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声音没有等徐子陵回答,又继续说道:“既然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巨剑即将斩下,寇仲心如死灰以为自己要英年早逝之际,忽然感觉一股莫名的拉力将在那巨剑之下动弹不得的身躯拉扯开去。心存生机的寇仲立刻精神百倍,赶紧脱离那巨剑斩下的范围。
半空中,一剑斩下,一道白色虹芒如闪现一般朝着巨剑横扫而过,空气之中发出一阵海破地惊的碰撞声,那位手握长剑爆射出无与伦比剑意带着斗笠的青年人向后飞撤。
青年眼眸冷光四射,显然,那位斗笠青年在这场硬碰硬的碰撞中吃了暗亏。
“天魔功,魔门已有了四大奇书之一的《天魔策》竟还不满足于此,还想打《长生诀》的主意,难道不怕正道中人上演百年前群起而围攻魔门之惨剧吗??”
大雨滂沱、徐子陵、寇仲互相搀扶,他们除了看见那斗笠人实在看不出四周哪里还有其他人影,然而这时候在那斗笠青年言语落下之后,不过一息左右的时间,声音响起:“正道围攻魔门?呵呵,当今即使我们魔门魔帝不在,你们这群酒囊饭袋也难以令我们魔门有半分损伤,如今我们魔门邪王、魔帝均在,且不说你们宇文家是否可以说得动以慈航静斋为首的正道中人对魔门进行围剿,就算说得动有能对我们魔门以奈何?”
不难听出,说话的人是一位女子,而且年纪非常年轻的女子。且不说这个女子的容貌如何,就以声音而论,可以说举世罕见,动听不已。
魔门,一路被宇文阀追杀的寇仲、徐子陵两人虽在逃亡过程中听过了不少江湖大事情,听过不少江湖大门派,但却从未听说过这个所谓的魔门!
不过既然这个魔门竟然敢自称魔门,可以见这群人本事应当不弱!死里逃生的寇仲第一个反应就是想逃走,但奈何他那位好兄弟徐子陵并不愿意就此离开,因此也无奈作罢。
一世人两兄弟,两兄弟,一条命。
生即同生,死即同死。
寇仲不愿意死,但却愿意陪自己的好兄弟一统赴死。
“宇文成都,我顾念你是宇文阀与我们魔门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因此才让你出口!但你若真不知好歹,我并不介意摘下你的脑袋而后送给你的兄长宇文化及。”
**裸的威胁,但心高气傲,在宇文阀内仅仅只佩服他那位才华、智慧、武艺、谋略都超人一等的大哥宇文化及的宇文成都却不敢出一言,魔门中人行事向来无忌,剑走偏锋,没有人知道魔门中人的想法,而且宇文成都也发现自己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至少他不应当称呼魔门为魔门,而是圣门。
就此,那位女子并未对他痛下杀手就已经算是在看着宇文阀在江湖朝堂的面子上了。宇文成都勇武过人,江湖之上可是闻名了的,但却很少有人思忖宇文成都的头脑。
宇文成都不蠢,甚至可以说很聪明,他那位被当今圣上非常倚重的大哥宇文化及就曾说过:“家弟若习文,即使当不上庄园,让通过科举却也并非难事。”
这口中的家弟,正是指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深深望了一侧畏惧眼神望着他的寇仲、徐子陵一眼,拱手道:“在下就此告辞。”随即,宇文成都踏着健步,消失在滂沱大雨之中。
————
寇仲、徐子陵两人伫立在雨中,等了半晌,正等待那位宇文成都口中那位魔门妖女对他们提出拿出长生诀的条件!寇仲有些哀叹,他知道徐子陵心意已决,既然那位女郎救下了他的性命,那徐子陵绝对会将长生诀拿出来。
然而,在雨中伫立了半晌,口中寇仲、徐子陵两人却并未听见声音。口中撸了撸嘴,瞥了徐子陵一眼,见徐子陵并不搭理自己,忍不住拍了拍徐子陵的肩膀,开口提出了自己的质疑:“你说那位圣门女子是否已经离开了?”
徐子陵眼中也露出了疑惑:“离开了?”
“离开,我的事情没有办完怎么可能离开呢?”一声如玉坠玉玉盘上清脆明亮的声音在寇仲、徐子陵两人耳畔响起,听见这声音寇仲险些被吓得跳起身,而徐子陵也吓得面色煞白。
徐子陵望了寇仲一眼,见寇仲点了点头,知道总有一个人要开口结束这种局面,他们可不希望还在如此滂沱的大雨中伫立。
徐子陵微微抬了抬头,希望瞥见那一招、三言两语之下就令宇文成都离去魔门女子,结果在意料之中,并未见到魔门女子那神秘倩影,开口道:“我徐子陵虽然是一介草民,但却也知道言出必行,即然姑娘救下我兄弟,那我便将长生诀送于姑娘?”随即徐子陵便从胸口拿出一张如同金纸一样的兽皮卷,放在双手之上,高高在上举。
此时此刻如此滂沱大雨,街道之上早已经没有一人行走,否则徐子陵这一番行为则会被不少人定性为“妖魔附体。”
哎,宝贝啊!寇仲叹了口气,望着徐子陵将那宝贝递出,感觉这一声扬名立万的机会也递出了去,沮丧之下,寇仲一屁股坐在地上了去。
“算你们守信用,你们的守信用也为你们换取了生存的机会,否则以我的脾气早处理掉你们这两个麻烦了!不过你们也不用沮丧,此长生诀我暂时拿之无用,你们先为我保管,若有一日有人此这张令牌来寻你,你们就将长生诀给他,当然是否给他,那也得看你们的意思了!”
一道黑光穿云破空越过雨幕出现在徐子陵的眼帘,轻轻一伸手便接住了那道墨绿色的令牌,上面刻着一个古体的“阴”。
徐子陵虽然自认武艺浅薄,但真气运用却并不逊色于一般江湖人。修炼千年奇功长生诀虽并未立刻让他们脱胎换骨,但对于身体之中那股内力的控制却也以是许多江湖一流高手可以相提并论。但从女子抛出这道令牌的手法、角度已经力道,可以见这名女子对于内力的控制已经步入了高深莫测、步入微尘之地步,非他们能相提并论。
寇仲站起身,望着徐子陵手中的令牌,瞪大眼睛望着还放在徐子陵手中的长生诀,言语一样流利,雄辩滔滔的口中也开始结结巴巴起来,忍不住道:“他,他走了?”
徐子陵有些不是很肯定的说道:“应当已经走了吧!”
寇仲深吸了口气,连忙将长生诀收在胸口,对着徐子陵开口道:“看来我们已经成为众矢之的了,我们得快点行走找到那个啥多情公子候希白的家伙,让他们讲长生诀上的图册画出来,而后我们才有自保的本钱了!”
徐子陵没有说话,随着寇仲先离开,寻了一个地方避雨,而后准备去寇仲已经打听好的候希白住址:天香酒楼。
至于候希白是否答应他们的请求,无论是徐子陵还是寇仲都没有任何把握?但他们也只能姑且一试了。
徐子陵、寇仲或许永远也不知道,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一直跟随着一道白衣倩影,女子行走在女中,天上急促下坠的雨水竟然半点也沾染不到其身,如同一层保护罩保护住女子一样,望着寇仲、徐子陵离去的身影,女子喃喃自语道:“鱼饵已备下,就等待鱼儿上钩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君箫染
(); 第一百二十六章、君箫染
一辆豪华甚至有些豪奢的马车在洛阳长街上驰行,不过没有几个人将眼神盯在那所谓的马车上时间很长。毕竟洛阳这些日子像这样的马车数量可不少,比这样由楠木铸就车身材质的马车还要豪奢几倍甚至十几倍的亦不少,可不,前些日子,京城来的一位大官人乘坐得那马车,可就真叫金碧辉煌啊。
不少人都在猜想那马车上的大官人究竟有多少万贯家财,不过没有人打那位大官人的主意。豪华的马车四周那四名霸气威严的守卫就足矣让人望之而旋走。而且那位大官人还有一个名字,李燕北!
李燕北,这个名字在江湖上或许很少有人听见过,但只有有一些财富的商人那都知道这个人的大名。京城之地龙蛇混杂,而这个李燕北却可以在京城那龙蛇混杂之地成为一方霸主,可见这个李燕北的本事。
因此没有人想得罪那财主。
这两马车显然不如李燕北的马车华贵,也没有李燕北身侧那四名魁梧如天神的侍卫,但却也没有人打这辆马车上的人主意。马车也除了富丽堂皇,也没有什么太特殊的地方,只是挂上了神剑山庄的标志。
神剑山庄这个标志立在哪里,就已经足矣令江湖宵小望而止步。作为四大武林世家的神剑山庄在江湖之上威名几乎可以媲美少林、武当等这些大门派,甚至在某些方面还尤为过之。
神剑山庄这一代人丁稀薄,原本神剑山庄庄主谢王孙有三子,然大儿子、二儿子都因江湖之事,而洒热血而亡,至今为江湖人而尊重。而神剑山庄这一代因此只有三子谢晓峰其父谢王孙两人。
神剑山庄还不不少事情需要神剑山庄庄主处理,因此这辆马车之上的人物也就只有刚大婚之喜的神剑谢晓峰了!或许还有谢晓峰之妻,慕容家大小姐慕容秋荻。
知晓神剑山庄标志的人几乎得出了一致的意见。
他们并没有猜错,这辆行走在洛阳长街上的华贵马车内坐着正是神剑山庄三少爷谢晓峰与谢晓峰之妻慕容秋荻,但马车内还有一人。绝对没有人可以猜测出这人的姓名,也绝对想不到这人是谁!
——————
车外喧哗、车内宁静。
慕容秋荻正半蹲下身为两位正在下棋的棋士添茶,添茶之后,慕容秋荻安安静静坐在一侧看两位棋士下棋。下棋的两人可都算得上江湖著名人物。
慕容秋荻满脸柔情的望着正握着棋子沉思的丈夫,一双秋水眸子忍不住闪现出了一丝惊讶的神色。江湖之上人人都知道神剑谢晓峰之名,而作为谢晓峰之妻慕容秋荻知道得事情可比江湖人了解的事情要多上许多倍。
至少慕容秋荻知道谢晓峰不但剑术一流,文采亦不凡!当初她心慕谢晓峰可并非因谢晓峰之武艺,出生武林世家的慕容秋荻见过不知多少武林高手,对于武学早已经厌倦。慕容秋荻邂逅谢晓峰并喜欢上谢晓峰因一场文会。
在文会中,以武闻名的神剑山庄三少爷满腹经纶,败了不少学识渊博的风liu才子,在琴棋书画等方面展现出了超拔流俗的造诣。这才得到她的倾心。
慕容秋荻知道谢晓峰在文采之上的造诣并不逊色于武学之上的造诣,不过此时此刻在下棋方面,对围棋造诣不凡的谢晓峰似陷入了困窘境界。
如果对面是一位著名棋士,慕容秋荻自然不会惊讶,可对面也分明是一位武者,而且还是一位年轻的武者。
慕容秋荻安安静静坐在一旁,静观局势之变化。出生名门的慕容秋荻可严守着名门规矩,观棋不语真君子这句话她还是知晓的。
“此棋局已是死局,在无其他转圜可能,这一局却是我败了!”看了棋局半晌,迟迟不肯落子的谢晓峰放下了棋子,望着眼前棋士轻声叹道。
“你将事情看得有些过于悲观与片面了,就眼前局面上而论,我黑子占据不小优势,但你却忘记了一件事情,我的官子功并就逊色于你。”面对胜了的棋局,那位一身青衫长袍的青年既无骄傲神色也没有孤独自弃之感,平静的望着棋盘上纵横交错的黑白棋子开口说道。
谢晓峰望着眼前风轻云淡,与他印象中冷若冰霜,心如铁石形象完全不符但却有绝对算得上是同一人的青年棋士,轻声叹道:“与我对弈之人倘若是他人,我自然不会弃子投降,但我面对得却是你,一个曾经胜过你的人,因此即使我不愿意承认,但却也不得不承认,在与你对弈之时,我的心中已经抹上了一层因你而存在的阴影。”
青年棋士洒然一笑,开口道:“看来你这些日子对我的劝说用来劝说你自己来显得更加恰当与贴切才是!我已经放下了先败给燕十三,而后败给了邀月之事,而你却在抱得美人归之后还未忘记败于我之手的事情。”
谢晓峰无奈摇了摇头,望了一眼安安静静坐在自己身侧的慕容秋荻,眼中一闪而过柔情,开口叹道:“我可不同于你,我永远都是神剑山庄的少庄主谢晓峰,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而你却并非永远都是平凡,譬如,此时此刻的你已非平凡,而是君箫染,一位喜欢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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