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子的红楼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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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子的红楼生涯-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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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一巴掌打在贾赦脸上,清脆地响声响起时,不说贾赦,所有人都愣住了。张氏呆呆地看了自己的手掌,好半天,突然所有的怒火都消失了去,一下跌坐了床边上,闭上眼睛,疲惫道:“这样的日子,我真的过不下去了。大爷,我们和离吧,真的,我们和离吧。”

    贾赦如今还在犯懵呢,听得张氏这话,气极而笑:“和离?这样的日子过不得了?”猛一扬声,怒喝道,“我怎么对不住你了,我怎么对你不起了,今儿你要不给我说个明白,好啊,那就离,不过不是和离,是我休了你!”

    局面眼看得要闹得不可收拾,偏张氏还嫌不够似的,不但不求饶,反而跟心死了一般道:“休了我?那也好,我这样别人眼中钉肉中刺的,是该休了的,老爷现在就写休书吧。”

    贾赦被她一句话噎的下不来台,眼里也泛起了凶光,气笑道:“好好好,你要的就是这个,好啊,我成全你。”狠狠瞪着苏妈妈兰芝两个,“还愣着干什么,没听到你们***话,还不快去那笔墨纸砚来,老爷我要写休书!”

    苏妈妈掌不住直跪了下来,直给他磕头道:“大爷息怒,大奶奶那是一时糊涂了,她无心的,她实在是委屈的狠了才说出这话来,还请大爷多多体谅她身子不好,不要把她的气话当真啊。”转身又劝张氏,“奶奶,当时奴才求您,可千万别一时之气就犯了糊涂,您和大爷是原配夫妻,那么多年夫妻情分,还有瑚哥儿琏哥儿呢,您就是看在他们的面上,也不能跟大爷分开啊。”

    张氏没忍住,眼泪簌簌掉落下来,几步上前硬是拉起了苏妈妈,哭道:“若有办法我何至于走到这步,两个儿子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岂有不心疼的?只是我实在是熬不住了,再忍不得了。妈妈自小看着我长大,难道就忍心看我死了还落不到个好名声吗?”

    苏妈妈如何忍心?她一手服侍着长大的小姐啊,看着她未出阁时的欢笑,到出嫁后难得一刻轻松,再没有人比她更知道张氏的苦了。苏妈妈对着张氏的眼睛,悲从中来,拉着她的手嚎啕起来:“我可怜的奶奶,我可怜的小姐啊!”却是再也不劝了。

    贾赦真真有些慌了,怎么张氏,竟是打定了主意要离开他不成?连他不肯和离只肯休了她也认了?被怒火蒙蔽的神智快速回笼,贾赦很快察觉到不对,转头呵斥贾瑚:“你就这么看着你母亲闹,就不想说点什么?”

    贾瑚低着头:“长辈之事,儿子不敢多言,只是母亲如今的处境……母亲为儿子受的委屈已经够多了,儿子宁愿日后被人说几句闲话,好歹还能有个母亲记挂儿子。”

    贾赦益发肯定有什么不对,冷笑道:“你倒是和你母亲一个调调,好似这府里便是龙潭虎穴,你母亲留下来,便性命难保!”

    贾瑚猛然插入一句:“难道实情不是这般?父亲可好好想想,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贾赦张嘴便要呵斥,脑海里却快速闪过一幅画面,张氏的大叫反抗声在耳边尖利得响起来,让他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彻底愣住了……

    “我……”他艰涩的咽了口口水,心虚地看着张氏,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开,好半天了,才又羞又愧地低低问道,“你、你可有哪里伤到了?”

    张氏冷笑,撇过了头:“死不了。”

    贾赦哽在那里,脸上羞惭,再看到贾瑚苏妈妈兰芝等人,更加抬不起头了。苦苦思索着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不管他怎么想,记忆在他送完了客人回去的时候就戛然而止,他只记得自己喝醉了,醒过来后,就想要强迫张氏……

    她还生着病呢!要不是这会儿还有人在,贾赦都很不能甩自己一巴掌,自己办得那都叫什么事?!亏得后来被人打晕了,否则还不酿成大错!

    一时只觉得怪道张氏要和离,他这般行径,叫张氏受了这般委屈,怨不得她如此。当即便把先头被打了一巴掌的怨念扔到了一边,郑重给张氏赔不是:“晚上是我喝醉酒糊涂了,冒犯了奶奶,让奶奶受委屈了,这里,我给你赔不是。”

    竟是直率地当着下人儿子的面给张氏道歉,完全没有遮着掩着,若不是真心记挂着张氏,觉得对不住,贾赦也不会这样放下大男人的脸面来。

    便是张氏再怨恨贾赦心肠软轻易被人哄住,此时也不由得耸然动容,她是真没想到,贾赦,竟能为她这般放□段……

    贾瑚只看张氏的脸色,就知道她心软了,可他,却不能任由着张氏就这么轻易原谅了他,上前一步,贾瑚带着不满,沉声道:“论理有些事不该儿子来说,可如今事关母亲,我少不得多句嘴。儿子敢问父亲,若今日儿子不曾得到消息赶来,不曾及时拦下,母亲真的被算计着出了事,父亲,你此时该当如何?”

    “算计?”贾赦如鹦鹉学舌一般重复一遍,张口结舌面红耳赤,直愣在了那里,“你是说,有人在算计你母亲?”

    张氏贾瑚齐齐拉下了脸,他竟到现在才发现这一点吗?
正文 108第一百零七章
    贾瑚一直都知大概是因为一直得不到贾代善贾母的重在贾赦心这两人的地位反而比谁都高。他似乎一直有个执念,想要得到这两人的注意,看重,为他可以看不见两人的偏对他的苛刻,对他来只要贾母贾代善对他鞥和颜悦色笑脸相迎,要他作什么,他都是愿意的。

    就像他被贾母算计了无数栽赃背了不计多少的黑锅,可贾母不过是对他关心的说了几句话,念叨了几声,给了几天好脸色,他就万事不计,急急忙忙跑去了贾母跟前表现自己的孝顺贾赦想要获得贾母的看重的念头,已经成了他的一个执念,为此,一切与这个理念相违背的细节、事情,都被他选择性的忽略掉了 ;”“ ;。他的眼里,只看得到贾母对他的好。

    可这次,贾母已经超越了贾瑚张氏最后的底线。他们两方,是绝不能再和平共处下去了,张氏不想忍、也不打算再忍下去了,再这样下去,她就连命都没有了,这也罢了,若是她死了还要给她泼盆污水,毁掉她的孩子?张氏发誓,今天贾赦要不给她个满意的答复,从此后,她和他,一刀两断!

    “你昨晚喝了多少酒,自己不记得了吗?”张氏冷笑着看着怔愣不敢置信地贾赦,“才出孝,底下人全都没了脑子给你上烈酒好叫你喝醉了失仪。以你的酒量,敬大哥蓉哥儿都好好回去了,就你人事不知,还疯了一样做出这样的荒唐事?你就没想过里面有不对吗?”张氏真恨不能剖开贾赦的脑袋,看看他里面都装的什么。每次都是这样,只要一关系到贾母,他的脑子就好像不会转了一样,非要人一点点掰开了揉碎了,把证据都摆到他眼前,他才肯接受事实。这次她再不会妥协了,不管他心里多难受,这次,他非得在她和他母亲之间做个抉择。

    凭什么?!她也是父母从小呵护着长大,兄长弟弟最关心的姐妹,自嫁给他,她没有半点对不住他的地方,凭什么最后,她还得受这样的委屈!凭什么?!

    贾赦心头有种不祥的预感,心扑通扑通的jùliè狂跳起来,他本能的预感到,张氏接下来要说的话绝对是他不想听的,他很想板起脸拂袖而去,可是贾瑚却沉着一张脸一言不发的上前来给他解开了手脚上的束缚他,看着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失望……

    多可笑,他的儿子,曾经跟在他身边,童言稚语一点点读书学字的孩子,与他亲密无间为他打抱不平的孩子,如今,这样失望的看着他……

    喉咙里干涩一片,贾赦虚弱地道:“我、我不记得我昨晚到底喝了多少……”声音出口的时候,连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恍如生锈了的铁骑击打一般嘶哑暗沉的声音,满满都是无力与颓然,短短一句话,便是连他自己都能听出其中的心虚来……贾赦心底苦笑,自己这话,连自己都骗不过去吧。

    果然下一刻就听得张氏气急道:“不知道?你哄谁呢。看你这样模样,也该是清醒了,怎么还说出这样哄小孩的话来敷衍我!贾恩候,这次的事,你别想蒙混过去,我也绝不会这么算了的,你死了息事宁人的心吧!”

    贾瑚比张氏却要理智一点,瞧贾赦虽然歉疚,却没有多少怒气的模样,就知道他怕还没想明白今次危机的严重性或许,他本能地就不愿意去想这些。只是如今箭在弦上,贾代善已经出殡,随之而来的,就是大房和二房之间的利益纠葛,里头还夹杂着一个偏心眼的贾母,贾赦再这么逃避下去,大房、怕就要彻底完了。

    “父亲喝了多少酒或许忘了,可儿子奇怪,怎么喝醉酒,竟能让一个人全然失去理智,性情大变胆大包天吗?”带着嘲讽,贾瑚双眼直视着贾赦,“父亲往日可曾喝醉酒,只不知,可曾做过如晚上一般的荒唐事?!”

    贾赦哑口无言。

    贾瑚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接着分析了下去:“母亲身体不好,府里上下所有人都知道,因为在丧礼中多次昏过去,和咱们家熟识的人家也都知道这件事。可昨晚父亲喝醉酒,下人却偏偏不把您送回书房,由着几位姨娘照顾,反而却把你带到了母亲这里……太太早前就下过令吧,不许母亲太操劳,免得伤了身子,那那些下人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怎么就敢夜深了,还让母亲来照顾您一个醉酒的人?”

    根本不给贾赦任何辩解的机会,贾瑚接着说道:“因为祖父已经出殡,这两天,府里一直在出离善后事宜,人手紧张,可也断没有连主子身边的所有丫头都派出去的道理。偏昨晚上,不但母亲身边,连太太身边,我身边的人,也被调走了大半,好像所有的活计都集中在了昨天,上下人手根本忙不过来,最后母亲身边只留了苏妈妈和几个丫头管着这么偌大一个院子。等父亲堪堪好些,丫头们回去忙自己的事,正屋里只有身体虚脱的母亲和上了年纪的苏妈妈。敢问父亲,要是昨晚苏妈妈没有先打晕了你,你挣扎起来,结果会怎么样?”

    怕苏妈妈会讨不了好吧……贾赦闭上眼,哪怕他心底再不愿意承认,可他却还知道一件事,昨晚,他真的被人下药了。

    “孝期醉酒,孝期欢淫,说得重了便是不孝,可这,也不过是私德有亏,又是酒后,真辩解起来,父亲也只是犯了小错而已。”贾瑚猛地提高了音量,“可若是逼死发妻呢?热孝中大醉,失去意识逼、奸身体虚弱地发妻,加重其病情,不几天,妻子不治身亡……儿子敢问父亲,到时,父亲以何面目见人,儿子和二弟,以何面目见人?又如何,面对您?!”

    贾赦静默无言,满脸难堪。儿子咄咄逼人的追问让他恼羞不已,可言之成理的话语更叫他浑身发凉。张氏看着他的眼神里透着冰冷,儿子声音里的带着委屈不满,明明是他最亲近的人,可这个时候,都对他横眉怒目。

    可是能怪谁呢?要真的没有贾瑚传了消息过来,如今他说的那些,就不仅仅只是流于表面的几句话,而是真的变成现实了吧、张氏的身体根本不能承欢,而他,却被人下了烈性的药……如果张氏真得因此而死了,有他这样的父亲,两个孩子以后的前程也都毁了。贾赦抿紧了嘴唇却怎么也不敢相信,他的母亲,会对他这样心狠手辣。

    虎毒尚且不食子啊!

    贾瑚话音一转,突然说起了从前:“不知道父亲可还记得,那年儿子要拜师的情景?还记得当时父亲母亲为了这件事,心头焦躁,好些日子没休息好,父亲担心的嘴上都起了泡,儿子怕您失望,晚上偷偷让陈妈妈点蜡烛复习功课,被母亲知道了一顿骂,连您也遭了埋怨,父亲后来抱着我,带着儿子一起出去玩,您抱着我坐在马车里,告诉我两旁的店铺都卖的什么……那时候的情景,您还记得吗?”

    贾赦眼里一片酸胀,忙忙用手遮住了双眼,擦掉了那一点的湿润。他怎么会不记得呢,那时候他抱着贾瑚,背地里跟着他一起埋怨张氏忒的凶悍,父子两贼兮兮的一起偷笑,一起从街头逛到街尾,带着儿子去食铺吃东西,领着儿子一起买古玩,回到家了,张氏嘴上骂得凶,回头却亲自下厨给他们做了一桌菜……

    贾瑚幽幽问道:“父亲,若今日您与母亲真的遭了算计,怕是你我父子今生,再没有那样的日子了!”

    都说父母之恩大于天,可到底是父恩重些还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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