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已经利索的弄出一桌子饭菜,菜肴多多,其中最盛的就是虎肉,在大盘子里堆起像一座小山峰。几人狼吞虎咽地吃着,因为在山上劳累半天,回到家里又折腾许久,肚里早已饥饿,因此吃得是分外香甜。
陈小晾刚吃了两碗,依依正在给他盛饭,忽然听得外面噼噼啪啪的声音响起,似有十数人在跑动,老汉心里一惊,赶紧出去一瞧。
只见外面来了十数人,为首的正是土司的儿子叫做鄂温图,他长得尖嘴猴腮,满嘴黄牙。只见他抱拳说:“依哈大爷,别来无恙啊!”老汉警惕的看着他们,说:“公子有什么事啊?”
屋里,依依从窗户纸的破洞里瞧出去,脸色发抖,两腿颤颤。陈小晾兀自大吃,忽然瞥见依依的腿在发抖,心里觉得奇怪,顺着那妩媚的身姿往上看,只见她整个人都在颤抖。陈小晾心里觉得奇怪,端着碗过去一瞧,外面十数人正在虎视眈眈的围着依哈大爷。
鄂温图嘻嘻一笑,露出满嘴黄牙,说:“是这样的,公子我家财富贵,已有三房妻妾,现缺第四房。现在打听到你们家依依妹子年轻漂亮,因此特来纳妾。”依哈老汉冷冷地说:“我们家依依命薄,高攀不上。”
鄂温图毫不气愤,继续嬉皮笑脸的说:“方圆数十里都是我鄂家的天下,这点儿想来老汉你很清楚不过吧?”老汉恼怒地说:“是又怎样?光天化日。”鄂温图说:“我是正经娶过门,你看花轿都带来了,方便得很。”后面的人抬过花桥,又盛上丰厚的礼品。依哈老汉冷冷地说:“我是穷苦人家。高攀不起。”鄂温图霎时变了脸色,冷冷地说:“不要不识抬举。”手下的人立即挽袖抽刀,虎视眈眈。
依依吓得脸色惨白,眼泪簌簌而下。陈小晾轻轻拍拍他的肩膀,依依扭头难过的靠在他的肩膀上,眼泪瞬时侵湿了陈小晾的衣襟。
陈小晾轻轻推开依依,依依无助的看着他。陈小晾朝她点点头,然后纵身出了门。
鄂温图正要发作,忽然看见出来一个瘦高的年轻人,浓眉小眼。不禁觉得诧异。遂开口问:“你是谁呀?”陈小晾还未来得及开口。忽然一直丧着脸的依哈老汉跨过来指着陈小晾说:“这是依依的未婚夫。”陈小晾心里一阵慌乱,脸看向依哈老汉。依哈老汉毫不理会,对着鄂温图说:“你来迟了。前天,他就和依依订婚了。“鄂温图一愣,霎时哈哈大笑:“哟呵!看来我还来迟了。”他走过来看着陈小晾,上下打量,冷冷地说:“看样子也不见得是大户人啦。怎么,我只听过嫌贫爱富,没有听过嫌富爱贫。今儿真是滑稽可笑。”他又转脸对依哈老汉说:“只怕你女儿会看上富的,嫌弃穷的也说不定哟。”老汉凝思了一会儿,说:“那我就把我闺女叫出来,由她自己做主。你看如何?”鄂温图蛮有把握的说:“如此甚好,哪个女人不爱钱?”
老汉朝屋里正要高声喊叫,门却吱嘎一声开了。出来了依依姑娘,俊俏的脸庞,妩媚的身姿,却挂着一脸的泪水迷蒙,真叫人心疼。鄂温图凑过去,贪婪的盯着依依的脸蛋,说:“你喜欢谁呀?钱还是那个穷小子?说吧。”陈小晾注意看着依依的反映,心里是隐隐担忧,诚然他知道依哈老汉是在唱戏给鄂温图看,但是却又担心依依会被财色所惑,嫁给一个与她毫不相配而且她可能并不喜欢的人,从而忧愁的过一生。
只见依依瞧瞧鄂温图,又看看陈小晾。脚步毫不犹豫的朝着陈小晾移过来。鄂温图有点儿觉得惊异,简直不敢相信,于是瞪大着眼珠瞧着。依依移过来,用手臂紧紧缠住陈小晾的咯吱窝,陈小晾觉得心里一阵温馨,有种朦胧的潜意识,希望就永远牵着该有多好啊!这份绝美的甜蜜温馨,这种凉爽心灵的感觉。
鄂温图霎时脸色变得难看,鼻孔里哼了一声,扭头跨大步就走,手下人抬着花轿,端起礼品紧紧跟着。
依哈老汉舒展眉目,过来瞧着依依:“好女儿!”陈小晾赶紧挪开依依的手臂,尽管心里不太愿意。
陈小晾佩服的翘起大拇指:“依依,好样的。”依依不置可否的笑笑。陈小晾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依依惊奇的问他:“你叹什么气啊?”陈小晾说:“依依真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恰如一支清香飘逸的初水莲荷。要是在我们那儿,女人嫁人,都贪图钱财,没有车的不嫁,没有房的不嫁。没有钱的,甭想找到媳妇儿。”依哈老汉奇怪的说:“即使不般配?哪怕不喜欢?”依依也惊奇的瞧着他。陈小晾叹息说:“那儿把钱又看得太重了。都讲究现实,太注重物质。甚至有些没骨气的男人都感慨说‘宁娶四十富婆,不要十六穷女。”依依惊讶的说:“你们那儿如此严重?”陈小晾点点头。依哈老汉变得脸色凝重,忧心重重。依依惊惶的看着他的脸说:“那你呢?你不会也嫌弃穷女吧?”陈小晾笑笑说:“我倒不是那样的人,而且我已经回不到那儿去了。”依依惊喜的说:“你说你不回去了?”陈小晾点点头说:“是想回去,但回不去。”依哈老汉的眉目才稍微舒展开来。
第二日中午时分,依依约陈小晾陪她上山砍柴,依哈老汉极力劝陈小晾去,说是让他帮依依背一下柴。陈小晾心里非常开心,假意推辞一下,随即点头答应。
二人在山上,拣选那些低矮处的树桩砍。砍了一些,依依就抱去架在木架子上。陈小晾一边砍一边掂量:依依身材妩媚,容貌出众,更重要的是品质尤佳,实不在六妹之下。六妹对自己毫无感觉,仅仅钟情于吕一松。自己又何苦要吊死在一棵独树上呢?正所谓“天下何处无芳草?地上遍地皆香花。”于是忍不住去瞧依依。恰巧她也在注意看自己,于是陈小晾心里慌乱,低下头去,依依嗔怪的说:“我是老虎要吃人吗?”陈小晾早已看出她的心思,大着胆子说:“怕你吃心呀?”依依说:“就要吃你的心,看你咋办?”陈小晾瞅着她说:“就让你吃吧。”
依依微笑了一下,继续砍柴。忽然,依依说:“这棵树桩太硬了,不好砍。”陈小晾说:“让我看看。”就走过去。陈小晾拿起砍柴刀,使劲只一下就把柴砍断了。递给依依,依依伸手来接。陈小晾看着她那玉洁冰清的手,一阵心动。恰巧一阵冷风吹来,依依一阵瑟缩,嘴里说:“好冷。”就朝陈小晾这边靠过来。陈小晾就势一把搂住依依,依依一阵慌乱,挣扎了一下,陈小晾越发抱得紧紧的。将嘴凑上依依那美妙无比娇小玲珑的樱桃嘴,一下吻上去,依依欲待挣扎却摆脱不得。被陈小晾紧紧吻着。瞬时,一种奇妙的感觉袭上依依的身心,她一阵颤栗,身体里发出一种热量,鼓动她也用手紧紧拥抱着陈小晾,将嘴唇贴的紧紧地,简直密不透风。两人的身体就这样紧密偎依,亲密无间。亲吻够了,陈小晾就要将依依压倒草丛上去。依依脸色忽然变得威严,说:“不行。”看到陈小晾一脸惊愕,又低了头,红着脸低低的说:“等到拜了堂,随你怎么。但是现在,不行!”陈小晾心里暗自佩服。他想:其实越是封建的女人,越是聪明。那种随随便便的,其实是蠢货。一个人,首先是要自己尊重自己,然后他人才会尊重你。一个男人,如果他真心爱一个女人,其实他的骨子里是希望这个女人是封建的才好,无论他嘴上说的如何。现代那些女人,大大方方,把性开放理解为对女性的尊重与解放,其实大错特错。鲁迅是要求对女性的小脚、礼节、政权,地位的提高与尊重,而不是所谓的性开放。随着外来品的输入,糟粕与日俱增,风气越发浮躁。就连大学里,随便上床,任意同居。一个人,难得的就是控制自己的思维、欲望,方才不会失去理智,严谨恪守情操。男人与女人是互补的两半,但是幂幂机缘,礼拜天地、日月为媒,方才阴阳相合,岂是率性而为?岂非混同牛马牲畜?等于鸟禽蛇蛙?今遭有酒今遭醉,千世修来共枕眠。
两人卿卿我我地聊了半天,不觉天色将晚,于是陈小晾背起木架子,依依拿着剑河柴刀,缓缓地下山来了。
到了院门口一瞧,只见门口的黄豆撒了一地,盆摔在地上,被踩得稀烂。二**惊,依依呜呜地哭着喊爹爹,却悄无人影。陈小晾略略一沉思,说:“不好,一定是那个土司的儿子作怪,他不甘心,所以就来抢走了你爹爹。”依依泪流满面的说:“那我爹爹有危险吗?”陈小晾斟酌说:“他的目标是你,你爹爹应该不会有危险。”依依说:“那现在咋办?”陈小晾说:“你找得到那个土司家吗?”依依说:“找得到。他家在南面十里之处。”陈小晾扔下柴禾,与依依一道拔腿出门。
在半路上,偶然见到一个人牵着马。陈小晾一瞧那不就是自己乘坐的马吗?如何会在这儿,一定是自己昏迷之时,被这个人偷了来。于是上前一把揪住,喝问:“我的马为何会在你这儿?”那人起先吓了一跳,定神打量一眼陈小晾,觉得眼生,是个外来人,于是将手指指到陈小晾的鼻子上,并且疾言厉色的嚎叫说:“你哪里来的兔崽子,竟敢在这儿撒野?”陈小晾大怒,拔出宝剑,那人顿时被明晃晃的宝剑吓破了胆,颤栗的说:“你,你要干嘛?”陈小晾瞧见远处有一棵腰粗大树,于是立即飞身而起,瞬时飘逸而去,一剑挥出,那棵大树立即咔嚓一声,半截断折,轰然倒下,枝叶纷纷摇曳、坠落,压坏附近的许多小树。那人吓破了胆,赶紧纵上马飞奔。陈小晾一见,将身又一纵,瞬时飞到马前,一把拽住缰绳,使劲一拉,那马立即被阻停下飞扬的马蹄。那人吓得掉下马来,脸色惨白。顿时闪着了腰杆,呻吟半天方才渐渐费力地爬起,用手揉着腰杆,连滚带爬的溜走了。
依依是满脸的兴奋,为着陈小晾的掠空而飞。
陈小晾一把把依依抱上马去,随即自己也纵身而上。两腿一夹马肚子,马儿立即飞奔起来。依依坐在马上,起先发抖,紧紧偎依在陈小晾的怀里,后来才渐渐放开胆子,打量起身边往后疾驰的景物。
到了土司府门前,依依站在一旁,陈小晾上前拍门,啪啪作响。才拍了一两下,门就豁然而开。仿佛是老早就准备好了的。首先出来的是鄂温图,接着是他的十数个手下狗腿子,捉刀握剑,做出不可一世的凶恶样子。
鄂温图看见是陈小晾,将眼一聊,径直走向依依,俯首温顺的说:“美人,我等你很久啦!等你等得我饥渴。”依依吓得连连后退,花容失色。陈小晾大喝:“呔!”鄂温图回转身看着他,脸色变得恶狠狠地,咬牙切齿的说:“就是因为有了你这个野种杂毛在中间作横生事,依依才对我不理不睬,你简直可恨!”陈小晾冷冷地说:“光天化日,你父亲身为土司,你不遵纪守法,竟然抢劫民女,该当何罪?”鄂温图哈哈一笑:“法?我就是法。我说了算。”陈小晾说:“早就瞧出你不是个好东西!”鄂温图冷笑说:“谁叫我生在官侯家,而你呢?穷小子一个,真不知依依怎么会看上你?”陈小晾抡起手里的宝剑,冷冷地说:“你要强抢我的娘子,可以。”依依一惊,脸色立时颤栗,惊看着陈小晾。鄂温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啥?你说啥?”陈小晾将宝剑伸到他的前面,说:“看它是否答应?如果它都答应了,我当然无话可说。”依依顿时明白了他的话,方才放下心来。鄂温图瞧瞧他的宝剑,冷笑说:“区区一把破剑就想与我鄂公子作对,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他的手下们也哈哈大笑起来。
鄂温图将手一招,他的狗腿子们立即舞起刀剑,乱砍乱劈过来。依依吓得脸色发白,惴惴不安地看着陈小晾。
陈小晾腾空而起,跃起数十丈高,远远高过屋檐,如在云端里一般,在空中一个颠倒,鄂温图脸色变得惊愕。陈小晾在空中将刀剑向下舞动,霎时一丝丝桃花点儿影儿飞出,那些狗奴才们沾着即倒,碰着即昏,不一会儿,都手脚酥软地倒在地上,有气无力。鄂温图大吃一惊,脸色发白,惴惴不安,两腿颤栗,裤裆里哧的一声,原来是一惊吓出尿来,顿时湿了裤子。依依忍不住掩面而笑。陈小晾立脚以后,长剑一挥,对准鄂温图的喉咙。鄂温图扑通一声,赶紧跪下磕头:“大侠饶命,大侠饶命。请高抬贵手。”陈小晾说:“你以后还敢打依依的主意吗?”鄂温图咚咚口头不止:“:再不敢了,再不敢了。大侠饶命啊!”依依说:“还不赶快放了我的爹爹。”鄂温图赶紧说:“是是。”那些狗奴才已经有一两个爬起,鄂温图一挥手:“放人。”那两个狗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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