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好,你终究是魔门弟子。”
白清儿躬了躬身,回道:“多谢师姐告诫,师妹定不会误入歧途。”
“你知道便好,我可不希望有朝一日师傅命令我执行任务,而任务的对象是师妹,那可就不好了!”
白清儿平静望着眼前这位师姐离去的背影,一双眼眸变幻莫测,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情?这算什么东西,难道比性命还重要吗?师姐啊师姐,你这是在提醒小妹注意呢还是在提醒自己要警惕君箫染呢?”
与此同时,头也没有回走出精舍的阴癸派大师姐嘴角勾起了一道几乎与白清儿同样弧度的冷酷笑容,轻声道:“师妹,倘若你真有本事坐上这阴癸派大师姐的位置,绾绾让给你又如何呢??”
第一百四十五章、杀人与决斗
(); 第一百四十五章、杀人与决斗
伽蓝寺,君箫染的厢房,君箫染直勾勾盯着挂在床头的那柄剑,看了也不知道有多久,他身后有一位女子,站在他身后,也不知道看君箫染看了多久。
很久很久,那女子看见君箫染眼眸闪过得一道异色,那是一道非常明亮甚至显得有些刺眼的颜色,女子开口叹道:“你希望你是君箫染,但却也不可能忘记你本是平凡,有时候你虽然愿意当君箫染,但有时候你却只能当平凡。”
君箫染微笑凝视着女子,眼神不温柔,也不冷漠,给予人一种置身于镜湖之上小船的错觉,“这句话已经道出了自古江湖多无奈,一入江湖深似海的无奈。我可以是君箫染,也可以是平凡,而选择成为君箫染或者选择成为平凡,亦或选择成为其他的身份,这也都只是我君箫染的选择,仅此而已。这个道理如同你即使是上官金虹之女,但在我看来你仅仅只是上官小仙,这是一样的道理。”
不错,此女的确就是上官小仙,奉上官金虹命令来到洛阳城内寻找长生诀的上官小仙。上官小仙笑靥如花,望着君箫染,一双眼眸含着光,看上去耀眼夺目甚至显得有些妖艳,道:“因此没有人可以逼迫你拔剑,也没有人可以逼迫君箫染成为平凡或平凡成为君箫染。”
君箫染缓缓取下挂在墙壁上那柄他已经非常熟悉的剑,这并非名剑,但在君箫染眼中却胜过天下巨阙、含光、龙渊之内的绝世神兵,因为这就是他君箫染的剑。“没有人可以逼我拔剑,不过我有时候却会为人拔剑,因此在拔剑的时候,那位只喜欢嬉笑怒骂,言谈无忌的君箫染便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则是当年剑挑武林十三大门派,不可数计江湖高手武林名宿的平凡!”
铿锵一声,剑声如龙鸣。
出鞘。
这柄剑不算一柄宝剑,无论如何看上去都仅仅只是一柄做工精良的铁剑而已,且不说其没有资格列入长生剑之类的神兵行列,就算是百中取一的强兵亦算不上,但这柄剑却令江湖上下为之震慑,为之恐慌过。原因无他,只因这柄剑的主人叫平凡。
上官小仙望着这熟悉的宝剑,宝剑上散发出来的熟悉剑光,她脑海中不由回忆起当初他设计欲以多情环而取下这位剑客性命的情景。
“有时候杀人并不能解决问题,然而有些时候唯有杀人才能解决问题。君公子,你属于哪一种呢?”上官小仙望着君箫染,希望知道答案。
“杀鸡儆猴,仅此而已。”君箫染头也没有回,望着手中那柄并不算犀利锐利的剑,轻声说道。上官小仙已经感觉到一股犀利绝伦的气息,这股气息并非自剑上飚射而出,而是自君箫染身上飚射而出。
一片树叶从窗户外飘入,落在君箫染身侧之时,立刻便如遇水下沉的羽毛一样,立刻下坠。这股气息虽然看不见,但却并未无形。
六月二十三日,亥时。
一片小树林中,手提铁剑的君箫染在一出僻静的山林与一位年纪看上去在四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正面相遇。
中年人眼神邪异,一双眼眸望着君箫染,流转着轻蔑神色,“你来找我?”似乎厌烦了这种宁静的环境,中年人冷冷开口说道。
君箫染低头望了一眼腰间的剑,而后又望了望眼前这位虽已年迈但气质却并不逊色任何青年的中年人,开口道:“你是边不负??”
边不负冷笑不已:“小子,既然你有些见识又何必如此急于前来送死呢?”
君箫染上上下下打量起边不负,直到边不负都感觉有些不自在,准备开口大骂之际,才慢悠悠开口道:“你承认你是边不负就好,我可不想杀了人之后,才知道杀错了人!虽然杀你对于我来说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但没有原因做废事。”
边不负冷傲面色顿时铁青,一双眼眸一闪而过浓烈的火光,随即又冷了下来,轻声道:“小子,狂妄会令你付出惨重的代价。”淡淡的声音压抑着铺天盖地的杀机。
君箫染也听出了边不负声音中的杀意,却洒然一笑,一双眼眸平静的凝视着边不负,开口道:“我知道你是魔门阴癸派的长老阴后祝玉妍的师弟边不负,我也知道你的武艺不凡,但却比不上你的师姐祝玉妍。不过你这些身份对于我来说都没有任何关系,可惜你做错了一件事情,一件我不得不杀你的事情!”
边不负心中暗自凝重,他忽然发现面前这位青年对于自己的身份似乎非常非常的了解,有备而来!而且这人对自己身份如此了解,言谈之间竟然可以如此随意,这不得不令边不负提高警惕。
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一样都是他的行为准则!边不负深深吸了口气,一张苍白的脸上勉强流露了一丝笑意,轻声道:“我在别人眼中不知道做错了多少事情,因此有不知多少人想杀我,可惜我每次都令他们有些失望,他们都已经死了,而我还好生生的活着。”
君箫染微微一笑,望着边不负非常自信道:“这一次你绝对不会失望,因此你做错得那件事情的结果只有一个!上天是公平的,不管好人坏人不管富人穷人,只要死了,都一样!边不负,念你是将死之人的份上,你说,你想要什么,我或许可以满足你。”
边不负的心沉了下来,他第一次见到有人竟然可以如此肆无忌惮在他面前侃侃而谈,言谈无忌,但同时之间边不负心中怒火升腾,自出道以来从没有人敢如此小瞧过他,现在他忽然感觉自己如同一头明码标价而且已经被人定下随时都要被宰杀的猪,这种感觉简直要令边不负疯狂。
但边不负没有疯狂,他知道在这个时候唯有保持理智,才可以存活下来。因此边不负脸上还带着笑容,开口问道:“好,既然你想杀我,那就让我知道你为什么事而杀我吧。”
君箫染握住剑柄,这一瞬间边不负立刻察觉,往后小退了一步。但却发现君箫染仅仅只是握着剑柄一脸玩味望着已经流露出怯懦神色的他。就在边不负羞恼欲发作之际,君箫染的声音响起:“你本不该打她的主意,她的主意岂是你可以打的!”
声音落地,边不负还是疑惑,他准备开口,但却没有开口。边不负愕然望着已经插进胸口的剑,一双眼眸仇恨的望着君箫染,但君箫染却表现得非常淡然,他缓缓将剑收回,用一块白色的丝巾擦掉剑上的鲜血,优哉游哉的说道:“我从你的眼睛中看见了后悔,看见了仇恨,也看见了绝望!这些情绪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那结果也就只有一个,这个人已经死了。”
边不负恨欲狂,他很想杀掉眼前这位在言语之际吸引他注意力,以惊人速度拔剑的剑客,可惜他胸口的哪一剑已经刺进了其心脏,现在他又如何有反手之力呢?
君箫染平静的望着边不负,开口说道:“我说过我是来杀人,而不是来决斗的!不过不管如何,不管前者还是后者,生性多疑,胆小如鼠的你,结果都没有差别,唯有时间长短的问题。我知道你轻功不错,善于隐遁之术,因此未免有意外发生,这不,我就早些送你下去。”
“你竟然敢杀我们魔门中人,难道不害怕我们魔门前来报复吗??”边不负有些绝望,眼前这人竟然对他如此了解,他冷冷望着平凡,希望以魔门之威令眼前这位胆大包天的青年人住手。
然而可能吗?
君箫染哈哈大笑,他似乎听见了什么天底下最好笑的事情。随着君箫染的笑声,边不负的心里越来越压抑,越来越绝望,就在这股空前的绝望即将爆发的时候,一道银白色的剑芒如长虹划过天际,最终划断了他的咽喉。
在长剑划过之时,一道声音也同时响起。
“杀你的人并非君箫染,而是我单婉晶!”一位一身墨衫,俊逸公子打扮的青年,手捏长剑,冷冷望着倒地奄奄一息的边不负。
单婉晶?好熟悉的名字!
边不负哈哈大笑他想起来了,单婉晶,这可不就是他的女儿吗?“可以死在自己女儿的手中,这也是古今罕见的事情吧,上天待我边不负可真不凡啊!”望着单婉晶,望着眼前自己女儿那仇恨冷漠的水晶眼眸,边不负心中那最后一丝求生之意也顿时消失了去。
边不负缓缓闭上了眼眸,闭上眼眸最后一瞬间还深深望了单婉晶一眼,有些失望,单婉晶眼神中只有仇恨,没有其他。失望之余,却也理所当然。
君箫染扫了这位东溟公主一眼,随即望着边不负的尸体,开口道:“我不管你与他有什么关系,但他的脑袋我必须拿走!”
单婉晶平静的挥剑,一剑斩断边不负的脑袋,开口道:“今日之事若非你,单婉晶报仇将毫无希望可言!今后只要你君箫染倘若提出的事情合理,我们东溟派又可以办到,绝对义不容辞。”
君箫染将边不负的脑袋装在一块布袋内,轻声道:“还有一颗人头未取,就此告辞了。”
单婉晶望着君箫染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这天底下倘若有男人愿意为我如此,我单婉晶此生又有何憾呢?”
对于君箫染的计划,单婉晶并不清楚,但却清楚一点,君箫染接下来面对的对手比起魔门高手边不负还要危险,还要可怕。
第一百四十六章、步步为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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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脚步声沉重。
这沉重的脚步似乎在警示于人:我已经来了!
非是荒郊野岭,亦非幽静精舍,而是喧哗闹市。不过已经子时,这条平日洛阳城内非常热闹的街道上只闻犬吠之声。行人?以前这个时候或许还有行人,但最近这些时日,洛阳城内道出都是江湖人,哪里有普通平民百姓敢在如此深夜以自身之性命为赌注出门呢??
宽敞的道路上,君箫染迈着沉重稳健的脚步不急不缓前行,前往虽有两旁的灯笼烛火照耀,但却也几乎漆黑,即便是富贵人家,也没有几人愿意将自己的钱浪费在睡觉之后给人以便利。道路时而漆黑时而明亮,看上去没有尽头,在嘶吼呼啸的狂风狂乱猛吹之下,这条平日来热闹非凡的道路,此时此刻看上去仿佛就如同一条通向地狱的阴阳路一般。
阴者,亡灵也。阳者,生灵也!由阳而入引,则只有地府只鬼。街道寂静,这股寂静之意足矣令不少人都为恐惧心凉。在黑暗中有一些隐藏在内心深处的记忆与阴暗面便会浮现出来,有人在想或许自己背后有人想着自己挥刀,或许有人在想过去自己杀过什么什么人,那人已经化作厉鬼来寻自己,或许自己下一步就会看见成千上万的尸骸,或许……
不过君箫染脑子里没有那么多或许,他手中提着边不负的脑袋,却也并未想起边不负会来报仇。一个活着的边不负都可以被他轻而易举解决,何况一个死去的边不负呢??
剑插在腰间,右手提着还带血的头颅,他的心思却非常清澈明亮,他知道自己的目标是什么。黑暗、黑夜,这岂非是最好杀人的时候吗?在黑暗中杀人,一切的事情总会在黑暗中隐匿。
君箫染并不希望自己的事情隐匿在黑暗中,他希望在自己在明天早上手中会有两颗人头,而后将着两个人头在大儒王薄的允许下挂在王薄的府邸前。
现在手中已经有一颗了,可是还差一颗!
一百步,两百步,三百步,三百五十步!
街道很长,君箫染走到三百五十步的时候才停了下来,但此时此刻依旧看不到道路尽头。此时此刻的君箫染停在一件富贵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