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巴黎异国恋情三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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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巴黎异国恋情三部曲-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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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晚她没回她家。

    后来,雅子常常去他那里。

    他给了她一把钥匙,她不一定什么时候来,有时是白天,有时是午夜。

    睡梦中,她冷冷的身子钻进他的被窝里,他被她冰冷的唇吻醒,那吻还带着淡淡的酒味。

    「妳喝酒了?」他问。

    雅子把脸埋在他胸前,无声地啜泣着。

    他叹口气,把她紧紧拥在怀里,不再追问下去。

    对他来说,雅子是一团迷,他不知道她的过往,也摸不透她的心思,他甚至不清楚她到底是怎么样的女人。

    她有点爱他吗?

    黑暗中,他轻抚着雅子光滑的肌肤,雅子紧贴着他,他对她的爱瞬间爆燃起来。

    「你爱我吗? ;」 ;他问。

    「傻话,我当然爱你。」

    可是…他的心觉得好空,雅子没说实话,她的回答很虚,很假,是种不带感情的应付,那是一种戴上面具的爱,有距离且不真实。

    他开始感到痛苦了。
之四 再见,吾爱
    4

    她一直记得那个叫葛洛的男人。

    他在巴黎的咖啡馆里跟她谈过去的爱情,她没忽略他眼底盈闪的泪光。

    什么样的爱情可以让一个英俊且体面的男人掉泪?

    那天微下着小雨,她按了他的门铃,拾着楼梯一级级往上爬。

    葛洛站在楼梯口迎接她,他身上泛着淡淡的烟草味,她跟在他身后进屋,没来由地感到心跳加速。

    她想她的脸一定红了。

    葛洛问:

    「喝点什么? ;日本清茶吗?」

    他的房间布置得很淡雅,像一幅精致的日本画。

    偌大的空间里,没有床也没有沙发。四张榻榻米规则地并列在墙角。

    矮茶几、矮木柜。法国男人的房屋里居然陈设得满是日本味。

    她留意到墙上悬着一幅遒劲有力的书法字,爱,她立即意识到那一定跟他的回忆有关。

    她抱着膝坐在榻榻米一角,葛洛捧着精致的日本茶具跪坐在她对面,熟练地调弄着。

    她望着他的动作,心里透彻明白,他仍活在过去的爱情里。

    「其实,我今天不是来作采访的。」 ;小寒直直望进他的眼睛里。

    葛洛笑了。

    「我知道。」

    他将灯光调暗了些,小寒心里有些微紧张,他的动作在暗示什么?

    她餟饮着手中的茶,日本茶的味道有点冷涩。

    她低垂着头,用眼角余光捕捉葛洛的神情。

    他径自捧着茶杯坐在脚落里发呆,神色些许颓废、些许黯然。

    她的心冷冷纠结着。

    她冒着风雨来看他,他的心却系挂在一个女人身上?

    他叹了口气。

    室内清清冷冷地,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她走到cd唱盘前,选了一首抒情曲。

    不知何时,葛洛已站在她的身后。

    「陪我跳支舞,好吗?」

    他握着她的手,他的手心微微温热。

    他的个儿很高,小寒的眼睛只及他的胸膛高度,看不见他脸上的神情只看得见他敞开领口下微微蠕动的喉结。

    小寒跟着他的步伐,跟得有点辛苦。

    那是一首温柔的情歌。

    再见 ;吾爱

    在夏日午后

    妳悄悄地去来

    再见吾爱

    夜已深沉心已冷

    妳的爱却杳如烟尘

    。。。。。。。。。。。

    他跟雅子也常常在这样的夜里相拥而舞。

    雅子的个儿娇小,总爱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

    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头顶,闻着她淡淡的发香。

    他在她的发上,闻了又闻,闻完了便用唇吻在她的发上。

    雅子环着他的腰,仰起脸来,他的吻便落在她的唇上。

    「你爱我吗?」小寒问。

    他没作声。

    小寒心里有点难过,他不爱她,可是……他却吻她。

    「今晚留下来 ;。」 ;他低声地说。

    小寒摇摇头。

    他送她下楼,在她额头上轻轻印上一吻,他的唇是冰冷的。

    他是她的初恋,可是他的心已经掏给别人了。

    那是不公平的,她想。

    然而, ;在冷冷的夜里,她会特别想他。

    那思念像细针一般,在她心里轻轻扎着。

    她等他的电话,等得无奈且心急,熬不住时,她便用手机打电话给他。

    葛洛的电话答录机里没有机械化的独白,只重复着一段清冷的印度禅乐。

    她将手机压在耳朵上,室内窗户的透明玻璃映现出她的脸,苍白且不生气。

    她让整段电话留言空白,话筒突然就被接起来了。

    「是妳吗?雅子,是妳吗?」

    小寒收了线,一转身,眼泪便趴答掉下来了。
之五 在冬天结束的爱情
    5

    有时候,她会让整段电话留言空白,那是雅子最爱玩的游戏。

    他在电话这头急急喊道:

    「是妳吗?雅子,是妳吗?」

    她在电话那头便呵呵笑起来了。

    「你明明在家,为什么不接电话? ;」

    后来她便也习惯了。

    他总是用电话答录机来筛选打进来的电话,答录机的留言总是换了又换,有时是音乐,有时录上一大段不搭轧的戏剧对白。

    渐渐地,雅子便迷上这种电话迷藏游戏了。

    葛洛给了她一把钥匙,可是他又不常在家。

    他的世界无限宽广,他总是东奔西走,像一朵飘浮不定的云。

    他说他爱她,但雅子却有明显的不安全感。

    她问;

    「你可以给我一个家吗? ;」

    「我们这样不是很好? ;」 ;他说。

    雅子望着他,冷笑道:

    「你从来就没爱过我,你跟其他男人没什么两样,你爱的只是我的身体。 ;」

    「妳这样说是不公平的我用我的方式来爱妳,我从不曾要求過妳什么,我什至可以不必知道妳的过去。 ;」

    「哈,我的过去。

    雅子眼底噙着泪水。

    「你真的想知道吗?

    他摇摇头,他不想知道,可是雅子却开口了。 ;」

    「我结过婚,在越南我是偷渡来法国的,我拿的是难民居留身份,我的家人,还有我的女儿都还在越南。 ;」

    葛洛沉默着。

    「你一定想像不到我在巴黎的日子过得有多艰辛,我没有固定住所,我住在巴黎的难民中心每天我让自己光鲜亮丽地出门,我不要让人家看不起我,我不要他们知道我口袋里没有半毛钱。我很难找到工作,因为我没有合法工作证,我只能偷偷打黑工赚点零用钱。可是这样是不够的,我需要挣很多钱,然后把钱寄回越南,我要我的家人生活得好一点。 ;」

    雅子停了一下,接着说:

    「后来,有人介绍我到一家日本酒廊工作。 ;」

    葛洛暴躁地打断她的话:

    「妳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

    「我以为你对我比别的男人多了一份心,我以为你是真心爱我,愿意给我一个家庭,我以为你可以帮助我取得法国籍,我需要合法居留身份,将来才能把我的家人接出来,我以为。。。。」

    雅子哭了。

    合法居留身份?

    雅子跟他在一起只是为了取得法国籍。

    他的脑袋一片空白,完全说不出任何话了。

    「我想我错了。 ;」

    雅子抹干泪水,冷笑道:

    「你可以用你的方式去爱任何女人,那种爱不需要承担道义,也不需要负任何责任。 ;」

    雅子。。。。。 ;」

    「我不叫雅子,那是我在酒廊用的日本名。 ;」

    她问:

    「你想知道我的真名吗? ;」

    葛洛摇摇头。

    雅子叹了一口气。

    「那么,这把钥匙还你我想以后不需要了。

    他默默接过钥匙,心底直泛冷。

    他没有送她离开,他甚至不敢问她:

    「妳 ;曾经爱过我吗? ;」

    后来,他在也没有把家里的钥匙给别的女人了。

    6

    小寒想:

    是她的矜持把葛洛吓跑的。

    她从不肯让葛洛碰她,至多只让他蜻蜓点水地亲亲她的唇。

    吉娜说:

    「妳这样早晚会把他赶跑的,哪个男人的生活里少得了女人? ;」

    吉娜的爱情很简单,大大方方地表白,亲亲蜜蜜的情爱。

    她几次见史迪半夜还赖在吉娜房里亲蜜地谈笑。

    史迪刚交新女友,吉娜也有固定男伴,但这并没有防碍他们原先的亲蜜关系。

    史迪振振有词地说:

    「我们法国男人的爱情都在床上谈,但在床上也可以不谈爱情。 ;」

    这种似是而非的爱情逻辑,小寒完全无法理解。

    她的爱情观内敛且含蓄,和法国人的浪漫开放,有着完全无&;amp;amp;#8203;;法折衷的冲突点。

    她和葛洛不冷不热地交往也有一段时日了。

    偶尔,她会去他那里泡一壶茶,谈谈心情。

    他也会等在她的舞蹈教室门口,邀她去看一场午夜电影。

    但亘窝的时候,他们之间却淡得出水来。

    她在心里腾出偌大一块地方给他,可是她无法确定他对她的情爱是否存在。

    葛洛会告诉她他的去向,但又小心地避免让她介入他的生活。

    他说:

    「妳可以随时打电话过来,只要我在家,妳会&;amp;amp;#8203;是最受欢迎的客人。」

    小寒苦笑了。

    他称她为「客人」?

    她想起吉娜和史迪的话开始犹豫了。

    是否她得用法国人的方式,才能得到他的爱情。

    圣诞夜,葛洛办了一个小型派对。

    小寒想:

    这该是表白的时候了。

    她精心挑选了一条真丝领带,包装精美,礼盒上绑着漂亮的红色缎带,她把她的心意毫无保留地剥开。

    葛洛在人前笑着收下那份礼,人后却冷着声音跟她说:

    「妳抓不住我的。 ;」

    小寒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出他的视线的。

    那些天,冷得厉害,她一路哆哆嗦唆走回家。

    业半,风雨交加,街灯在路面惨澹澹经营出一方青白,她的影子在湿湿的地面拉得长地。

    她踩着自己的影子往家的方向走去,那段短短路程竟然变得如此漫长。

    她苦笑着。

    是她认识葛洛的第二个冬天呢?

    回到家她整个人虚脱得厉害,她想她一定是病了。

    他她像幽灵一样静悄悄走下楼,史迪一家人正在客厅热闹地办着圣诞舞会。

    她的额头似炭火般滚烫,心却如冰镇过般冷凝。

    「给我一杯水。 ;」她说。

    史迪很快端来一杯水,就着热闹明亮的灯光,他察觉到她的异样,问:

    「妳怎么啦?脸色这么难看? ;」

    小寒「哇」地一声哭出来了哭得一发不可收拾。

    史迪没说对,她的爱情在冬天开始,也在冬天结束。

    她发誓,再也无在冬天谈恋爱了。

    他开始想她是在她离开之后。

    那是个冷冽冬日,小寒寄了一条短讯到他的手机。

    如果我们之间有爱情的话,请别再折磨我的耐性。

    你可以选择我们在一起,或是永不再见面。

    很久之后,葛洛都记不起雅子的模样。

    他把住处的布置彻底变了样,只保留了榻榻米,却撤掉了矮茶几,连墙上那幅雅子送给他的书法字「 ;爱」也送人了。

    他一直没给小寒回简讯,他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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