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知道。”叶马氏涕泪交流。
阮梨容微一皱眉,手里宝剑调转,眉峰扬时,叶马氏双腿膝盖以下分成两截。
叶马氏凄厉地惨叫,不停地哭求饶命,却始终没说出沈墨然的下落。
看来,叶马氏真不知道。阮梨容看叶薇薇,叶薇薇眼里只有狠绝没半分害怕软化。
把叶薇薇得意地讲来的诸般手段尽皆用在叶马氏身上,叶薇薇仍是半点要说话的神色没有。
折磨叶马氏不能逼迫她,看来只能用她儿子逼迫了。
嘴巴还卡着,只让叶薇薇右手能小幅度移动写字,阮梨容道:“叶薇薇,我肯定不会放过你的,如果你说出墨然的下落,我可以放过你儿子。”
“那是沈墨然的儿子,你要护不护随你。”叶薇薇写道,面上半点不紧张了。
“你儿子不是墨然的。”阮梨容紧盯叶薇薇,脑子里转了转,赌道:“叶薇薇,你这谎骗得了别人怎么骗得了我?”
叶薇薇眼里疑色一闪,很快回复正常,尽管只是瞬息的变化,却没逃过阮梨容的眼睛。
“叶薇薇,墨然早就不能人道,我是他妻子,怎会不知道。”
“你胡说,沈墨然真不能人道,你的女儿从哪而来?”叶薇薇握笔的手抖个不停。
“这还不简单?”阮梨容浅笑,道:“假装害喜,然后从外面抱一个回来冒充亲生的。”
阮梨容赌,叶薇薇只是从外面打听着自己的消息,自己府里的下人没有被她收买的,她不知最准确的情况。
叶薇薇眼里露了绝望,却还犹疑挣扎。
“那一年,你给墨然下药,墨然为了不找女人而自残,后来一直没治好。”阮梨容接着道,眼里冒着火花,“叶薇薇,你害得我有夫却守活寡,这笔帐,我还要和你算。”
“我还是报仇了……”叶薇薇嘴巴被横堵笑不出来,身体却在乐得抽搐。
沈墨然不在她手里,她不知沈墨然的下落,刚才整治叶马氏时,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根本说不出!
阮梨容跌坐椅子上,整个身体汗津津的。
诗晴是阮梨容亲生女儿,苻锦和聂远臻清楚着,阮梨容问完,他俩也了悟,齐齐松了口气。
阮梨容正想套问叶薇薇怎么骗的沈墨然,从中推断沈墨然的去向,修七回来了,进门大笑道:“叶薇薇,看来你叶家人都是一样的狠毒,你的什么伯父叔父一听说你儿子不是叶家的儿子,就……”
他拉长腔调啧啧摇头,一幅叶家人好残忍的神色。
叶薇薇瞳仁遽然收缩,喉咙里嗡嗡说不了话,执笔的手发抖着写下:“我儿子死了?”
“死了。”修七悲悯地道:“你们那一家子,太狠了,估计是为了弄死你儿子得你的家产,那么小的孩子,怎么舍得下狠手?你的二伯父和叔父,抓着你儿子朝地上摔,摔了十几次,一次摔不死接着摔
,可怜的你儿子……”
叶薇薇哇一声眦目欲裂。
再问什么叶薇薇也不会说了,差役进来回禀,抓到密密的近半盆蚂蚁。
阮梨容命把叶薇薇母女剁足削手,挖眼去耳,割去舌头拔光牙齿,剥光了,浑身上下划上密密的几百刀,涂满蜂蜜,装进瓮里,倒蚂蚁入瓮,留了叶薇薇的头在瓮口上面,木板像枷锁扣住她脖子的
同时盖住瓮口,用油蜡封住。
“好了,你们就在这里等着蚂蚁一点一点吃了你们的肉,再吃掉内脏。”苻锦拍手笑,吩咐看守的差役,“好好侍候着,在她们五脏被吃光之前,不准给她们死掉。”
沈墨然去哪里了呢?
修七和聂远臻又开始寻找,阮梨容和苻锦先行回京。
“咱们坐舢舨吗?五日就能到京城。”苻锦问道。
甄崇望归顺朝廷后,他的手下也解散,河上舢舨作为极便利快捷的交通工具,一直保留下来。
“坐马车吧,一路顺便打听一下。”
阮梨容还想自己也到处寻找沈墨然的,只是怕使聂远臻和修七分神才作罢。
叶家所在松江县在香檀城西南,回京城要绕过半个香檀山。
马车到香檀山脚下时,阮梨容吩咐马车夫驾车从山脚下绕香檀山到另一头等她,她要步行上山,翻过整个山岭下山,在山那边汇合。
“香檀山和香檀城是重中之重,他们已仔细寻找过,咱们没有必要再上去察看吧?”苻锦不解。
“我想上香檀山看看。”阮梨容涩声道。
香檀山中,有太多她和沈墨然的共同回忆。
香檀河清流温婉,山上叶随风动翩翻,莺啼鸟语。阮梨容信步走着,不知不觉来到绕盘崖。
想起那一次沈墨然不顾安危进绕盘崖带出自己,阮梨容痴了。
“一边绿树成荫,一边怪石嶙峋寸草不生,这差别真大。”苻锦笑道。
“以前甄崇望的手下在这里面使幻,进的人有去无回,都给吓死了……”阮梨容讲起自己那回进去时听到看到的幻觉,心有余悸。
“竟有这么厉害幻术?我怎么没听说归顺的人里面有这么一个高人?”苻锦攒眉道。
“那人使幻术害聂大哥,被聂大哥破了法术反噬,在甄崇望归顺前就死了。”
“可惜,不然我还想领教一下,凭空让人有千军万马奔腾的错觉,这……”苻锦说了一半突然停住,面色变了。
“公主,怎么啦?”
“别说话。”苻锦趴到地上,以耳贴地。
苻锦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体不停颤抖,约一刻钟后方站了起来,眼睛亮晶晶的。
“梨容,沈墨然可能就在这绕盘崖的地底下。”
“你听到墨然的声音?”阮梨容掐住苻锦双臂,纤瘦的手背上白皙的肌肤下血管急急地跳动,眼睛在瞬间瞪得惊人的大。
“应该是,有个声音在喊‘有人吗梨容远臻重九’。”
“那就肯定是啊,在哪里?公主……”
“你把我掐得好疼。”苻锦笑着呶嘴。
阮梨容的指甲,深深地掐进她手臂,掐出血来了。
霁月当空
苻锦用哨子召来修七和聂远臻,两个时辰搜索定位,几个人齐挖掘,十个时辰后,聂远臻从地洞里拉出胡子头发把整个人围绕住沈墨然。
“墨然……”阮梨容痴痴叫着,投进沈墨然怀抱,小鸟般轻盈。
沈墨然满身满脸都是肮脏泥土,谁又顾得了呢,他们紧紧地拥抱,深深地吻着,尽情地流泪。
这刻,天地时空遽然凝固,香檀山陷进旷古洪荒似沉寂中,只有沈墨然和阮梨容胸腔里悲喜交集两颗心噗通噗通跳得欢快。
鼻腔闻到都是汗酸味泥土味,却让人感到那么安心幸福。
“墨然……”低低地不停叫着,千言万语堵在喉头。
“怎么有白发了?”心疼地抚摸着阮梨容脸,摸着银丝,沈墨然怆然泪下。
众人有很多疑问,不约而同都没问,先陪着沈墨然回了香檀城阮府,阮梨容含泪帮沈墨然理发割胡子,搓洗身体换洁净衣裳。
“墨然,这是怎么回事?”踏进大厅,众人哗下围了过来。
“让大夫给墨然诊脉,然后们先吃饭,吃过饭慢慢说。”阮梨容笑道。
语提醒了众人,这两日里,大家只喝过水,饭菜口没吃。
沈墨然双眸深陷,面色晦暗枯黄。大夫诊过脉,叹道:“真是奇迹,在地底下生活那么久,身体机能切正常,看起来,脉息强劲,倒有些像内家高手。”
“内家高手!”蔡锦点头,赞同地道:“那么深地洞,泥土堵住洞口,竟能把声音传到地面,也算内家高手了。”
“看看。”修七手指搭上沈墨然手腕,高声大叫道:“远臻,来看看。”
聂远臻搭上,啊了声,惊喜拉起沈墨然走出大厅
:“墨然,试着运气挥掌劈向这棵大树。”
砰地声巨响,人双臂合围粗大树倒地。
“这?这?”沈墨然惊奇地看自己手掌,“在地洞里,没有练功啊,怎么力气变得这么大。”
“喊声音可不小,再喊声们听听。”苻锦道,他们靠着沈墨然喊声才固定住他所在方位,而他们要和沈墨然沟通,却是依赖特制暗卫哨子。
沈墨然吸了口气,喊道:“梨容。”
声似洪钟大地也被震得颤动。
苻锦被修七拉着跳开十几丈,聂远臻闪开时微迟疑,还是抓起阮梨容衣领把拧起带开,没人理睬大夫咚声倒地。
“这声音估计能传到安平州了。”喊声停下后,众人连连乍舌。
把大夫扶起来,停了好久,大夫方回复听觉
“好险,差点就给震聋了。”大夫惊怕不已,不管久留,背起药箱急忙走了。
“沈墨然,在地洞里都做了些什么?”修七和苻锦聂远臻练武之人,对沈墨然三年时间居然练成绝世高手甚感兴趣。
“除了吃喝拉,就是不停地喊有人吗梨容远臻重九。”沈墨然笑着道……48ab2f9b45
“就这样喊成内功高手!”苻锦羡慕不已,“重九,把也埋进地洞里,埋上年试试,也许是吸了地气,所以……”
“什么?公主,这使不得啊。”修七苦了脸,苻锦埋进地洞,他X福生活上哪找去,没人虐他,他活着有什么趣味。
“公主,那不是吸了地气,那是求生意念激发出来。”阮梨容垂泪,哽咽难言。
“出来了就好了。”苻锦也想明白了,笑着拍阮梨容肩膀,“肚子饿了,快传膳。”
餐饭众人很想三两口扒光,不过,两日没吃,大家都明白快不得。
慢条斯理吃过饭,沈墨然被围住。
“沈墨然,在地洞里没食物,靠什么活下去?”苻锦问道。
沈墨然摊手,微笑着看聂远臻修七。“远臻重九,由们来说。”
“那个地方土质疏松。”聂远臻凝眉沉思,与修七交换了下眼神,修七接口道:“埋地方本来是地洞,是甄崇望密谋造反时手下人挖藏身地洞。”
“明白了。”苻锦叫道:“崇望归顺朝廷后,朝廷派人填掉地洞,可填地洞人偷懒,土倒下去松松散散堵住葫芦嘴样洞口,里面洞穴没完全填满,走过那里时陷了进去,而那里面本来有人居住,有
食物,又因为原来居住人不少,食物准备也很多。”
“正是。”沈墨然点头。
“明日去县衙,把那时填地洞之人找出来,个个凌迟。”聂远臻掌击到桌面上。
没有那些人不负责任,阮梨容就不用生捱这煎心焚身三年。
“算了,略作薄惩便罢,他们不是有心,墨然平安就行。”阮梨容轻摇头。
“死罪可恕,活罪难饶。”修七悻悻然道:“们夫妻可以原谅,却不能原谅。”
可怜自己这三年,为了找寻沈墨然,腿都跑细了,少了多少被苻锦虐时间。
“沈墨然,快说,怎么从叶薇薇手里逃出来?”苻锦迫不及待问道。
“先从怎么落进手里说起吧……“沈墨然深吸了口气,缓缓地说了起来。
沈墨然那日和各商号掌柜达成订货协议,走在路上要回阮府时,背后阵闷棍扫来,他失去知觉。
“醒过来时,已落进叶薇薇手上?”
“没有,在马车里就醒过来了,那时还没有松江叶家。”
苏醒过来后,沈墨然发现自己被捆得紧实,眼睛蒙着布。
“想了想,在商场上没得罪过谁,即使得罪过谁,以梨容身份,也没人敢动。”
沈墨然想,会不会是绑错人了,正在他想发出疑问时,他听到说话声。
男人道:“爹,依说,把沈墨然杀了轻松。”
“杀了?叶薇薇手里沈家巨额家财还要不要?”被喊爹骂道。
“可是,怕叶薇薇对沈墨然余情未了。”
“余情未了又能怎样?母女俩,现在可是已死之人,连本来面貌都不敢在人前露。”
“为了沈家家财,杀死了阿云,爹,好后悔,叶薇薇那个蛮性子真让人无法忍受。”
“杀都杀了,后悔有什么用?”喊爹也跟着叹气。
叶薇薇母女居然没死!沈墨然当时肺都气炸了。
手脚被绑无法动弹,沈墨然路思索。被粗暴地拖下马车时,沈墨然有了主意。
盆冷水兜头淋下时,沈墨然咳了声,在没人问话时抢着说道:“落在们手里,也无话可说,岳父家财还有阮家福扇,交给们后,们能放条生路吗?”
室内当时片沉寂,沈墨然接着又喊道:“好汉不过求财,恳请饶命。”
还是没有人声,不过,有只手伸过来,拉扯开绑在沈墨然身上绳索搜他袖袋。
沈墨然叫道:“阮家家财几十万两银票,怎么可能带身上,藏在香檀阮府了,好汉带回香檀,把银票给,们放了,可好?”
“那人就是叶薇薇,要从身上搜银票?”阮梨容问道。
沈墨然点头,道:“听说了那些话后,迟疑了会,出去喊来先前那年轻男人,年轻男人让说出收藏银票地方,不说,对他说,到了香檀阮家才交银票。”
“们就带着上香檀了?”
沈墨然点头。
“真是蠢。”苻锦啐道:“到了香檀,就不是他们地盘了。”
“叶薇薇不蠢,只不过是财迷心窍。”阮梨容微笑,道:“墨然这样说,看起来好狡猾,恰是要把引到香檀把抓起来样子,自是十万�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