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到七巧夫人说出了“剑飞九洲……”四个字,这一群十个人便全成了无头之鬼了。
灵佛一直都在留心着寒松龄这边的情形,见状撇下众人,飞身扑向寒松龄。
未等灵佛落地,寒松龄已凌空飞身迎了上去。
人影在空中交叉闪过,剑光掌影一闪而逝。
交换了个方位,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内落在地面上,未等众人看清两人身上有无异样之处,二人已二度凌空扑击上去。
然后是第三次,第四次,但却没出现第五次。
灵佛吃力异常地转向相距足有八尺之远的寒松龄,众人这才看到他胸前已成了血肉模糊的一片了。
寒松龄双臂两腿之上,也是伤痕累累,血流如注。
显然此刻两人谁也无力扑击对方了。
灵佛道:“寒松龄,如果此地只有你我二人,也许咱们是个两败俱伤之势,但目下你的人很多。”
寒松龄冷冷地道:“你也有不少手下。”
灵佛道:“他们没有一个像样的。”
寒松龄冷声道:“你也曾带过一些像样的来。”
灵佛大笑一声道:“哈哈,寒松龄,你这么说,老夫就不得不佩服你招‘剑飞九洲雪’的绝招了,如果老夫也会这一招,咱们今天也许仍是个平手之势。”
寒松龄冷笑道:“可惜你不会,这就是你不如我的地方。”
好像是什么都看开了,灵佛笑道:“因此,老夫知道自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寒松龄,现在已可以说整个武林都在你掌握中了,你有什么打算,当然,除了老夫这颗人头之外。”
寒松龄冷冷地道:“你猜我会告诉你吗?”
灵佛笑道:“当然不会,不过,老夫看得出来,你不会真正掌管武林的,现在,老夫也许得把人头给你了。”
寒松龄冷笑道:“你仍然可以抵抗。”
灵佛大笑道:“哈哈……老夫一生行事,最值得自夸的就是有知事之明,寒松龄,老夫想借把剑用用。”
寒松龄顺手把手中寒玉剑抛了过去。
伸手接住寒玉剑,灵佛笑道:“寒松龄,你有料事之明,你也有料事之能,因此,老夫相信你不会再步老夫后尘了,这是老夫唯一觉得遗憾的事,因为,每一个坐上三佛台的人,必无善终,人终究非佛,三佛台这个名字,也许得改改才安全。”
剑,轻快地从灵佛易天行的颈间划过,一颗人头悄然无声地滚落地上,但却未见一滴血,没有血,有时比有血更惨厉、更可怖。
他,灵佛易天行,曾纵横江湖数十年,雄跨三佛台首位执掌武林牛耳达八年之久,最后,仍然落得个身首异处,所谓树大招凤,位高遭忌,诚非欺人之谈。
寒松龄无力地跌坐在雪地上,他体力虽然无法负担全身各处的伤痛,但心情却是轻松无比的。
灵佛确实有料事之明,寒松龄的确没有登位三佛台的想法,也许,在武林中他仍有些未了之享,但那些已非大事,也不会再遭遇到什么了,但这些事一了之后,武林中将不会再有寒松龄这个名字,音梦谷、翠松岗,都可能成为他日后偕同三位如花美眷居留之处,但却无人能预料他会定居于何处。
铁血君王看了夫人一眼道:“夫人,咱们也许得带他到家里去住上一段日子,他需要静养上一阵子。”
看看玉女凤君仪,铁血君王夫人道:“翔天,这年头好人不好做,你替他医好了伤,未了还得赔上个女儿呢!”
凤君仪脸红了,心头却放下一块千斤重石。
铁血君王凤翔天大笑了起来。
两排带刀汉子仍然站在那里,现在,他们是无法自理去留之处而惊得呆了,那种木然的表情与先前各不相同。
天仍然是布满了阴霾,西北风也仍然狂吼怒哼着,但寒松龄一行人已不再觉得像来时那么冷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