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哭?想家了么?”小净尘好奇的问,小战士立刻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儿一样炸毛,吼,“谁特么的那么没出息会因为想家哭啊,我又不是女人,你别在这里……”
小净尘完全无视了小战士的辩解,自顾自的道,“我想家了,想爸爸,可惜,爸爸不让我回家。”
小战士的话一下子就卡在喉咙里完全出不来,他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管积雪会不会弄湿裤子,“早知道过年都不让回家,我才不来当兵呢,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吃的比猪差,干得比驴多,你说我到底是何苦来哉。”
小净尘蹲下身,小爪子托着脸蛋小嘴一撅,“不会呀,我起得比在家时晚,睡得比在家时早,还不用每天跑到学校去上课,而且饭菜管饱,除了见不到爸爸,其他都很好。”
小战士惊讶的转头,眼神诡异中透着丝丝缕缕的可怜与同情,“你以前过的是神马日子啊可怜的娃儿!”
小净尘柳眉倒竖,怒,“你才可怜,你全家都可怜,你满户口本的可怜,你整条街的可……谁?”
顺口溜溜得正嘿皮,小净尘突然站起身,眼神一眨不眨的紧紧盯着小战士之前爬过的墙头,那里一片树影婆娑,枝桠在大灯下映着积雪莫名透着几分唯美。
小战士被小净尘弄得一惊一乍的也忙不迭站起身,惊魂不定的道,“什……什么情况?”
小爪子一指墙头小净尘认真道,“那里有人,躲猫猫的技术比你好多了!”
小战士:“……”
可惜,以小战士的眼力除了围墙、树影、枯枝以外,他神马都看不到。
等了等,连个鬼影都木有出现,小净尘眨巴眨巴大眼睛,绕开自己吓自己吓到双腿发抖的小战士坚定的踩着雪地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可惜,她还没来得及靠近围墙就突然感觉身后有些异常,她下意识的转身脖子骤然一凉,一个黑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对方个头很高,高出她一个头有余,身材不胖却很结实,他手中握着一把军刀,刀刃紧贴着小净尘的咽喉,只要他稍微动动手指,瞬间就能让妹纸身首异处。
可是,很神奇的,在面对死亡威胁时,小净尘不但一点都不害怕,甚至连眼睫毛都不带眨一下的,她淡定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动了动自己的小鼻子,深吸一口气,疑惑,“我好像认识你?”
对方微微一惊,他当然不会将小女兵“我好像认识你”这种似是而非的话当真,这多半只是为了诈他顺便拖延时间而已,真正让他吃惊的,是这个小女兵的镇定,刀都架在脖子上了,她却连眼神都没有任何变化,不是胆大到逆天,就是愚蠢得无可救药。
他当然更相信是前者,因为后者不可能出现在部队里。
刀刃口越发压近了些,男兵也更加靠近小净尘,随之而来的还有难以言喻的压迫感,不仅仅来自于身高的差距,还有他身上那若有似无的气场。
黑影出现得太突然,连小净尘都没有反应过来,更遑论那个因为想家就偷偷抹眼泪的小战士了,虽然他没有像小净尘一样被人用刀抵着喉咙挟持,但实际上,他已经吓得双腿发抖,脸色发白,别说是拯救战友于危难,他甚至胆寒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我去,没想到814里竟然还有这么怂的兵。”一声低低的吐槽声突然从墙头响起,小战士吓得膝盖一软,直接跌坐在地上,惊魂的抬头,就见那本该是婆娑的树影竟然顺着围墙跳了下来,小战士不由得暗自泪流满面,丫躲猫猫的技术果然比他高明多了。
树影落地,单手将小战士提起来丢到一边,站在黑影身旁,他压低声音道,“队长,怎么办?被这两个小不点发现了,万一他们瞎嚷嚷……,我们的偷袭可就失败了。”
被称为队长的男兵紧紧盯着小净尘,刀锋丝毫不松,“体还好意思说,让你小心点,你偏不听,现在还问个毛线啊问!”
黑影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暗自嘀咕,“谁知道今儿晚上除了哨兵以外,值班室里竟然还有人嘛~,喂,小丫头,大晚上的,你不去看文艺演出,跑到这里来吹冷风干神马?”
小净尘脑袋一歪,歪得太过顺溜太过突然,几乎等同于将脖子往刀口上送,吓得队长筒子赶忙将刀锋一缩,险险避过让女兵筒子血溅当场的惨剧,不仅是队长,那个树影子也吓得出了一额头的冷汗,暗自咋舌——我去~,果然,横的怕不要命的!
“我不是来吹冷风的,我是来借电话的。”小净尘认真的道。
树影子:“……”这真心不是他所要表达的重点啊女兵~!
狠狠抹了把脸,树影子五官扭曲满脸凶残,“队长,现在肿么办?”
队长嘴角一勾,笑出半边的森森白牙,看起来像只等待捕食的恶狼,“你说肿么办?”
“要不……”树影子腆着脸笑得像只卖萌的哈士奇,大眼珠子一转,不怀好意的盯着地上吓到冒泪花的小战士,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干掉他们?”
队长微微侧头,漆黑的眼眸在大灯下闪烁着莹莹水光(?!),树影子吓得一哆嗦,暗自缩缩脖子,却冷不防旁边已经吓到几乎歇菜的小战士突然半跪着扑了过来,直接抱住树影子的双腿,树影子躲闪不急,被撞得一个踉跄,不小心碰到旁边的队长,为了防止不小心变成杀人犯,队长下意识的将刀锋往小净尘的脖子外移动了一些,同时,小战士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尖叫了起来,“女兵,快跑,跑啊~~!”
小战士眼睛闭得死紧,满脸的惊慌与恐惧,脑门上大汗淋漓,眼角泪花如雨,可他却一只手死死抱着树影子的双腿,另一只手拽着队长同志的裤腿不放,凄厉的声音里满是绝望,“女兵,快跑,快跑~~!”
现场诡异的死寂了整整五秒钟,然后……
“噗——”树影子捂着肚子笑到捶地,“艾玛,没想到814里竟然还有这样的活宝,不行,笑死我了!”
“擦~你笑毛啊笑十公里外都能听见你公鸭子似的嗓门还嫌动静不够大是不~!”值班室另一边正对岗哨的地方突然转过来一个悄悄的黑影,吐槽话哧溜出来不带喘气的。
树影子果断狂暴,“卧槽,老子叫茶,不叫擦,你特么的幼稚园没毕业是吧~!”
“谁让你特么的要取个介么装逼的代号,擦你活该~!”对方龇牙咧嘴的各种示威。
“你个熊人……”树影子果断反吐槽。
“闭嘴。”队长筒子凉凉的两个字,立马让两个影子蛰伏进黑暗值班室拐角的那个黑影抬起手比了个大拇指,然后握拳——控制!
队长暗自点头,看看被树影子一脚踢得七荤八素的小战士,再瞅瞅满脸纯洁无辜的小女兵,嘴角一咧,露出满口森森白牙,“茶叶,这两位筒子交给你了。”
“是。”树影子双脚一靠,立正行礼,趴在地上的小战士傻眼了,“你们是军人?你们竟然是军人!”
小净尘无声的转头望着他,纯洁的内心小剧场在空置了十八年后,第一次默默吐槽:我去~,施主你竟然比贫僧还迟钝,阿弥陀佛,佛租在上,贫僧果断出师了~!
树影子蹲下身,乌漆抹黑的爪子在小战士白嫩嫩的脸蛋上轻轻拍了拍,笑,“可不是么,咱绝逼是最爷们的军人,拜拜了,菜鸟筒子~”树影子抬起一只爪子像招财猫一样挥了挥,另一只爪子则顺着小战士的脖子滑到他胸口,那里有个为了新年特别订制的小徽章,整个814团的战士每人一个,大年夜必须佩带。
树影子抓着胸章用力一扯,“噗嗤——”一阵白烟冒起,在小战士瞠目结舌的瞪视中,树影子显摆显摆徽章,笑出满口森森白牙,“不好意思,菜鸟筒子,你挂了!”
“噗嗤——”又是一声轻响,树影子和小战士同时转头望向声音发生出,就看见小净尘无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茫然的低头望着手中的徽章,茫茫白烟在主人的注视下消散在空气中。
树影子张了张嘴,干巴巴的道,“妹纸,你真想得开!”
小战士:“……”五味陈杂的眼泪逆流成河~!
队长:“……”默默的抬头望天~!
演习刚开始就碰上个自杀的,是他们运气太好呢还是他们运气太好呢还是他们运气太好呢??
278军事那个演习
大年三十,全国人民欢乐闹新春,每个人脸上都是喜气的,可偏偏就有那么些个煞风景的罪恶分子不让人好过,大过年的演习个毛线啊演习,演习也就算了,竟然连个招呼都不打,就那么悄无声息的潜入团部,默默的干掉一个又一个华夏的纯爷们新年联欢晚会还没演完,整个大礼堂便被滚滚白烟淹没,还没等呛得眼泪鼻水逆流成河的战士们反应过来,团长的怒吼直接掀了天花板,然后,筒子们觉悟了——原来都是团长惹的祸~!
话说某次军事演习,某团数千人的大部队被某支特战小队给干掉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一整个团全军覆没,却连敌人长神马样子都不知道,更弄不清楚人家到底有多少人多少兵种多少装备我去~,这几乎变成了全军区最大的笑话,笑得最大声的就数814团的柳团长。
柳团长得意过头,还信誓旦旦的道,“那是没遇上我们814要是遇上我们814保准让对方有来无回,你们呀~,啧~啧~~~~。”后面的话虽未说尽,也足够对方炸毛的了。
对方团长当场跳脚,跟柳团长很是理论了一番,柳团长被人一激,立马意气风发的定下了一个赌约,要进行一场没有任何准备的演习战争,新年徽章是团长筒子给发下去的,而且言明大年夜必须佩戴,原本想着,他们好歹也是战斗部队,每天没日没夜的训练也不是看着玩儿的,特战队就算再厉害,毕竟人少,他们能干掉一个班一个排一个连,难道还能在分分钟内无声无息的干掉一个营一个团??
只要有一点响动,以战士们的警觉性来说,必然会及时的做出反应,到时候人多力量大,武器库又充盈,还是在自己的大本营,逆袭绝逼不是梦。
结果呢????
“噗——”大礼堂里载歌载舞,如此微弱的响声自然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只除了当事人和周边几个相熟的人,可惜,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礼堂里又响起一连串的“噗——噗——噗——”
白烟阵阵,在宽敞的大礼堂很快就消失不见,几个冒烟的战士不由得伸手摸摸自己胸口上的徽章,徽章不过拇指指甲盖大,徽章正面中心有个小洞,用手轻轻一按——我去,空包弹??
几个战士激动得跳了起来,刚要开口喊什么,又是几声“噗——噗——噗——”
每一声“噗——”都伴随着一阵白烟袅袅,刚开始没谁在意,可是多响了几次,自然就有人感觉到不对劲了,“不好,敌袭~~!”
部队里就是这样,很难说什么时候就会发生“战争”,当然,因为不会真的死人,所以面对“敌袭”的时候,早就已经训练过千百遍的战士们表现得还是很镇定的,可惜……,事实的残酷并不会因为他们的镇定而出现任何的改变。
伴随着某个战士“敌袭”的喊声,礼堂里的战士们立刻站了起来,急而不乱的有序撤退,结果,大礼堂的门刚一打开,“噗——”离门最近的战士冒烟儿了。
“噗——”紧挨着他的另一个战士也冒烟儿了,“噗——”“噗——”“噗——”规律的枪声一下又一下,撞击着众人的耳膜,正门的枪声没有礼堂里的密集,但绝对的例无虚发,一个又一个,明明听着枪声里透着一种闲庭漫步般的轻松,可是无论他们如何突围,却愣是没有一个人能够跑出礼堂大门三米远,一个又一个的战士挂在那方面三米的死亡区域,浓浓叠加的白烟迷了战士们的眼。
来看演出的战士哪个会随身带着武器??
手无寸铁又看不见敌人,被堵死了出路,他们只能像待宰的羔羊一样聚拢在礼堂里,礼堂里的枪声同样没有停过,前有狼后有虎,两边还蛰伏着等待茹毛饮血的未知生物,数千战士被困死在大礼堂里,其他看星星看雪雪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理想的战士们也无声无息的阵亡在“暗杀”中,他们甚至没能看见敌人是谁,就感觉心口一“噗——”,白烟冒起,阵亡。
大年夜,814团演绎着一场“死亡盛宴”,没有奏乐没有悲鸣,只有“噗——噗——”的响声,以及白烟袅袅,新年的喜悦完全被越来越浓的白烟所笼罩侵蚀。
短短的三个小时以后,在新年的钟声响起时,团长筒子被果断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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