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好干,头晕乎乎的,她忍不住喃喃着:“水。。。”
好似有人扶起了她,随后唇前递来一样东西,里面徐徐流进嘴里的正是水。
喝了一点后,她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看到斯内德正一手搂着她,一手拿着一个碗喂她水喝。
尤利安,程千寻想到了尤利安,立即坐起来想去穿鞋子,可是一阵头晕目眩,让她坐在床边扶着发涨的额头。
“尤利安没事,他撑下来了。”斯内德带着歉意地扶着她,坐在旁边:“我下手是不是太重了点?”
听到尤利安还活着,她松了口气,现在不是对着斯内德发火闹脾气的时候,她冷静地询问:“我晕了多久?”
斯内德回答道:“三个小时吧。”
三小时时间不短也不长,程千寻等眩晕好了点后,伸出脚将摆放在地上的鞋子套在脚上:
“那你下手得还不算重,否则我应该直接去见撒旦。”
斯内德一直在旁边忐忑地扶着她,知道她的脾气有时犟得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还是等一会儿去吧。鲁道夫正在帮他缝针,等缝好了再去吧。”
缝针?程千寻眼前一阵眩晕,又差点没站住。
还是过去了,斯内德扶着程千寻,把她带到了原来关押尤利安的洞里。
尤利安正躺在一个木板上,只在腰部盖着一块不大的麻布,眼睛一直闭着,而鲁道夫坐在一张小板凳上,正在一针针地帮他缝着胳膊上的伤口。
看到尤利安光正面,身上长长短短缝着十几条伤口,那些伤口虽然排列得很有规律,但缝合后,依旧就象一根根丑陋的蜈蚣爬在他原本漂亮的身体上。
“尤利安!”她紧紧咬着嘴唇,声音颤抖着。
尤利安听到了声音,睁开了眼睛,一副异常疲惫的样子,但依旧还是嘴角扬起了,那种虚弱都掩盖不住的欣喜,让人心疼:“程,太好了。。。”
真的可以说,惨得不忍去看。
程千寻蹲了下来,手指想去触摸那一条条刚缝合的伤口,可不敢,生怕感染。在大腿和小腿处,还有三条伤口没有缝合,从割开的皮肤里几乎都能看到金属的骨头,血水往外渗着。。。为了要找到所谓的主机、链接槽口,比恩几乎把尤利安所有的肌肉组织都翻了被遍,还是在他清醒的时候。。。
想到这里,她就不敢往下想,浑身一个颤栗。
“对不起,程被我打晕了,所以现在来看你,你要恨就恨我。”斯内德是不想让尤利安记恨她吧,将所有责任都担在自己身上。
“不,谢谢你,确实不应该让程过来看刚才我的样子。”尤利安此时说话很轻,细若游丝。
说得斯内德都长长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程千寻的肩膀,转身先离开了。
程千寻伸出了手,轻轻握住了尤利安的手。她必须要小心,哪怕是手,在小腕上端也有一根横着的缝合伤口,他们连他的手都割开检查了。忍不住眼眶忍不住红了:“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可以这样。。。”
“放心吧。”鲁道夫一边缝合一边安慰着:“男人身上多几条疤不算什么。哪怕你脸上有疤,也长得比很多男人帅。”
“你还开玩笑!”程千寻看到那么多的缝针处,简直怒不可遏:“你为什么要帮他们,不是说你只是在旁边监管的吗?”
“不,不。。。我要谢谢。。。”尤利安好似有点着急,虚弱地喘气。
“不要急,我来说吧。”鲁道夫缝好一处,又开始穿线,腿上还有没缝合的:“他们连麻药都不打,我实在看不过去了。看到没有,他耳后的那道,是我弄的,他们原本可是打算直接在脸上下刀。真的割开脸皮,他的脸算是废了。现在疼是疼,可最多象拉皮手术,他的脸保证比以前更紧致。他的肌肉和肌腱都没伤到,休养个一个月,保证又和以前一样。全身割开翻完肌肉还能只伤到皮的,而且只下了十五刀,大约这个世界也就我一个人了。个人最满意的地方是,我保住了他的脸。”
确实只有他能办到,也确实只有他能说出这样的话,当然还是应该感谢鲁道夫。
看着跟前全身都是缝合线的尤利安,程千寻将头侧到一边,闭上了眼睛,心疼不已:“他们再恨你也不能这样。。。不能这样。。。”
“这算什么,人为了达到目地,发明的酷刑比这厉害多得是。”鲁道夫开始缝合大腿上的伤口:“小子,如果觉得疼别硬撑着。”
“好的。。。谢谢。”尤利安疲惫的闭上眼睛,但手指轻轻合拢,反握住程千寻的手,好似很安心和满足。
“不用谢,你死了或者变丑了,程又要抹眼泪,我都怕她哭了。还有就是,你再叫下去,就快把洞都叫塌了。”鲁道夫细细缝着针。
尤利安嘴角笑意更浓了,声音微弱地道:“太疼了,我最怕疼,忍不住。。。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还的。”
听得程千寻心一阵阵的绞痛,可见当时当刀割下时,是怎么样的可怕和恐怖。而更骇人的是,在一片血肉中翻看是不是有什么狗屁链接。
鲁道夫又飞快地缝合了一处,穿线时抽空道:“程,去收拾下,看看还有什么可以卖的。我们的口粮全换了,麻醉针都要我五袋的面粉。比恩这个家伙,就连针线都问我收钱,简直太不是东西了。”
原来这样,只要尤利安能少受一点苦,这点算什么。程千寻终于嘴唇颤抖地笑了出来,对着鲁道夫也是对着尤利安说的:“不要紧,我们还有巧克力,一块就够换一天吃的了。”
“尽量不要用吃的换吃的。”鲁道夫想了想后无奈地叹气:“我枕头底下的手枪给卖了吧,这玩意反正放着也是放着,子弹用完了就没用。”RS
第383章 住在一起
“我,我真不知道应该。。。”尤利安说话很累。一方面他身体很虚弱,还有就是面皮被翻开过,此时脸上任何表情都应该都牵着伤口。
“不用谢,你也救了程的命,不是吗?”鲁道夫打算了尤利安的话:“还有两根缝完就结束了。”
意外的事情发生了,程千寻松开了尤利安的手,站了起来,抽出了冷光枪,对准了尤利安。
鲁道夫一看,就直起身,暂时停下手头上的事情:“你要杀了他也早点呀,我都快缝完了。”
程千寻将枪对准了尤利安,带着歉意坚定地道:“对不起,如果我让你解脱了,你就不会受那么多的苦。”
是她下不了手,才导致尤利安如此。看着尤利安从头到脚,每个肢节都有缝起来的伤口,是对她最好的警告,仁慈有时并不是一件好事,反而害了别人。这次一定让尤利安得到彻底的解脱,不会再有下一次的折磨。
“可是程。。。”尤利安闭着眼睛,轻声道:“我不想死了,不要杀我。”
程千寻拿着枪的手臂,一下就软了下来,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什么经历了如此痛苦反而不想死了,难道就不怕今后比恩又想出什么新花样来?
“不杀了对吗?”鲁道夫看了看她后,又拿起了针继续缝。
斯内德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套衣裤:“好了吗?”
“快了。”鲁道夫回答。
斯内德对着程千寻道:“我和鲁道夫在就行了,你先回去休息一下,过个半小时再过来。最好再弄点吃的,巧克力拿一块吧。”
要帮尤利安穿衣服,程千寻蹲下轻语:“我先离开一会儿,过一会儿就来。”
尤利安微微眨了眨眼表示知道了,他现在可能动动手指都会疼。
出了洞后,没走几步。程千寻看到一只老母鸡正一边啄食一边走了过来,样子还挺肥的,洞里虽然粮食没什么,可不缺少各种各样的虫子。而这只鸡显然是比恩的,他的鸡脚上都戴着一个小金属环,其实不用戴也知道是他的,其他人养的鸡大约刚有点肉就被偷了吃了。
一想到偷,就想到了洞里躺着的尤利安。这鸡平时有恃无恐惯了,一点都不爬人,悠闲地一边啄食一边走了过来。
那么就不客气了,程千寻左右看了看后,趁着这里偏僻、没人,一把就抄起母鸡,飞一般的跑进洞里。
“你。。。”斯内德刚想问她怎么回来了,就看到她手中抓着翅膀的老母鸡:“这鸡是比恩的。”
“是他的吗?”她故作迷糊,眨了眨眼:“你怎么忘了,这是你早上和我出去闲逛时打来的野鸡,快去借锅煮鸡汤。”
这下大家都心领神会地嘴角扬起笑意来,斯内德转身就往外跑:“鲁道夫,赶紧把鸡处理了,我回来就下锅。”
鲁道夫正在缝最后几针,叹气摇头:“刚干完医生的活,就要杀鸡,我还真是能者多劳呀。”
等斯内德一条胳膊夹着柴、另一只手拎着装着锅的水桶进来时,鲁道夫已经把鸡给杀了、拔了毛,还剁成块。
大家就在洞里点火,用了半桶水稍微清洗了一下鸡块后,用剩下水倒进锅开始煮鸡。
水开了的时候,鸡的香味慢慢飘出来,鲁道夫立即将刚才杀鸡的废料扔进了柴火里。一股子恶臭飘出,掩盖住了鸡汤香味。
“我去拿碗。”斯内德对着程千寻道:“我们一起去,顺便再拿一袋面粉过来。”
“去吧,我一个人就够了。”鲁道夫在旁边拿起了尤利安的衣服抖开了。
走出去时,就见有人急冲冲走了过来,还没到跟前就喊:“什么味道,怎么那么臭?”
斯内德平静地回答:“是尤利安剃下来的头发、身上的毛还有带血的衣服,没地方扔就烧掉了。”
“怪不得那么臭。”这人又嗅了嗅:“还带着一股子鸡肉味道。”
“鸡肉?”斯内德冷笑了一下:“机油味道还差不多。身上的血差不多流干了,看起来也活不了多久。我们的人还不知道被机器人带到哪里去了,如果他死了,我还要去找比恩问他怎么办呢。”
“你们先忙,我还有事。”这人一听赶紧地打了个哈哈就走了。
尤利安显然不能吃鸡肉,为了尽快消灭这罪证,所以鸡肉还没煮烂,只是煮熟了。程千寻盛了小半碗滚烫的鸡汤,连连吹着,走到尤利安身边。
她拿起勺,舀了一点,再吹了好几下,稍微沾了沾嘴唇感觉不烫了,这才慢慢地往斯内德扶起的尤利安嘴里倒。
尤利安“咕咚”下咽后,立即浑身抽搐了一下。
“不要咽,让汤慢慢顺着喉咙往下滑。”在旁边呼噜呼噜吃起来的鲁道夫提醒着:“尽量什么肌肉都不要用,包括脖子和脸上的。”
小半碗灌下去后,又往里面倒了点熟面粉,加上鸡汤给弄成薄薄糊状,然后再喂。
吃完后,尤利安开口道:“谢谢,我饱了。”
“再多吃一点,否则伤怎么可能好得快?”程千寻劝着。
“你们先吃吧。”鲁道夫拿着一条鸡大腿大口咬着:“否则他又要谢来谢去,只要帮他再留点汤,肚子饿了再吃就行。”
也是,于是程千寻和斯内德小心地让尤利安平躺下,去吃鸡了。
到底是原生态的草鸡,就加了点盐,味道远比超市里养殖场里白羽鸡味道好太多。三个人将鸡给吃了个干净,骨头全扔进火里烧成了灰,就连那薄薄的金属脚环也烧得变形,还被折断后用脚踩进了地下。这只鸡唯一的留下的,只有锅里那大约两碗鸡汤的量。
到了晚上,赶紧地将鸡汤热了热后,大家都没舍得再喝,加了点面粉给尤利安吃下了。
看着尤利安躺在木板上动都不能动,程千寻又坐在旁边的样子。斯内德和鲁道夫轻声嘀咕了几句后,两个人端着锅子说要出去还了。
程千寻坐在小凳子上,一条撑着木板上的胳膊顶着头,闭着眼睛养神。
过了一会儿,斯内德和鲁道夫来了,他们不是两手空空的,而是抬着她的床过来的。
她奇怪地看着他们两个将床放下,随后很快地想通,大约是给她预备的吧。还没来得及感动,就听到斯内德一边整理着床铺一边道:“我们索性全部住在这里吧。”
程千寻一愣,鲁道夫站在旁边略微休息着:“好了,待会儿再整理吧,还有两张床。”
原来他们打算和她一起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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