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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上又传来了媛女的声音,“哼,少废话,我们才不管那么多。你们这些自命正义的伪君子,打不过我们就弄出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来,真是不害臊。刚才只是一个前奏曲,真正的好戏现在才刚刚开始。”
她话音甫落,众人就只见冰柱之上已经出现了裂痕。里面的血婴蜷缩的手脚逐渐伸展开来。停止了哭泣的血婴已不再如初生的婴儿一般孱弱,它的眼睛里血光闪烁,宛如魔星邪宿,怨毒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然后,冰凌终于完全碎裂,碎冰残雪倾落泼溅,带起寒气森森。穹顶之上,一抹血光投射下来,血婴映着红光、悬浮在半空之中,血光洒落在它光洁的皮肤上,饭找出刺目的血红,仿佛从它的身体中贯穿,滋生出万点嫣红的花朵,寂寂盛开在这幽暗的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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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与子同穴】………
第二十四章与子同**
血婴小小的身子凌空悬浮,它的周围,那些冰柱炸开的珠粒渐渐聚拢,被鲜血染得鲜红,千形万状,绕着血婴飞速地旋转,如同乱落的冰雹,向着众人当头砸下。WenXueMi。com
天玄三将联手撑开了一道结界,金色玄光层层延展,严密地将众人罩在了其中。
血婴的威力果然不同凡响,见识到它刚才哭泣时发出的威力,众人此刻更不敢掉以轻心。
段晨浩道:“璟睆,我们要怎么做,才能彻底将血婴除去?”
璟睆道:“根据典籍记载,血婴本就不是活人,所以根本不可能将它杀死。就算损其肉身,只要其灵魂不灭,终有一日还会另觅宿主,重新复苏。所以铲除血婴唯一的办法,就是我用道心诀之中的最高道法天心透将其灵魂封印,永绝后患。”
凌芷涵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璟睆姐姐,你如果动用天心透,自己也会遭到功力的反噬而受到重创。”
璟睆道:“当此之际,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只是现在我还无法封印血婴的灵魂,只有等到血婴最虚弱的时候,才是封印它的绝佳时机。”
说罢她给了段晨浩和凌芷涵一人一枚黄色灵符,道:“这是天玄道宗的照心灵符,若是一会我们分开,要用它随时保持联络。”
血婴眉间一线红光照射而出,那些碎冰珠粒本已被它的力量弹到了周围的石壁上,然而受到石壁的反压,又转折回来,纷纷弹起,反向上涌,慢慢膨大,如此循环往复,整个陵寝都被大大小小的血红色冰珠充满,不断轰击着结界。
血婴的身体也随着这些冰珠在陵寝之中飞速旋转着,同时有桃红色的血雾从它的身体中蒸腾而出,瞬间,陵寝就已经被这诡异的桃红色染红。
凌芷涵道:“我们不能只守不攻,应当全力反击,方是上策。否则坐以待毙,只会失去先机。”
璟睆十分同意,道:“不错,天玄三将,撤掉结界,全力反击。”
说罢她霍然出指,绯红的光如注灌出,于此同时结界被撤,天玄三将也同时抛出了赤炎、碧霄和桂魄三色灵符。一时间光华纷错缭乱,如同烈火燎天,锐箭怒发,九日齐坠。
血婴被这几人的联袂进攻突然缠住,立刻任性地吼叫起来,紧握的小拳头一下子摊开,里面的黑气散溢出来,如黑蛇纠结缠绕,那全都是剧毒的死尸之气。
一时间血婴和三将渊渟岳峙,互为牵制。饶是三将除魔无数,此刻却被这么一个小小的邪婴绑住了手脚。
段晨浩纵身跃起,如白鹰挪地,巨鸟摩云,同时剑交左手,齐齐击出,两团银光宛如银屑流辉,在他手中慢慢荡开,翻滚着直取血婴的背心。光轮剑辉合为一股大力猛然激发,绞起的寒风令人遍体生寒,眼看就要把血婴那光洁的皮肤割成碎片。
然而血婴并未回头,一团黑气却自它的背部透了出来,这团黑气比之刚才的更加阴毒,宛如恒河之沙奔腾流走,向着段晨浩击出的光轮冲杀过去。那诡异的黑气居然堪堪穿透了光幕,向着段晨浩的掌心渗透过去。
段晨浩知道那团黑气是死尸之毒,心道不妙,当下抽身后退,剑走轻灵,光闪如虹,吞吐开阖之际霍霍生风,硬是将黑气尽数劈散。
凌芷涵见血婴如此难以应付,当下纤手一扬,满天花雨轰然猝发。只听空中呼啸之声不绝,花飘如雨,粉光闪烁,如璎珞、如珠幔、如明灯、如彩石,花蕊摇曳,点点玉露坠落。红粉之流卷舒浩瀚而起,宛如天河倾泻而成的狂暴之流,向着血婴冲射而去。
血婴手臂抬起,怀抱之中陡然腾起一团血红的雾气,飞旋的气流似乎在那一瞬间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然后血婴双臂推出,血雾顿时由红变黑,和凌芷涵的满天花雨纠缠道一起。
忽然间,漫空的花瓣在触碰到黑气的一刹那纷纷枯萎零落,所有的力道仿佛瞬间被黑气抽空,无力坠落。
见此情形,凌芷涵不由一惊,血婴虽小,竟是如此厉害。
段晨浩方才闪身后退,踩着石壁落在了一个神台之上,台面之上,赫然是一口石棺,想必那里面躺着的应该就是这座墓**的主人、前蒙古的骠骑大将军察罕特穆尔了。
段晨浩无意冒犯死人,对着那口棺材抱拳无奈地笑了笑:“抱歉,打扰你了,待我们收拾了这个血婴马上就走。”
凌芷涵冲段晨浩喊道:“喂,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和死人说话,赶快过来帮忙啊。”
段晨浩遂足尖点地,再次向着血婴挥剑刺出。同时凌芷涵也抽出宝剑,剑光静如沉玉,腾空返照,然后凌厉击出,若星云流转,龙吟秋水。
璟睆手形变幻,连环结出多种印法,每一种都绝非一般人能够轻易抵挡,金芒红光随着手印飞泻而出,涟漪一般向着那个小小的婴儿当空罩去。
所有人都已经出了绝招,而血婴也被他们的力量束缚在其中,受到了很大的牵制。
陵寝里有闷热的风沉沉地卷起,湿冷的空气中,充斥了淡淡的腥甜的血腥之气。似乎所有的沉寂的魔障即将在下一刻被打碎,继而引动出那吞噬八荒、覆盖万物的彻底劫灭。
灭尸塚外,天玄道宗结了一面大大的铜镜,由凌夫人施展道术,观察着古墓里面众人的动向。
蓝夜见他们力战血婴久之不胜,心里也甚是担忧。只恨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在此关键时刻一点忙也帮不上。
忽然,凭空之中起了一阵白雾,雾色茫茫,竟然在煌煌日色下也无法散去。所有的人一时间提高警惕,机警地提防着周围的动静。一些天玄弟子结起手印,想要以道法驱散这雾气。然而无论印法的光芒多么强盛,也无法将白雾照散。
漫天白雾之中,一个娇小雪白的影子躲开了所有人的视线,打开了墓室的石门,快速走了进去,而就在石门即将关闭的一刹那,又有一个黑色的影子紧随其后,也走进了古墓。
当墓门重新关闭的一刹那,漫天白雾也陡然消散。
陵寝之中,战斗仍在继续。被众人围攻的血婴突然抬起了小小的手掌,同时两只小脚丫错动乱蹬,手影恍惚之间四周石壁已然被它拍得碎屑横飞,同时血影错乱,黑气迷蒙。
忽然,漫天魔氛之中,出现了一点绯红越扩越大,转瞬之间,已经扩到了两三尺,带着遮挡不住、喷薄欲出的愤然之力,宛如刺破重重夜色的一轮旭日。
灵光灌出之时,璟睆声音肃穆,道:“段晨浩,一会我会动用南天离火焚烧血婴的肉身,你趁机一剑刺向它的颅定,那里是它最脆弱的地方,然后我便会用般若心剑将血婴的灵魂彻底封印。记住,你那一击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段晨浩点头道:“明白。”
然而凌之涵却神色担忧地道:“璟睆姐姐,不可以,如果你先用南天离火再用般若心剑,会体力不支,搞不好会……”
璟睆道:“芷涵,不必管我,你放心,我的命硬得很。”然后她转头对天玄三将道:“一会我会留下来封印血婴,你们三人护送段晨浩和芷涵迅速出去和外面的人会和。”
天玄三将齐声答应。段晨浩却道:“璟睆,本大侠可不会让你一个人冒险的,我答应了蓝夜,要把你平安地**去,不可以食言的,否则那家伙一定会伤心地哭死。”
凌芷涵也道:“是啊,璟睆姐姐,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
就在这时,血婴的身子忽然蜷缩起来,全身血管迅速暴涨,在身体上诡异地扭曲盘展,如同无数红色细小的蛇蜿蜒游走。就只见虚空之中沉沉压下了大片的血云。
璟睆低声喃喃:“糟糕,血婴要化血为毒。”她垂在衣袖里的手轻轻动了动,又一片绯红的光幕篷然绽放,这层光幕极薄极轻,看上去仿佛一团不真实的幻影,在她的指间流转不休。那正是她在引动南天离火。
天玄道宗以纯阳正气,引南天离火为本,风雷雨电相佐为辅,修直贯天地的阳火真法。非资质超长的人是无法习得南天离火的精髓,若然想到达最高境界,还需要以道心诀的无上功法为基础。而一旦施展,十丈之内真火暴炎,万物化为劫灰。然而这种术法却是极为耗费真力,若是施展时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焚身,自取灭亡。
璟睆指尖汇力,赤芒立刻暴涨,光焰飚转,似乎从朝阳迅速成长,瞬间已是烈日中天。离火炎炎,竟将那大片的血雾融化于无形。
万朵流火自璟睆身前飘出,如同千片枫叶齐舞,灼烧成满目炽烈鲜艳的红。璟睆此刻宛如一只浴火的凤凰,身披红色的战衣,化身为真火女神。
漫天压下的血云,受到这团红光的照耀,不禁惶然退避。而血婴身上流转出的血影,也似乎渐渐凝滞,仿佛受到了无形的束缚之力,被硬生生地困在了体内,无从释放。
这压力越来越大,血婴的血管似乎被压得变了形,时而臃肿,时而干瘪。它全身上下的血脉经络渐渐由鲜红变成绛紫,极细极薄的经络之下,那流动的血液欲渗欲流,随时都会震碎静脉的表皮,爆射而出。
南天离火焚烧着血婴小小的身躯,它稚嫩的小脸五官痛苦地扭曲在一起,它忽然发出了一声痛苦而尖利的啼叫,宛如神鬼夜哭,刺得人耳膜生疼。然而它的哭声已经失去了先前的威力。
就在这时,段晨浩长身掠起,伴随一声长啸,段晨浩如箭射天,在空中一剑挥出。半空中荻萝剑辉映着火光,直如冰河落日,寒光茫茫,洞人肝胆。一泓剑气喷薄,而后破碎,无数霜色的剑光如长空云乱,化成丈二寒冰破空斩落。
长剑准确地砍在了血婴的头上。
然而受到了如此大的袭击,血婴忽然发狂,小小的身体剧烈地颤动,嚎啕之声更加响亮。从它脑中涌出的鲜血喷薄而出,又化成了无数细流,呈丝状辐射开来。
那些毒血刚刚喷出体外便蒸发成了毒雾,段晨浩急忙闭气,同时启动千垒屏蔽,在周身结下一层银光,阻止毒雾向自己的体内扩散。
狂暴的愤喊洞天彻地,血婴是真的抓狂了。它看准了段晨浩落地站定的方位,正是那座放有棺木的神台。于是它双手推出,一股巨力挟着风雨雷电之力向着段晨浩轰然击下。
段晨浩使出八步赶蝉的轻功,凌空斜走,踏着石壁,犹如穿花之鸟,不惊微尘。
巨力带着满腔的愤怒砸在了神台之上,斗大的石块崩飞四溅,飞摇而起,划破虚空。那巨力竟然击穿了石台,露出了石层下炽烈翻涌的岩浆。
所有人都为之一震,璟睆骈指击出,一柄光华璀璨的水晶之剑渐渐在她掌心凝聚成形。那便是般若心剑,将要把血婴的灵魂彻底封印。
然而血婴再次使力,向着地下的岩浆击去,雷音轰鸣,那股炽热的岩浆仿佛被它的力量撕裂一般,向着地心深处凹陷下去。随着岩浆的凹陷,一股巨大的吸引之力毫无预兆地腾起,向着段晨浩裹了过去。
那股力量并非血婴所发,而是一种自然之力,这墓**之下仿佛另有一股秘魔之力,向下牵引,不容任何人抗拒。
那吸引之力将段晨浩包紧,任他如何运功抵抗,终究是徒劳。岩浆已经全部被吸入了地脉之中,那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完全裸露,其中黑气茫茫,根本看不到尽头,宛如宇宙之中的一个盲点,隔绝了一切。
凌芷涵和璟睆见段晨浩突然被困住,纷纷出手相助,放出内力欲将他吸回来。然而她们两人的力量同地心的吸引之力相比根本就是微不足道。只见段晨浩的身子越来越往下沉;他自己已失去了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