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言,乌雅歌的心狠狠一震:妻子,这个身份还能做多久?
她不得不在心里哀伤地叹息。
“雅雅,我们回宫吧。”见她这般,他以为她身子不舒服。
雅歌却拒了他,说:“永凌,你先回去吧,我复完旨,很快回来。”
“还跟他复什么旨,他的心思,谁还不知道。。。。。。”
“永凌!”雅歌大喝一声,打断了他。
虽然这附近无一人经过,但隔墙有耳这四个字,在这样的皇宫里,却是屡试不爽的。
她不能让任何抓了轩辕永凌的把柄去。
“好吧,你快些回来!”轩辕永凌知道雅歌的性子,知道她决定的事,很少能更改。
他唯有随了她。
起身,往回走。
为何他的背影如此凄凉、孤单?永凌,永凌,永凌。。。。。。
缘分,竟是如此的薄浅。薄浅到,这份情还没开始,就已结束。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如此捉弄我们?
雅歌的心波涛起伏,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落。
“永凌——”终于,她大喊一声,冲上前去。就那样从身后抱住了他;“永凌,我。。。。。。我想告诉你,我,我。。。。。。”
一抱就是一辈子
她一连说了无数个‘我’,却始终无法将最后的‘爱你’二字说出口。
“怎么了,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轩辕永凌没有转身,就这样被最爱的女人抱住的感觉,他希望就这样抱下去。
一抱就是一辈子。
“我。。。。。。对不起,对不起。。。。。。”终于说了下去,却由‘我爱你’,变成了‘对不起’。
“傻瓜,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好了,别这样。”没有听到意想中的答案,轩辕永凌多少有些灰心。
他转过了身子,面对她,一边替她抹去泪水,一边宠溺地取笑道:“瞧你,以前从不流泪,一流泪就没完没了,好了,你快去快回,我该回去准备我们的婚礼了。”
再有情,毕竟得分开。
轩辕永凌的梦想是美好的,是她从小到大的渴望。
他是她第一个爱上的男人。
这样的爱,她只给他,这一生,只给他一人。
所以,她决定了:牺牲自己,成全所爱的人!
他绝不能死,特别是不能让轩辕琉澈那老东西害死。
永凌,原谅我没有将那三字说出口。缘分既已断了,又何苦让你留着那些甜言蜜语徒添困扰?
我不能做你的新娘了,我——要成为轩辕琉澈的女人!”
手抚上左手腕上的同心血玉扣,她笑得凄凉。看来,是时候得去了解一下乌霞国象征身份的那枚玉环了。
转身,乌雅歌毅然决然地大步朝文德殿的方向走去。
从这一刻起,原来的乌雅歌,死了!
三日后就是圣皇后的忌日。
因此,宫中又是一片忙碌的景象。
“素颜,孤让你去瞧瞧太孙妃回来没,怎还没去?”左等右等,这太阳都快下山了,雅歌还是没有回来。
轩辕永凌不由得存了怀疑,心一阵阵发慌。
“回殿下,奴婢正想向您禀报,娘娘说要在崇德殿为已逝圣皇后颂经叩拜,待过了圣皇后的忌日后,再行回来。”
利用自己这张脸来迷惑昏君
“孤知道了,下去吧。”历年都有这个规矩。
以前太子妃,也就是他的母亲在世时,颂经叩拜的事,都是由她负责。
如今,由雅歌来做,也属正常。
虽是这样,可轩辕永凌还是不放心。
雅歌才刚回来,事情没理由会进行得这么仓促。这一切太诡异了。
他想起了早前雅歌恋恋不舍的眼神,她的泪水,还有她的‘对不起’。
难道。。。。。。
“素颜,”复又叫住了正要离去的侍女,道:“方寂呢,叫他来见孤。”
素颜便答:“殿下,方侍卫被娘娘叫去了,此刻正在上书房,替娘娘搬运经书呢?殿下是要奴婢这就去叫他回来吗?”
方寂在陪着雅雅?
“不用了,你去忙吧,孤自己去就行了。”有方寂在,轩辕永凌放心了不少。
崇德殿。
庄严而肃穆。
雅歌跪在那里,望着轩辕国的列代祖宗,无言以对。
这样的一个国家,她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公主,”猛不防,一人匆匆闯了进来,却是轩辕文祺。“快,快跟我走!”
他一来,不由分说就去拉她的手。他还是那样,还是只唤她为‘公主’。
雅歌躲开,偏头看他,面无表情:“走?去哪?”
“我带你离开这个鬼地方,离开这个皇宫!”轩辕文祺意志坚定,似笃定了今日一定能将她带走。
“你不该来!”对他,雅歌并不排斥,他只是担心连累到他。
离开?
这古代不是有句话叫‘天下之大,莫非皇土’吗?逃往何处?
再说,她逃了,轩辕永凌要怎么办?
看不到轩辕永凌的日子,该是度日如年、生不如死吧?
为了他,即使要嫁给一个这一生最讨厌的面孔,她亦在所不惜。
因为,她必须利用自己这张脸来迷惑昏君,来牵制住轩辕琉澈,以助永凌实现他毕生的宏愿。
勾引皇长子
在现代时,看到电视上那些女主角因为种种原因,而选择牺牲自己来保全心爱的男人。
每每她都冷笑,都嗤之以鼻。
如今,她算是真正的体会到了,爱之深,护之切。
只要他好,只要他如意,自己做什么,都义无返顾。
她唯一感慨的是:就算穿越了千年,她的婚姻依旧身不由己,她依旧不能与自己心爱的男人在一起。
“为什么?难道你就这样认命?”轩辕文祺大为受伤,他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来。
却没想到,会被拒绝得这样彻底。
雅歌重新闭上了眼睛,双手合十。
她吐气如兰:“我不想将你扯进来。”说完这话后,便再没了声音。
“我懂了。。。。。。”轩辕文祺知道,再说什么都无用了。
他跄跄踉踉地,欲奔出崇德殿。
“等等——”似感觉到又有人朝这边来了。雅歌心念一动,叫住了轩辕文祺。
她又重新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到他的面前。
看着他,慢慢地伸出手,慢慢地——抚上他的脸。。。。。。
“你。。。。。。为何对我这么好?”她声音悠悠,眼神似水。
前后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轩辕文祺不由得疑惑。
“说啊,你怎么不说话了?”她继续魅惑着他,眼神有如勾人的妖精。
轩辕文祺吞咽了几下,努力使自己清醒些,呐呐道:“公主,你。。。。。。我。。。。。。”
雅歌不管他,这时更加投入,闭上眼,将头缓缓地靠在了他的怀里。“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一直都知道。。。。。。”
轩辕文祺的思想顿时凝固。
他像个木偶人似的,任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这一幕,被巴巴赶来的轩辕永凌,尽收眼底——
“你们在干什么?”大吼一声,他旋风般地冲了进来。然后野蛮地扯开俩人。“你说他只是皇叔,对待皇叔,需要搂搂抱抱吗?”
不用看也知道,轩辕永凌‘伤得很重’。
我打扰你们谈情说爱了
他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有种世界末日的感觉。
轩辕文祺被推得后退了好几步。
此时一个激零,全身冰冷。
“永凌,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急着解释,可是事情究竟是怎样呢?他无法说得清。
他虽是皇太孙,可也是他的侄子。
被一个晚辈这样斥喝,他尴尬,他难为情。
他实在没料到雅歌会突然这样。
“我杀了你!”轩辕永凌已经气疯了,抡了拳头便要挥向轩辕文祺。
“殿下,”雅歌迅速地挡在二人之间,急着劝解:“别在这里闹事,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好好说?”轩辕永凌愤怒地瞪着她,吼:“你让我怎么好好说,你与他在这里亲亲我我,当我是什么?我是多余的,我打扰你们谈情说爱了,是不是,是不是?”
他蛮横地嘶吼着。
雅歌秀眉皱紧,脸也冷了下来:“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这里是供奉列祖列宗灵牌的地方,我不想与你在这里吵。”
这还是我熟悉的那个女人吗?
为何她一下变得如此之快?
轩辕永凌的心碎了,狠狠地碎了一地。
他开始往后退,边退边摇头自语:“好,你赶我走是吧,我走,我走。。。。。。我成全你们,是我傻,我瞎了眼睛。。。。。。”
轩辕永凌带着满心的伤痛,瞬间消失了去。
轩辕文祺一直望着,望着他的背影,直到再也望不见。
收回目光,他苦苦地叹了一口气。笑,亦是苦的——“为何要这样做?”
雅歌没有答他,反而歉声:“皇叔,对不起,我还是连累了你!”
呵呵,在她心中,我终究是皇叔!
“你何必这样苦自己,难道你真的决定嫁给我父皇了吗?”
雅歌不再看他,只答:“难道你认为我还有第二条路吗?”
“有,跟我走!”他旧话重提。
黑色曼陀罗
雅歌摇摇头,冷冷地下了逐客令:“皇叔,请回吧。”
“。。。。。。”轩辕文祺又无话可说了。唯有转身,一路叹息。
雅歌再次盘起双腿,打坐入定。
可是心却又如何能定得了?
永凌,永凌。。。。。。
就算是在心里呼唤这个名字,她的心都刺痛难当。
不知不觉间,这个名字竟已深深地烙印在了灵魂的最深处。
名字是最短的咒语,如丝帛一般的束缚着。
无声,亦无痛楚,就像是无形的枷锁一样。
那仿佛是把悲伤的感情融进了祈求之中一般,
呼唤那个名字的时候,就像是洒落在极寒之地的一束阳光。
只要一点点,都温暖地让人淆然泪下。
“如果,这是我的宿命,为了他,我愿意!”这一刻,坚定如她,任是撞了南墙,也无法动摇了。
是夜,夜半时分。
宫中猛得钟声大起,乱作一团。
隐约中听得奴才们大声惊叫:“天哪,黑色曼陀罗,开花了,开花了。。。。。。还有这边,你看,这边也正在怒放。。。。。。”
更有奴才在议论——
“夏季才刚到,它怎么就开花了呢?”
“可不是,这曼陀罗自圣皇后之后,已好多年不开花了,这怎就突然开出了黑色花朵了?”
“莫非是上天预警?”
。。。。。。
转瞬之间,流言纷纷,大有不可收拾之地步。
朝中的大臣们被连夜传唤进了宫。文宣殿还没试过在这样的深夜里,群臣秉烛议事。
“启禀皇上,曼陀罗乃我朝圣花,寓为悦意花,此前已有多年不绽。此时突然怒放,定是上天预警,此乃吉兆。”
两朝元老,御史大夫胡建会,言之凿凿。
他本是轩辕琉澈的心腹大臣。这种时候,又岂能不知圣意?自然是挑轩辕琉澈想听的说。
老皇帝精神奕奕,此时抚着下巴,不着痕迹地笑问:“哦?依胡卿看来,这是什么兆头呢?”
大圣女临凡
胡建会便说:“回陛下,微臣愚见,悦意花绽放,乃大圣女临凡之吉象。”
“啊,是圣女?”
“哎呀,如果是圣女临凡,那岂不是三十年后,上天再一次降福我朝?”
“那可是太好了,想当年,圣皇后以圣女之名册封为我朝国母,使得风调雨顺、百姓安康。。。。。。”
“是呀,是呀,吾皇圣明,这是上天眷顾呢。。。。。。”
当下,胡建会的党羽臣子们,纷纷附议起来。
“大圣女?”太尉兰书竹看不下去了。
冷笑着语出责备:“胡大人,休得胡言,圣洁之女,岂能以黑色示警?曼陀罗开,不过是自然现象罢了,就算要论天象,它也是妖孽一类。”
“兰大人,错矣,错矣。”胡建会立即朝向兰书竹,摇头晃脑;“兰大人,你可知这曼陀罗上一次开花是何年?花为何颜色?”
“这。。。。。。”兰书竹委实不知。
他入朝为官的资历还不够长,能升到正二品太尉,全是因了皇太孙与老国公的挖掘。
这曼陀罗,自他入朝五年以来,还真没见它开过。
“答不上来了吧,那就让我告诉你吧。”
胡建会得意洋洋,说:“曼陀罗历来被尊为我国国花,黑色曼陀罗更是具有通灵意义的神圣之花,可惜,自三十年前,圣皇后甍逝后,它就再没开过。”
老国公最是看不得他那副倚老卖老的模样。此时插嘴,道:“胡大人的意思是我朝得再立一次皇后?”
“你。。。。。。”胡建会大惊。
这不明摆着让自己得罪当今皇后娘娘嘛。“李将军,老夫可没这么说过,你休得拿这个陷害我。”
“好了!”终于,老皇帝不耐烦了,这话题已偏离了他想听的了。他出声喝止:“你们都是朕的左肩右膀,这样吵,成何体统?”
“臣等有罪!”皇帝发威,做臣子的自然得全体跪下。
没错也不能说自己是对的。
朕以前也送了女人给你
见此,老皇帝突然转向一直默然无声的轩辕永凌:“永凌,朕想听听你的看法!”
“。。。。。。”轩辕永凌没有声音,甚至连动也未动一下。
他如今今满脑子里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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