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剑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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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门剑侠传-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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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松龄道:“那只是我的一种猜测。” 
  铁血君王道:“你的猜测可能很对,但我却不敢哭,我怕一哭就无法收拾了。” 
  寒松龄道:“前辈可以盘膝坐下来,装作运功抵抗之状,不必真的哭出来。” 
  铁血君王暗忖道:“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办法呢?”转念间,人已就地盘膝坐了下来。 
  铁血君王坐下不久,从法华寺的高墙上突然冒出来十九个锦衣汉子,个个刀剑出鞘,杀气腾腾,状如要冲锋陷阵的勇士。 
  寒松龄全都看见了,但他看起来却像是根本就无心注意这些,因为,他在哭泣着。 
  十几个黑衣汉子在墙头上现身不久,从寺院开着的大门内大摇大摆地走出一个身着绿袍的七旬上下的老人。他向众人扫了一眼,试着向前走了七八步,见毫无反应,才停了下来。 
  寒松龄侧面向着大门,眼珠子一转,他可以很清楚地看清来人。 
  瘦削的一张皱纹密布的脸,散布着密集而深陷如坑的大麻子,高而耸的鹰钩鼻子,使人直觉地感觉到像是在脸上装了一根从嘴根切下来的巨雕嘴,薄如纸的两片嘴唇四周,疏疏落落地生着一片细而长的黄白色的胡子,那长相,使人触目可知其人会有个什么样的心地。 
  此人正是心魔屈志原。 
  暗自凝聚了功力,寒松龄小心戒备着,他不能主动地攻击,也不知道对方会采取什么样的手段,他唯一能做的,便只有小心戒备了。 
  铁血君王没有料错,心魔屈志原心目中的大敌是寒松龄,他不会舍本逐未地放弃先攻寒松龄的机会的。 
  目光向墙头上的黑衣汉子扫了一瞥,心魔屈志原的目光突然如冷电般地落在寒松龄脸上。 
  寒松龄虽然动都没动过,他心中仍然担心被心魔看穿了行藏,他自己并不怕心魔屈志原,但这些人在全无抗拒能力的情况下,心魔万一放手去对付他们,单靠他与铁血君王两人之力,绝无法截住他的。 
  目光在寒松龄脸上注视了许久,心魔屈志原薄薄的唇角上突然流露出一抹得意而冷沉的笑意。 
  显然,他相信寒松龄真的没有抵抗能力了。 
  一切虽然都准备好了,心魔却不敢大意,向在场如醉如痴的众人扫了一眼,心魔屈志原嘴里一面仍发出哭泣之声,一面却向周围墙头上的那些黑衣汉子挥了挥手。 
  就在墙头上的十几个黑衣汉子随着心魔手势扑下来的一瞬间,心魔屈志原自己已纵身化成一道银虹扑向寒松龄。 
  虽然早已有了准备,寒松龄仍然被他快得令人咋舌的速度吓了一跳。 
  十指弯曲,根根箕张如刚劲锐利的钢钩,随着心魔凤驰电掣而至的身形,两手抓向寒松龄胸口,虽然两人相距足有四五丈远,但心魔的速度,仍然使人觉得连眨眼的空档都没有。 
  心魔的速度虽然使寒松龄震骇,但却没震住他已成了习惯的机械化似的动作。 
  抽剑、出剑,就像是在同一下心跳的瞬间中完成的,动作虽有先后之分,但却绝看不出先后的顺序来,就像是一个动作早已安排好放在那里了似的。 
  心魔原本就是以极其慎重的动作攻击寒松龄的,虽然他深信寒松龄当时已经神智不清了,却仍然把他当成是一个完全清醒的、自己生平仅见的唯一高手来看待,其用心就是防备有那种万一的变化。 
  他是防到了,但却没料到寒松龄出手会这般快法,快得就像他胸前早就预置好了一把无形的剑而在自己手到的刹那间突然现出形来。 
  皱纹密布的麻脸一变,心魔眼见抽手已来不及了,把心一横,双臂贯满内力,硬抓过去。 
  心魔的右手在银芒飞掠中离开了手腕,“叭”的一声落在寒松龄因出剑而侧转过来的右肩头上,五指挟着沉猛的冲劲,深深地陷入寒松龄肩头上的肉中。 
  向后退了三大步,寒松龄持剑岸然而立,俊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以奇异的、难以置信的目光,心魔盯着仍然向前伸着的那只齐腕失去手的右臂,像是无法相信那只原本属于自己的手掌怎会在这么短暂的一刹那间离开他的身体。 
  哭泣声因骤然间的变化而消失了,铁血君王飞身跃起,大喝一声,扑向四面八方飞奔而至的那十九个锦衣汉子。 
  铁血君王一声怒吼,震醒了沉迷于凄凤苦雨、愁云惨雾的众人,但在他们还未能完全弄清是怎么回事之前,铁血十八卫中已倒下了五个。 
  首先有所行动是铁血君王的夫人,接下来便是荒城孤剑燕行云、雷电追魂、四绝书生、白凤公主、雪侠白凤仪、北海帮主夫妇以及铁血十八卫剩下的十三个,他们几乎在同一时间内采取了行动。 
  怨毒地边打边吼叫着,雷电追魂道:“原来吊丧的是你们这些失心疯、狗娘养的混帐东西,大爷今天非宰光你们不可。” 
  为了怕被心魔的惑心术所伤,十九个锦衣汉子全都用耳丸把耳朵堵了起来,什么也听不见,论武功他们都是三佛以吓的一等之选,每个都堪与铁血十八卫及四绝书生等人抗衡,无奈耳朵一塞,听觉不清,武功大打折扣,不到一炷香的工夫,便被完全消灭了。 
  人群,自动地全围向寒松龄与心魔这边来了。 
  凝视着对方,寒松龄与心魔谁都没有动过,好像谁只要动上一动,就会给对方以可乘之机而为自己带来灾难似的。 
  人群围上来了,心魔知道自己已陷身重围了,有寒松龄与铁血君王夫妇在场,他知道自己今天是走不了了。 
  手中的剑缓缓垂了下来,寒松龄抬起左手把右肩头上那只深陷入肉内的手掌撕了下来,现在,他可以动了,因为,他有援兵在后。 
  寒松龄移动了,心魔也跟着把失去了手掌但却没有流血的右臂放了下来。 
  抖手把左手中抓下来的那只断掌抛到心魔屈志原脚前,寒松龄冷冷地道:“屈志原,你实在不该冒险前来,因为,我就要去找你们了。” 
  心魔冷森森地道:“但老夫已经来了。” 
  寒松龄冷笑道:“如果你与灵佛联手,可能会天下无敌,但你们却自毁长城,分散了力量。” 
  心魔坦然地道:“我始终不相信凭我们三佛之能会收拾不了你一个初出道的后生小辈。” 
  寒松龄逼问道:“现在呢?” 
  心魔屈志原道:“老夫知道来得太冒失了,但事情已到了这般地步,老夫也用不着追悔什么了。” 
  寒松龄道:“拼到底?” 
  心魔冷冷地道:“寒松龄,那是我们唯一能走的路,也是必须走的路,不管留下来的是你还是我,这段武林中十数年的公案都得清除了。” 
  寒松龄冷笑道:“尊驾还要不要再等什么?” 
  心魔沉声道:“用不着再等什么了,老大一向行事谨慎,他不会来的。” 
  寒松龄道:“你该告诉他应该来才是。” 
  心魔一笑道:“我以为他高估了你了,因此想等到拿到了你的首级之后再回去告诉他我到什么地方去了,却没想到他并没有估计错误,也许,这是无意,寒松龄,你没有说错,只要我们二人联手;你虽然有寒剑门至深至奥的绝招,也绝逃不出我们二人手掌之中。” 
  寒松龄冷声道:“屈志原,你是在提醒我不要放你回去?” 
  心魔狂笑一声道:“寒松龄,我们之间的恨有多高、仇有多深,你我心里都非常明白,我屈志原此刻就算只剩下一口气在,你也不会放我离开的,反过来,情形也会是一样。” 
  寒松龄凝视着心魔道:“很对,屈志原,在我们未动手之前,我想有一件事你一定肯告诉我。” 
  心魔思忖了一下,道:“我们老大在哪里?” 
  寒松龄冷峻地点点头道:“对,他在哪里?” 
  心魔道:“你有把握我会告诉你?” 
  寒松龄道:“不错,我有把握,因为,告诉我他的住址之后,你知道我必然会去找他,以逸待劳,对他有利。” 
  心魔冷笑道:“寒松龄,你不可能为我们设想,但你说的却是千真成确的对我们有利的事实,寒松龄,说说看,你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寒松龄道:“我担心他会逃掉。” 
  心魔凝目望了寒松龄许久,才突然大笑道:“寒松龄,哈哈……你听说过灵佛逃避过什么人来的吗?” 
  寒松龄道:“因此,我知道你会告诉我。” 
  心魔脸一沉,道:“他就在距此约有五里地的松原岭上本帮关外第一座指挥分坛上。” 
  寒松龄冷声道:“寒松龄要问你的就只有这一个问题。” 
  心魔道:“你是告诉老夫我们之间的话到此为止了?” 
  寒松龄阴冷地笑笑道:“起码,寒松龄要问的问完了。” 
  心魔道:“老夫也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寒松龄冷然一笑道:“请问。” 
  心魔道:“你方才用的那一招,招名叫什么?” 
  寒松龄爽快地道:“剑飞九洲雪。” 
  心魔道:“老夫果然没有猜错,寒松龄,老夫想再看看你那一招。” 
  寒松龄缓慢冷冽地道:“有必要的时候,寒某自然会再用。” 
  心魔阴沉地道:“对老夫,你只怕不能不用。”话落一顿道:“寒松龄,多说无益,我们得决定谁该留下来了。” 
  寒松龄道:“请!” 
  目光在白凤公主脸上打了个转,心魔森冷地道:“请!”话落也向后奶字一步。 
  荒城孤剑燕行云就站在白凤公主身后,因此,他很清楚地看到了心魔的目光在白凤公主脸上扫过时的那种奇特的森寒光芒。 
  向前跨进了两步,荒城孤剑燕行云站到白凤公主身边去了。 
  彼此盯视着对方的双目,一步一步的,缓慢而慎重的,寒松龄与心魔各自挪移动着脚步向对方走过去。 
  距离,在两人缓慢移动着的脚步下缩短着。 
  两人的脚步虽然都很缓慢,但在相距不到六尺的距离,很快的便接近上。 
  寒松龄的剑与心魔的掌,几乎在同一瞬间挥出,人影立时幻成一片,使人无法看清他们谁是谁来了。 
  在场围观的没有一个是弱者,但却没有人能看清他俩在这接触的刹那之间,各挥出了多少变幻不定的攻击招式。 
  铁血君王感慨地摇摇头,付道:“一山还比一山高,我铁血君王虽然有个称王称尊的雅号,但与寒松龄这个无名无号,初出江湖不久的后生相比,却仍然差了一大段,出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此言非欺人之谈。” 
  在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寒松龄与心魔已互攻了将近两百招了,表面上,自是个胜负难分的架式,但交手的二人心中却各自有数。 
  心魔手无寸铁。更加之失去了右手,人一走动,手腕断处,疼痛难忍,功力无形中已打了很大的折扣,虽然表面上仍能攻守自如,实际上他内心已起了恐慌了。 
  心不宁则气不顺,心魔很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在此生死关头,谁能真个视死如归的坦然无俱呢?心魔心血一浮躁,左掌的招式就开始乱无章法了,这正是高手相搏的大忌。 
  冷沉的哼声发自寒松龄口中,剑光在他的哼声中如热油沾火般的“砰”然爆起。 
  似乎知道寒松龄紧跟着要出手的一招是什么,也知道自己绝抵不住那最后的煞手,心魔暗自把心一横,霍然凌空飞蹿而起。 
  一阵锥心蚀骨的剧痛起自心魔大腿上,红色剑穗中隐藏着的利器,在心魔双腿上连扎十几个深达腿骨的深洞,但心魔终究还是脱出了红光的包围,射向白凤公主。 
  速度太快,白凤公主又没料到心魔会舍命攻击她,等她看清心魔弯曲如钩的左手五指是向着她来的时候,那五根手指已距咽喉不满一尺了。 
  这种距离,就算白凤公主在有准备的情况下,也是无法躲得过白勺。 
  一声冷喝声中,扬起一片蒙蒙的剑芒,白凤公主自己没有准备,但她身边的荒城孤剑燕行云却是早就在等待着了。 
  血光才从心魔胸口撤出,寒松龄回身的一招‘剑飞九洲雪’已然攻到。 
  血光随着荒城孤剑拔出的古剑爆射飞洒的刹那间,心魔一个巨大的身体己被交织如网的蒙蒙锐光分成了八十一块。 
  一代枭雄,就这么突然的从人间消失了。 
  荒城孤剑燕行云持剑的右手抚在左肩头上,他那条左臂已完全无法动转了。 
  急步走到荒城孤剑身旁,寒松龄急切地道:“怎么样?” 
  荒城孤剑脸上浮着一丝安慰的笑容道:“没什么,小主。” 
  白凤公主关怀地道:“你左臂怎么了?” 
  燕行云笑笑道:“不要紧的,公主,没什么。” 
  寒松龄沉缓地道:“告诉我,行云,你那条左膀子是不是已经废了,你的脸色告诉我你的情况并不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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