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继续编瞎话了,可笑的是,上一层她一句话都不能说,而这一层每天都在绞尽脑汁的说谎。程千寻很无奈地道:“他是我的一个亲戚,是我曾祖父姐姐的孙子,我曾祖父姐姐在很久以前被抢去当了沙俄军官的老婆,已经第四代了,我可能也只有他一个亲人了。我爷爷死之前叫我务必找到他,保住他的命。”
这关系扯得真够远的,可也没办法,如果雷格尔找到鲁道夫,一看鲁道夫的样子,根本和她一点都不象,那就会怀疑。都出了四代了,一丁点都不象也正常。成吉思汗打到欧洲后的几百年后,很多样子看上去绝对白种人的欧洲人,甚至都不知道他们隐形含有蒙古特有的一段基因。
居然还有这样的亲戚,雷格尔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知道姓什么吗?”
程千寻摇了摇头:“不知道,我爷爷没来得及说。”
雷格尔摇了摇头:“这很难,要知道哪些战俘十个里面大约至少有二个叫鲁道夫的,叫我怎么去找?”
这样说来,还是愿意帮忙的,只不过有困难。程千寻赶紧地道:“他和你一样,我爷爷也曾经救过他一命。。。”
话一说,雷格尔眼中的犀利少了很多,生命对于任何来说,都是宝贵的。濒临和接触过死亡的人才会深刻体会到,钱财地位在生命面前,都是假的。
雷格尔站了起来,到旁边衣帽架上取下他的军帽:“很想到外面走走,你愿意陪我吗?”
那就是有更重要的话说,程千寻当然愿意。
雷格尔往外走去,门口的士兵立即行礼,他也微微举起手应答。在这个年代,行礼就象中世纪人胸前画十字一样频繁。
其中一个士兵,立即背着枪跟在了后面,而另一个士兵则继续站岗。
在大门口,还有两个士兵站岗,其中一个开着铁门关切地提醒:“雷格尔中校,外面还不是很安全,那么晚了,不要出去吧。”
雷格尔看了看身后跟着的士兵,还轻轻拍了拍腰部挂着的枪,自信地道:“元首的军人怎么可能轻易被吓倒的,敢送死的尽管来。”
走了一段路后,雷格尔叫士兵跟在稍微远的地方注意身边状况,其实是将他支开得远一些。
而她穿着睡衣、披着床单,脚上穿着棉拖鞋,跟在一身戎装的雷格尔身边,显得很是怪异。
雷格尔压低了声音:“上面对任何人都不相信,办公室里虽然我已经翻过好几次,应该没有窃听,难说他们怀疑上我。”
过了会儿,他轻声地问:“你那个远亲表哥和我一样?你明白我说的是什么。”
程千寻回头看了看,确定身后远远端着枪跟着的士兵,听不到他们的谈话,这才回答道:“不光和长官一样,和我也一样。只不过我的胳膊上没有刺下我自己的名字。”
不需要排泄,但身体象常人一样需要吃喝;能听懂所有语言,说出来的话对方也能听懂,但看不懂没有学过的文字。
雷格尔往前继续走了好几步,才问:“我能恢复正常,再成为普通人吗?”
程千寻立即回答:“能,但需要时间。”只要爬完阶梯,就能成为普通人。不要说普通人,过了三层就能成为天使、过了六层就能成为四翼天使、到了第八层就是六翼天使。
“多久?”雷格尔压抑着的声音里透露出隐藏不住的激动来。
她回答:“一切都要慢慢来,其实我们都是死过一次的人,身体肯定和其他人不一样。”
突然眼前一亮,何不顺着这个话题要求呢?她象真的一般道:“既然长官相信,那么我也不瞒了。所以我到这里来,是为了找到四个手腕上有同样刺青的人,其他三个和长官一样,也和我一样。”
“还有三个?”雷格尔有点吃惊。
程千寻又往后看了看,确定没其他人偷听继续编着故事:“我爷爷一生偷偷救的人很多,可需要折寿救的人却没几个,而每个人的胳膊上都刺下我的名字。为了就是等到他死后,让我去找他们,只有等他死了,我和他们的身体才能恢复成为正常人。”
雷格尔停下脚步,激动得呼吸都加快了,厚实的胸膛起伏着:“真的吗?”
她很慎重地点了点头:“我也想成为正常人。”
雷格尔在高耸大檐帽下的脸,露出了希望的欣喜。又问:“那么我们的能力。。。”
就说能听懂各种语言的能力,程千寻想都不想的回答:“能力依旧保留,身体恢复到常人。”
雷格尔又问道:“一个可能在战俘营,那么还有二个呢?”
必须依靠雷格尔,否则找一辈子也许都找不到他们,更无从谈起如何保护他们:“也应该在附近,一个叫斯内德,一个叫戈登。但我不知道他们是谁,哪一方的。”
“斯内德?”雷格尔猛地笑了起来:“这个人可能我认识。”
聚会又开始了,程千寻当然没有位置,站在了一个角落里当花瓶,看着长方桌边坐满了穿着深灰绿色制服的军官。穿插其间的还有几个白种女人,穿着艳丽的晚宴服装、脸上画着妆。但从她们大部分不拘言笑的神情,已经时常表现出来小心翼翼,应该是征用来专门解决军官们生理需要的。但她们的外貌,无一例外的都是符合白种和非犹太。
看到角落里站得的东方女人,一个军官好奇地问:“雷格尔中校,她是谁?”
雷格尔很平静地淡淡道:“她是我刚找来的,能说很多种语言,所以让她见见大家,也许以后可以用到。”
“听说中校也会很多种语言。”另一个讨好地道:“据说不下十几种。”
另一个人接道:“大约不止,能比得上的只有在俘虏营里的斯内德少校了。”
一听到斯内德的名字,程千寻心中一晃。
“传说而已。”雷格尔岔开了话题,看着一个军官身边坐着的女人:“这是个新面孔。”
“是的,很年轻吧,也很漂亮,还会唱咏叹调。”这个军官搂了下身边坐着的年轻女人肩膀:“去唱一首,给大家助助兴。”
而为了活跃气氛、一个军官自告奋勇的伴奏。
前奏过后,高昂的女高音响起,程千寻微微叹气。无论弹曲还是唱歌的,都好专业,而她是啥都不会。
在歌声中,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走了进来。他停在了餐厅门口,好似不想打扰,但唱歌的女人还是停了下来。
程千寻一看,顿时心脏加快速度,是斯内德。他也是军官,而身上的军装并不是陆军的,而是浓重的黑色,在左边胳膊有个白底黑字的红色袖章,这套军装显得更加精神和威武。而她看得越发的满嘴苦涩,丫的是党卫军,也就是所谓的盖世太保。
“啪啪啪。。。”斯内德用戴着手套的手不慌不忙地鼓掌,语气很温和:“唱得很不错,没想到能在这个小镇上听到如此美妙的声音,很抱歉打扰了,请继续唱。”
雷格尔身边的一个位置立即让了出来,斯内德将帽子递给旁边的女仆走了过去,坐下的同时,这女人又继续唱了起来。但她的歌声比刚才带着少量的颤音,是呀,哪怕斯内德的军衔比雷格尔要低一级,可手中掌握的可是官员的生杀大权。哪怕是元帅,只要被党卫军一份密报材料放在元首桌面上,撤职掉脑袋也可能。
看着斯内德坐在那里,背靠着椅子,一只手放在桌面,微闭着眼睛欣赏。程千寻感觉到斯内德和以前也有不同,在身上皂黑的军服衬托下,身上好似透露出丝丝的阴狠之气。
一曲结束,所有人都鼓掌,斯内德嘴角含着笑:“此时唱茶花女,非常合适。唱得很好!”
那女人低下头,微微弯曲膝盖行了一个蹲膝礼后回到了原来位置上。
“我们正好聊到你。”雷格尔带着戏谑的口吻寒暄着:“我还怕送来的俘虏让你忙不开身,没办法过来。今天又枪毙了几个?”RS
第503章 看到破绽
“数不清了。”斯内德伸出手指,捏了捏鼻梁,带着几分疲惫:“这次问谁是军官,全都自己站了出来,这些傻瓜一个个想当为国捐躯的英雄,也省了不少力气,否则还真没那么快来。”
雷格尔笑着问:“这次又送来多少。”
旁边有军官帮着斟了一杯酒,斯内德道谢后手指拨弄着酒杯:“大约七八万,是六月底从基辅送来的,也幸好缴获了不少枪,否则枪决那么多,子弹都不够用。”
于是军官们纷纷聊起了战事,光基普就俘虏了六十多万,而莫斯科刻意隐瞒人数说总共才六十多万。俘虏实在是太多了,而食物怎么可能够吃,而克林姆林宫方面却不闻不问,也只有一路过来,一路饿死。甚至一下子饿死了近十万个俘虏,以至于挖坑埋尸都花了好长时间。
想想残酷,那么多的人,数以几万、十几万、几十万计算,那可都是人,哪怕是鸡,饿死那么多也让人心惊肉跳。可战争就是如此,无可奈何。
程千寻从中分析出,这里应该是后方中转站,专门运送伤病员和俘虏的地方。
一个军官站了起来:“为了元首,为了胜利,干杯。嗨黑特了!”
所有人也都站了起来,举起酒杯,高喊口号后将杯中的酒全饮尽。
“我们必胜,元首打算下个月在莫斯科阅兵,说不定我们到时都能参加。听了那么多血淋淋的事情,还是聊聊其他的吧。”斯内德坐了下来,对着那个会唱咏叹调的年轻女人道:“刚才的歌声很动听,不知道能不能再不吝啬一首?”
年轻女人看了看身边坐着的军官,得到允许后,站了起来,走到一旁的钢琴旁。
程千寻可没心事听什么小曲,心中乱纷纷的。几万几万的俘虏送来,也不知道鲁道夫在不在里面,哪怕在里面也活着到了,怎么样才能从里面找出来。难道让雷格尔跑去战俘营,天天叫俘虏脱衣服或者撩起袖子看。
也知道雷格尔可能想通过斯内德这条线,但斯内德目前的情况总感觉不大对劲,如果现在的雷格尔哪怕变也至少相信她的话,而看到斯内德,除了面容,其他的就象是个陌生人。
一曲结束后,斯内德微笑着举着手,对着勾了勾手指:“这位漂亮可爱的夜莺,请过来。”
这个年轻女子侧头又去看保养自己的军官,那军官点了点头。原本就是弄来玩玩的,如果被上面看中不是更好?
女子走了过去,斯内德坐在椅子上拿起了酒杯:“你的嗓子非常好,这杯敬你的。”
女子有点不知所措,旁边的人立即递上一杯酒,她拿过后,带着怯懦和紧张地将酒喝了下去。穿着黑色军装的斯内德确实有一种压迫感,站在他身边,感觉就象站在一只巨大的虎视眈眈老鹰旁边。这只老鹰随时都有可能展开黑色的翅膀扑过来,用利爪抓住躯体,锋利的喙撕开腹部皮肤叼出内脏。
斯内德一边喝着杯中的酒,绿色的漂亮眼眸却盯着对方,让人感觉浑身不舒服,不寒而栗。
女子顺从,并且赶紧地将酒喝完后放下了杯子。刚想转身走,就听到身后斯内德悠悠地道:“看来你是左撇子,经常左手拿枪。”
女子转过了身,用惊愕的表情看着斯内德。而斯内德慢慢地站了起来:“左手食指有伤痕,要去除经常扣动扳机的茧子不容易吧?”
女子嘴唇微微颤抖着,强笑着:“长官,那是为了帮上尉做吃的,不小心烫伤的。”
那军官也证实,是为了他做饭烫伤的,他亲眼看到气泡掉皮的。
斯内德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好吧,手心的也是不小心一起烫伤的,那么手腕呢?是不是做家务,比如种花?这样的老茧,你要种多少花才能长出来,看你细皮嫩肉的,不可能下地干活。”
女子依旧不自然地笑着:“长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刚说完,突然猛地抓起桌面上的餐刀,对准了旁边坐着的一个军官脖子。
有问题!其他军官纷纷掏枪对准了这女人的脑袋。
“不准动,否则我杀了他。”女人左手紧握着餐刀,右手抓着军官的头发。餐刀微微加重,深深地顶近了人质的脖子,一缕鲜血从中冒了出来。
她硬是把军官拖了起来,抓着他的头发往外要走,嘴里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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