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雨生道;“可是,我们知道他往哪里走”
灵姬微微犹豫,沉思一会道;“他敢在夜色里走,说明有落脚之处,方圆百里,到处荒山野岭,根本没有歇息之处”随即看了眼冯晓易道;“你可知道在这几个大城里,哪里有他熟悉的地方”
冯晓易由哀转喜,欣然道;“瞿月城,萧家,只有那里离这里最近”
灵姬道;“出海还有三日,你先前去萧家探个究竟,如果不在,返回再作商议”闻言,冯晓易也不做停留,朝着瞿月城方向疾驰。
看着人影消失在远处,灵姬娇嗔一声道;“云儿,你到底在想什么”
清河镇距离瞿月城百余里,萧云沿着山路奔跑了一夜,终于精疲力竭,无力的瘫坐在地面,歇息片刻,继续前行,心知他们要找来轻易而举,必须的赶快远离,可是身体已经透支,无力走动一步,心头的执着,又让他鼓着气走了绕过了一个山头,此刻,四肢仿佛失去了知觉,坐在地面,全身松软,深吸口气,俯视山下,只见一条道路露在眼前,脑海里还有很深的印象,走过这条路,就到了大城边缘,咬住牙,欲往前走,还未走出一步,倒在了地面,再次爬起来,却是连站也站不稳,心里不由得焦急,忽的,身后不远处传来声响,萧云听得清是一辆马车,回头看去,一辆马车,拉着一箱货物,看来是经商的商人路过而已,那人也看见萧云无力的样子走了过来道;“小兄弟,你怎么了”
萧云道;“跑了一整夜,疲倦又很累,眼下是在打不起一丝力气”
商人面容惊讶,对萧云的话也很难相信,见得样子却又由不得不信道;“你这么跑干嘛,不怕累坏身体”
萧云萎靡不振,眼眉一张一合,看是睡意袭来,眼皮忍不住跳动,此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商人怜惜看了眼道;“傻孩子,看样子你要去城里,坐我的马车送你一程”
萧云大喜过望,奄奄一息道;“真的感激不尽”
商人道;“不用客气,快上我的马车”说着扶着萧云,走进了车厢,厢房简陋,装的多半的玉佩首饰等等,萧云在萧家见得多了,也不看上一眼,沉沉睡去。
这一睡,不知过了多久,萧云入睡甘甜,砰砰砰,几声敲响,隐隐有敲门声传来,萧云缓缓睁开眼,只见那位商人已经敲着门,萧云一怔,莫非到了,赶紧走出厢房,看了看四周,前方一座座房屋楼宇,高耸而立,白玉浦城的道路,还有不少商人进出,萧云鞠躬道谢,商人挥了挥手,两人各郑一词,谈说有笑,半晌,萧云这才离去,临走前商人也不乏劝告,这人的模样萧云深深记在心里,给了他好感。
昨夜跑了一晚,到了第二天早晨,又睡了大半天,睡意渐趋大半,只是肚子却叫了好几声,萧家在城里中央,只需一个时辰的路途,四周顾不得观望,脚下的速度快了不少,许久走过三岔街道,萧家大门出现在眼前,欣喜不已,浏目四方,这里还是没有一个人,萧家大门些许时日不见,又破败了不少,门口枯枝败叶,堆叠了到了膝盖,看得萧云痛彻心扉。
脚步慢慢的走进萧家大门,里面的一切,除了肮脏,却是一层布不变,前方的楼台上,顶梁柱也断了一截,在经历风吹日晒,迟早楼台会落下,想起当年爷爷在世,一年要反复修筑几次,不舍的看了一眼,转身来到萧家东园,东园还算整洁,那次一群黑衣人无缘无故,整理的一番,尤其是东园最为干净整洁,走廊过处便是老叟提到的水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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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
萧家无处不是一片荒废,唯一一处,只有东园还算看得过去,至少不像其余四园,破败不堪,进门处上有匾额挂立,字迹工整,颜色虽然脱落,显得极其陈旧,但是却精致雅观,萧云还未踏入其中,盯着匾额看了许久,愣愣入神,上面三个大字,金香阁,在萧云看来还是那么栩栩如生,这是当年爷爷心血来潮,亲手提词,如此看了一眼,又是无尽的回忆,潮水般涌来,酸甜苦辣,喜怒哀乐,尽皆用上心头,挥之不去,随即又叹了口气,走进去探头看了看四周,四面围墙裂痕交错,东面更是快倒塌,前方楼阁,大门紧紧关闭,不久前这里还是一片贼窝,转眼间冷冷清清,看样子从未有人踏入。
看着曾今长得的地方,尽然变得这般模样,心间不由哀伤,拜入灵山一直想知道,萧家灭亡的经过,可是无人告知,师父姜寒只是潦草言说,一语带过,根本听不明白,这些年打听,只知道当年魔教大批出动,决心要萧家毁灭,此刻想来,当时不知有多残酷,萧明师父道术精深,居然也没有逃过一劫,苦笑一声,既然魔教倾尽全力剿灭萧家,为何自己和冯晓易逃过,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是魔君七少和天邪宗小宗主的身份,可是当时他们并不认识自己,沉思一会,忽的又想起什么,记得醒来之前,好像两人被一个黑衣人拐走,放在一个不见五指的地方,莫非又是那时侥幸逃过,紧紧皱着眉目,思前想后总觉得不对,摇了摇头,这样猜想只是胡乱揣测,无根无据,怎会有结果,索性放弃了念头,看了前方一眼,那时一片花团锦簇的林园,五彩缤纷,许多花是爷爷好了大半精力,在中原各处才得来,也是来之不易,眼下什么也没有,枯枝败柳,哪有一个世家的样子,绕过林园,便是那水塘,老叟所说,到底是真是假,萧云目光疑聚,多了一层期盼。
很快绕过院子,只见前方是一条数丈走廊,下方便是东园水塘,被走廊一分为二,四下相通道,只是,走廊已经不是走廊,残痕断壁,两边栅栏,断了一半,中央亭子已经倒塌,水塘干渴,里面布满了黄尘,两边假山也不见踪影,再也没有那般清莹透彻,碧波彩泽,水塘不算深,刚好盖过自己的头颅,萧云来到走廊中间,俯身四处打量,看的目不转睛,一张嘴紧紧的咬住。
看了半晌,水塘里几乎是尘埃累累,哪有什么奇异之处,心头有埋怨了几句,但是看了一眼,又能看出什么,整个人跳入水塘,脚步落下,灰尘扑面而来,萧云捂住口鼻,待得灰尘散去,随意找了角落,双手刨入黄尘,好久,手臂发麻,竟然还没有到底,这会已经挖了一个大坑,可以睡下一个人,萧云深吸一口气,没想到尘土如此之厚,只是身体并无疲累的感觉,低头看了眼胸前半块龙虎玉佩,只道是龙虎玉又发挥了奇效。萧云继续往下挖,速度反而加快,霎时间,又是一个沙坑,这次却是到了底,下面石板清晰可见。
萧云松了口气,虚汗淋淋,双目看了眼沙坑,水塘枯竭,常年无人打扫,尘埃堆积竟然有半腿高矮,随即打量了四周,老叟所说秘密到底在何处,这回毫无头绪,不禁疑惑,老叟也许信口雌黄,故意作假,蒙骗自己,反而想想也觉得不对,至少老叟是一位看不出虚实的异人,何须谎言做弄,沉思一会,只觉有忽略之处。
水塘并不大,约有萧家主宿阁楼占地大小,中间走廊两边相连,过一尺便有柱子顶立,总共三十余尺,十五根柱子,深深插入地面,萧云已经疲惫不堪,气喘吁吁,脚下微微发软,两个时辰前,仅仅吃了两个馒头,一杯茶水,此刻初临星夜,萧家放眼看去黯淡了不少,萧云背靠着一根木桩,静气歇息,眼眉半闭半睁,昏昏欲睡,意识还颇为清醒,猛然,赶紧摇头,呼了一口气,这个时候怎么可以睡,两手适力大打了两记耳光,一手扶着木桩站起了身。
咕噜噜,清亮的声响,传入了耳里,愁眉苦脸,无力的看了眼肚子道;“早不叫晚不叫,这时候才叫,现在上哪去找吃的”
萧云只得苦叹,又怎可奈何,摸了摸身上,衣兜里一分钱也没有,顿时,愣住了,心头哀嚎连连,早知便顺手带上银两,已备不时之需,此刻,身无分文,又到哪里去要,偌大的瞿月城,还有几个还认得自己,与萧家处于一条街道的人家,恐怕过了这些年头,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不禁瘫坐在地面,俊美的脸庞,多了一层沧苦,不知不觉,两眼看着天际,目光呆泄,却又映射出无数的心思,曾经,萧家的佳肴,一应俱全的隐现在眼前,天上的明月逐渐清晰,而在那双清秀明眸里,犹如活脱脱的糖包,愈看愈实,忽的,整个人打了个颤,回过了神,双手揉了揉脸颊,胸前又散发着灼热,一道青色的光辉,忽明忽暗,萧云低头看去,也明白这是龙虎玉佩,又助了一臂之力,嘴角微微泛笑,总是在进退维谷之时,龙虎玉总体发出奇效。
片刻,萧云周身丝毫不觉有疲累之感,又想继续挖掘,见得天色陷入暗夜,只好放弃,天际最后一道霞光,眼看快要泯灭,明月蒙蒙可见,萧云翻身回到了岸边,再次看了眼两个坑洞,左思右想,又摇了摇头,找不出一点头绪,也不知一开始挖坑,是对还是错,至于如何做,老叟也未细述,这几个时辰,也只是囫囵吞枣,浑水摸鱼,碰碰运气罢了,咬了咬牙道;“说不定还真是老叟有意戏弄”说出这番话,心里也捉摸不定。
就这样半刻,转身便离开了水塘,萧家很大,虽然长年累月,无人居住,一片破败萧条,但是也有几间房屋可以住人,不久前也看到了东园还有**的两间,其余几园,也有一两间房屋,算的上人住,萧云身处东园也懒得绕道去其余园子,沿着水塘来到走廊尽头,到了东园主殿阁楼,两边各有通往后屋的途径,萧云随意选了左边一条,走了百步,终于看见,前方一个坝子,两边屹立的房屋,比起前面十间屋子,这两间看去,极为普通,装饰平凡,大门两边也没有栅栏围住,萧云依旧选择了左边,顺步缓缓走去。
屋子占地也不小,萧云伸手推开门,里面一片灰暗,这间屋子萧云也有少许记忆,瞒着爷爷和小易,在这间屋子斗殴,就连下人看着害怕,依稀记得,前面三步,左边四步就是一个柜子,上面有蜡烛火刀火石,萧云凭着记忆,缓慢走进,双手在暗色里毫无章法的挥动,以免走过撞上石壁,心头默念着步伐。
七步刚好走过,双手降落,砰地一声响起,不知碰到了何物,仔细摸了一遍,只觉手中之物润滑,在鼻孔轻轻一嗅,这不正是蜡烛,不由得大喜过望,两手往下摸索,到了第一层柜子,拿着扶手,使劲往外拉扯,柜子毫无动静,萧云不以为意,时间太久,腐朽黏贴太紧,又拉了一次,只听咔嚓声响,掉落了一样东西,这次,柜子轻而易举的拉开,双手随处抓取,书简,刀子,绳子等等,拿出来堆叠满地,柜子也快空了,心里不禁急促,只怕没有火刀和火石两物,这么多年过去,或许被人盗窃,尽有可能,心头也不知哪来的执着,尽管柜子将近清空,希望渺茫,在记忆里,这两样东西,一直是放在柜子第一层,又清理出不知名的某物,手上倏地抓到了冰凉圆润的东西,心头大喜过望,赶紧拿了出来,仔细摸了轮廓,正是火刀火石,萧云迫不及待,铿锵一声,火星打在了蜡烛上,瞬间,一道淡淡的微光,照凉了屋子,萧云环顾四面,门窗紧闭,密不透风,床铺还是那么整洁赶紧,地面也有不多的灰尘,桌椅更是完好无损,横梁上出了脱落了一些漆,不见一丝裂缝,坚固不言而喻,萧云看得难以置信,不知如何保存这般完好,毫无一丝瑕疵。
坐在床上,还是那么舒适柔软,如果早几年出山,萧家还可以修整,然而,如今往昔已经一去不返,只有这间屋子,才能找回以前萧家的光彩,没有多想,一头扑在床上,看着顶梁,愣愣入神,也不知在想什么,这个时候,萧家上下,可还没有一人入睡,爷爷还会继续在书房看书,吟月作诗,萧云听过不少,诗情画意,各有千秋,只是已经不记得了,在萧家灭亡前一年,几位道士沙弥路过,有意要去几幅诗词,爷爷虽然答应,但也并不高兴,也不知为何,爷爷见了修道之人,总是闷闷不乐,即便是小易聪慧,也曾暗中猜疑,却得不出信服的解释。
天色已黑,星空闪烁,璀璨绚丽,月色朦胧,幽光照应在萧家每一片寸土,一间屋在还有淡淡烛光,透出窗外,萧云默默冥思,也不知过了可多久,但觉心间跳动逐渐加快,呼吸急促,有些喘不过气,站起身吸了口气,房间也不下,竟然会透不过气,看了眼四周,门窗四处紧闭,难怪没有一丝鲜气,走到窗前,两手推开,一阵微风拂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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