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在想,这些游击队员是不是都是农奴出身?一个个都不讲究吃也不讲究睡的。
要想被接纳,首先就要勤快。程千寻早早起身了,走到一旁堆放着昨夜就准备好的早饭物资前。也就四个罐头,一些小麦粉,难道还能变出什么花样来?而且小麦粉就控制那么多,没有发酵粉去烤面包,难道还是煮成糊。
一股香味飘出,一些游击队员被香味弄醒,睁开了眼睛,一个劲象狗一般抽动着鼻子:“什么那么香?”
程千寻用一个铁勺,不停地铲着锅子里干炒的小麦粉,已经炒得微黄了:“这叫炒麦粉,我小时吃过一次,先炒香了,然后拌水吃。应该差不多了!”
她在每个碗里均等的装上半碗后,指着旁边的热水锅道:“倒上一些热水,想吃厚点的少一点水,慢慢地调。”
于是这些男人纷纷地试了起来,虽然他们并不喜欢干家务,但这可是吃的一部分,就象通心粉的酱料需要自己拌匀一般。难得弄一次,还挺乐呵的。
不一会儿,有人就叫了起来:“好香呀,吃上去就象就象。。。”“象芝麻粉。”“象是炒熟的葵花籽!”
程千寻将罐头温热后,倒了出来:“这个直接就当菜吃吧。早饭搞定了,午饭打算吃什么?”
男人们吃得都不亦乐乎,这里的头于是叫几个人待会儿吃完后去林子里看看,夹子上有没有夹到什么。
夹子能防止外敌过来,也能顺便捕捉猎物。确实是个好办法,吃完后,几个人就拿着枪,穿戴严实后出去了。
就坐着,也没什么事情了。因为他们做事还挺让人满意的,于是这里的头请他们去地窖参观一下,顺便看看还有什么可以能用的。
地窖大约有十几级台阶,戈登下去都能站直身体,挖得挺深的。里面堆满了各种物品,最多的还是金属玩意。
下面居然还有电灯,一个人用力摇动着简易发电机,每摇动一下,电灯就可以亮上几秒。在灯光下,大家看着身边堆着的各种物品,多得象是五金仓库了。
“打字机,唱片机。。。”戈登都有点惊讶了,也奇怪:“放着干什么用?”
“放着就放着,有时我们会融化一部分做一些简单的武器。”头刚开了个头,外面就有人喊着,那几个出去巡逻的人带着收获回来了。
大家赶紧都往上去看,当然路是要让对方先走,程千寻和鲁道夫上了地窖,居然打来了一头鹿。几个人正兴致勃勃地拖着往这里走,那么大一头鹿,足够所有人吃,吃不下的还可以放着。那么冷的天,如同天然的大冰库,放到冰雪融化都行。
这下大家都去看分割鹿肉了,高高兴兴地讨论者中午和晚上将鹿肉如何烧。
鹿的两条腿卸下来了,正要再分割时,突然听到地窖下传来了“嘀嘀嘀”一连串的发报机声音。
大家相互看了看后,这里的头立即冲了下去,程千寻也赶紧地去,因为来不及下楼,趴在地窖口往下看。
“你干什么?”头吼了起来。
戈登站在那里,好似很随意地在玩什么,他缩回了手,一脸的惊愕:“怎么了?”
头走了过去,看了看他刚才按的东西,是放在一堆器材上的一台发报机。他赶紧地拉去了电源线,吼了起来:“是谁把这玩意接上电源的?”
“我,我不知道!”戈登吓得面无血色:“我看到这玩意,随便按了几下。不会有事吧?”
“会有事!”头冲着他吼道:“发出去的东西如果被德军截获,说不定就能找出大致的位置。我们这几个月截了他们五次了,早就恨不得把我们全挖出来杀了。知道我们就在这片林子里,一定会派人过来搜查。”
“那,那怎么办?”戈登嘴唇都颤抖了:“我,我不知道,我再也不动了。。。”
看到戈登如此,应该也是无意的,旁边一个人道:“就这么几下,应该没什么问题,说是通过波段找到,哪有这种本事。”
头听后,暂时忍下气,手指着戈登的鼻子提醒着:“不准再动任何东西。”
“是是是。。。”戈登一个劲地点头着。
午餐有烤肉吃了,吃完后,大家都坐在了椅子上、草堆上,打瞌睡的打瞌睡,玩牌的玩牌。
程千寻找了个机会,去问头,他们大约什么时候出发去东边。
结果回答的是,这次得到了罐头挺多,还弄来一头鹿,等吃得差不多再说吧。
这把程千寻给噎的,他们不是游击队嘛,怎么听上去象是专门抢劫德军车辆的土匪。。。还吃得差不多再说。
他们能等,程千寻未必能等得下去了。再等下去,斯内德和雷格尔也许在前线要为元首的事业而“牺牲”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但又应该怎么办?
鲁道夫看出她心中的焦虑,在她做晚餐时,帮着她一起去外面提雪烧水时,轻声道:“要不逃吧。”
可怎么逃?那可是在十几个人的眼皮底下,不可能带着狗和物资全身而退的。那么还有一种办法就是去说,说要走。可如果对方不肯放他们走,说出来只会让他们开始防备了。
愁死人了,程千寻哪怕坐在草垛上,也手托着腮帮子发愣,就差没愁眉苦脸了。
又是一天的开始,吃完早餐后,几个人又背着枪出去巡视了。
程千寻坐在草堆上,打算要摊牌了。不能就这样早饭吃完躺着休息,然后等待午饭、午饭后等晚饭。现在已经是12月7日了,日子一天天过得飞快,她却是时间不多了。
突然外面传来了枪声,随后枪声越来越多。
“不好!”屋子里的人,纷纷抄起枪来,往外跑。
“我们也出去!”程千寻一乐,赶紧地拉着戈登。现在正好是逃跑的好机会!
“到外面挨枪子吗?我不出去。”戈登一个劲的摇头。
“德军来了!”头去而复返,对着他们吼:“你们带上伤员立即出来。”
地窖被打开了,程千寻三人,扛着抬着那个重伤员,下了地窖。
“你们就躲在里面,不要出来。”头在上面冲着下面说着,随后将地窖的木板盖上了。
里面一片黑暗,只听到外面枪声大作,还伴有大叫声。而在地窖里,大家都紧张地听着,此时还是让游击队员赢吧,否则德军如果发现了他们,这又该怎么样解释?RS
第548章 要独自去
枪声渐渐停息,外面时不时有着各种动静,但没有打开地窖。
漫长的等待,不知道等了多久,外面声音终于全部消失了,程千寻他们开试探着慢慢将地窖的木板顶了上去。
天快黑了,地上满是尸体。而木屋已经焚毁、还在烧,狗和雪橇也不见了踪影。从这一切看来,游击队失败了。值得庆幸的是,雪橇上的物资以及游击队的大部分东西都在地窖里。
伤员捂着肚子上尚未痊愈的伤口,慢慢地从地窖里爬了上来,看到眼前一幕,顿时愣住了。
程千寻微微叹气:“去到下面拿三把铲子上来,把这些尸体埋了吧。”
说是埋了,也只是安慰一下罢了。尸体由戈登和鲁道夫搬进稍微远点的树林里,戈登也许已经开始慢慢习惯尸体了,虽然有时会转身打几个恶心,但还是抓着开始僵硬的尸体手脚拖着。
程千寻将他们身上带血的棉衣帽子全部剥下来,随后用铲子弄点雪盖上了事。哪怕挖坑埋了,也会被饿狼再挖出来,除非是深埋。可此时谁会花力气,挖冻土呢?
尸体处理完,三人将所有棉衣棉裤帽子抱着到地窖前扔进去。
下了地窖,三个人轮流摇动着手摇发电机,一边照明、一边充电。其他人清理地面,将棉衣什么的铺上垫上、开罐头什么的。
鲁道夫用小刀撬开一个肉罐头,递给了程千寻,而她递给了那个伤员。
犹豫了一下后,她还是对伤员说了:“我们打算走,食物我们只会带走一些,大部分留给你。”
伤员正在用勺子挖着吃,听到后稍微停了停,继续吃。
程千寻也继续道:“你伤好了后,也不要再去找什么游击队了,就想办法活下去。再过个几年,战争一定会结束的,到时有更需要你的人会在某处等着你。”
对方又一次的放下手,低着头看着吃了一半的罐头许久,随后猛地吃了起来。
吃完后,大家躺在了带着血迹的棉衣上,而中间的灯依旧亮着。终于等到电量耗尽,灯灭了。
12月8日,没有下雪。程千寻三人早早起来了,随后去找了一棵树,砍下后做雪橇以及滑雪板。东西放在雪橇上,三个人一起拖可以更省力气点。接下去的路,没有了狗后,就需要用人力了。
戈登用锯子锯着,当一块木头被锯下来后,有点不满地嘀咕:“我们真的要走吗,也可以留下来,等到没什么危险的时候,大不了我带你们一起去美国好了。”
这个好逸恶劳的家伙,程千寻想了想,走了过去,轻声道:“你不走,我走。好好想想,万一德军回来看看,发现有人在原本游击队的地方呆着,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戈登一听,立即不响了,拿起锯子比刚才更勤快地锯了起来。
雪橇花了一天时间做好了,看看天色不早,也就想留下,等第二天再出发。
当天晚上,四个人躺着,呆呆地看着一处,各自想着心事,谁都没有说话。好象也没什么可以说的,了解得太多又有什么意思,说不定明天看到的就是尸体。
天又亮了,赶早东西全部装了上去。因为罐头够多,所以带上了足以吃上十天的,而剩下的再加上鹿肉,省点吃,可以吃到开春。
程千寻和鲁道夫帮伤员最后一次换了药,伤员说了声“谢谢”,鲁道夫拍了拍他的肩膀,站了起来。将药品和替换的纱布放在了他能拿到的地方,就此告别了。
拉着雪橇,一步步往前走。要等到下坡路时才穿上滑雪板,否则这长长的两根细木头反而妨碍行走。
程千寻回头看了眼,那个伤员撑着身体走上了梯子,正露出半个身体目送着他们,他真的算是命大!
旁边不远处就是扔尸体的地方,程千寻只看了一眼,果然已经有尸体被刨了出来,并且拉扯得四分五裂。谁都有可能是这个下场,已经麻木,没有什么感觉了。
没有了狗,就是不一样。雪很深,到了膝盖,没走一步都需要消耗力气。才拉了半个小时左右,就感觉到累了。
“停!”鲁道夫喊了一声,大家都停了下来。戈登立即一下坐在了雪橇上,其实不光他,大家都累了。
鲁道夫看了看天,再看了看四周:“没有走错,再往前应该就是大路了。”
只能往大路走,那路来来往往的车辆走多了,积雪就少,走路时会更方便。也顾不上被德军盘查了,经历过一次就。fouxiu。知道,哪怕雪橇上的物资被“征用了”,也会多少得到点好处。有可能还能搭上顺风车,卡车轮子只转一天的路,靠人两条腿可能要走上三四天都不止。
从早上艰难地一直走到中午,终于到了大路。那时被袭击的两辆卡车还在,包括那辆烧焦的,都放在原地积雪,只有尸体消失了。
三人也累了,坐在雪橇上喘气。先休息一下,吃点东西,然后再赶路。
戈登一边吃着压缩饼干,一边看着两辆车,突然冒出来一句:“不知道没有没备胎。”
鲁道夫和程千寻顿时眼睛亮了,相互看了看。
“这个轮子还行!”鲁道夫将一个顶部烧得有点黑的轮胎滚了过来,而戈登正在用备胎替换掉那辆被扎破的卡车轮胎。
“该死的货,下来,下来!”戈登拿着凿子用力敲着。
等轮胎装上后,戈登到驾驶室,一拉车把手,连着车门都下来了。
“真的是破车。”戈登骂了一句,上去后又喊了:“该死,发动机钥匙呢?没钥匙,我怎么开?”
“不急!”在后面用小火烘着车的鲁道夫,将还在烧的树枝,用长凿子全部弄走后,也进入驾驶室。几下就扯出电源线,两根线熟练的一搭,立即传来了发动机的声音。
戈登这下对他刮目相看:“你怎么会这手?”
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