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都是外人所传,可信,亦不可信,又亦或半真半假,是是非非全凭世人猜测。
只有那么极少数的人,才知道事实的真相是……
容爵离开皇巢后,又去了温暖之间在帝豪名苑的那间小公寓,这间小公寓是他让阿ben托人从占星辰手里买下来的,占母怕自己的儿子伤心,偷偷卖掉了这间公寓,却想不到对方转手卖给了容爵。
他跌跌撞撞进了公寓,没有开灯,因为这里的每一个角落,他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借着窗外的冷色月光,容爵脱掉外套,把领带松开,然后坐在卧室的chuang上。
接下来,他就一直这样呆呆坐着,一动不动地滞静,因为他知道,即使买下了整间公寓,但公寓里再就没有了她的身影,而这张chuang,亦没有了他深爱着的那个女人的气息。
容爵机械地从怀里掏出那枚铂金素戒,内里的金属圈变得有些模糊,那是他长期摩挲导致的结果,但就是这样,他还是感到难受,因为即使这样把它紧紧捂住,也还是感觉不到温暖的气息……
他把唇轻轻地贴在戒指上,一遍遍地亲吻着,搬进这间公寓里的四个月以来,他每晚都会做这样的动作。
原本打算离开南城,然而他不知该去哪里,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间公寓,才能让他有一种归属感。
他抬头看了看四周,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回忆,眼圈不由得红起来,“温暖,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你,是我间接害死了你,对不起……对不起……”
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一阵阵剧烈的痛楚由心口蔓延至全身。
蓦地,突然袭来的一股胃部绞痛,疼得他全身痉挛,浑身哆嗦,容爵想起阿ben曾说过,他在公寓的厨房柜子里放了胃药,容爵赶紧起身去找药。
自从温暖走后,他胃痛的毛病越来越厉害了,身体也大不如前。
他跌跌撞撞地从卧室走了出来,借着月光进了厨房,打开柜门摸索了半天,终于找到那瓶胃药,他微微颤抖着手倒出两粒药来,直接送至自己的口中,就着唾液吞咽进肚子里。
然后,他又跌跌撞撞地回到卧室,躺在chuang上呆愣愣地盯着天花板,等待着胃痛缓慢消去。
他不知道,这样痛苦煎熬的日子还有多久才能走到尽头……
这一次的胃痛消得很缓慢,不但没有消退,反而有越来越加剧的趋势,全身被汗水湿透,容爵在漫长的等待中变得意识模糊。
直到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才将他飘远的神志拉回来。
“喂——”容爵的嗓音,透着因为疼痛后乏意的沙哑。
“少爷,是我,”原来是安伯,微微一顿,他又说,“少爷,您又去了帝豪名苑吗?怎么不回老宅?”
“我已经和那老家伙断绝关系了,我还回老宅做什么?!”
“唉~少爷,您别这样好吗?您身体里始终留着容家的血,怎么能说断就断呢?还是回来吧,回来我好照顾你,你一个人住外面,我不放心。”
容爵蓦然一怔,一丝暖意在心间化开,过了几秒,他口吻变得缓和了些,说道:“安伯,你不要劝我了,短期之后我还不想回去。”
“那我让阿ben过来陪你。”
这句话,容爵倒是没有急着拒绝,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他自己心里清楚,如果没人在身边陪着,说不定真有哪一天,他就这么挂了。
但,他也没有急着答应,长久的寂静令电话那头的安伯莫名紧张,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突然变得急切起来:“少爷,莫不是你又胃痛了吧?”
张了张嘴,容爵困倦地说:“放心吧,暂时还死不了。”
他这么一说,安伯更担心了,“少爷,你不要紧吧?我马上叫阿ben过来!”
“不用给他打电话了,我给他放了大假,今天早上他才做飞机去巴厘岛了。”
“那……”
安伯还想说些什么,容爵却说,“没什么事儿就这样吧,我挂了。”
话落,就挂断了电话,安伯愣愣地盯着话筒,听见里头传来的“嘟嘟嘟”声,心间突兀地一揪。
容爵好不容易捱过了一个晚上,翌日起来时,胃依旧痛着,不但没有消退,反而有越来越痛,好像有人拿着刀子在胃里一阵阵搅动,那股绞痛感实在是太强烈,就连向来不怕痛的他也快忍不住了。
他咬了咬牙,艰难地坐起来,然后跌跌撞撞地打开卧室的门,步伐蹒跚地穿过客厅,来到厨房,费力地打开柜子掏出药瓶来,然而,当他打开瓶盖后,却没能倒出一颗药来。
顿时,一股怒火从胸口挤压出来,他脑地操起药瓶,一个甩手将它丢在地上。
哐啷——
一个巨响,玻璃质地的药瓶摔在地上,马上四分五裂,玻璃残渣飞溅起来,差点蹭进他的眼睛里。
转身回到客厅里,没走几步,胃部突然一阵绞痛,他疼痛不已,一个跟头栽到了地上。
从地上爬起来再坐回沙发上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容爵竟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完成,等他坐回沙发上时,额头、脸颊、脊背……全身都是冷汗!
一半是痛的,一半是累的。
没有了药,唯一的缓解方法就是——烟!
于是,他从衣兜里掏出烟来,又掏出打火机,想要点着那根烟,却发现自己使不出半分力气,手抖得厉害,浑身哆嗦得厉害,视线也模糊了,有那么一刻,他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快死了。
死了也好,他就能随温暖去了……
这样想着的时候,恍恍惚惚听见从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见了,抬起头,仔细聆听,这时候门被人打开,一个人影出现在模糊的视线里。
是谁?好像是个女人,难道是……温暖?!
温暖?!
那一刻,容爵的脑子里浮现的是温暖那张纯美的素颜,蓦地,他丢掉手中的烟和打火机,也不知道此时是哪里来的力气,他迫不及待支撑起来,一个箭步冲到门口。
然,迎上的,却是安伯那张关切脸,以及跟在他身后一同进来的苏珊。
“安……伯?苏珊?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是我让苏珊带我来这里的,我担心你,”看见容爵那张惨白如纸的脸,俊容已不在,有的只是满脸的颓废和沧桑,安伯不由得老泪纵横,“少爷,咱们回老宅吧,您不能一个人住在这里了,再这样下去,您……”
他蓦地哽咽住,话还没说完,已是泣不成声。
“安伯,你别管我,让我一个人呆在这里,这里有温暖,有她生活过的样子,只有在这里,我才觉得自己还是活着的……”
容爵很想说些什么来劝慰眼前这个老人,然而说到后来,反而更苦涩,似乎说出的是他自己的心声一般,心口疼痛难忍,同时一股股强烈的痛楚从胃部传来,他不禁捂住自己的腹部,蜷起身子窝进沙发里。
安伯说:“不行!你必须走,我不能任你一个人在这里自生自灭!”
他转过头,看向屋外,“都进来吧!”
在容爵愕然的瞪视中,只见几名黑衣人从屋外走进来,纷纷将容爵团团围住,七手八脚地架住他,把他带离了公寓。
ps:本来想让他们早点儿见面的,还是磨叽了一下。
NO184 惊人的相似
被带上车的容爵自然是要反抗的,但安伯早有安排,让手下将他架住之后,直接给了他一杯白开水和两颗胃药。
安伯苦口婆心地说:“少爷,您先别生气,我们这也是担心你,你先把这胃药吃了,回去好好睡一觉,等你把胃病养好了之后,你愿意去哪儿就去哪儿。”
看见安伯的样子,容爵也就安静下来,果然乖乖地吃了药,喝掉了杯子里的水,那杯水里有安眠成分,容爵喝下去后很快就睡着了。
安伯看见他熟睡的样子,摇头叹息道:“唉~少爷,你已经多久没有好好睡过了?回老宅去好好休息休息吧,什么都不要想了,就让过去的一切都过去吧。”
容爵确实是很久没有睡过一次好觉了,这一觉他睡了整整一天一夜,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九点多钟了。
看见自己身处在老宅的主卧室内, ;他愕了愕,一下子从chuang上惊坐起来,看了看四周,像是想起些什么似地,他跳下来匆匆打开门跑到楼下。
正好安伯从厨房里出来,容爵看着他咆哮:“谁他妈把我弄回来的?!”
家佣们个个噤若寒蝉,只有安伯敢迎着他的视线,回答:“回少爷,是我。”
“安伯!”
容爵怒不可遏地冲到安伯面前,刚想发火,却看见安伯无所畏惧迎着自己,顿时一愕。他一直将从小伺候自己到大,和他相处时间比亲生父亲还多的安伯看作半个父亲,所以他为什么这么做,自己心里清楚得很。
迎着他视线的安伯明知道容爵在气恼自己未经许可就把他私自带回来,而他却依旧带着笑容,温声说道:“少爷,既然你醒了,就吃些早点吧。”
眉稍微动,眼底的玄寒一点点化淡,安伯对他真心实意的关切,容爵是感觉得到的。
他张了张嘴,但安伯适时地回首朝家佣们点了点头,家佣们便推上来一系列丰富的早餐。
欲出的话便硬生生地咽回去,上一顿早餐,容爵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吃的了,而眼下,香喷喷的饭菜气息真让他有那么一点蠢~蠢~欲动。
怒气全然消失,容爵终于乖乖地坐在饭桌前,看安伯命令家佣们布菜,虽说丰富,但端上来的都是些口味清淡的菜式,特别适合胃病的人吃。
安伯不失时机地说道:“少爷,我知道这些饭菜可能不太适合你的口味,不过请你先将就着吃吧,先把胃病养好再说,你的身体再经不起折腾了。”
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容爵终于缓缓地拿起了刀和叉,一口口吃起来。
不一会儿,门外似乎有车子引擎熄灭的声音,容爵下意识地蹙了蹙眉,会是谁一大早就来打扰他的清幽?
然,来人步伐急促,等不及任何人通报就直接推门而入,“容少,您看看今天的新闻!”
进来的人是苏珊,她的声音有些兴奋,手里正拿着一份报纸,一大早就赶来了老宅,似乎有什么要紧的事要汇报。
容爵刚好吃完早餐,见到苏珊的样子也有些好奇,顺手接过那份报纸,打开来端详。
这份报纸并非南城的,而是c市时报,头版头条就是一行大字——当红艺人林艺心豪门梦碎,夜天昊新欢悄然登场。
见到“夜天昊”的名字,容爵下意识地蹙了蹙眉,不屑地说道:“夜天昊?那个c市的夜家大少,收购了整个日向集团的夜天昊?他的疯流韵事与我何干?!”
话落,他甩手就将报纸撂在桌上。
对于这个叫夜天昊的男人,容爵的印象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虽然他救过温暖一次,可这样的男人绝不是用一个眼神或是一个猜测就能看得透的。
苏珊看见容爵那个撩开报纸的动作,不禁有些生气,失去了一个女人,这个男人似乎连惯有的敏~锐观察力都丧失了,真不知道到底是谁毁掉了谁。
她摇了摇头,将报纸捡起来,摊开,然后指着内页一副不算大但也不算小的画面,口吻极其认真地说道:“容少,请您仔细看看,这个女人,您看着眼熟吗?”
女人……
容爵并不缺女人,不,准确地说,他身边并不缺投怀送抱的女人,自从温暖走后,伺机想要填补他身边空缺的女人多得是,明星、模特儿、名企高管、上流名媛等等,数不胜数。
然而,与他来说,失去了温暖,别的女人在他眼中根本就算不得女人,他连赏一眼的兴趣都没有。阿ben曾经出过馊主意,将他灌醉了,偷偷送个女人到他的chuang上,结果被他教训得很惨,以后就再也不敢干这种蠢事了。
从那之后,再没有人在他面前提“女人”这两个字。
但,苏珊会这么说,便是有些蹊跷了,容爵想了想,终于将那份报纸重新拾起来,定睛看向苏珊所指的那副照片。
不难看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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