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 第7部分

　　“谢谢！”

　　“都是受害者……客气什么？不过这里有好多蚊子，我的胳膊上都被叮满了！”孙慧敏伸出纤细、洁白的胳膊，手指甲也是透明的，这样的身体让卖*羡慕不已。

　　“你真漂亮！”她忍不住赞美孙慧敏。

　　“你也很漂亮……”

　　两个女孩在深夜里哈哈笑了起来，值班警察踢着皮鞋故作声势地走到房门前，然后敲了一下：“声音小点！”

　　“好好好，我的值班大人……”

　　值班警察提着警棍回到自己的值班室，脱下皮鞋，然后上床睡觉了！

　　“不过你明天就能出去了，我还要再这里呆上几天！”

　　“为什么？”

　　“吃摇头丸十五天，卖淫七天，如果只是妨碍事务，那就是24小时，其实交上点罚款也能出去！你怎么不贿赂一下值班的？说不听他会把你放了！”

　　“我不相信这些人，更何况他们都是一路货色，心黑透了！”

　　“恩，也是！”

　　两个人不知不觉聊至清晨，孙慧敏从手提包中拿出粉盒简单处理一下睡眠不足留下的痕迹。大概八点的时候，派出所交接班，抓她进来的那个女警打开房门，指了指孙慧敏让她出来交代问题。

　　她拉着行李箱，然后去了“八哥”办公室。

　　“八哥”的办公室里挂满了各种各样的红色锦旗，而且他的先进个人的嘉奖令也铺满了办公桌，上面压着一块一厘米左右厚的玻璃。玻璃下面还有一个孩子的照片，作为他爱家的“证据”掩盖他身上的种种劣迹。

　　八哥抬头看了一眼孙慧敏就觉得自己喜欢这个女孩，于是客客气气地说：“过来坐吧！”

　　孙慧敏没有靠近他，而是坐在远一点靠近窗户的地方，这里恰恰有很足的阳光照射进来。过去她母亲说，越是亮堂的地方越安全。想必想起母亲说过的话，孙慧敏自然选择阳光充足的地方。窗台上摆着许多花，还有一只大鱼缸，里面只有一条金鱼游来游去，估计其他的都已经死了，只剩下这么一条，孤芳自赏。接受阳光沐浴的孙慧敏更像一朵鲜花，虽然休息不好，但是八哥的目光像钉子一般，仿佛想要扎进孙慧敏肉体里。

　　她的态度似乎也有所转变，因为孙慧敏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她十分配合“八哥”的工作，该说话的时候说话，该谈心的时候谈心。她明白自己的处境，害怕自己再一次犯起毒瘾而无法摆脱这种困境。

　　八哥给她一份表格：“你看看，然后填写一份吧！”

　　她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份罚款单，上面清晰写着大写金额贰佰元！填完表格然后在自己的名字上按了一个红手印。红手印红的像血一样，在薄薄的单据上散发着一种血腥味。后来孙慧敏不但不晕血，而且喜欢血。她就像一个吸血鬼一样对血产生了一种类似于毒品依赖或者是性瘾之类的……不过那时，她还极其厌恶这些红色的东西，或许是肮脏的“红灯区”在她蛛网膜底留下了永久了影像。

　　八哥真是个色　情鬼，目光总是显得十分下流——卖*昨晚说他总喜欢“涉黄”这一类案子，而八哥本人的确是某某区扫黄办的副主任。一个天天与卖*打交道的男人骨子里也总透露着这么一股子骚臭味。他的目光扫到孙慧敏的低胸装里两只蜜桃般的东西上面，就像磁铁正负极一下子吸住了。

　　就像在深圳，一个卖*同样告诉她：拥有磁性嗓音的男人往往也喜欢肢体语言。她往上拉了拉T恤，不想把自己身上、哪怕只是一块皮肤暴露给他，她开口打断“八哥”的性幻想：“是不是交上罚款，我就可以走了？”

　　“恩，当然！”

　　她拿着罚款单走出所长室，然后去所谓的“财务”交上罚款，女收银员给她开了一张罚款单，并且嘱咐她以后不要妨碍警察办事，说话语气十分轻蔑，根本不把孙慧敏当人看。

　　交上钱，抵达长沙后的第一个审判日结束了，日后还有许多审判等着她。孙慧敏显然没有做好准备，她是个没有计划的人，计划不如变化快——就拿她在深圳火车站被抢一事，那些看上去有善良面孔的男人竟然突然从人堆里“爆发”出来，变成恶魔，然后抢劫那些柔弱的女性。

　　而这个世界实在很疯狂，孙慧敏似乎还没有适应过来，同样也没有适应长沙闷热、躁动的天气。就在她提着行李想要找下一个驿站的时候，老天突然下起瓢泼大雨，街上没有准备的人抱头鼠窜，就像世界末日来临一样……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十一章
就像天上掉下一个馅饼，孙慧敏从地上捡起一张招聘广告，一家广告公司招聘平面模特，薪酬按小时支付！

　　按照上面的电话号码，孙慧敏拨了过去……“嘟嘟”响了几声后，是一个女人接的电话。

　　“请问您有什么事？”

　　孙慧敏整理了一下语序，然后问：“瀚海广告公司是不是招聘平面模特？”

　　“对，你想过来应聘吗？”

　　“恩！”

　　“请带着你的身份证和简历，明天上午九点过来面试吧！”

　　“好的，谢谢！”

　　“不客气！”

　　孙慧敏就这样误打误撞进了瀚海广告公司做起了平面模特。由于她五官端正、身材曼妙，该隆起的地方隆起，该细的地方就细，这样的令人想入非非的肉体竟然不靠任何修饰，也没有经过减肥处理。她从数百名漂亮女孩中脱颖而出，一下子就被瀚海的总监兼摄影师选中，直接去摄影棚换衣服拍起*。

　　刚开始她还有点不适应，毕竟做了那么长时间*，总觉得自己有些怕光，尤其是“光天化日”之下被照相机的闪光灯闪来闪去，感觉有一种眩晕的感觉。强烈的闪光灯照射，她觉得自己像张照片一下子曝光了——浑身乏力，简直不能自己。一个女摄影助理没想到竟是心理学毕业的高材生，在她的旁边不断指导，教她调节呼吸节奏，安神补气。

　　经过两个小时的折腾，孙慧敏终于靠身体完成人生第一幅“作品”，摄影师起名为“惑”。名为惑，实则是引诱的意思，也就是诱惑。拍完照，孙慧敏用最短的时间穿上衣服，以免*。百叶窗外的其他模特纷纷投来羡慕、嫉妒的目光，嘴里还玩味儿似的说：“羊入虎口了……哎！”

　　拍完照，孙慧敏去出纳那里结账，没有想到她竟然两个小时赚了三百多块，既失落又兴奋。后来她还跑进厕所偷偷流泪——总算熬出来的，糟糕生活终于结束了！她大大吐了一口气，仿佛千年乌云终于散去，而她也觉得自己的人生总算回到了正路上。

　　拿到钱，给她拍照的摄影总监走过来同她打招呼，然后邀请她晚上去西餐厅吃牛排！这一次，她没有拒绝，反倒答应了那个光头、脖子挂着如同狗链般粗细的金项链、看上去像个暴发户一般的摄影师。

　　中午她坐上摄影师的车，几乎绕了半个城市，才找到一家看上去并不怎么显眼的西餐馆。光头摄影师看上去有点粗犷，但是举止却显得很斯文，估计天天跟一群美女打交道，也沾染了一些雌性荷尔蒙。他的礼貌举止不但没有让孙慧敏感到任何反感，反倒觉得这个男人不同于那些嫖客，可以真正有礼貌地尊重她，称呼他“女士”。她放下所有防备，同这个男人彼此面对面吃起西餐。

　　摄影师把菜单递给孙慧敏，然后微笑道：“你点吧，点自己喜欢的！”

　　孙慧敏像个女皇一般拿起菜单，然后细细翻看了一下：“柠檬虾、玉米干酪、一杯橘子汽水！”

　　“柠檬虾是泰国菜，你能吃辣吗？”

　　孙慧敏点了点头，别忘了她可是正宗湘妹子！当时火遍大江南北的另外一个湘妹子*的一首《辣妹子》算是彻底把湘妹子推向了祖国大舞台，而孙慧敏的家乡也是盛产辣子的地方，一到秋天，漫天遍野的火红辣椒像是燎原之火，同时也让离家在外的孙慧敏想起自己家乡那块山坡上的辣椒田。

　　摄影师不是湖南人，而是九头鸟。据其他人说，这个摄影师是襄樊人。襄樊人较武汉人性子缓一些，不那么燥，而孙慧敏又属于一种相对安静、百依百顺类型的女孩。所以两个人坐在一起交流，反倒显得十分轻松。

　　作为一个男人，夸女孩长得漂亮的话总是有的……而这个摄影师却一句“赞美”的话也没说，反而句句谈论的是公司、摄影以及如何利用肢体拍出佳作的事。因为他不喝酒，所以也没有喊酒。在深圳，凡是嫖客包夜、一同出去吃夜宵，总离不开酒水。说实在的，孙慧敏的胃不好，也是喝酒喝出来的毛病。过去她总是喝个烂醉，然后跟那些嫖客鬼混，当然也就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蠢事。也就是说孙慧敏有一阵子借酒消愁，根本不想谈论自己以及那些嫖客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种种恶行。

　　孙慧敏虽然是个农村女孩，但经过深圳包装之后，一点“农村”痕迹都没有，无论穿着打扮还是言行，俨然一副都市女孩的范儿。她的新头型也是来长沙后花了一千块在某发艺沙龙店里烫染的，加之耳朵上悬挂着一对大耳环，她的气质非常像《生活秀》里的女主角。

　　当然吸引眼球的地方不仅仅只有这个地方，还有孙慧敏有些发嗲式的普通话，她的普通话多少有点台湾味，似乎是跟某台湾明星专门学过。

　　“你可以签一份长期合同，我觉得你很有潜力！”光头摄影师语重心长地对孙慧敏说。

　　“多长？”

　　“你可以先签一年！”

　　“一年？有点太长吧？更何况我是个新人……”

　　“要有自信心！”

　　光头摄影师叫李浩，名片上就是这么印的——李浩，一个极其普通的名字，将其名字输入百度，可以搜索出316000条关于不同李浩的信息。孙慧敏曾经是个*，几乎很少关注每一个嫖客的名字，即使有说的，估计也是假的。在深圳做台，孙慧敏也有自己的特有昵称：妮娜。在那个圈子里所有的嫖客（老妈子）都称呼她妮娜，进入瀚海之后，她还会有一个新英文名字。大概那个时候比较流行英文名字，不管是猫还是狗，是个英文就往自己身上套。

　　于是，李浩说：“来我们瀚海，当然还有有个名字，你叫什么？”

　　“孙慧敏！”

　　“这我知道，我的意思是还有别的名字吗？”

　　“小名？”

　　“不，英文名！你可以给自己起一个。”

　　她瞪大眼睛觉得好奇，怎么瀚海跟“马杀鸡”一样？但是她极力想要摆脱“妮娜”带来她的困惑，她极力反对起一个英文名字，于是问李浩：“换成中文的行吗？我讨厌外国人！”

　　李浩一听竟然哈哈大笑起来，“好吧好吧，其实我也讨厌外国人！”

　　没想到孙慧敏跟李浩还有这么一个共同点，显然这个共同点有些牵强附会，所以她根本没有在意。李浩之所以请她吃饭，目的有三个：

　　1、孙慧敏足够漂亮

　　2、孙慧敏足够潜力

　　3、李浩还未结婚

　　总之孙慧敏是一个可以刺激雄性荷尔蒙几何倍增长的一个女孩，她身上散发着一种香味，许多男人都靠闻香识得女人。李浩也是其中一个，他闻到一种香味，这种香味不是香水味道，而是肉体中流露出来的，单凭这种味道，李浩就能分辨出女人的品质。李浩觉得孙慧敏还算是一个朴实的女孩，从她的眼里看不到狡诈、虚荣，反倒感觉出一种自卑，甚至有些忧郁的气息。

　　都说穿蓝色衣服的人性格忧郁，那么李浩也是此类型，他穿着一件浅蓝色T恤，大金链子在脖子上压出一条螺旋纹痕迹。孙慧敏则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中间搭配着一条蓝色花辫式的腰带，将其曼妙的身姿修饰出来。所谓“蓝天白云”的搭配相得益彰。孙慧敏一年深圳生活，让她学会了真正意义上的打扮，此时她也算一个混搭的潮人。

　　孙慧敏吃柠檬虾的样子确实有些特别……一般人吃虾总是先去脑袋，然后剥去虾壳，只吃里面的肉。孙慧敏则是从虾尾开始，最后连虾头一起吃掉。从吃相可以看得出，她的都市形象还没有彻底进化。这些细致的动作反倒吸引了李浩。李浩是个感性的人，或许说：感性的男人另一半是魔鬼！也就是说，一个摄影师需要他魔鬼的一面，而这一面恰恰可以让孙慧敏激发出来。

　　一年签约期限对于孙慧敏似乎有点长，过去她从事的任何一份工作都未超过半年的。做*是最长的，做了六个月零九天，再就是在电子厂焊磁头，做了六个月零四天。现在的孙慧敏甚至有些惧怕时间——有时过得太慢，有时则太快。她觉得自己的童年很快，自从十八岁之后进城，她觉得时间越来越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