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玉佩。。。难道是张明岘那厮塞进她手里,见她平安无事,在她醒来之前又把玉佩拿走了?
不对啊,那厮哪来的玉佩?当她穿越重生变成北朝张府三房三姨娘醒来,就没见过她自小佩戴的鱼形玉佩。
当时,贴身侍候她的两人,是如意和如安。
以此推测,她的玉佩不是被如意窃去,就是被如安盗去。之后,那厮又从如安或是如意手里取到玉佩?
霍青玉越想越有可能,不然的话,那厮在南阳城找到她后,他的言辞态度为什么大变,大变到完全的超出她的意料之外?对于她的冷眼寡语,那厮的表现更可疑,竟是大肚的一一的容忍过去了。。。难道他知道她是穿越女的身份?知道她和高太祖的关系?那写满韩文字的锦帕,是那厮故意掉落的?目的是试探?
不。。。锦帕应该不是那厮故意掉的。故意掉的话,他何必多此一举的趁她昏迷时取走玉佩?那厮心机深沉,做事滴水不漏。不可能那样的试探她!
她得找个机会见一见如意和如安,问一问她们,谁拿了她的玉佩?她的玉佩究竟是怎么的到了那厮手里的?
坐月子期间,她给了昌妈妈和平安一笔碎银钱,要她们多在府中走动,暗中打听三房的情况和如意如安包括一个名叫阿南哑巴小厮的下落。
从昌妈妈和平安嘴里,霍青玉陆续知晓,三房的二姨娘崔氏做完月子没多久,三房就收到三老爷派人送来的一封家信。
又不到一月,张府三房二姨娘母子便离了张府,随着三老爷派来的人去了漳州的诏安县。值得玩味的是,身为三房嫡妻正室的三太太汪氏却被留了下来,软禁在院里。之后,再经过昌妈妈多次的打听,方打听出,三太太孙氏之所以被留了下来,乃是老太太的意思。老太太亲自下令,封了三房正院,要三太太汪氏潜心礼佛,不准随意离开院子。理由是,三太太胆大妄为,忤逆不孝又妒心深重德行有亏,竟敢阴奉阳违。十几年前,三太太竟把她亲自派人护送到北朝张府身份本是良妾的二姨娘崔氏降为通房丫鬟数年。。。三太太既然还在这张府,她的心腹刘妈妈和她的小女儿如意也该在张府。
如意好找,随便一打听,便能打听出结果。至于小厮阿南,早就随着三老爷去了漳州,只有如安的下落仍是探寻不到。
弟弟信中明言,京城东郊的白马寺,白马寺以南一片桃林,桃林深处有一桃花居,桃花居从左到右数第三间房中有一机关暗室,暗室里有关于五毒教地下行宫的开启方法和宝藏地图等详细资料与为她早备下的一个防身武器。
她不能干等着那厮,什么事都不干!
霍青玉一做完月子,带着孩子去北园堂屋正房向老太太请安时,对老太太和大夫人提出,自己要去白马寺烧香拜佛,以孩子的名义布施一些香油钱。
烧香拜佛和布施都是好事,老太太和大夫人岂有不答应之理。
老太太和大夫人拿出黄历翻看,商量了一番,白马寺之行的日子便定在了孩子百日宴的前头。
为了避开中元节,孩子的百日宴,特地晚了半月举办,日子定于八月上旬。
傍晚时分,窦妈妈护送她母子三人回寒玉苑的路上,窦妈妈漏了些口风给她,提前恭喜她,说是孩子百日宴的那一天,也是她被抬作平妻,姓氏可入张府宗族族谱碟文中的那一天。
窦妈妈还说,今年不同往年。孩子的百日宴,不会大肆操办,只邀请了五服之内的血缘宗族的人来参加孩子的百日宴和开祠祭祖的仪式。
今年为何不同于往年,那是因为南朝的皇帝龙体欠安,三月不曾上朝。太子监国,把持朝政,已颁出数道禁令,其中一道禁令;上至官员下至平民,杜绝奢靡之风。婚丧喜庆事宜等尽量节俭不准大操大办。
等待的滋味最磨人!
除了喂养孩子陪伴孩子,三五不时的接待一些上寒玉苑串门的西院“姐妹”外,身在张府内院,一出寒玉苑身后就有一大帮子丫鬟婆子跟着的霍青玉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就是等待!等待那厮归来,等待白马寺之行的日子到来。
连着数天,闷热难当,这天午时下了一场雷阵雨,阵雨过后,天气转晴,凉风送爽,气候宜人。
趁着孩子午睡时段,霍青玉想出屋子走走散散心,便把昌妈妈和唐妈妈两人留在屋内照看孩子,带着平安去了院右侧的紫竹林。
来到紫竹林的她,在六角小亭里坐了几分钟,看到不远处的假山,想起一年前在假山一隅,第二次遇到了温太医的弟弟温恒书时的情景。
那个单纯可爱的少年书生,真的和自己的亲弟青山长的相似。想到他,霍青玉不由唇角微勾,想一个人旧地重游的她随便找了个理由打发平安,道“平安,我有些渴了,你去端一盏花茶来。”
平安这丫头,心眼实,人朴实,又一心向着她。她吩咐她做的事,她从不多问一句为什么。这一点倒是深得她心,平安比以前的如安多了三分伶俐,比之如意则是多了七分的忠心。
平安应了一声“是”,福了个身,退出了小亭子。
望着平安渐行渐远的身影,霍青玉满意一笑,站起身,朝着假山走去。
这个紫竹林,基本保持原样,并没多做改建。
穿得一身青衣裙,头插一支白玉簪的霍青玉撩高了一些裙摆,缓缓走在雨后湿润的石头小路上,走着走着,在微风时而拂面而来中,她突然听到不远处的假山那传来女子的哭声和男子的说话声。
女子的哭声,她听不出是谁的声音,男子的说话声,她听着倒是有些耳熟,疑是雪四的声音。
张明岘那厮,把雨五和雪四两侍卫留在了张府。
那男子的说话声,越听越像是雪四的声音。霍青玉迟疑了一下,便放轻了脚步循声而去。
但是,这是什么情况?
霍青玉拐了一个弯,走了十来步子,发觉有人早先自己一步,躲在阴影里偷窥说话的一男一女,连忙顿下脚步,迅速闪入近旁一排茂盛的竹子间。
透过一根根粗如她手臂的竹子,从竹叶的缝隙中,她看到前方五六米之外一块假山奇石边的阴影处,立着瘦猴似的雨五。
而雨五却像是一株扎了根的大树,双脚一动不动,呆了般的注视着数丈之外假山下一对隔得很近的男女。
那一对男女,男的是雪四,与雪四隔着一步之遥的女子。。。霍青玉眯眼看去,看了好几眼方认出,那女子竟是张明岘那厮书房里侍候的一等丫鬟冬儿。
雨五是背对着她站着,人又站在阴影处,霍青玉看不到雨五的表情,只能从他的肢体语言上臆测出,一手紧握成拳,一手五指成爪状微屈用力抵着石壁,整个身躯失控微颤的雨五似沉浸在极度的震惊中或是愤怒中。
冬儿和雪四距离她远了点,霍青玉看不清两人的面部表情,也听不清两人在窃窃私语的说着什么。
冬儿嘤嘤的哭着,不知在说些什么,雪四握着冬儿的一只手,也不知在说着什么,两人低声私语了五六分钟,雪四掏出一块雪白的帕子,为她拭去脸上的泪,说了一两句什么,便先行离去。
雪四要路过雨五之时,霍青玉瞧见雨五身形一动,整个人贴在石壁上,完全躲入阴影中。
雪四要路过她藏身的一排紫竹林时,霍青玉潜意识的屏住了呼吸,直到雪四的背影完全消失在拐弯角,她才慢慢地吸气吐气。她可没忘记,身为那厮侍卫的雪四和雨五与那厮一样,皆是习武之人,五感较于平常人明锐。为了不被发现,她得小心的控制住自己的呼吸频率。
雪四一走,穿着一身桃红色衣裙的冬儿,抚了抚头上的发,也抬步离去。没走几步,就被像鬼一样窜到了面前的雨五拦住了去路。
冬儿吓得低呼一声,后退一步,待看清吓她之人,居然是雨五,眼底闪过憎恶,又是后退了一步,问道“你怎么这里?”这话一问出口,她似是想到什么,倏地脸色大变,“你跟踪我?”
冬儿眼底毫不掩饰的厌恶,深深的刺痛了雨五的心,再一想起刚才雪四为她拭泪的亲密画面和两人密谈的一些话。。。雨五的一双小眼爆出凶光,他上前一大步,一把攥住冬儿的手腕,道“我跟踪你又如何?两月前在南阳城大人已把你赏赐给我,你早就是我的女人。你这个不守妇道的贱人,明明知道大人已把你许给了我,你还敢勾引雪四?冬儿,我告诉你,你这是做梦,就如雪四刚才对你说,小少爷百日宴一过,我等几个侍卫中必有一二人要和大人跟随太子北上攻打北朝。雪四想趁这北上的机会建功立业,把你娶到手。。。冬儿,雪四的算盘打错了,我是绝不会把你让给他。大人数日后就回府,大人一回府,我就向大人了讨了你去!”
“你卑鄙,不光跟踪我,还偷听我和雪四的话。”冬儿倏地沉下来,扬手甩他一个大耳刮子,毫不考虑的回敬他,“松开你的脏手,雨五,我告诉你,做梦的是你!今生今世我喜欢的人只要雪四!假如我今生不能嫁给他,也绝不会嫁给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被冬儿一巴掌打的火起的雨五,听得冬儿一番话,更是火冒三丈,他怒极反笑,将她往假山山洞里拖去,红着眼睛道“你看我是不是在做梦,我现在就要了你?让你成为我的人”
被他拉的踉跄而行,身不由己往前冲了两步的冬儿,一脸大怒,她一手化掌、一手成拳,朝着雨五的胸口打去。。。
原来冬儿和杜鹃一样,也是个练家子。
隐身于竹间的霍青玉只看见两人你来我往,拳脚相碰,扫弱不少竹枝竹叶,离她这方越来越近。
正当她进退不得,眼看就要暴露身形之际,孩子嘹亮的哭声如雷鸣一般在紫竹林里响起。
孩子的哭声中夹带着昌妈妈和平安的呼唤声,“姨娘,你在哪儿啊。。。阿南阿阳少爷醒了,急着找你啊。。。”
雨五和冬儿两人不约而同的收回了拳掌,不再打下去,两人疾步后退,飞快跳进假山一旁的竹林离去。
白马寺之行一定得提前,一定得在张明岘那厮回府之前去一次。
霍青玉计上心来,依照来时的路,拐出假山,便整个一软,软趴趴的倒在石头小路上。
“我看到姨娘。。。不好了,姨娘昏倒。。。”
刹那间,平安的嗓音和两个孩子的哭声响彻整个紫竹林。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亲们的地雷!
谢谢看我文章的读者们,感谢你们给我的鼓励。我上一个文章,因为工作和自身身体情况,烂尾了。这个文章,我不想再烂尾。时间不够用,我情愿写得慢一点,也要把它写好。o(n_n)o?
☆、第72章
寒玉苑里;丫鬟婆子来回走动,忙成一片,孩子的哭声此起彼伏;高亢刺耳,把屋内的一些人搞得头昏脑涨外加手忙脚乱。
屏风外;闻讯而来的老夫人和大夫人,一进寒玉苑厢房,便从昌妈妈唐妈妈的手里接过孩子,抱在怀里轻拍着。
老夫人坐在椅上,抱着阿南;不断的哄着“阿南啊;我的小曾孙;我的小心肝;你别哭了,再哭下去,哭坏了嗓子怎么办好啊?”
大夫人抱着阿阳,走来走去,焦急的道“阿阳乖乖啊,奶奶抱,阿阳啊,你别哭了,奶奶求你了,再哭下去,奶奶也要哭了。。。”
她哄了半天嘴皮子都要磨破,孩子还是在哭,喂他什么都不吃,老夫人急得要上火,她扯高了喉咙,朝着身边的窦妈妈道“你快进去看看,孩子娘醒了没有?大夫怎么说?”
大夫才进内室不足一盏茶的功夫,老太太已是第三次叫她进去看那五姨娘的情况了。她刚出来不久。。。窦妈妈无奈,只得应了一声“是”,再度走进内室。
大夫人手拿着丝帕,拭去孩子眼角处滚出的泪珠,朝着不远处的四扇屏风看了两眼,横眼扫向立于一旁的平安,道“我问你,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们姨娘今早上我见她,她还好好地。数个时辰没见的,她怎么就晕倒在紫竹林的石子路上了?”
平安带着哭腔,道“奴婢也不知道姨娘怎么会晕倒在石子路上。。。半时辰前,两位小少爷午睡了,奴婢便和姨娘去了院里的紫竹林。姨娘在小亭子里坐了一会儿,说渴了,要奴婢端一盏花茶给她,那时候,姨娘是好好的呢。奴婢回到院里,泡了一盏金银花茶,刚要见姨娘去,两位小少爷就睡醒了。两位小少爷性子急,不见姨娘,时间一长必会大哭大闹。我和昌妈妈就带着两位少爷去紫竹林找姨娘。姨娘不在小亭子里,两位小少爷一到了亭子里没见到姨娘便大哭起来,奴婢哄不住他们,只得抱着阿阳少爷继续找姨娘,却在小石子路上看到。。。”
“姨娘醒了!大夫出来了!”
窦妈妈的叫声,把屋里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就连两个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