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有人疾声大吼,蓝素素急切道:“你们不能这样对待她!否则,你们一定会后悔!”
陆之恒冷嗤一声,权杖接着高高扬起——
“小九才是陆唯安身边的女孩!”
蓝素素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女孩,看着她即使受了如此重的伤依旧倔强的不肯求一句饶,不禁想起那个在烙印子在她心底的身影,这才是他带出来的人啊!脾气性情是如此的相似!
“你胡说些什么?”苏君远冷冷一笑:“谁都知道阿依娜才是当年唯安身边的女孩,你想替她求情,也不必撒下这般的弥天大谎,谁会信?”
阿依娜垂着头,身子微微有些颤抖,“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也不必…。”
所有均向她投质疑的眸光,带着浓浓的嘲讽与不屑。
蓝素素沉了脸色,抬眸望向最远处的那个男人,见他垂着眼皮吸烟,一副完全置身事外的样子,她心中疑惑,却知道此时不是问的时机,她把目光转向陆夫人,秀雅的面容上一派肃然,带着些微的沉痛,“夫人,小九真的是唯安身边的那个女孩,我可以以性命担保!”
陆夫人蹙眉,眼里带着浓浓的质疑。
“元新,少听她废话,当年若不是因为她,唯安也不会死!”陆之恒阴厉的眸光扫向她,“你可知,当年唯安的身份就是她透露给白家的二小姐,也就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白素芯…。”
陆之恒的话没有说完,陆夫人早已经大怒,“亏你还自诩爱小唯!这就是你所谓的爱?”
蓝素素眸光一暗,眼神里的光彩再也寻找不见,她惨染一笑,定定道:“我欠他的,自会去还,可是,他的人我不能不管!夫人,您想一想,我在唯安身边那么多年,怎么会认不出到底谁才是真的?阿依娜与小九没有一点相似之处,我绝对不会认错!还有,您若不信我,总该相信滚滚吧?孩子是不会撒谎的!”
蓝素素走到季东身边,从他怀里把正哭闹着的滚滚抱过来,“滚滚,妈妈问你,小九是谁?”
“是我姐姐!”滚滚毫不犹豫的答道。
“你为什么叫她姐姐?阿依娜不是你的姐姐吗?”蓝素素接着问他。
滚滚的泪珠一颗颗往下掉,哭的十分可怜:“她就是我姐姐啊,我只有这一个姐姐!爸爸和我说的,他还说让我长大了要保护小九,呜呜你们快把我姐姐放了,她流血了呜呜呜…”
滚滚哭的越来越凶,挣脱开蓝素素的怀抱,迈着小短腿跑到了九歌身边,“姐姐,滚滚送你去医院!呜呜…姐姐你疼不疼…”
蓝素素眼泛泪光,转首看着陆夫人道:“孩子是不会伪装的,夫人,您应该知道滚滚一开始就对小九很依赖吧?那并不是小九有孩子缘,而是她们从小就在一起,可以说,滚滚是小九一手带大的,那时我生下滚滚没多久,我知道了唯安的身份,受不了这个打击,精神一直很恍惚,根本无法照顾孩子,唯安便将孩子抱走了,直到他出事前,他才把已经三岁的滚滚带回来给我!”
陆夫人垂眸,久久不语,放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起来。
蓝素素一时猜不透她的想法,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相信,于是又接着道:“夫人,小九已经托人做了阿依娜与王来财的dna鉴定,现在那份报告就在陆旗安手中,你只要一看,就什么都明白了!”
------题外话------
今天出门,回来的时候做公交车,又困又乏,在车上睡得昏天暗地,于是…在众多人面前,我流了一地的哈喇子…
这是我老公说的,我不信!我打死也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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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82 章 :
蓝素素一时猜不透她的想法,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相信,于是又接着道:“夫人,小九已经托人做了阿依娜与王来财的dna鉴定,现在那份报告就在陆旗安手中,你只要一看,就什么都明白了!”
“安安,是吗?”陆夫人低头看向地上的九歌,声线毫无起伏。
所有的视线全都凝向陆旗安,他却好似神游一般,浑不在意的笑了笑,举起一只手,伸向了苏墨染的脸——
“陆旗安!”苏君远立即大喊一声,“你要干什么?”
苏墨染不自禁的退后一步,似乎有些惊慌:“旗安。”
“嗯?”陆旗安挑眉,笑的无害又邪肆,那双修长白皙的大手落在了她的唇角上,轻轻一抚,“脏了!”
晶莹的指尖,一点灰色的痕迹,那是不知道何时落在她身上的香灰,苏墨染呼出一口气,刚才,她竟然有种错觉,那只大手会狠狠抽在她的脸上,她摇了摇头,一定是幸福来的太突然,让她有点不适应,分分钟钟都好似处在梦境中一般。
苏君远松了口气,方正的脸上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转眸与一边的陆之恒相识一眼,然后又不着急痕迹的移开。
“安安?”被这个无厘头的小插曲一闹,陆夫人的语气有些生硬,“如果检测报告在你身上,你就拿出来。”
九歌趴在地上,身子动了动,抬眸,眸光望向男人的方向,带着希翼。
他的眸子幽幽似浩瀚的大海,翻涌不息,又似冰山一角,随时要崩塌,他看着她,那双清水般的明眸一览无余的,写满了对他全然的信任与依赖,他的心狠狠一抽,猛地别过头去,下一刻,便换上了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是在我这里。”
仅仅五个字,他说来容易,漫不经心,但却聚焦了所有人的视线,空气似乎也在一霎那静止了。
凝重、沉闷、压抑。
所有人的眸光,齐齐全都压在了他的一只手上——
那只手,正进自己西装外套的口袋里,然后,好似过来一个世纪那么久,他抽出一个白色信封。
嗒嗒——
高跟鞋落在青石地砖上的声音,响在沉寂的祠堂里,所有人俱是一颤。
“给我看看。”陆夫人站定在陆旗安身前,伸出一只手。
与此同时,苏君远的手中,不知何时也多了一个牛皮纸袋,“我倒想起来了,前几日左敬亭他那个下属的老婆,给我送来了这么一件东西,说要让我帮她老公申冤,不知道旗安你认不认这个人?好像叫高富锦,哦对了——”他又转向一边趴在地上的九歌,“小九,你认识吗?”
一张照片伸到她的面前来,距离之近,她只瞧见了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带着些许的阴戾之气,她仰起头,眯了眯眼,眼神聚焦,焉得,照片中男人嘴角的那颗黑痣就这样毫无预警的撞进她的视线——
她的眼神一花,一阵天旋地转晕眩感袭来,她似乎听见了震耳欲聋的枪声,一声又一声响在她的耳边,她难受的想要堵上耳朵,可是身子却动不了,枪声中似乎还有一个声音冲她撕心裂肺的大喊:“小九!”
“小九,马上离开这里!”
她无力的摇着头,死死摇着嘴唇,血迹顺延着她的下巴一直往下流,“不要…不要…”
“小九?”蓝素素看她神情不对,冲过去跑到她身边,摸着她的脸颊大叫:“小九,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她眼神茫然,嘴里喃喃着:“高富锦…。高富锦…”
“啊——”
焉得,她一声大叫,声音尖利的似要冲上云霄,“我要杀了他!”
“姐姐!”滚滚吓得大哭起来,不停的摇晃着她的手臂:“呜呜姐姐,你起来,你起来啊…”
苏君远收回照片,状似惊讶的也问了一句:“小九,你怎么了?”又想到什么似的猛然一惊:“难不成,这高富锦是你杀的?”
“呵呵。”一声轻笑,质若寒玉般清冷:“苏伯伯真爱开玩笑,这丫头虽然顽劣,杀人倒是不会的!”
“是吗?”陆之恒冷哼:“她刚才可是险些杀了我!”
陆旗安懒洋洋的笑了笑:“你这老头,现在不是把人打残了,谁人能伤的了您!”
陆之恒看他一眼,怒气勃发,却没有再说话,眼尾扫到地上的九歌,神色慢慢变的阴沉冷厉。
“安安…。”陆夫人打开信封,展开那张白纸,她从头到尾扫了一遍,握着纸张的双手猛然收紧,抬头不可思议的看向陆旗安:“这是真的?”
陆旗安缓缓点了点头。
陆夫人捂住嘴巴,眼泪瞬时流了下来:“小唯…”
“老太太…。”陆旗安盯着她,突然上前一步抱住她:“妈!您没事吧?”
陆夫人身子歪了歪,她惊讶抬头,眼神莫名,陆旗安搂着她的肩膀,唇角擦着她的耳际划过,然后松开她,“老太太,现在可不是伤心的时候,您可要保证身体!”
陆夫人看了他一会,眼神霍然睁大,嘴唇张了张,脸色一点一点变白。
她回身,一步一步走到九歌身边,低头看着地上的九歌:“小九,白纸黑字写的很清楚,你…确实是王来财的女儿,而阿依娜,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所有人的动作全都顿住,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有人则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阿依娜嘴角微勾,抹着眼泪走到陆夫人身边:“夫人…。”
她依偎在陆夫人的肩膀,模样楚楚可怜,眼珠儿一颗颗往下掉,好似受了很大的委屈,想要得到一点一点安慰,陆夫人身子一动不动,没有像平日那样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她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趴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的九歌,忽然道:“孩子,你受苦了,日后我会好好补偿你!一定!”
阿依娜点点头,一把抱住她的腰身,“阿依娜不需要夫人的补偿,阿依娜只要好好呆在夫人身边就好,不管受多大的苦都值得,只希望夫人不要再怀疑阿依娜了,阿依娜愿一辈子陪着夫人!”
她说的情真意切,陆夫人淡淡道:“是么?”
阿依娜使劲点了点头,陆夫人眸光不定,脸色从容,身子却微微颤抖,良久,她哑着嗓子喊了一句:“小九…”
她猛然闭上眼睛,大喊一句:“继续行刑!”
“夫人!”蓝素素不可思议睁大了眼睛,见她神色决绝坚韧,她又朝陆旗安看过去,那人却低头正与苏墨染谈笑,她怒不可揭,“你们就是这么颠倒是非的吗?小九明明才是唯安身边的人!我要看那份检测报告,我倒要看看那上面到底写了什么?”她一手指向阿依娜:“她才是王来财的女儿!”
“证据确凿,你还要狡辩?看在你为我陆家添丁的情面上,我今天不予你计较!”陆之恒大喊一声:“季北,把她拖出去!”
“夫人!”蓝素素被季北强制拖行往祠堂外走去,“你听我说!我把我二叔带来了,他可以向你解释唯安坟墓的事,陆之恒一定有事瞒着你,夫人,你要想清楚啊,不要害了小九,难道你想唯安嫉恨你吗?”
陆夫人垂着头,良久无语。
“妈妈——”滚滚从地上爬起来,追着蓝素素的身影往外跑,陆夫人却将他抱了起来,摸着他的小脸柔声哄着:“滚滚乖啊,一会奶奶就带你去找妈妈。”
“我恨这个人!”滚滚小手指着陆之恒,大声哭嚷着:“他打我姐姐!还对我妈妈不好,我讨厌他!”
“滚滚…”陆夫人心中一颤,苦涩道:“他是你爷爷啊!”
“我不要他当我爷爷!”滚滚挣扎要下来,陆之恒脸色白了白,满身的戾气刹那凝结而起,高高挥起权杖,又快又狠的落下,放佛把心中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地上的女孩身上。
九歌已经没了任何反应,至始至终,她的眼神一直盯着那道颀长挺拔的身影,从未离开。
吱呀——
祠堂的大门打开,蓝素素被季北一把推搡出去,她踉跄一步,抬眸的瞬间,看见那再一次高高扬起的权杖,又一次狠狠落在地上的女孩身上,而她放佛痴了一般,眼睛睁的大大的,只看着一个方向,那溅起的鲜血红了谁的眼?
她心下大痛,痛恨自己的无能无力,更加痛恨那满屋子人的无动于衷,还有那个男人——
“陆之恒!你会遭报应的!”
砰——
祠堂的大门关上,隔绝了蓝素素怨恨的吼叫,也隔绝了冬日里最后一抹暖阳。
一室冷寂,祠堂内的气流似冬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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