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姐开车的技术很好,哪怕受伤,她也能让车子稳稳的在车阵之间穿梭,而且她从小在上京长大,她知道什么时候走什么路最省时省力省钱,于是,从环谷大桥到妖精酒吧再到自己家,她一路奔驰,连个红灯都没碰上。
白希景是个飞车爱好者,当然,自从有了女儿以后,他已经许久不玩这种搏命的运动了,但他的技术却一点也没落下,不过因为一路追踪着妹纸重力扣里的gps信号发射器,所以,他走了不少弯路,而且显然因为时间差的原因,七姐一路红灯退散,傻爹却不知道闯了多少红灯。
等到傻爹追到七姐家楼下的时候,妹纸已经上去半个小时了。
于是,车一停,白希景果断直奔十三楼,完全将大山小山浮云化了。
到达目的地,白希景一脚用力踹开七姐的家门,彼时,七姐正在厨房里煮爱心红糖水,听见那震耳欲聋的大门被毁声,七姐当场暴走——出门被跟踪,她忍了,开车被狙击,她也忍了,还没过桥就被直接撞进河里,她继续忍了,可是你们特么的能不能有点职业道德啊喂,暗杀失败了懂不懂,nnd竟然还敢追到她家里来踹翻她家的门……,老虎不发猫,真以为她病危啊亮爪~!
七姐气势汹汹的从厨房冲到客厅,还不忘顺手从壁灯下摸出一把手枪,子弹上膛,黑洞洞的枪口直指大门口。她大步走过去,“卧槽你奶奶的,信不信姐直接丢你去喂鲨鱼……你谁啊你?!”
当看清楚闯入者的时候,七姐就知道自己弄错人了!
虽然白希景因为下车查看电线杆下的积水而被淋得浑身湿透,但他却一点也不显狼狈,有些人就是这样,即便处境再恶劣,也总能让别人第一眼注意到的都是他的闪光点。无论白希景的本质是多么的凶残冷酷,都改变不了他身上那种清俊绝伦的气场,以及那淡定得如墨似烟的从容,即便是七姐这样对男人无感的蕾丝,都忍不住要感叹一声“优质极品美男”啊有木有~!
白希景就那样直直的站在门口,碎发湿漉漉的贴在额头上,视线不经意的扫过客厅,却在茶几上那些还未来得及收拾的手术器具上顿住。看着弯盘里那带血的子弹和那一小块血肉,白希景心中一痛,杀气瞬间爆表,深邃的黑眸穿透镜片,如利刃般一瞬不瞬的片着七姐,“我女儿呢?”
感受着白希景身上的杀气。七姐微一挑眉,手枪在指间轻转,她身体一歪靠在沙发上,懒洋洋的打量着白希景,耸耸肩,“你女儿是谁?我可不认识……我|操~!”
七姐话还没说完,就感受到一缕迎面而来的凌厉风压,她低咒一声,单手撑着沙发背翻身跃到沙发前。修长的美腿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同时另一只手撑着沙发坐,身形一矮一滑,白希景骨节分明的手指擦着她鼻尖插|入沙发背,穿透厚厚的皮质。留下五个溜圆的指洞。
七姐眸光微微一闪,这男人竟然真的要杀她!
原本还因为跟妹纸患难了一把而心情莫名颇好的七姐瞬间就怒了——你丫踹坏姐的房门,姐忍了,你丫对姐动手,姐也忍了,你丫竟然还敢跑到姐家里来行凶,姐可忍妹纸也不能忍了~!
七姐半躺在沙发上,双腿交叠,猛然甩了个大圈,脚尖同样带起烈烈风压扫向白希景,白希景微微后仰避过,七姐单手撑着沙发翻身跃起,双腿凌空又是一阵扫踢,同时另一只手拽起沙发上一块被撕裂的衣服破布朝着白希景狠狠甩了过去,白希景单手硬接,拽着布条另一端用力一扯……
七姐本来身上就有伤,再加上高烧没退,四肢关节都有点发软,能坚持着跟白希景斗上几个回合已经是极限了,于是,被白希景这么一拽,她直接从沙发上滑了下来,可是输人不输阵,即便自己摔倒,她也不忘手腕一抖,布条仿佛有生命般,卷住白希景的手腕,用力一扯……
白希景顺势将她压倒,大手扼住她的咽喉,他眼神阴狠,咬牙,“我女儿,在——哪——?”
喉咙被掐,七姐不自觉的微微仰了仰脖子,手臂一抬,枪口直直抵上白希景的咽喉,“我说过了,我不认识你女儿,”心情颇好的咧嘴笑了笑,手指扣在扳机上,枪口微微用力顶了顶,“要不要试试,看看是我的枪快,还是你的爪子快?”
白希景危险的眯起眼睛,指关节慢慢收紧,已经压迫到了七姐的喉骨,七姐的指关节也在缓缓收紧,手枪的扳机已经被压到临界点,只要再增加一毫厘的外力,子弹就能出膛……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一道天籁之音蓦的响起,令整个场景变得有点诡异“七姐……,爸爸,你们在干神马??”
七姐和白希景同时一僵,前者仰躺在地上,脑袋尽量后仰,冲着小净尘讨好的笑笑,白希景双膝压在七姐腿上,单手撑着地面,霍然抬头,目光灼然的盯着站在浴室门口的小净尘……
这一霎那,两人的心情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此刻的姿势……
小净尘卡巴卡巴空白呆滞的大眼睛,愣愣的望着用身体经典诠释扑倒与反扑倒的两人,脑海里一片电闪雷鸣五雷轰顶雷声滚滚惊雷震九霄啊有木有~!
241姐是躺枪的
到底是花七童的枪比较快,还是白希景的爪子比较快,这必将成为二十一世纪华夏最大的一个未解之谜,因为就在他们即将分出胜负的时候,关键人物出现鸟妹纸本身是很喜欢洗澡的,热热的水流淌过每一寸肌肤的感觉非常美好,洗了个爽歪歪的热水澡,小净尘穿着大号睡衣走出浴室,宽宽的袖子长得完全遮住小爪子,过长的裤腿拢在一起压着脚背,只有十个圆润润的脚趾尖露在外面,白白嫩嫩的令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小净尘擦着湿漉漉的长发走向沙发,沙发上却没人,她不由得愣了愣,下意识的转头找人,结果却在沙发前的地板上看到两个交叠的身影……
为了方便处理伤口,七姐的衣服不但被妹纸暴力撕掉,就连文胸也变成了浮云,包扎好伤口,妹纸去洗澡,七姐便随便套了件睡袍在厨房里忙碌,此刻,她躺在地板上挺尸,双腿伸得笔直,睡袍因为之前的打斗而铺散开来……,七姐突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暗自庆幸一下——得益于妹纸那堪比木乃伊制造工的包扎技术才没让她在个男人(重音)面前露点走光啊o(╯□╰)o相比于她的衣衫不整,白希景却显得淡定从容得多,他膝盖跪压着七姐的双腿,单手撑在她耳侧地板上,另一只手尚且还掐着姐的咽喉,大拇指正好扣住她的喉骨,白希景听见小净尘的声音便霍然抬头,狭长凤眸中倒映着宝贝闺女的身影。冷光被星辉所取代,氤氲着暖意。
一秒、两秒、三秒……
白希景果断抛弃七姐,起身两步蹿到小净尘面前,抓着她的手臂仔仔细细上下打量。“有没有受伤?”
小净尘愣愣的望着白希景,无意识的顺着傻爹抓在自己手臂上的力度半转身,背对七姐。
下山十年。小净尘也算是见识过大风大浪了,习惯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爸爸总能及时出现在自己身边,习惯了无论遇到什么危险,爸爸总能在关键时刻像佛祖一样从天而降,习惯了无论碰到什么麻烦,只要一个电话爸爸就能帮她解决得妥妥当当。习惯了……
可是今天,从酒吧出来就遭遇跟踪埋伏,不但被狙击还掉进冰河里,七姐那血洞洞的伤口不停在她脑海里一遍遍闪现,她总会无意识的去回想。如果当时在河底的时候,七姐没有挡在她身后,那颗子弹就该是射在她背上的……,是的,饶是小净尘再迷糊再懵懂,她也明白,七姐那一枪是为她挡的。
只要一想到那颗子弹会进入自己的身体,小净尘就觉得胸口一阵撕裂的痛,痛到麻木。好像连命都不再属于自己,连带着手脚就开始发冷,脑子里也是一阵窒息的晕眩,小净尘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双手合十向佛祖祈祷寻求慰藉,但其实,她心里真正想的是爸爸。那个总会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的最重要的亲人,可惜,手机坏了,她再也找不到爸爸了~!
此刻,当白希景真正站在她面前的时候,被压抑在心底最深处的恐惧和惊惶立刻像发酵的酸水一样咕噜噜往上冒,小净尘怔怔的望着爸爸,眼眶一热,晶莹剔透的泪水便盈满而溢,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小净尘瘪着嘴,声音略微有些嘶哑,她张开手臂一把抱住白希景,“哇啊~”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小净尘紧紧抱着傻爸爸的腰,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地吓鬼神,感受到她内心的不安和恐惧,白希景的心啊,一阵拧巴拧巴的疼,有力的臂膀回抱闺女,他轻轻的亲吻着她的耳廓和侧颈,这些地方正好就是小净尘最敏感的部位,小净尘埋首于白希景怀里,将内心的委屈和压抑的恐慌全都给宣泄个彻底。
七姐盘腿坐在地上,一手握着手枪撘在腿上,另一只手杵着膝盖撑着脸,她望着相亲相爱拥抱成团的两父女,暗自撇嘴,低头看看自己被层层叠叠裹成木乃伊的胸|脯——其实她觉得自己的胸膛也是蛮宽阔的,而且比男人要温暖柔软得多,绝对可以让妹纸安心依靠,而且还不用担心会撞痛鼻子……,切~!
小净尘的肺活量是毋庸置疑的,在压抑的情绪得到宣泄的时候,她绝逼不会浪费任何一滴眼泪——该流的一定要流干净,忍住眼泪神马的绝逼不是她擅长的领域。
于是,这一哭她哭了整整半个小时,白希景的姿势从站着抱变成坐着搂,才被他用五根手指头摧残过的大沙发尽职尽责不计前嫌的为傻爹提供安慰女儿的舒适场所。
哭够了,小净尘趴在傻爹怀里打着哭嗝,时不时的再无意识呜咽两声,白希景轻轻抚着她的脑袋,一下又一下,一点烦躁的情绪都没有,他整个人都透着一种圣洁的父性佛光,看得七姐一阵嘴角抽筋,她不禁摸摸自己的脖子,谁能想到,就在半个小时前,这个看起来温润纯良的二十四孝好爸爸差点活活掐死她这个善良纯洁(?!)的好姑娘,切~!
七姐插腰站在沙发前,轻轻戳了戳小净尘,小净尘抬头,红彤彤的大眼睛像兔子一样无辜又水润,她打着哭嗝仰望七姐,嘶哑的声音带着还未散去的哭腔,“干神马?”
七姐将一个冒着热气的杯子递到她面前,“喝了。”
小净尘眨巴眨巴眼睛,抽抽鼻子,揉揉眼眶,从爸爸怀里退出来,老老实实的紧靠着坐在他身边,乖乖接过水杯,二话不说毫不犹豫的仰头将里面浓得几乎发黑的甜水给喝得干干净净,喝完以后她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巴,“这是神马?”
七姐莫名的心情很好,嘴巴一咧。笑出两颗小虎牙,“你这傻瓜倒霉孩子,喝都喝完了才想起来要问啊,这是红糖水。用姜汁煮的,驱寒。”
“哦。”小净尘将空杯子放在茶几上,一时忘记了还要不要继续哽咽着哭下去。只是无辜的望望七姐,再又无辜的瞅瞅傻爹,呆了那么几秒,她突然问道,“爸爸你是肿么找到我的?”
白希景无声的低头,若有所指的望着她手腕,小净尘卷起长长的袖子。摸摸重力扣恍然大悟,她是知道自己重力扣里有GPS信号发射器的,如果换成其他人,也许会觉得自己的隐私被严重侵犯,即便是亲生父母也不能给孩子安装追踪器不是。可小净尘不同,她丝毫不觉得爸爸随时能掌握自己的行踪有什么不对,在她的认知里,事无不可对人言,当然,这个“人”也是分级别的,显然,爸爸绝逼是属于最高等级,不用白希景问。她都会自动自发的将自己的任何事情都一字不差的汇报给白希景听——比如,现在!
由于刚刚哭得太久太惨烈,小净尘的声音有着微微的嘶哑,她慢吞吞的开始讲述今天的事情,从白希景离开酒店去参加那个小聚会开始,一直到刚刚洗好澡看见爸爸扑倒七姐趴在地上……结束。不带任何主观意识的陈述,一个字都没落下。
听着小净尘乖宝宝的日常汇报,七姐不由得默默捂脸,像她这样的人最讨厌的就是那种不懂世间疾苦只需要活在自己的童话世界里的蠢真的温室小白花,可素,看着眼神纯纯的妹纸,她心里这种乖到发萌的赶脚是肿么回事?
白希景手指轻轻缠绕着小净尘的长发,安静的听着女儿的叙述,中途他没有说过任何一个字,也没有问过任何一个问题,直到小净尘说完,眼神澄净信赖的望着他,他才开口,道,“那三个人现在在哪?”
小净尘果断转头望向七姐,七姐斜身靠坐在对面的沙发上,闲闲的欣赏自己的指甲,道,“一个在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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