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环真斜眼望着那近在尺咫的长生剑,感觉自己的呼吸都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住了。
丁九重、周老叹、金环真心中大急,此时此刻他们明明说得是真话却是如此漏洞百出,令人感觉实在太过于匪夷所思。而这种匪夷所思的话语却令他们此时此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死亡危机之中。
尚秀芳怀疑他们已经出卖了她,倘若下一刻当机立断立刻出手杀掉他们,那他们感觉自己也就只有去地府喊冤屈了。
这一刻,丁九重、周老叹、金环真三人感觉说真话远远比说谎话困难得太多了。可事已至此,又能如何呢?
周老叹面上面前露出了一丝笑容,望着尚秀芳苦笑道:“尚姑娘,这件事情听上去实在太过于匪夷所思,但的确是事实!君箫染的确一剑破了我们三人的合击,并令我们重创,失去战力!而我们却也是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瘫倒在地上,根本没有时间暴露想杀君箫染的人就是尚姑娘您!尚姑娘,我们的性命已经都在你们的掌控之中,言语于此,你们若不幸,我们也没有任何办法。”
随即,周老叹闭上了眼眸,似乎认命了一般。
此时此刻周老叹、丁九重、金环真除了认命还能如此呢?此时此刻内功无法运转,即使一位粗通武艺之人都可以轻而易举胜过他们,何况是尚秀芳这样一位的剑术高手呢?
“他们并没有必要也没有理由对我们说谎,我看他们所说应当都是事实!虽然事实实在有些匪夷所思。”一声清妙的声音在周老叹等人耳畔响起,三人顿时如听仙乐一般,心中感激之情难以溢于言表。
第一次,丁九重、周老叹、金环真三人才感觉得到他人的信任是如此重要的一件事情,他们纷纷向着说出这一席话的石青璇躬了躬身。
石青璇往前走了两步,扫了三人一眼,伸出手指架开尚秀芳手中的长生剑,望着人已至中年,但风韵不减的金环真,开口问道:“我们可以放你们离开,但你们必须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给我们,一字不漏!否则即使尚姐姐不杀你们,我亦不会手下留情!”
刚出虎口又进狼窝!
三人感觉自己实在有些背运。今日竟然连续遇上一群如斯可怕的人物。先是君箫染、陆小凤、金九龄,而后是尚秀芳、石青璇。
三人你一眼,我一语,尽力回忆出全部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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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棋局倒是下完了,但君箫染布下的棋局却还并未走完!”放走了三位邪帝弟子,尚秀芳对着石青璇开口说道。
石青璇点了点头,道:“你也猜测出这是君箫染布下的计谋?”
尚秀芳轻声一笑,望着手中的长生剑,道:“倘若连这一点都不清楚,又如何配与他君箫染较量智慧呢?那你呢?你知道得并不多,又如何知道这是君箫染的计划,而不是中途君箫染出现变故,尤鸟倦设下的阴谋呢?”
石青璇淡淡说道:“君箫染若要杀人,绝对可以做到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心慈手软这几个字根本就不存在!倘若君箫染不想杀人,那自然也就不会嗜血乱杀!这几个人在君箫染眼中本身就是危险,在君箫染眼中既然是危险就不应当留存,而今既然留存,那自然就有其他的目的!”
尚秀芳凝视着石青璇,一刻,两刻,三刻,直到石青璇被盯得有些不自然了,尚秀芳才开口说道:“或许可以这样说,在君箫染眼中这四人对于青璇你来说是一个威胁,因此此时既然没有除掉他们,那自然就有下一层布局!青璇,人生在世,难得可以遇上这样一位有心人难矣,难道你就真甘心将之弃之于江湖之上吗?”
石青璇长身玉立,没有回答,也无从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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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之内,觥筹交错,宾主尽欢。
一阵幽深,古老、自然的箫音随着这绵绵细雨悄无声息之间在王薄府邸响起。
佳人如凌空御空出现在王薄府邸上空。
这一日,石青璇、尚秀芳两位大家从天而降,王薄寿宴再一次推上又一个热闹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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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本心便未曾改过
(); 大儒王薄府邸,热闹非凡。
虽说尚秀芳、石青璇两位大家仅仅奏上一曲与弄上一舞蹈,便飘然离去。但府邸热闹的气氛却并未衰减多少,诸多江湖英雄、朝廷中人、商贾中人、读书之人云集,这实在是一不可多得之盛世。
因此王薄府邸一直都热闹非凡。有几人想起在大厅之内扬名的君箫染去往何处,但却因大厅内的热闹气氛随即忘记这件事情。如此诸多名人英雄在此一个小小的君箫染、陆小凤、金九龄又算得了什么呢?比君箫染有名的青年俊杰大有人在,这不,商秀珣、无情公子、乔峰、候希白、谢晓峰、独孤凤、无花等人可不就是!老一辈名宿欧阳希夷、木道人、九华掌门等亦不少。
江湖人多记性,但亦健忘!一个人的出现或离去引得一个江湖新生或老去的人物实在太少太少了,几百年甚至上千年才有那么一两位而已。
显然如今无论是陆小凤、君箫染抑或当今南慕容、北乔峰任何一位青年俊杰亦不够这个资格!再追溯远一点的道门第一高手宁道奇,西域武尊毕玄、邪王石之轩等亦不够这个资格。
陆小凤喜欢美酒,喜欢美食,喜欢美人,喜欢舒适,他与所有人一样喜欢一切一切象征着美好的事物!但有时候他却又会去做一些看上去非常愚蠢非常令人奇怪甚至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譬如他时常于在江湖之上强盗之中仅次于盗帅楚留香的司空摘星打赌,有时候输了,他会根据司空摘星的要求去挖三天三夜的蚯蚓,到时候浑身上下都是臭味,他也绝对会乐滋滋的,顶多就是下一次在司空摘星身上找回场子。有时候他身上明明有五百两银子,但却会在一下子用来找大智大通问一些事情,最后竟然忘记自己身上没有银子了,在屋檐下躲雨,竟然还可以哈哈大笑。
这一次,在君箫染眼中,这个奇怪的陆小凤又做了一件愚蠢的事情。这个陆小凤明明可以在王薄府邸享用珍品美酒佳肴,但现在却跟着他跑在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酒店喝着普普通通的酒,吃着普普通通的菜。当然最重要还死皮赖脸让他付钱。
一个陆小凤到也就够了,毕竟陆小凤的面皮就摆在那里,有时候厚起来没有任何人可以比得上。这不,除开一个陆小凤外竟然还出现了一个金九龄。
金九龄这人可是讲究,不但讲究穿着,讲究办案,讲究言谈话语,讲究交朋友,他做的一切事情都非常讲究。而且金九龄这个人非常讲究面子,丢面子的事情,就算别人用一把刀压在他脖子上,也休想让他去做。
嘿,可这次金九龄却不讲究了,这个讲究的人竟然也如陆小凤一样死皮赖脸跟着本就不算富裕的君箫染在这个小酒店内混吃混喝,而且一脸本该如此的模样。
金九龄原本也应当可以坐在王薄府邸的贵宾席上,喝着美酒,吃着佳肴,可也跑在这里做丢面子的事情不说,还做委屈自己的事情,吃着一些本不如王薄府邸大厨做得菜,喝着三五文钱一壶的普通酒。
对于这两位跟着他混吃混喝的家伙,君箫染心中一百个不乐意,但却又不能赶这两个家伙走。谁叫这两个家伙在先前帮助他解决了一些问题呢?既然受人以恩惠,这过河拆桥这总是不好的事情,而他君箫染却也从不做这种事情。而且他也清楚,这两位大神却也不是他想送走就能送走了。
几句话语,一些银两如何可以满足这两位大神的胃口呢??
这不,这两位脸皮忽然之间就很厚的家伙就坐在他的面前,跟着他混吃混喝。
小小喝了一口酒,君箫染扫了两人一眼,道:“无论是四大门阀还是魔门中人都对《长生诀》觊觎不忘,你们在此如此浪费时间跟着我,不如花些功夫去帮助一下那位无情公子,否则《长生诀》一旦被抢夺,那这件事情就不但仅仅牵扯江湖,更会将朝堂也牵扯进来。”
陆小凤捏着酒杯与金九龄对视一眼,两人可并未君箫染这番言语又任何慌张的情绪,陆小凤一副轻松语气说道:“倘若四大门阀、魔门或某位神通广大的江湖人士可以从名捕无情、洛阳守将王世充以及其手下三千精锐虎甲士手中取走《长生诀》,那就算再加上我陆小凤也无法阻止这种事情,既然如此,我将事情浪费在那上面,不如在这里喝点小酒,吃点小菜来得愉快!你说呢?金兄。”
金九龄呵呵一笑,仰头将杯中酒一口饮下,道:“我与陆兄本是同道之人,陆兄又何须在多此一问呢?”
“既然如此,那在下便请两位再次喝酒,酒钱算我的,你们随意尽兴就好!”说罢,君箫染便站起身,笑着望着酒店外走去,可君箫染站起身、陆小凤、金九龄两人亦站起身。
陆小凤、金九龄笑吟吟望着君箫染,显然目的已是图穷匕见,分外明显不过了——若从君箫染口中得不到自己需要的答案,那他们便不会离去。
两人如此执着,君箫染就算再愚笨也清楚,就算自己离开了这间酒店也无法摆脱这两人!若用轻功武艺,君箫染自信自己可以应付过来,可眼前的陆小凤或金九龄都曾有恩于他,因此不到万不得已之际君箫染不愿意动手。
走又走不了,甩又甩不掉,劝又劝说不用。
因此唯一的办法也就唯有开门见山谈条件!若条件实在谈不存?君箫染冷冷一笑,倘若实在谈不成,那便图穷匕见吧!我君箫染并非狼心狗肺之人,但却也并非因受人之恩,因而被人宰割之人,若万不得已,那便杀出一条血路来又如何?
杀人?举手投足间之事而已!
极少数人知道,好脾气的君箫染骨子里却流露着冷漠与冷酷!倘若一旦厌烦了某件事某个人却又甩不脱,那君箫染则会用最简单也最直接的方式解决:杀、灭!
多情者却又总无情而薄情,这是曾经一位女子形容君箫染,可以说入木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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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有恩于我,因此我可以请你们喝酒,我也可以请你们吃饭,我也可以对着你们流露出笑脸,我甚至可以为你们做出一些我不愿意做出的事情。但你们的这种恩情一旦令我感觉厌烦甚至反感的时候,我并不介意在你们喝酒的时候在酒中添上几滴五毒液或鹤顶红,我也并不介意在你们吃饭的菜中添上一些让热非常舒服甚至永远睡过去的药品,甚至我并不介意在我不耐烦的时候用一些特殊的方式解决这些麻烦,譬如用暗器用剑或用刀!”君箫染为两人斟酒,脸上带着灿烂的微笑说道。
三杯酒都已斟满,君箫染放下酒壶,含笑望着面色已经有些不自然的两人,说道:“你们应当明白我的意思?我不希望事情演变至那种地步,我想你们也绝对不希望事情演变至那种地步,因此我么最好的拌饭就是在我们还没有抵达那种地步之前将我们的事情以一种更加优雅的方式解决,你们认为呢??”
“更加优雅的方式,不错,我们的确需要一种更加优雅更加文明更加和平的方式解决我们之间的恩情!”陆小凤苦笑说道,他已经将君箫染想得够没有底线了,但却没有想到君箫染比他想象之中还没有底线,还没有原则。
“陆小凤天生就是一个对任何事情都非常好奇的人,也正是因为这份好奇,因此我管不住自己,遇上了许许多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也同时因为运气解决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事情。现在我脑海中有几个问题,我一直都解不开的问题呢,因此我想找君兄问个明白!”
君箫染没有回答陆小凤,而是努了努嘴望着正襟危坐的金九龄道:“那金兄你呢?是否也如陆小凤一般?”
金九龄摇头道:“我没有几个问题,我只有一个问题,只要君兄愿意解答,金九龄便立刻消失在君兄你的视线之中。”
君箫染笑吟吟望着两人,道:“若我不愿意回答你们的问题呢?”
“那我们还是会离开的,毕竟君兄可不是娘们,也不是我们的老婆,我们也不可能守着君兄,不是吗?”陆小凤抢先说道。
君箫染微微一笑,没有任何迟疑,说道:“我不会回答你们任何问题,但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件事情——我君箫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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