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序然既在考虑着这个案子,又在考虑着百姓们的生计,沈捕头说过,县里经常会发现偷盗和伤人的案件,但杀人的还是比较少,就是山匪来的时候,一般情况下只要把钱财给他们,他们一般还是不会伤人性命的。
想到这里,李序然认为有必要从其他方面入手,还是先问问周围的邻居吧。
结果这些邻居一看是知县大老爷来了,吓得竟然连话也不敢说了,于是,李序然摈弃左右,只留下沈捕头和自己,这才问出了一些信息。
原本这个郭四之前的家境还是可以的,自己做点小生意,还有个老婆和两个孩子,日子过的还可以。
但是,后来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就染上了赌钱的恶习,没多久后就家产尽失,老婆也带着孩子改嫁了,再也没回这个家,
郭四养成了游手好闲的毛病,刚开始,还有人给他赊点账,后来,就每人理他了,到现在为止,听说好像还有些欠账至今都没还完呢。
他的邻居说话很小心,李序然不停的解释和耐心的讲解,才问到这么点话,其他恐怕再问也问不出来的。
这时,李序然换了个话题。
“大叔,大婶,你们现在感觉最大的困难是什么?或者说你们觉得什么问题最需要解决?”。
这些人刚开始还对这位知县大老爷不敢怎么讲话,但慢慢的他们发现,这位年轻的知县和以往的老爷不太一样。
他说话随和,而且也没有什么架子,甚至直接就抓起水瓢在水缸里舀了一瓢凉水喝起来,这都是老百姓才这样做的。无形中,他们感觉和这位知县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加上问的是他们的生活生计,所以对于李序然的问题,他们不假思索的说道:“我们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吃饱饭,能穿好衣服,最关键的是要安全”。
李序然知道他们说的就是解决安全和温饱问题。
哎,本来,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这本是最简单的、最起码的问题,怎么在这些人眼里竟然成了最大的愿望。
第四十九章 举步为难
回到县衙后,天色已晚,皎洁的月光照在这个古色古香的县衙大院,想起原先又高又大的衙门,李序然明显觉得这里的生活节奏变慢了。
但是,他身上的担子似乎一点都没有减少,怎么说,生活还的要继续。
李序然回到自己的房里,梦盈早就给他做好了饭,但是他现在感觉没什么胃口,喝点水倒是很好的选择。
杜唐,还有徐明、惠浩都忙他们的事情去了。
因为,明天开始,他们就要办各自的差事了,而且都是“新官上任”,所以,这些人都很用心,忙的不亦乐乎。
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其实,李序然很享受和梦盈在一起时的情景。
因为,每当这个时候,他就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和自然,同时感到无比的惬意,就像是身心进行了一次洗涤。
所以,他现在品着茶,斜躺在椅子上,嘴里可以随便的发发牢骚,或者自言自语。
这时,梦盈总会顺着他,说一些鼓励和幽默的话,过不了一会,李序然就觉得有了信心和力量,马上就能投入新的任务了。
如此看来,这个李序然还是欠些火候。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就是再坚强的人,也需要休息和调整一番的,只是每个人减压的方式不同而已。
而和梦盈在一起的时候,就是其中的一种方式。
此刻,他已经开始自己动碗筷了,有时,他吃饭的速度非常快,其他人还没吃几口的时候,他就吃完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就像是胃被穿了个孔似得,几乎不要咀嚼就能消化。
一般人还以为他是饿死鬼投胎呢,但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好在只是偶尔,要是顿顿这样,那恐怕最受不了的,应该就是他的胃吧?
记得还没穿越之前,李序然就不喜欢在理发店、商场、街上闲逛,因为,他觉的这些地方太浪费时间,而且所做的事情都是他不感兴趣的。
所以,他就把多余的时间留在了自己的爱好上,包括吃饭他都感觉像是浪费时间。
那么他的时间都去哪了?
都花在了他的爱好上,他平时就喜欢钻研一些诸如历史、兵法、还有法律之类的东西。
久而久之成了一种习惯,他身边的人也知道他的这个习惯和爱好,他的一个发小曾经开玩笑说他:“一百年不变”,意思就是说他的这个习惯已经不是一般的习惯了。
现在看来,这个习惯还是帮了他不少忙,不然,他是不可能这么快就适应自己这个“地方大员”的角色,也不可能乐此不彼的干着他的每一个差事。
要知道,起先,他一个人也不认识,完全是一个陌生的环境,甚至是一个全新的时代。
但是,他还是能坚持下来了,这大概就是人们说的“阴差阳错”吧。
同时,也正是因为此,像梦盈这样既懂自己,又能帮自己,还能和自已有好多共同话题的人,就显得格外珍惜。更何况,还是一个古装大美女呢。
“序然,这个案子,我觉得很多疑点,你想听听吗?”,梦盈看着发呆的李序然说道。
看来,这个红颜知己要开始她的“军师本色”了。
但不知为什么,李序然现在不想说案子的事情了,可能是现在他认为时机还不成熟,也可能是他觉得:此时无声胜有声或许更好一点,现在,他只想静静的享受着静谧的月光之夜……
第二天,李序然起来后就准备去看看验尸的结果,现在应该出来了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有个睡懒觉的习惯,几乎每天都不想早起,这不,现在太阳都老高了。
就在他来到院子里的时候,看见徐明和惠浩正在给这些人训话,看来他们已经操练完了。
李序然看到,队伍明显比昨天整齐了,起码让人看的很舒服,这是什么?这就是士气。
李序然已经嘱咐过徐明和惠浩了,一定要把操练当成是一件大事。因为,现在说白了,他手头就这不到三百名的官兵,他一定要把这些人用好。
因为,他在计划着一件大事,一件关乎到太仓县安危的大事。
看见李序然走过来了,徐明和惠浩急忙停止了训话,走上前来,问李序然有什么要说的。
李序然急忙摆摆手,俗话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更何况,习武之术,徐明和惠浩自然比他在行,这两个人已经跟着自己经历了不少风雨,又是一驰和尘远一手带出来的,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于是,他们接着训话,李序然好像没有看见一样的径直走向验尸房。
这时,沈捕头走过来了。
“老爷,验尸的结果出来了”,沈捕头禀报道。
李序然示意他进屋里说,因为,他要边看着尸体,边听他们说,才觉得更形象一点,作为一个主管刑狱的官员来说,这一点是很可贵的。
沈捕头继续说道:“我们验了死者的内脏,发现死者的胃里残留剧毒,而且肝脏也有明显中毒的痕迹,我们拿银针刺喉,并提取了一些唾液,也证明了这个结论”。
其实,这个结果,李序然还是有准备的,昨天在现场就发现了那个碗,上面明显有残留的东西,死者喝完之后就躺在地上再也没起来,中毒这个结论倒是蛮符合的。
这时,一个验尸官接着沈捕头的话说道:“我们在死者的身上发现了一些抓痕,同时,死者喉咙和嘴角也有一些伤痕,结合现场比较凌乱的事实,我们推断:死者当时应该是被一些人强拉硬拽的把**给灌进去的,只是当时用力挣扎,才留下了一些外伤”。
这个发现倒是比较有价值的,李序然仔细的观察了死者的伤口,同时,结合昨天看到的现场,他觉得这个结论是比较可信的。
因为,在那个年代没有什么监控录像,所以,好多现场都只能靠还原和推断,这同时也要求勘验一定要做的细密一点。
从验尸房里出来后,李序然告诉沈捕头,他们几个人既然能强拉硬拽的把药从他的口里灌进去,那就完全有能力直接把他杀死或者打死,这个郭四本来就废了一条腿,反抗力明显的不足。
可是,这些人没有把他直接杀死,而是煞费苦心的弄了一副喝药而后中毒身亡的假象,这分明就是欲盖弥彰。
那么,这背后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呢?
多年统管刑狱的李序然知道:这个郭四一定是知道或者掌握着某个人或某些人致命的东西,或者某个人和他有深仇大恨,才非至他于死地不可。
因为,只有他死了,这些人才安心了。
根据昨天了解到的情况看来,仇杀的可能性不大,那么到底这个郭四是被什么人灭口了的呢?他又知道些什么呢?
想到这里,李序然命沈捕头带上县衙几个精明的差役,开始四处巡查街上的药铺,看哪家最近几天卖出去了这么多的**?要查清楚买药的人是谁?
太仓县主要的药铺就那么几家,大部分是城南的陆家开的,调查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同时,李序然命人继续盘查郭四周围的邻居,尤其是紧挨着的两家,因为根据现在的分析,凶手至少是两个人以上。
那么,这些人进去的时候,包括在打斗和挣扎的时候,一定发出了一些声响,事发当时正是快吃饭的时候,一般的人都是在家的。
另外,李序然告诉沈捕头:放出去消息,就说要在郭四的家里为他举行丧礼,看有没有什么亲朋好友前来吊唁。
李序然令他们对这几件事同时进行,分头行动。
沈捕头早就有大干一番的想法,奈何原先的县令昏庸无能,现在有了李序然这个敢作敢为的县令,他自然是言听计从。
因为,这个时候,他才觉得自己真正的对的起“捕头”这个称呼。
安排好这些事情后,李序然来到大堂,他要看看杜唐,账本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但是,杜唐告诉他,依旧没有找到。杜唐告诉李序然,通过他仔细的排查,丢了的那几本账册,记录的正是去年的一部分税收和朝廷发下来的一批赈灾的粮食,而且丢的只是一部分,剩下的还都在。
也就是说,没有了这三本账册,去年的税收明细和赈灾的粮食是无法说清楚的,要不总数对不上,要不明细没有,总之,就是说不清楚。
李序然敏感的察觉到: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极有可能是有人动了税银或者赈灾的粮食,其实两者都一样,都是银子。因为,粮食也可以卖成银子,银子也可以买粮食。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事情就比较麻烦了。因为这件事到底牵扯到谁?要从哪里下手?派谁去办理?这些都是问题。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现在能找到的、手头有的,先可以算出来,那样就可以心里有个大概,也更好排查一点。
于是,李序然吩咐杜唐,尽快办理这件事,同时让罗金、罗宝还有周青也尽快将知道的情况详细的告诉杜唐。因为,他们三个一直在这里,对情况也了解的更深入一些。
李序然还想问问他们一些关于太仓县的历史,但没想到突然听见了击鼓的声音。
有人来告状了?
第五十章 女子被打
李序然急忙准备好官服衣帽,马上端坐大堂。
因为在一般的场合,他们这些当官的是可以不穿官服的,但凡是有上级官员莅临,或者升堂断案的时候,还是必须要仪表堂堂,否则人们会说这是有失官体。
这时差役已经都准备好了,上次,李序然看到有两个站班的没精打采的,后来他就命令把这两个人个换下来了。同时,给他们下了死命令,必须要认真对待每一桩案件,不得慵懒,更不得敷衍了事。
李序然坐好后,低下的人立刻喊着:“威武”,紧接着就是一阵阵的撞击地板的声音。
这是李序然来太仓县履新后正式首次断案,所以他格外的小心。
因为,他看到,门外已经有不少围观的百姓,看来,这些人同样对这个新任的年轻县令也是充满的期待,确切的说,是好奇。
首先上来的是原告,她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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