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的名号!韩翼!”韩翼笑嘻嘻地拱手道。
“哇!这剑上还能刻名字呀?”孩子们个个惊叹起来,羡慕不已。
“韩翼,这木剑是你爹做的?”应锦平十四岁的大儿子应从灵道。
“不是。是我庭猪表哥做的。”
“哑巴猪?”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这怎么可能?连晓峰他爹都做不出这种木剑!哑巴猪那小子做得出来?”应从逸道。
“就是!”孙晓峰道。
“就是他做的。上次那条木龙也是他做的。”韩翼反驳道。
孩子们骤时脸上都露出将信将疑的神色。
“那小子总爱玩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这木剑是他做的也没什么稀奇的。不就是个工匠嘛。”应从灵笑道。
“我爹昨晚还夸他呢。”燕飞雪道。
“夸他什么?”
“棋艺精湛,谋略深远什么的。还要我好好学他,多动脑筋。哼!”
这时,冷庭殊恰恰从练功场走了出来。
“于师兄快看!是哑巴猪。”应天灵道。
冷庭殊刚刚学完心法准备回家,这时却被于亭明叫住:“站住!”
他一愣,回头望去。
“来过!”于亭明勾勾手指道。
冷庭殊见这些孩子一副质问的摸样,不想理会,便继续走着。
“听见没有!”于亭明大声叫道。
冷庭殊并不惧怕他,只是有些厌烦,听他在那叫嚣,便回头问道:“于师兄什么事?”
“这木剑是你做的?”孩子们都用怀疑的目光盯着他。
“是我。”
“就凭你?”于亭明笑道:“除非你给我们每人做一把来看看。否则就是骗子!”
“恕难从命。”冷庭殊转过身不想理会。
“站住!”于亭明气势汹汹地走上前去,道:“别以为你仗着你爹就可以自视清高,目中无人。”
“我没有目中无人。”冷庭殊淡淡道:“于师兄误会了。我先走了。”
“你做不做?”于亭明怒道。
“我没时间。”冷庭殊抛下最后一句话便走了。
韩翼抢过木剑,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待他们走远,于亭明冷冷道:“我一定好好教训教训这小子。”
“对。连于师兄他都不放在眼里,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应从灵起哄道。
“可是,要怎么教训呢?”燕飞雪道。
“大家都想想。”于亭明道。
“嗯……我们找点事陷害他,让他爹揍他一顿。”应从灵道。
“对!这招不错。”于亭明笑道。
“找什么事好呢?”应从灵咬着手指甲道:“对了,我爹那只金丝雀!”
“对!把金丝雀偷出来,就说是冷庭殊拿了。”燕飞雪笑道。
“不行,哥哥。那可是爹爹的宝物呀。”应从逸道。
“不怕。教训完哑巴猪,金丝雀不就放回去了嘛。”燕飞雪笑道。
于是,众人便开始讨论如何用金丝雀陷害冷庭殊。 。。
第四章
“庭猪表哥,等等我。”韩翼拿着剑,吃力地跟上冷庭殊。
见冷庭殊没有理会,韩翼又道:“庭猪表哥。你不要理他们。我陪你玩。”
冷庭殊依旧不言不语,往回家的路走着。
“庭猪表哥。你要去哪?”
“回家。”冷庭殊顿了顿,道:“你也回家吧。免得舅舅担心。”
“不。翼儿要跟着庭猪表哥。”
“翼儿。”冷庭殊突然停下脚步,道:“为什么你喜欢跟着我?”
“因为庭猪表哥对翼儿好。给翼儿做木头。”
好?曾几何时,也只为了一句好,为了一丁薄恩,那位顶天立地、豪情万丈的大哥,竟那般无私,那般侠义。这当中,只是一份恩情那般简单,却可如此惊天泣鬼、舍生取义。这难道亦是情,是人性?莫不是大哥,自己不早在黄泉喝过孟婆汤,过了奈何桥?又怎可能记得前世恩怨,爱恨情仇?当年意气奋发的大哥,如今何在?
“走。翼儿。表哥给你做木头。你想要什么表哥给你做什么!”冷庭殊不知何时,已悄然落泪。
应从灵一大早果真乘他爹出门后便偷了金丝雀。他不知如何才能不让鸟飞掉,于是绑了一根细绳在鸟脚上,偷偷地将鸟带了出去。
“于师兄。”应从灵带着鸟跑到小伙伴们经常玩耍的树群。
于亭明同一行孩子已在林中等候。见应天灵回来,于亭明道:“从灵,偷到了吗?”
“偷到了。在这呢。”应天灵将鸟从怀中放开,紧拽着细绳。那鸟忽地窜出,发出摇铃般的叫声,以为就此自由,却不料脚被细绳捆住,怎么也飞不前了。
“拿过来我看看。”
于亭明接过细绳,把鸟按在手中。“这鸟一身金毛,还真漂亮。”
“那是。这金丝雀可稀罕了,是西边的一个奇人送给我爹的,在中土可没有。我爹一向视作宝贝,比命还重要呢。平日连看都不让我们看几眼,要是知道被我偷了,非打死我不可。”
“怕什么。等那哑巴猪人赃俱获后不就拿回去了嘛。”燕飞雪道。旁边的燕飞扬依旧挂着鼻涕,屁颠屁颠地跟着哥哥。
于亭明道:“午时你爹回家吃饭,看不到鸟定会着急,四下寻找。你先不动声色,等到午后上课,就跑去告诉你爹,就说看见哑巴猪在玩鸟。到时候我们先把鸟藏在哑巴猪座位那,你爹知道后肯定没等先生到就把哑巴猪抓住了。”
“哈哈哈哈……”一群孩子几乎都笑了。
于亭明把鸟放开,任由它四处飞窜,觉得好玩极了。他哪知道,这金丝雀哪受过这等委屈,不只要不停地飞,而且连停歇喘气的机会都没有。
果真,不到一盏茶功夫,那金丝雀便累死了。
这事来得太突然,孩子们突然都懵了。
“这下可好!都怪你!叫你不要玩了不要玩了你就是不听。”应天灵欲哭无泪。
于亭明还算清醒,笑道:“这样更好。到时哑巴猪受的罪更重。你爹有可能直接就揍他,不用等他爹出手了。”
晌午,应锦平回到家,一眼就瞧见鸟笼子被打开,这下可把他给急的。立马叫来两个儿子,训斥道:“你们是不是把笼子打开了?”
大儿子应天灵很机灵,显得毫不惶恐,道:“我和弟弟早晨很早便去练功了,爹是知道的呀。”
早上出门时,两个儿子的确是比他早出去的,可没道理有人敢闯到他家里来偷鸟啊,又对小儿子道:“从逸,是不是你打开的?”
应从逸更是机灵,妈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两个儿子平日虽说都很贪玩,但应锦平认为,他们即便再贪玩,胆子再大,也是决然不敢动那只金丝雀的。于是去问了妻子,妻子也说没有,而且她也是一大早便出门,去了师妹家串门。这下可好,把应锦平给急得连饭都不吃,跑出去找鸟了。
冷庭殊此时正在家中熬药。
韩敏昨夜受了风寒,早晨一直咳嗽,但她依旧很早起来给孩子们做饭,午时也勉强起身做饭,做完便躺回去休息,连饭都吃不下。即便身体不适,韩敏对丈夫和孩子们亦不动声色。但冷庭殊却知道,韩敏病得有些不轻。
“娘。喝药了。”冷庭殊把浓浓的药汤小心翼翼地端进屋里。
韩敏有些浑浑噩噩,一直昏睡着。冷庭殊见此便没把她叫醒,只是把药端到床前,用器皿盖好。
随后冷庭殊便去学堂上课。午后是教习先生的书法课,也是冷庭殊较为喜爱的课程,毕竟可以名正言顺地做自己喜好的事情,不必畏手畏脚。
每次冷庭殊来的都比较早,所以学堂里都还没什么人。于亭明为首的那几个孩子一般都不喜欢来上教习先生的课,经常逃课去玩耍。所以这也是冷庭殊比较喜欢来这上课的原因。
学堂里每个学生都有固定的桌子,冷庭殊的桌子被先生安排在前排。他走近一看,桌子上居然有一只死了的鸟。
冷庭殊仔细一瞧,那鸟的羽毛呈金黄色,跟麻雀一般大小,而且脚上还绑了一根长长地细绳。
这时,一声慌乱的脚步声响起。应锦平和儿子应从灵匆匆地进了学堂。
果然,在所以人都还没到之前,冷庭殊被栽赃了。
“应师伯。”冷庭殊行礼道。
应锦平一见那鸟,气得几乎跳了起来。他立马冲上前去拾起那鸟,见那鸟脚上还绑着细绳,眼珠更是瞪得几乎快跳了出来。
“你…你竟敢跑去我家偷东西,还把金丝雀活活地给弄死了!”应锦平近似疯狂地怒吼。
“师伯,我没有。”冷庭殊惊愕至极,莫名其妙。
“你这小子!什么不学学人家偷东西!走!跟我见你爹去,让他瞧瞧你这乖儿子!”应锦平一把抓起冷庭殊的胳膊就往外走。
“我没有!”冷庭殊被应锦平的手抓得胳膊疼极了。
应锦平一直半拉半扯地将冷庭殊拖到练功场去,一路上还不停地怒骂,难听极了。
若是别的孩子,被这么用力地拉扯怒骂,此刻早就泣不成声,但冷庭殊自觉自己没什么错,更没有哭。
一直到练功场,冷行涣正在给弟子讲解剑术。应锦平一把将冷庭殊和金丝雀甩在他爹跟前,道:“冷师弟,你看看你这乖儿子干的好事。”
冷行涣扶起地上的儿子,看了一眼死鸟,严厉道:“殊儿,怎么回事?”练功场上的弟子都不敢靠近,只是呆呆地看着。
“我……”冷庭殊这下也不知从何说起。另一处的韩林和燕翔等人见这边有些热闹,也赶了过来。
“这孩子!也太顽劣了。”应锦平的声音像是吼出来的,一直怒瞪着冷庭殊。
“早晨乘我不在家,就跑去我那偷了金丝雀。贪玩倒也罢了,竟然还把绳系在鸟上,活活把鸟给累死!”应锦平越说越气。
冷行涣一听到“偷”字,瞳孔突然扩大,耳根骤然红了起来。他也很清楚那只金丝雀对应锦平来说意味着什么。
“殊儿,你有没有去师伯家偷金丝雀?”冷行涣怒道。
“我没有。”冷庭殊道。
“你这孩子。简直是无药可救了!证据确凿,你还敢抵赖。”应锦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自己的儿子,道:“明明还是我家从灵见你牵着绳子在玩这金丝雀,他才赶紧跑去告诉我,我才在学堂当场将你抓获,你还敢说你没有!”
韩林见此情景,问道:“应师兄,到底怎么了?”
应锦平见平日教孩子们心法的九师弟卓宇真也来了,道:“卓师弟,你来得正好。我问你,冷庭殊早上有没去你那上课?”
“平日都有来。今天早上倒真没有。”卓宇真道。
“好,那我问你。你早上跑哪去了?怎么没去上课?”应锦平质问道。
冷庭殊不知所措,竟呆呆地站着,什么也没说。
冷行涣突然怒道:“还不赶快给应师伯赔不是!”
“我没有。”冷庭殊此话刚一道完,冷行涣一巴掌便扫了过来。冷庭殊被这一巴掌打得头晕眼花,半边脸都红透了。
“你还敢说你没有!”冷行涣眼中冒着暴怒的火光。
“冷师兄。有话好好说嘛。别打孩子呀。”韩林见外甥被打,十分心疼。
“你闭嘴!”冷行涣没有再给韩林说情的机会。在众多弟子面前,本身就令他失尽颜面,不料儿子错了还不承认,自然气得火冒三丈。
“你说!你有没有错?”
“我没有!”
啪!又是一个响当当的耳光,打得冷庭殊嘴角都挂出了血。
“有没有!”冷行涣将嗓子提到极限!
“没有!”冷庭殊没有哭。连一滴眼泪都没有留。即便他头脑已经有些模糊,但依旧说着“没有”两个字。
冷行涣也不知道从哪找来了一根木棍,硬是狠狠地往冷庭殊腿上砸去。
“啊……”冷庭殊突然大叫了一声,一脚跪在地上,腿上皮开肉绽,染红了裤子。
“你说!你早上没去练功,你跑哪去了?”冷行涣此刻只觉得儿子就想活活气死自己,明明所有人都认为他是错的,他却死也不肯承认,简直正如应锦平说的那样无可救药了。
“我……没有。”冷庭殊似乎意志已经模糊,只知道说没有。
“你还敢说你没有!”冷行涣却似乎已失去了理智,忘了眼前是自己的儿子,竟又拿起木棍狠狠地操冷庭殊身上打上过去。虽没有用上一丝内力,但木棍瞬息也被劈成两半。
冷庭殊一口鲜血猛地吐出,竟是晕了过去。从始至终,他没有落下一滴眼泪。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五章
朦朦胧胧。一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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