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卿垂了眸,不再去看,太子的心思她倒也能够猜出一二。
最近夏侯杰等人都对她有了点兴趣,太子不可能不收到风。将军府的助力何其强大,太子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这股助力落到敌人之手。
她可以断定,一旦她无法被太子掌控,那么,他很有可能就会对自己下手。
只可惜,她早已有了认定的男人,太子注定是要失望。
不再多想,她静静的做着自己的事。她本就不是个讨喜的人,是众人口中的草包大小姐。是以,就算她是三公主亲自领进来的,也没多少人对她有兴趣。
慕容卿根本不在意,乐得逍遥,自顾自的吃东西,看舞蹈,欣赏众人脸上戴着的各种面具,倒也热闹的紧。
宴席中途,慕容卿觉着头有些晕乎乎的。她凝眉看向手中的杯子,她酒量一向不好,是以出来之后从不喝酒。纵然必须得喝,也不过是浅尝则止。
今儿个这酒,她根本没喝,就算是敬酒也不过是浅浅尝了一口,怎么这会儿倒是有了一种醉酒的感觉?
她的视线从就酒杯转移到茶杯上,不是酒的问题,那么就应该是茶的问题。
看来,对她下手的人倒是破费了番功夫,能使人醉酒又没有丁点味道,她这么谨慎都中招,可见不一般。
“红叶。”慕容卿轻声喊了一句,待得后者过来,她便端起茶杯,示意她去给自己添杯茶。
红叶岂会没瞧见慕容卿给自己使出的眼色,当即便捧着茶杯往外走。没人见到的角落中,她捧着茶杯闻了会儿,又尝了尝,那眉头便开始不受控制的拧起。
该死,又敢对小姐小手,找死。
红叶不敢多耽搁,忙去倒了杯中的水,又重新添满,而后才捧着回去送给慕容卿。
“小姐,没事了。”她贴着慕容卿的耳边轻声说。
慕容卿点头,又喝了两口茶,希望能够使得自己清醒一些。
可后来发现这根本不行,她便明白,再不能这样坐下去,否则回头出事就容不得她做主。
她起身,与身边三公主府伺候的丫头说了一声,便带着红叶两人往外走。
临行前,她有意无意的往夏侯奕的方向看了去,仅仅只是一眼,而后便转身离开。
夏侯奕自然看到慕容卿神色不对,她临走之时看向自己的的眼神也不太对劲。
小妖精这是怎么了?他凝眉,暗觉不对。
思量片刻,他便也起身离开。
却不知,在他离开之前,早已有人先一步离开,追着慕容卿而去。
慕容卿出来倒也不是为了吹风醒酒,本就不是醉酒,吹风也于事无补。
领着红叶两人,他们并未往偏僻之地行走,在这种地方,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中招,她岂会给敌人机会。
三人就沿着大路往不远处的一个荷花池走去,那儿的池子上面建着个亭子,今儿个有风,在荷花池上吹风,想来更加凉爽。
她们到了亭子,坐下,红叶马上便打开随身的小袋子,从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红色的丹药递给慕容卿,“小姐,你先吃下解毒丹。”
“好。”慕容卿答应着,接过丹药吃下。
红叶的医术颇为精湛,这解毒丹也是她自己炼制,寻常毒药都能解了毒性。
吃下后,慕容卿便靠在柱子上休息。
她本对红叶的解毒丹有信心,可不知为何,这次的解毒丹好似没了太大的效用,过了好一会儿,她丝毫不觉着体内的燥热感有减少的迹象。
不止如此,头也开始越来越晕乎,她毫不怀疑,自己可能不用多久就会神志不清。
“红叶!”慕容卿掐住手心,借着痛楚使得自己清醒一些。“解毒丹无用,你快想想办法。”
“什么?”绿心大惊,“红叶,你怎么回事,解毒丹失效了,怎么会不管用?”
红叶涨红了脸,忙捉住慕容卿的胳膊,开始替她把脉。“我的解毒丹绝对不会有问题。”
她郑重的宣誓,而后便开始凝神替慕容卿把脉。
好一会儿后,红叶才深情凝重的起身,“小姐,这种毒药尤为稀奇,我的解毒丹貌似真的没有效用。小姐,此地不宜久留,不如先回府再说。”
依着她的能力,虽然麻烦点,但解毒并非是难事。
慕容卿却是有着不同的看法,那人既然做了如此手脚,岂会轻易放过她。既如此,逃得了这次也逃不开下一次。
思量片刻,慕容卿将红叶两人叫到身边,一番叮嘱后,她晃晃悠悠的起身,在红叶的搀扶下往宴会厅走去。
路上,红叶紧张的与绿心道:“绿心姐,你看小姐这个样子,太让人担心,还是得早些回府才好。”
“谁说不是呢,小姐酒量一向都不好,也不知道悠着点。”
“快别说了,赶紧去与三公主说一声才好。”红叶急白了脸,却也不敢多说什么,赶紧与绿心一道,扶着慕容卿快步往宴会厅走去。
她们没走两步,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着声音还不算小。
绿心快速回头,只见一队舞者正快步走来,粗略一看,至少也有二三十人。
三人忙朝着一旁挤了挤,打算让她们先过去。
那一队人很快便过来,在经过慕容卿等人身前的时候,三人突然就闻到一股异香,应是舞者身上传来。
三人只觉着好闻,但却并未多想。
谁知,下一瞬间,三人便一个接着一个萎顿在地,没了神智。
那群舞者快速围上来,几人抬着她们,借着人多的遮掩,迅速离开。
此时,一个身穿玄色提花绡长衫,腰间绑着一根深紫色蟠离纹犀带的男人快步走到了三公主府后院的一个偏僻的院子。
这院子应是被荒废了,院中俱是荒草。
男人步伐极快,转眼到了上房。
门口有人守着,见他来急忙行礼。
男人挥手示意他们退下,而后便推门进了上房东侧的厢房。
这间房倒是收拾的还算干净,一个少女安安静静的躺在屋中的床上。脸色不正常的绯红,像是喝醉了酒。
男人晃晃悠悠的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捧着她的下巴,微微抬高。“果真是倾国倾城的好模样,难怪能够吸引那么多男人对你趋之若鹜,也不枉费我花费一番心思将你弄到手。”
男人看着少女,视线从她的脸慢慢的下滑,眼神也越显闪烁,丝丝火光逐渐涌出。
“果真勾魂。”男人好似尤其满意,大手便想要覆住少女的柔软之地。
“六殿下可真是有雅兴,在三公主府行此事难道不担心会被人瞧见?到时,你可怎么与三公主交代?”
本躺着的少女突然就睁了眼,冲着眼前的男人淡淡的笑。因为中毒,她的脸绯红的似是要滴出血来,柔媚的大眼微微挑着,勾魂的仿佛能够将人吸入进去。
六皇子夏侯瀚皱着眉头缩回手,冰冷冷的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他有着一张漂亮的脸,只是放在男人的脸上却是略显阴柔。他的声音也是如此,阴柔的像是一条蛇,随时能够暴起咬人。
“看来,我还是小看了你。”
慕容卿笑着,用力撑住身子坐起,静静的望着夏侯瀚,“六殿下误会,我也不过是才刚刚醒。”
废话,谁会承认自己本事高强,事先一早就猜到会有人对手,所以预先服下迷药的解毒丹,装作被**送到这里,只是为了看看谁是幕后主使。
“是吗?为何我却觉着大小姐你一直都醒着?”夏侯瀚的触觉不可谓不灵敏。他一早就知道这女人不好对付,更是知道她身边有不少能人。
为此,他做了极其严密的安排,本来一切计划顺利的很,谁知,她居然还是破坏了他的最终计划。
“女人,有没有人告诉你,女人不要这么聪明,否则不会活的太长久。”
慕容卿本就不舒坦,这个时候凝眉去想的小模样更是招人,夏侯瀚看的也是微微凝眉,暗道这女人果真是个妖精,不能留。
“倒是有人这样说过。”慕容卿淡淡的笑,想起上次夏侯奕这样说过她,不过他却又说,她的聪明劲儿在他面前使使就成,不愿意让人知道她的美好。
慕容卿心想,她已经够藏拙了,否则这些人怎会一个个的都把她当成软柿子捏?
“纵然如此,今天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夏侯瀚阴冷一笑,伸出大手就要去拉扯慕容卿的衣服。
女人,落到他手中还想逃,可没那么容易。
慕容卿的视线落在夏侯瀚的手上,无奈摇头,“六殿下,我们无仇无怨,一定非要如此?有些事情做了就无法回头,你可是要想清楚。”
少女的声音轻轻柔柔,不夹杂丝毫烟火,似是在劝说着他不要做下不该做的事情。
夏侯瀚就愣住,有些想不通,眼前这女人到底是傻还是真的大胆,怎会一点惊慌之色也不见。
虽然她有些小聪明,料想到会有人对自己下手。但眼下这种情况,她应该很清楚自己落入了他的掌控之中,此时居然还敢劝说他不要做下不该做的事情,难道,她真以为凭借那两个小丫头能够翻盘?
真是笑话。
夏侯瀚就冷哼,大掌直接往下罩去。
慕容卿也不着急,就那样淡淡的望着,仿佛要被祸害的人并不是自己。
“住手!”就在夏侯瀚的大掌距离少女柔软处仅仅只有一寸地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一声怒哼。
大门被人踹开,一人风般卷入进来,瞬间刮到床边,推开夏侯瀚,拦腰将少女抱起,退后两步。
来人动作太快,仿佛就是一个呼吸之间的事情,等到夏侯瀚回神之时,少女已经被人深深纳入怀中,瞧不见脸。
“六哥倒是好兴致。”夏侯奕冷冷的笑,眼中似有风暴在酝酿。该死,居然敢碰他的女人。
万幸他来的及时,否则这女人岂不是就被人给祸害了?
这项认知使得夏侯奕的身子越加紧绷,双臂不自主的缩紧,不,他绝不会允许那种情况发生。
其实,他早就追着慕容卿出来,奈何半途遇上了太子,聊了会儿再去找慕容卿却发现不见了她的踪迹。
同时,他派去跟着慕容卿的暗卫也被人发现死于草丛之中。
夏侯奕慌了,平生第一次发慌。他不敢想象慕容卿此时正处于什么样的境地,不敢想她出了事自己会怎么办。
好在,他及时找到了她。
失而复得的感觉才让他明白,怀中的小妖精对他有多么重要,似是已经深入到他的骨血之中,再也无法驱离。
夏侯奕的赶来着实有些出乎夏侯瀚的预料,他安排了那么多人都没能拦住他,也只能证明一件事,这个男人比自己所想象的还要厉害得多。
夏侯瀚起身,阴柔的像是蛇一样的眸子就对上了夏侯奕那晕染了怒意的眸子,“九弟,你倒是来的及时,我正想与大小姐单独聊聊你就冲了进来,似是有些不太妥当。”
“怎就不妥当?”
“是我先约好了时间,九弟想要与大小姐聊不妨再重新找个时间。”
“我的女人不会跟其他男人聊。”夏侯奕霸道的宣誓,而后就那样抱着慕容卿上前一步,“六哥,她不是你能动的人,你最好记着这句话。”
话说完,夏侯奕看都不愿再看夏侯瀚一眼,转身大踏步离开。
他们离开之后,一黑衣暗卫走进来,“主子,所有拦着的人都被除掉了。”
“好!”夏侯瀚握拳,盯着夏侯奕离去的方向,冷幽之光爆闪,“好一个夏侯奕,折了我那么多人就算了?不过一个废人,还真以为父皇能将位置留给你?”
夏侯瀚冷笑几声,又吩咐暗卫几声,便也随之离开。
前面宴会还未结束,没人知晓后院居然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当然,有知晓的也不会说出来,坐看龙虎斗,坐拥渔翁之利岂不是更美。
夏侯奕着人去与三公主说慕容卿不胜酒力先行回府,改日再来请罪,而后便亲自护送她回府。
上了马车,慕容卿便揪住他的前襟,小脑袋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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