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陪出笑脸说:“没事,我不过是一个匆匆过客而已,顺便打扰,讨一碗水喝而已。”那女人说:“既然是路过找水喝,好吧?”转身进到屋里。这男的走到屋角,看着小孩的脊背说:“小孩子你在玩嘛呢?”那小孩子玩得正在兴致勃勃,头也不抬:“你没看见我玩得乌龟吗?你看他四脚乱蹦乱伸,真是有趣。”草帽人搭讪了一句,转过头瞅着屋里。那个女的端着一杯茶水出来了,迈着轻盈的步履。草帽人简直看得心都快要直蹦出来。
草帽人颤栗着两手去接杯子,两眼却圆瞪瞪的直盯着那女人的脸蛋看着,嘴巴张得大大的。女人把杯子递给他,冷冷的将脸扭到一旁。破草帽人将杯子递到嘴唇边去,一杯普通平常的茶水,此时对于他简直胜过玉液琼浆,使得他舍不得一口喝下,尽管口中干渴,嘴唇龟裂。他紧紧地捏紧茶杯,慢慢的浅浅的品着,眼睛却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天生美丽*。此物只应天上有,哪得人间现真情。瞧那樱红的小嘴,娇小玲珑,隐隐露着洁白发光的细齿,中间微露缝隙,吐露着丝丝芳香气息,倘若有幸闻到嗅到,必定如饮纯香佳酿,经久而不醉,却又使人让人沉迷自甘堕落。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宁为花下死,做鬼也**。
女人见他目光凝滞不移。于是沉下脸来,冷冷的说:“请赶快喝茶,我还有正事要忙。”听了这近似于逐客令的话,他才终于下定了决心,仰起脖子一骨碌喝下,然后用袖子一抹嘴巴,再狠狠地盯了女人一眼,仿佛恨不得把这个女人的容颜深深刻画在脑子里一般。再慢慢递过茶杯,嘴里濡濡的说着:“谢谢!谢谢!”眼睛却始终不曾离开女人那靓丽的脸庞,嘴巴张着,仿佛恨不得一口吞下似的。女人赶紧扭过头去借故找她的娃儿,向那边去了。
戴破草帽的人本来还指望这女人留他暂时住下歇息一会儿,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他微微叹息一声,眼光紧紧盯着女人俏丽的背影,那乌黑靓丽的一头秀发,那婀娜多姿的腰肢,那浑圆微翘的臀部,那微微挪动的三寸金莲,无不散发着青春妩媚的气息。这气息,令人留恋,让人着迷,使人沉醉。真是一个绝色的天生*,真不知那个男子竟有这般艳福,像这等福气,真不知要轮回多少世,要跪在佛前苦苦求上一千年,方才有这半点儿渺茫的机会。那女人斜眼瞅他还没有走,。就故意和孩子说着话,不过来。这个戴破草帽的人又长长久久的叹了一口气,终于缓缓地拔起脚步,向路上去了。却又一步三回头。
那女人见了这个戴破草帽压住面容的人终于离去了,才松了一口气,扔下兀自在玩得开心的孩子进屋了。
那个戴草帽之人在山旮旯的野径上徘徊前行。心里却在惦记着那个草屋,那个不经风雨的破屋里竟然掩藏着这样一个世上难寻难遇的天生*。像这种美人,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舍万两黄金而不可得。自己这一前去,以后恐怕再难以见到,唯有在梦里吧。
上到半坡处,感觉疲倦袭上心头。前面一片不大的乱石岗子。几十棵柏香树,茂密翠绿的叶子,浓浓的匝在树枝树梢上。间杂了两棵枫树,满树苍黄,片片三角叶子倒垂。树干树皮上参杂着斑斑驳驳的颜色,青的正在褪去,换上白斑。地里是稀稀疏疏一些玉米杆子,玉米棒子是早已被人摘去,只余那孱弱的杆子和干枯的叶子,在那儿默默无语。一些突兀的石头生在高处,其上点缀着杂草和一些青藤。
越过乱石岗子,只觉得一身酸疼,又软又累。他看看眼前,是一片浑黄的坡地,其实是石旮旯地势。遍布许多石头,苍灰的色泽,隐隐透出一点儿淡淡的白。间杂苔藓之类的细微植物。石头均奇形怪状,少有棱角,多的是或椭圆或半圆。远远望去,如群蛙匍匐。只见旮旯中间的土层,缓缓斜斜、窄窄瘦瘦。还点缀着一些庄稼的残根剩叶。旁边有几堆干枯的植物,那是农民将晒得焦枯发黄的玉米杆儿捆成的垛儿,堆砌得紧紧地拥挤在一块儿,顶上再用几个特别结实的草捆儿罩住,犹如简易不过的草庐。那是在寒冬里给牛预备的吃食。
甚觉疲惫,他看看四野无人,就拽开玉米杆儿,露出一个大的缝隙,将身子伛偻着钻了进去。恰恰能容纳得下,他再将缝口掩好,怀抱着宝剑,呼哧呼哧的睡过去了。
戴帽人正在睡得迷糊,忽然看见一个影子上山来了,他于是趴在石头后面观望。渐渐近了,却不正是山下那个女人吗?看她那秀丽的身姿,如花的容颜。正在呼哧呼哧的啜着仙气往上爬呢。他心里蹦蹦直跳,天哪!难道这个美女是来找我的吗?对,肯定是。不然她爬这儿来干什么?女人是鲜花,需要雨露的滋润,不然就会枯萎凋谢。他探出头颅,颤抖着声音说:“美女,我在这儿呢。快来呀!”那美女扬起白皙的脖颈,露出灿然的微笑:“我就是来找你呀!”他喜出望外,原先的酸麻疲倦一下子消失无踪,蹴得一下子蹦出来。用双手紧紧搂着女人,在地上转起圈来。只觉得夏沐凉风,冬遇暖阳。将嘴巴凑上那玲珑剔透的娇小红唇,久久地吮吸,如饮琼浆,如品甘露,令人甘愿沉醉不醒。亲吻够了,再轻轻的抱起来,放在一堆不知怎么就平铺好的玉米杆上。看着那美妙的*横陈眼前,他再也按捺不住,如饿狼似的扑上去,自下而上,又自上而下,反复的抚摸摩挲。那女人发出微微的轻轻的低低的叹息,犹如洪荒时候的天籁之音,美妙动听,实在是人世间最美妙的乐音。再缓缓褪去裙罗,抛在一旁。露出那光洁白皙的*,宛如月耀黑夜,那种朦胧神秘的氛围令人着迷,让人感叹。他不再等待不再犹疑,一纵身而上。却瞬时感觉到时冷冰冰的坚硬的泥土石头。他大吃一惊:“怎么?”低头一瞧,地上却毫无影子,什么也没有。他哭丧起来:“美女,你在哪儿?”他这一哭喊,却听得呼呼作响,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压在身上,撩拨脸庞。他才忽然清醒过来,定睛一看四周,依然是在山野,一些玉米杆儿压在脸上身上。原来却是南柯一梦
看看山腰,那个茅屋隐隐露出一角草檐。其上缭绕着一缕青烟,若断若续,飘飘渺渺。直入青云。他想:那个美女开始做饭了吧?她吃起饭来的姿势肯定也很迷人,一小口一小口的扒拉进那娇小的唇洞里去吧,为那美妙无比的*增补益气。这样难遇的美人,难道我就此放过,人家说:路边的野花不采白不采。自己不采,难道他人也会不采吗?他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山脚山腰,只此一户,别无邻舍。瞬时,他开始感觉到浑身发热发胀,尽管山间的冷风时时吹拂过来。他咬咬牙,撰着宝剑就快步下山去了。
三古道断魂
天已黄昏,暮色四合。一个年过四十腰粗体壮的汉子,左手提着一柄钢刀,右肩扛着一只白垩猛虎。只见那虎,白中间黑的花纹,彘长的胡须,耷拉着脑袋,肚皮上犹自淌血。这个黑脸汉子显然很兴奋,为着肩上的猎物,一家人又可以饱餐美味了。他嘴里哼哼唧唧,唱着什么含糊不清的小调;“咦矣过山岗,水流几千丈、、、、、、”
山间的羊肠小道是很不好走,碎石子嵌在泥土里。走起来高一步矮一脚,虎尾巴长长地拖在地上,发出达拉达拉的声音。地上也淌着稀疏一些血迹。
渐渐近了,他很兴奋的嚷着:“娘子,孩子,今天收获了一只大老虎,很肥,膘肥体壮,够咱们吃上好几个月了。”他一边嚷囔着,一边扑的一下把老虎掷在地上啪的一声响。他直起腰杆,用手捶捶背,再用袖子擦擦额上的汗珠。怎么不见女人孩子出来,而且静静的没有声音。他感觉到有点儿不对劲。要是在平素,孩子早就飞一样奔跑出来,拉扯着他的衣袖要这样要那样。女人会从门缝里探出头来露出她那甜甜的微笑。那微笑如冬日里的暖阳,寒流里的小阳春,让人舒心惬意。可是在今日,怎么女人孩子都鸦雀无声?他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抬头一看,门却虚掩着。他赶紧大踏步往前一跨。将门轰的一下子推开。他顿时惊呆了。、只见屋里,他心爱的女人衣襟撕烂,头发凌乱,裸露着雪白的肌肤,胸口上一个刺穿了的洞,那血水流得满地皆是。孩子倒在另一边,脑袋瓜被削得扔在一旁。他顿时觉得两腿酸软,欲哭无声。却又一步奔过去,一把抱住女人,只觉得那尸体都已经冰冷了。旋即放下,搂起孩子,热泪滚滚而出。胸中万千气流堵住心口。他随即晕厥过去。
在那朦胧迷离的昏迷中,他又看到女人甜甜的笑颜朝他迎过来,孩子蹦跳着向他跑过来,要他用粗大的手臂拥抱,要掏挖他的衣襟,要捋着他的胡须。看看有没有给他带回来什么野果子,或者什么奇形怪状的带有颜色的小石子。他左手傍着女人那温热的肩膀,右手携着孩子那稚嫩的小手,向着前方缓缓而去。越过丛山,迈过荆棘,跨过沟坎,走过风雨。
已不知过了多久,他慢慢苏醒过来。扭头看见旁边鲜血凝固的尸体,这两个他曾经最爱的人儿,如今却已阴阳两隔。他忍不住嚎啕大哭:“为什么啊?到底为什么?我造了什么孽啊?”一边大哭,一边捶胸顿足,屋外已是黑夜。响起嗖嗖的风声,吹动树叶哗哗的响。
他旋即又用手啪啪敲打自己的脑袋:“我为什么却打猎呀?打什么猎?干嘛不守着女人孩子?”他又忽然想起什么?发疯似地抢起钢刀,瞬间冲到屋外。
屋外,黑沉沉的一片,远山渺茫,近处树影婆娑迷离,枝叶随着冷风招摇。他发疯似地大吼:“到底是谁?给我滚出来!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一边拔出刀子疯狂的乱劈乱砍。碰着树枝树棍,啪啪砍断成几截。遇到石头,劈得冒起星星火石。
砍得双手双脚酥软,麻木。他颓然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两眼挂着朦胧的泪光。四周树影婆娑,随冷风招摇起伏,如鬼魅一般恣意舞蹈。
他慢慢走进屋,拉扯着女人的尸体,欲拖到一边去。忽然,他看见女人的手里紧紧撰着什么,他赶紧掰开来一看。却是一只圆圆的玉佩,上面有着双龙图案。他想:这一定是娘子与那淫贼在撕拼时不禁意间从那恶贼身上抢下的物品。自己家里从未有过这种东西,对,一定是。他拿过玉佩,定定的盯着玉佩看着。恶狠狠地说:“就算你走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揪出来,将你碎尸万段。为我妻儿报仇雪恨。”说完,他极其慎重的把玉佩揣进怀里,再从外面用手按按。然后把妻儿的尸体拖来放在一起。再过去用颤抖的手抱起孩子的头颅。看着孩子那可爱的面容,大睁着的双眼,他的心再一次刀绞一般疼痛,眼泪滚滚而出。再一次忍不住嚎啕大哭 ,眼泪簌簌的流淌在孩子的头颅上。
他将柴禾放在妻儿尸体的周围,用手擎起火把。熊熊的火光照耀着他那黝黑而又黯然的脸庞。他凝视着两具尸体,眼泪挂在腮上,如两串珠链一般。他忽然又想起什么,将火把插在地上,去到两具尸体旁,各割下两缕头发,珍藏在怀里。
他将火把惹着了柴禾。顿时,响起吱吱燃烧的声音。继而那火势变大,只听得噼噼啪啪的声音,火光映红了周围的一片地势。草屋一并烧着,时时有梁木倒塌的声音。黑汉子用手抹了一把眼泪,背着一把擦得铮亮的钢刀转身朝小径上走去。
一队人马在一条古道上迤逦前行。其中有一顶轿子,四个人抬着,前后左右有八个人挂刀紧紧跟随。只见这些人皆头缠黑布,腰宽体阔。在宽阔的官道上踏起灰尘。由远而近,渐渐来到山前。只见一条小河流在面前绕山而行。几人于是落轿歇息。轿子的门帘卷起,从里面出来一个衣服宽大、大腹便便、典着肚子的人。手里撰着一把硕大的铁尺。他用眼睛四下里打量周遭的景物。
眼前是一方十几丈长的石拱桥。桥面上是紧紧结实的黄泥土,被牛车、独轮车、马蹄、人履压出道道辄痕,积攒着昏黄的污浊的浅浅的水。大概是几日前下过雨的吧,近几日是阴阴绵绵的天气,因此还不曾晒干。桥的下游是流淌着的淙淙河水,泛着碧绿幽蓝的光。河里,散落着大大小小许多石头,或椭圆或半圆,有的贴着一点儿青苔,有的洁净溜光。正在看时,忽然有什么东西在闪动在跳跃,原来是一只头羽麻灰,尾巴上露着淡红颜色的鸟雀。在聒噪着从这块石头跳到那块石头上,时时盯着水面,大概是随时准备啄食露出水面的小鱼吧。再仔细一瞧,像这样的鸟有好几只呢。从河岸边的斜坡上的茅草丛里流出一股细细的水流,发出溅溅的水声。大概是看见河里的水流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