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有误!”
哈克札尔叹了口气,苦笑道:“十天时日,只怕不够。”
苏鲁克也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只有十天,多一天也不成。请太子不要令属下为难。”
哈克札尔默然半晌,转头望着江浪,叹道:“兄弟,劳驾你回去跟苗三爷说一声,如若十天之内末振将那厮还不到,我只有先带兵返回了。至于这次的奇耻大辱,我只怕也无法……”
话未说完,突然间见到帐幕掀开,一名亲兵奔进来报:“启奏二王子,我军探子发现后乌国三万兵马,已在黑水镇西南七十里外安营!”说着将手中的一封薄绢信笺躬身呈上。
哈克札尔打开薄绢一看,伸手一拍大腿,向江浪道:“苗三爷真乃神人也!全都给他猜对啦。”
江浪一笑,心想定是苗飞又不知替哈克札尔出了甚么高明主意,令他如此啧啧称赞。
哈克札尔“咦”了一声,笑道:“兄弟,是不是你早就知道啦!前几日苗三爷让我派了十二个人,四人一队,分为三队,扮作山中猎户,暗暗前往西南山中一带察看敌人动静。此事苗三爷让我先不要告诉你的,你,难道你不奇怪么?”
江浪微笑道:“苗大哥这么安排,必有他的道理。我也不必大惊小怪了。”
哈克札尔呵呵一笑,将那张薄绢一摊,说道:“这上面写道,往西偏南,三万大军。末振将亲自带队,果然走的西面这条山路。”
苏鲁克道:“太子爷,末振将那小子号称‘黑面苍狼’,一向凶残狡猾,不可小觑。要不要飞鹰传书,请大汗再派兵马增援?”
哈克札尔摇了摇头,傲然道:“不必了,有你统率的一万精兵,加上三千先锋军,足以拿下末振将了。”
苏鲁克稍一凝思,抚须笑道:“不错。太子爷现下是假扮托尔根,末振将应该还蒙在鼓里,正所谓‘兵不厌诈’。照微臣猜测,那小子多半会自己送上门来。”
哈克札尔点点头道:“这些日子我深居简出,甚少露面,末振将应该还不知道托尔根已经事败被抓。”顿了一顿,问道:“托尔根现下如何?”
苏鲁克叹了口气,说道:“大汗收到太子飞鹰传书之后,见到证据确凿,龙颜震怒,当场下令处死波塔、乌林夫等托尔根的一干同党。并将托尔根押解到土耳克斯坦城,下了大狱!”
哈克札尔缓缓摇头,唏嘘不已,黯然道:“可惜,托尔根年纪轻轻,一时胡涂,竟落此下场。希望父王能从宽发落。”
江浪暗暗点头,心想:“哈克札尔不为已甚,对陷害自己的弟弟尚有眷恋之情、恻隐之心,日后必定会是一个好君主。”
苏鲁克喟然叹道:“是啊。最可恨的是那个后乌国的末振将,此人残忍嗜杀,有他一日,大草原便一日不得安宁。”
江浪听了这话,心中一动,道:“末振将对我恨之入骨,他若来此,必会设法打探我的情况。大哥,我还是先回镇上吧?”
哈克札尔想了想,道:“好。不过你千万要小心。我已在周遭分派了兵马,关键之时,会出来接应你。”
说着转向苏鲁克,道:“你带来的那一万精兵,暂时还是在十里之外安营,最好不要让敌人太早察觉。”
苏鲁克微笑道:“请殿下放心。这一万精兵强将,全是太子爷的嫡系部队。当真打起仗来,末振将那小儿决计讨不了好去。”
江浪辞出中军帐外,却见营前大旗下并肩站着三人,其中二人是自己的徒弟马立克和木依丁,另一人则数日未见的沙吾提队长。
沙吾提见江浪走出帐幕,快步迎上,拱手笑道:“江公子,好久不见了。”
江浪微一转念,已明白沙吾提奉命押送托尔根至哈萨克可汗金帐,今日方得随钦差同归。当即拱手还礼,笑道:“沙吾提队长,你终于回来啦。”
沙吾提四下瞧了瞧,向马立克和木依丁道:“你们先去太子身边吧。”那二人向江浪弯腰行礼,转身离去。
沙吾提便将江浪拉在一边,低声道:“江公子,我随苏鲁克大人离开金帐之时,公主殿下托我给你捎带了一件物事,请务必收好。”说着从衣囊中取出一只杏黄色的香囊,塞在他手里。
江浪听到是艾达娜公主的物事,心头微微一跳,呆在当地,做声不得。却见沙吾提向自己一弯腰,头也不回的去了。
江浪漫步出了军营,行到一座雪丘之上,四顾无人,便将那香囊打开一瞧。却见里面是一块极为罕见的暖玉,触手生温,玉色晶莹,在雪光下发出淡淡柔光。
当此之时,他鼻端仿佛隐隐闻到阵阵的馨香,也不知香囊的味道,抑或是宝玉的气息?霎时间心头怅惘,感到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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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风云二奴(二)
六十一、风云二奴(二)
客店大堂之中,苗飞不动声色的听江浪述说完毕,横了他一眼,懒洋洋的道:“如果你是末振将,你会怎么做?”
江浪素知苗飞脾气古怪,本就不易接近,自从那日艾达娜公主离开之后,更加对自己冷口冷面,浑不似先前亲热。他琢磨之下,恍然而悟:“苗大哥先前说喜欢小怜姑娘,后来又对艾达娜公主有了意思。现下公主一离去,他便心情不好了。”言念及此,便对苗飞连日来的冷嘲热讽不以为忤。
此刻听他慢条斯理的这么一说,微微一笑,拿起桌上一只青花碗,自行斟了一碗热茶,喝了一口,道:“末振将跟我有仇,自然会再来镇上寻我。”
苗飞瞧了瞧店中几名客人,站起身来,从柜台后缓步而出,对江浪道:“到我房间再说罢!”
江浪伸了伸舌头,笑道:“苗大掌柜,这三天来,你还是第一次请我到你房中,气消了吧。哈哈。”
苗飞又横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一声不响的迳自转身去了。
江浪跟着入内,在东首原掌柜孙氏夫妇的大房中坐了。
苗飞掩上了房门,走到江浪对面坐下,哼了一声,瞪眼道:“适才我是问你,如果你是末振将,你会怎么做?江少侠,你年纪也不小了,已是有了家室的男人。现下又是武林中小有名气的神拳门掌门人,该不会连这个也想不到吧?”
江浪被一顿抢白,讪讪的十分没趣,道:“苗大哥,我知道艾达娜公主走后,你心里很不痛快。可是我也没办法留住她,你别生气啦。”
苗飞一呆之下,登时省悟,敢情江浪以为自己因仰慕艾达娜公主的美貌,这才嗔怪他气走了佳人,因而大为懊恼。他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缓缓摇头,叹道:“我真不明白,鲍小昙、邓莲儿和……这些姑娘究竟是怎么会爱上你的?”
江浪听他提及鲍邓二女,心中一震,道:“苗大哥,小怜姑娘可有消息送来?”
苗飞哼了一声,板起了脸,悻悻的道:“没有!你每天见面都问这句话,烦也不烦?”
江浪叹了口气,怃然道:“好几天了,小怜姑娘一直也没有消息来。唉,看来我娘子还是毫无头绪。”
苗飞眉头深皱,眼色甚是阴郁。转脸望着房中一座画着山水风景的屏风,呆呆出神,竟对江浪的言语恍若未闻。
江浪见他蹙眉默然,便即住口不言,寻思:“苗大哥真有点儿令人莫测高深。近来他神神秘秘,喜怒无常,似乎不全是因为公主。却不知他有甚么心事?”
隔了半晌,苗飞忽然转过头来,瞧了江浪一眼,缓缓道:“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
江浪一呆,见他神色郑重,侧头想了想,道:“我若是末振将,极有可能会带兵前来,将小镇团团围住,找到敌人,当众亲手杀了他,也好洗雪前耻。”
苗飞不置可否,又问:“然则你有没有猜出我前几日安排你到山里打探动静的用意?”
江浪本想摇头,却见苗飞嘴角微斜,似笑非笑,意存讥嘲,蓦地里心中灵光一闪,恍然大悟,情不自禁的冲口而出:“苗大哥,我明白你的用意啦!”
苗飞淡淡一笑,道:“说来听听。”
江浪沉吟道:“你所以安排小弟前去山中打探,其实是料定末振将会‘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只不过事有凑巧,这一带突然出现了不少前来探宝的各路江湖豪客,甚至连你们观止峰卫八太爷的‘七色使者’和飞来峰巨人帮的‘火奴’也现身了。噢,你让我在镇上好好儿歇着,自然是不愿让我再去山中撞见这些厉害脚色,以免危险。”
他边说边想,见苗飞微笑点头,越发坚信自己所料不错,接着道:“今日哈克札尔大哥的哨兵所见到的,乃是‘后乌国’在明处的大军。而我若是继续在山中,则极有可能会见到末振将暗里另外派来的高手。这些后乌国的高手,寻常哨兵是不可能察觉到的。”
苗飞神色甚喜,点头道:“孺子可教也!从艾达娜公主离去之后,你总算能自个儿好好想事情啦。”
江浪脸上一红,暗叫:“惭愧。江浪啊江浪,你真是个没出息的汉子。”
苗飞笑吟吟的瞧着他,温言道:“大敌当前,你也别自责了。‘英雄难过美人关’,须怪你不得。哈哈。”顿了一顿,又道:“那你再猜猜,后乌国的那位末振将王子会不会已猜到托尔根出了事啦?还有,他会不会猜到哈克札尔压根儿便没死?”
江浪闻言一愣,凝思片刻,突然跳起身来,大声道:“啊唷,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些?”
须知当日末振将雪夜率兵追杀哈克札尔,到得这间客栈之时,因顾忌门前悬挂的“卫字大红灯笼”,并未大肆纵火屠戮。只是末振将与托尔根有约在先,势必置哈克札尔于死地,便即抢进店内。却见哈克札尔心口中箭,竟似已伤重不治。他欲待详加查察“尸体”之时,适逢江浪动手斗杀了几名在仇大海杂货铺横施强/暴的兵士,引得其他同伙纷纷发声示警。
末振将等人一惊之下,就此被从店中引开,随即又被江浪打得落荒而逃,再也顾不得哈克札尔的死活存亡了。
但由于亲见哈克札尔心口箭伤及奄奄欲毙的模样,在末振将心目中,多半是想当然的认定哈克札尔必死无疑了。
至于哈克札尔天生的“偏心”,更得江浪“混沌神功”和碧灵丹之助,化险为夷,竟尔未死,却是末振将始料所不及的了。
江浪本以为末振将已料定哈克札尔已死,此次带兵前来,无非是与托尔根会晤,再向自己报复那夜的一箭之仇来了。
但他此刻听得苗飞之言,越想越觉大有道理。
倘若末振将已获悉托尔根已失败了呢?或者,他已察知哈克札尔没死呢?
苗飞哼了一声,道:“后乌国的大兵来得越晚,说明其准备得越是充足。托尔根与这厮私相勾结,已非一日,试想彼此之间,焉能没有联络之法儿?奸细间谍在哪里,你可曾想过?”
江浪听到这两句话,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喃喃的道:“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这里不少人都会‘飞鹰传书’,没准儿末振将早已得到消息啦!”
苗飞缓缓说道:“末振将明知托尔根事败,仍然率兵前来,一来自然仍是为了在后乌国上下大造声势,散布谣言,迫使他老子在惶恐之下,不得不将兵马大权交到他手中。你可别忘了,这家伙的本意便是让托尔根在边境陈兵,虚张声势而已。”
江浪道:“听你这么一说,岂不是哈克札尔统帅的先锋部队和哈萨克汗国的十万大军,反而是帮了末振将顺利夺到了兵权?”
苗飞点点头道:“你这么说也不无道理。只不过,现下时机不佳,末振将自然也不想真的与哈萨克汗国兵戎相见。毕竟他自个儿也是根基未固。抑且相较之下,哈萨克汗国强而后乌国弱,双方兵力悬殊,一旦交战,后果殊难逆料。”
江浪怔了半晌,忽道:“苗大可,听你言下之意,还有个‘二来’呢?”
苗飞瞧了他一眼,道:“二来,便是末振将已经没有退路,不得不来。那天夜里,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你折弓掴掌,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