
除非达到目的,否则,她是永远都不会知足的了。
她的苦,张苏民明白。
可是——
“妹妹,今时不同往日,皇上已树立了足够的威信,他已在朝中站稳了脚,民心所归,他才是真正的帝王之才;而文祺他。。。。。。”
“文祺仁慈、博学多才,他怎就不是帝王之相了?哥,你最近是怎么了,总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总之我不管,我要的东西,势在必得!”
她这般的执着,让张苏民好生为难。
无奈!
“妹妹,就算让你争到又如何,文祺究其底,也不是你的亲生儿子,你切莫一错再错,酿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哥,你不必多说!既然,你一心想做忠臣,那我们就走着瞧,我乏了,你跪安吧!”张苏华显得很失望。
下逐客令时,眼神冰冷,像个陌生人般。
张苏民唯有告辞出来。
你想买通美琳
离去时,心中一直有个疑问,总觉得妹妹这样做,另有所图!
可是,她究竟图什么呢?她的心中,还藏着什么秘密?
自己的兄长毅然拒绝了自己,张苏华心情烦闷之极,嫌寝殿里闷热,遂走出来换口气。
意外的,见到郑娅与落雁在一旁低低地说话。
“嗯——”她闷哼一声,不悦地大声斥道:“郑娅,你们在说什么,来了也不告诉哀家一声?”
“母后,”张郑娅一怔,赶紧过来,恭顺地行礼:“媳妇,给母后请安!”
“免了吧!”挥挥手,张苏华转向落雁:“郡王妃刚才问你什么了?”
她不直接问张郑娅,那样,只会让她找借口搪塞过去。
而落雁,她最为相信的贴身婢女,是不会骗她的。
“太皇太后,”落雁便如实答来:“郡王妃向奴婢打听椒房宫宫婢美琳的事情,但那美琳最近好像都没出来走动过,所以,奴婢实在不知如何回答。”
“一个小小的宫婢罢了,你打听她做什么?”张苏华不解,怀疑地看了郡王妃。
“母后,”张郑娅便答:“您可有记得,上次您让人搜椒房宫,不是说在华妃的枕头底下搜到了一个红色的盒子吗?媳妇觉得那里面一定装着十分重要的东西,说不准,就是扳倒她的证据,所以。。。。。。”
张苏华一愣,反应过来:“所以你就想买通美琳,暗中帮你找?”
“嗯!”张郑娅点头,解释道:“椒房宫的奴才不好收买,唯这个美琳的背景好掌握,只是,她总不出来走动,媳妇根本见不到她。”
“不必了!”张苏华得意的一笑。
环顾了一下四周,率先往寝殿里走。
你为何对那个红色盒子如此感兴趣
张郑娅一振,立即跟上。
进得内里后,张苏华才淡然地告诉她:美琳,早已被她收买了!
张郑娅大喜:“太好了,母后!那,您赶紧的给她下命令吧。”
“这没问题,只是——”张苏华看着她,疑惑:“你为何对那个红色盒子如此感兴趣?难道你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这。。。。。。”张郑娅迟疑了一下,说:“媳妇这不是想帮帮母后嘛,母后一心为文祺,做媳妇的,又怎能不知恩图报?”
听言,张苏华只是随便地笑了笑。
倒也没寄托什么希望。
早朝后,方寂来请华妃前往御书房共议新政一事。
雅歌吩咐了素言好好照看小王子,然后带了小凡子与美琳,前往御书房。
去到时,轩辕永凌早已与丞相议开了。
“微臣见过华妃娘娘!”见得华妃到来,张苏民赶紧放下手头上的帐本,起身给雅歌行礼。
雅歌伸手虚扶了一下,笑道:“丞相勿须多礼!”
然后,走向轩辕永凌。“皇上,议到哪了?”
“哦,雅雅,你过来看!”轩辕永凌将她揽了过去,柔情地看了她。
说:“我们在施行新政的时候,发现很多老人无儿无女,很多还是儿子在战场上牺牲了,所以,朕决定,在各地建一些休养院,由朝廷供养这些老人!”
雅歌大喜,由衷地道:“这太好了,恭喜皇上,你的梦想,就快要实现了!”
“只是——”张苏民插了话,神情为难:“这又是一笔大开支,朝廷,恐是拿不出多余的钱了。”
“这没问题!”雅歌立即大方地道:“这笔钱,就由本宫来出吧。”
‘同心会馆’近几月赚的钱,加起来已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床上的事儿
三人在御书房商议了许久,一直到午膳时分,轩辕永凌才宣告结束。
“雅雅,钦天监说今晚有十年难得一遇的月食,晚上,我们一起观赏吧。”
回椒房宫的路上,轩辕永凌与雅歌十指紧扣,说道。
雅歌极是期待,重重点头:“嗯,那我们就约禁湖边吧,那里地处清静、空旷,最是适宜赏月了!”
“行,就依你!”
是夜,小烨儿闹得凶。
雅歌便让轩辕永凌先去,待她哄睡了儿子后,会立即赶到。
轩辕永凌无奈,只得先行一步。
夜,宁静。
夜空,典雅!
天上,一轮皎洁的月亮升上高空,撒下一地银色的光芒。
就着几盏宫灯,将这个夜,点缀得越发神秘与浪漫。
轩辕永凌干脆在平整的绿草地上躺下,仰望浩瀚夜空,繁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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