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闻言,嘴角扯出一抹惨然的笑,“是啊,你的确是我的第一个男人,这下你该相信,我和占星辰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了吧?”
容爵凝视着她良久,足足一个世纪那么久,才逸出,“还不能,即使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我也不会相信你,更不会相信占星辰。你敢说他对你没有任何念想?如果不是我早到一步,说不定昨晚他已经得到你了。”
“你——”温暖只觉得无语。
他如此不可理喻,看来她再多说什么都是无用,她不再说话,以最快的速度翻身下了榻,捡起凌乱一地的衣服飞快穿上,奔进浴室里捧起冷水洗脸。
温暖翻开被褥的时候,露出榻上的一抹落红,容爵若有所思的目光盯着那片红色,眸底复杂了起来。
一种莫名的情愫在他心底涌动流窜……
浴室内,冰凉的液体泼洒在脸上,所有意识终于完全清醒,温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做了一场噩梦。
而这场噩梦,还在继续,并未结束。
洗漱完毕后,她转身出了浴室,容爵就等候在门外,她刚踏出去了一步,他便从背后一把抱她入怀。
他紧紧地箍住她的身子,唇贴近她耳边,问道:“肚子饿了吗?想不想吃点什么?”
温暖没有任何食欲,冷着脸说,“容爵,你已经得到我了,现在该送我回去了吧?”
他的脸不由得拉下来,“还不行!我替你还了那么多债,你现在连一半儿都还没还够就想走?那我不是亏大了?!”
她使劲儿甩开他的束缚,愤恨地说,“不放我走是吗?是不是要我还你一千万毁约金才肯放我走?那好,你立刻放我出去!只要我能出去,我马上凑钱来还你!”
容爵的心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他最引以为傲,最自诩能打击她的利器便是钱,现在她根本不屑于他的钱,那他拿什么来要挟她?
没有了筹码,他要如何赢这一场角力战?
不,绝不能放她走!
容爵放开她,微微一笑,“不错,你脑子倒是转得很快,可是怎么办呢,我现在也改变主意了,就这么轻易放过你就太便宜你了,你想借一千万来还我就了事?告诉你温暖,休想!”
温暖惊愕地看着他,望进他深邃如海的眸色之中。
良久,无力地笑了笑,“你的意思是无论怎样,我连后悔的资格都没有了,是吗?”
“没错!”他放开她,径直走出卧室,“你知道就好,所以,乖乖伺候我,要是我高兴了,我还能让你好过一点儿。”
听完他的话,温暖用力地握拳,最后却无力松开,觉得身体里的某一和地方像是被刺穿了一般,一点点地滴下血来。
砰——
卧室的门被他大力关上,温暖的眼眶里涌出潺潺泪水来……
过了不知多久,容爵折回来看见她躺在床上睡着了,他便悄悄退出去。
离开时,他锁上了房门,坐上车后打了个电话给阿ben,交代了一些重要的事,然后驾车去了附近唯一的一家超市采购食材和日用品。
——————
南城。
早上八点,温柔就接到容氏打来的电话,称为了顺利地拍摄傲世集团的代言广告,温暖正接受公司为期三天的集训,打去电话的正是容爵的助理阿ben。
阿ben的口吻很官方,所以温柔并未怀疑,依照他的话传给温爸温妈听,温家上下都松了一口气,不但没怀疑温暖遭遇了一场劫难,反倒庆幸她签下了容氏,以后终于有机会一展宏图。
但另有一件事令温柔感到不解,那就是她最为尊敬的星辰大哥继上任以来,竟然第一次请假不上班。
想起昨晚上他喝了不少酒,她不免担心起来,找来公司里的老员工仔细一问,才知道他生病住院了。
温柔立刻请假,买了些慰问品去看望他。
让她惊诧万分的是,她原以为占星辰是酒精中毒或感冒引起的并发症而住院的,岂料,他住院的真正原因是因暴力导致的外伤!
看见她的时候,占星辰脸上明显一僵,微顿片刻,说道,“温柔,以后你的岗位将有所调整。”
她愕然,“星辰大哥,您要调我去哪个部门?”
“做我的私人助理。”
温柔大吃一惊,“您的私人助理?!”
“怎么,不愿意?”他笑问。
温柔赶紧摇头,“不,不是的,我当然愿意了。”
做占星辰的私人助理,就意味着一天至少有八小时都能和他形影不离,于私来说,温柔自是高兴都来不及。
占星辰脸上闪过一抹阴翳的神色,但很快,又恢复了惯常的温润入心,微笑道,“那好,从明天开始,你去秘书室找杰西卡拿资料,带到我的病房里,我要在这里办公。”
温柔喜出望外,雀跃地从塑料袋里拎出一个保温盒,那里面是她特地从城南买回来的粥,她记得占星辰最喜欢喝这家的粥了。
看见她埋首专注舀粥的俏脸,占星辰心底不由自主产生一丝自我厌恶。
但,那丝自我厌恶稍纵即逝。
NO96 伺机逃跑
与此同时,湖边小屋。
容爵出门的时候,温暖并没有真的睡着,她只是装睡而已,一直等着容爵离开后,她好伺机逃跑。
听见外面车子引擎声越来越远,看似一尊芭比娃娃般安静的温暖就倏然睁开了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她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
计划归计划,真正行动起来时,温暖紧捏的双手都因为紧张而出了汗,她跳下榻,踮着脚走出卧室。
这才发现这栋小小的湖滨小屋美极了。
房子的面积并不大,是个平层,但是一应俱全,门前有个小小的游泳池,一个客厅一间卧室,一个卫生间,一个储藏室,后院还有三十多平米的小花园。
最独特之处,便是整栋小屋四周都用厚实的木板层层堆砌围筑成墙,除了只有一个大门出口可以通往来时的那座小桥以外,再无别的出口。
容爵一向心思缜密,似乎早料到温暖想要逃跑,把所有的门窗都锁得严严实实,纵然她长着一对翅膀,也是插翅难飞。
温暖气得咬牙,折腾了好半天都没能逃得出去,终于累极瘫坐在地板上大口大口地喘气。不经意间扭头,视线突然停在一间贮藏室内,温暖想起些什么,起身走去。
伸手触及门把手,她不抱希望地转动了一下,只听见咔嚓一声,门被打开了!
贮藏室内有一个小小的窗户,温暖心里浮起一丝渺小的希望,她攀上高高堆起的杂物顶端,勉勉强强爬至窗边,手试探性地伸向那扇窗。
啪嗒一声,窗户打开了!
温暖心中狂喜,一点点从窗口爬出去……
终于,她爬了出去,窗外是个小花园,跳下去的那一刻,脚踝上的旧伤被牵扯了一下,顿时痛出一身冷汗,但她来不及多想,只想着抓紧时间赶紧逃走!
她找到后花园的小门,出去一看,愣住了。
怎么会这样?这后面的木板墙竟然有一人多高,就算是成年的男人也不一定能爬得过去,更遑论是她?
但,即便再难,她也要试一试!主意打定,她便踩着一边的花台,打算从木板墙上翻过去。
与此同时,小木屋外传来“哔哔”的两声,温暖一惊,听出来那是车门关闭的声响。难道说,容爵回来了?
心头不由得慌起来,赶紧手忙脚乱地爬墙!
事实上,温暖猜的没错,的确是容爵回来了,他去买了些日用品,用塑料袋提着,走进小木屋的时候,听见一声痛呼声从后院里传来,容爵大吃一惊,手里的塑料袋一丢,就冲向后花园。
去了一看,容爵怒了,温暖像个猴子似的半吊在木板墙上!
一张俊容顿时变得凌厉,“温暖,你敢逃跑?!”
都说狗急了跳墙,温暖听见容爵的声音后,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劲儿,竟然真的从木板墙上翻过去!
然后,撒腿就开始跑。
“该死的女人,你给我站住!”容爵在身后大喝。
哪里敢停下脚步,她是受了伤,可脑子还没坏掉,如果她真停下来了,容爵那情兽还能放过她吗?
温暖不知道该逃往哪里,她只知道一直往前逃,能逃多远逃多远,能逃多快就逃多快,只要一想起昨晚上他那粗暴恶劣的行径,她就浑身发颤,所以她必须得逃,拼命地逃!
她对四周的地形不熟,又选错了逃跑时机,仓惶间跑向了后山里的一片丛林。
容爵追在她身后,眼睁睁看着她逃往危险的丛林里,不由得大喊,“温暖,你站住!别跑!”
丛林里满布崎岖不平的山野小径,雨后打滑湿粘的青苔,闷热异常的密林,又滑又软的泥浆,腐烂发臭的断木,这是个适合藏身却不适合奔跑的地方。
她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转过头去看,发现容爵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一脸好整以暇地跟随在她身后,与她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既不会跟丢她,又不会把她追得太急。
温暖低咒了一句,“哼,狡猾的狐狸!”
却不敢放慢速度,她看了看四周,往丛林更深处奔去。
一团团的藤蔓和乱七八糟匍匐的植物阻挡着她的去路,汗水打湿了她的衣裳,彷徨中她已迷失了方向。
脚踝处越来越痛,体力也在渐渐消失,可是那该死的容爵依然以恰到好处的距离保持在她身后!
她知道,他一定是在打心理战,等着她走累之后自动放弃逃跑。
她不想承认,又不得不承认,她却是累了,脚踝处越来越痛,身上的衣服被树枝和藤蔓刮破了,连皮肤都被擦出一条条细长的血口子。
汗水浸湿了衣物,渗进血口里,带着盐分的汗水熬得皮肤疼痛难忍,还有不知名的蚊虫,闻着血腥味和汗味追来,叮得她周身痛痒难耐。
视线也渐渐模糊了,四肢也渐渐麻木了,虽然在往前行,可两条腿好像不是她自己的一般,只知道机械化地往前行走,脑袋也越来越晕眩。
前方的道路越来越狭窄,她隐约听见容爵的呼喊声,“温暖,别走了,那边很危险,你是逃不走的!赶快停下!”
她心里却有另一个声音在说,“不,不行!温暖,你不能停下,如果你停下,他就会追上你,再一次把你打入地狱的深渊!不行,你绝对不能停!”
她咬咬牙,横下心继续往前走……
可是,她早已体力透支,双腿酸软,浑身虚脱,突然眼前一黑,她隐约觉得脚下打了个滑,身子便不受控制地往旁边栽去。
有道气急败坏的嗓音喊道,“温暖,危险!”
视线恍惚中一阵天旋地转,她下意识地闭紧了眼睛,双手将自己的身子紧紧环住,翻转的过程中每一寸肌肤每一个关节都在痛,痛过之后她彻底失去了知觉,昏迷了过去……
昏迷只是短暂的,意识很快恢复。
等她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呈倒立的姿势挂在一颗足足有三十公尺的大树上!
身上到处布满了小伤口,刺痛无比,很显然是擦伤,那么多树枝从她身旁擦过,不被擦伤才怪。
她看了看四周,那些细小的、触角般的藤蔓裹着树枝也裹着她的身子,要命的是,有一条藤蔓刚好缠绕在她娇嫩纤细的颈脖上!
一直这样倒立着是很危险的,时间太长极有可能导致脑出血等症状发生,更何况颈脖上还缠了一圈致命的藤蔓!
温暖咬着牙拼命想对策,突然想起头上绑着一个发夹。
她小心翼翼地取下发夹,用中间的那块金属片慢慢划开缠在颈脖上的藤蔓,但身子并未因此而掉落下去。
仔细一看,原来,脚踝还勾着一根粗大的藤条!
她屈身想要解开藤条,可身子是倒挂着的,她连身子都翻不过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体力严重透支的她开始觉得头昏脑胀,耳根发麻,脸部发热了,大概是血液逆流太久后的反应。
没办法如果一直这么倒立是不行的,她只能徒手拉住身侧临近的一根树枝,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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