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这玩意,像钢钻子……”
“二十几的小伙子,家伙硬咑像钢钻子,石头都钻得起火苗子!”
“就知道干这事!你给我送东西来关心我是假的,为这事来才是真的!”
“陶陶,不能这样说嘛!珍珍……”
“看你这猴急!来嘛!……”
“你袎裤(*)都打湿了,还说不想?”
“一个人在这山野里,一到晚上就我一个在学校,又怕又想你!我……”
“心肝莫哭!我会想法把你调走的,我已经托关系了,这个学期结束后,就把你调回梅子品小学去!”
“真的吗?”
“真的!即使不是梅子品中心小学,也会是靠着那里的村校。”
“老公,你真好,快——别只摸,来嘛!”
……
周林才偷听了这事后,陶老师大约一个星期后才知道,是班上一个被周林才欺负过的女生告诉陶老师的。
陶老师知道后,又气又羞,一上课就叫同学们上自习,其余时间就躲在寝室里,眼角常有泪痕。接下来大约两个星期,陶老师便调走了。
陶老师教了差不多四年,林烟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学到了多少东西,数学什么的并不怎样好,字倒认得了一些,至少能看懂画本(一种小人书)了,但那时,这画本是稀缺的,这山野里差不多都是穷孩子,整个班上就只有那么几本转来转去。
但林烟与别人不同的是,他幺哥林子上梅子品中学了,他每个星期回家来背粮食时,常能带回一两本,他本是带回来自己看的,因为学校平时管得严格,不让看。就这样,把林烟也看上瘾了。每个星期五下午放学时,林烟便到家旁边的山梁,望着从梅子品回来的弯弯山道。
每当林子的身影出现的时候,林烟便兴奋起来,当然,也并不是每个星期都有,林烟曾记得三年级时的那个冬天,依然是星期五的黄昏,天空里飘扬着雪花,家里人都围着在烤火,林烟却跑去了山梁。
雪花里杂着寒风,冻红了他的小脸,但他执着在站立在山梁,渴盼的眼睛望着弯弯山道。终于,前面的山梁出现了一个人影,虽认不出是谁,但他敢肯定是幺哥,这么寒冷的天,没什么人外出的。
那人影终于近了,果然是林子,林子也老远老远就打量着林烟,因为林烟穿了他爸一件大绵衣,他竟没认出来。
“哥,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了你老半天。”林烟迎了上去。
“林娃,怎么是你?这么冷,你来这里等啥?!”
“哥,我想看画本,所以就来了这里等!”
“画本?……”林子愣了一下,但随即明白过来,“对不起!弟弟,这个星期我竟然忘了!不——是我走时没借到……真对不起!”
没有画本,竟然忘了,竟然没借到……林烟立即感到十分委曲,是啊,一个星期的漫长渴望,一个星期的等待难熬,到头来竟然没有,林烟想着想着,忽然掉下泪来。
“好弟弟,别哭!从现在起,我保证每个星期都给你带!”
“真的吗?”林烟委曲的心里又燃起新的希望。
“真的!”林子认真地点了点头。
从此之后,林子果没失言,每个星期回来时,最少都有一本画本;而林烟,每个星期五在山梁的盼望与等待也定格成心灵里永恒的风景,这一切,对林烟的人生理想似乎已有了些隐约的影响。
第45章:新的老师是畜生
第45章:新的老师是畜生
陶老师调走后,新老师是大队在村里请的一个青年,姓沈,叫沈明中。关于这个沈老师,只教了林烟两个多月,就在即将期末时,被抓了。
沈老师教书本是很不错的,也挺严厉,就连周林才都怕他几分,记得有一次周林才上课时打瞌睡,沈老师也不说啥,用了一根手指宽的竹片,到教室外不远的农家搅了一堆臭臭的鸡屎。他搅来鸡屎后,把竹片放在周林才的鼻子根,那臭臭的味道或许没熏醒他,是同学们的笑声惊动了他,他即将醒来那刻,终闻到了熏熏的臭味,头一摆,鼻子就碰上了竹片上的鸡屎。
周林才一下就跳了起来,紧握了拳头,样子十分凶恶。
“你想打人是吗?你够打吗?”沈老师丢了手中的竹片,往周林才身边靠近些一站,比他高不说,也比他粗壮。
周林才知道打不过沈老师,知道沈老师不好欺负,不比陶老师,就怏了下来,坐回座位上。
至从驯服了周林才后,整班学生也就驯服了。当然,沈老师只对男生十分严厉,他对女生倒十分友好,既使是成绩差的,他都没责备过,更别说骂了。
不过,问题出也出在这方面。
即将期末考试时,在一个礼拜三的中午,放学时沈老师说,“李玉兰、胡成秀、陈香香你们三个需要留学,你们三人的习题没做对,我要给你们补课!其余的放学!”
留下补课,而且全留的女生,男生似乎都开心起来,有些幸灾乐祸,当时都没多想,更没往那方面想。
李玉兰是林烟的同桌,她除了个子比较大外,更是班上最漂亮的,林烟很喜欢她,至于喜欢的程度,是觉得老师留下的不应该有她。
待同学们走后,沈老师最先把胡成秀喊去,一翻威逼,一翻利诱,终把她干了。休息一阵后,他叫去了陈香香,陈香香不愿,沈明中用了同样的方法,也用了些强,仍得逞了。他最后叫去了李玉兰。李玉兰坚决不从,挨了沈明中两耳光后仍不从,手上拿了一个小木凳,把沈明中掏的两块钱丢出了窗外。
两人就这样僵着时,李玉兰看到了窗外不远的路上走来上学的林烟,她喊了一声林烟。林烟应了她一声。
咋这么早有学生来学校呢?沈明中似乎不相信地把头伸到窗口,果然看见了林烟。原来这天中午林烟没回家去,去了学校旁边一个亲戚家里吃饭,因为是亲戚的生日,早上时,林木给了钱他,叫他中午去送礼。林烟一去就吃饭,所以他很快就回学校来了。
见来了学生,沈明中只得放了李玉兰。在李玉兰离开他寝室时,他威胁道:“出去后不许乱说!说了就不让你读书!中午也不许回家!你给我饿着!”
李玉兰回到教室里,坐下后把头伏在课桌上哭。
“刚才你还叫过我,哭么子呢?”林烟很好奇,轻轻问。
李玉兰抬了一下头,没回答他,仍哭。
“哭么子?”林烟又问。
李玉兰抬起头,看了看林烟,欲言又止。
“你说嘛!就我呢!”林烟望着她。
又顿了片刻,李玉兰有些吞吞吐吐,“林烟,我说了,你不能告诉别人!沈老师,沈老师……”
“沈老师啷个嘛?”林烟有些不耐烦了。
“沈老师把她俩叫去那样了,她俩同意了,就能在沈老师那儿吃饭,我不同意,沈老师就不给吃饭,也不准我走。”
“那样了?么子那样了?……”林烟一脸糊涂,他跟本没想到那事上。
“死笨!沈老师把她俩日了!”见林烟不懂,李玉兰一急,就说了土话,很明白和直接的土话。
“什么?……”林烟立即惊呆,他看过不少画本,他听过不少故事,从那上面得到的知识知道这可是件大事,不得了的大事。所以马上又问,“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还看到过陈香香裤裆上的血!”
“不得了!是大事!快跟我走!”林烟拉了一把李玉兰,就去了村支部书记石伯伯家。
去年改选,周文超落选,石昌盛当了村支书,除此之外,公社、大队和生产队也改称乡、村和组了。
石昌盛常去林木家,认得林烟,他听林烟说后,又问明李玉兰,问清后立即说,“你俩别出声,我去梅子品派出所”
石昌盛走后,他老婆问林烟两人吃了饭没,林烟说自己吃了,但李玉兰没有。她急忙给李玉兰煮了一碗面条。
吃完面条,林烟带着李玉兰去到学校旁边的山峦,这里既能看清学校又能看清梅子品回来的山路。
“还是你们男孩子能干,知道怎么办,你看我,都比你都高出半个头了,只知道哭。”等着时的无聊中,李玉兰对林烟说。
“老师教学生,绝对不能日学生的,特别是小学生!”林烟其实也不怎么知道,顿了顿后,他又说,“老师日了学生肯定犯法!”
“那些我不清楚,我只知道要结了婚才能和男人……所以我……”
“你是对的!”林烟大男人似的说,表扬她。
“你愿意和我结婚不?”李玉兰突然说,似乎很羞涩,她低下了头,低下头后接着说,“我本是清白的,只你晓得,出了这样的事,以后没人要了……”李玉兰真的担心,眼泪都掉了下来。
“我听说要满了二十二岁才能结婚,我今年才十一岁多呢!”
“我比你大好几岁,我差不多十六岁了,我妈说了,女娃子不能嫁给比自己小的男人!”
“为什么呢?我没听说过,在画本上都没看到过!”
“我妈说男大一只花,女大成冤家!”
“你妈很有知识?”
“有知识?是文盲,倒是我爸认得几个字,但还没我认得多。”
两人说着说着就犯起困来,靠在一起睡了。他俩醒来时,学校已经上课,林烟仔细观察了一会学校,见沈老师还在,就放下心来。又等了约半个小时,石昌盛带着两个公安出现在前面的山梁。
公安一见两个小孩,就了解情况,边了解边往学校赶。
进到学校,林烟报告都没喊就进了教室,沈老师正要发火批评,但一见林烟背后的人,吞回了话,神情也凝固了。他面部宽阔,皮肤有些黑,浓眉大眼的,本是个不错的小伙子,谁知干出了这等畜生事。他的脸上第一次失了凶相,默默无语,伸出双手,让公安铐上了。
沈老师抓走后,教室乱成一团遭,其他班的老师和同学也来问原因看热闹,但没人说。他们问林烟,林烟也说不知道。
第二天时,胡成秀陈香香和李玉兰都没来上学,她们三人就此失学了。
沈明中抓走后,除主任(村校没校长,都归中心小学校长管,只设一位主任,平时负点小责,最主要精力还是上课)来看看叫上自习外,没老师管,基本上成了一盘散沙。好在就期末了,书上的课已经教完。这一期考试时,全班二十多人有十五个数学考了0分,十分以下的占五人,及格的无一人,而林烟,数学属十五个里面,语文倒不错,考了十多分,拉个平均,他在班上竟在中等水平。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46章:新来的女教师
第46章:新来的女教师
五年级时,新调来的老师姓周,是位女教师,叫周小菊,三十来岁,也是梅子品镇上的人。
周老师比较矮,微胖,面目清秀,只是她的一*牙有些破坏圆脸的和谐,闭嘴时隐约可见,张嘴时一览无余。和陶老师相比,周老师实在太严厉了!似乎比沈老师还凶。周老师知道整个班的学生成绩太差,但她不知道竟差到了不可想向的地步——她用她以前班上同一级的试题来测验一下,语文数学加起来及格的都无一人,怎样去毕业啊?!周老师又急又气又烦又恼又无奈,她还哭过呢!
“真不知道你们以前是怎样学习的?你们自己看看试卷,以前我班上同学的最低水平比你们现在最好的还高!能不能考上梅子品中学,虽然关系到我的荣誉,但与你们自己才最重要,这会影响你们的整个人生啊!”周老师痛心的目光凝视着大家,突然间有泪花在眼中闪烁。
“看!——她哭了!周老师背着同学望向窗外时,竟有部份同学用手指着周老师,幸灾乐祸做着擦眼泪的动作,林烟虽然没做这个动作,但心情和同学们一样,可见,他们可悲到了何种程度!——虽然,后来林烟终是明白,也理解了周老师那份可贵的苦心,并为她的责任心深深感动。
启蒙老师教了四年,除了那被偷听的床事记忆深刻外,再也寻不到多少记忆了,但周老师不同。她在接手后的短暂一年,留下了林烟一生都需要的东西。
那是五年级中期刚过不久,因为犯了一个不小的错误,对林烟失望很深的周老师,定要他请来家长共同教育后才能继续上课。林烟没有请家长,怕挨打,并退回了还剩下的七毛五分学费,回家说学校教室要塌了,需放长假整修。直到两个星期后,林木去村里开会才知道真象。
林烟被爸爸带到周老师那儿,他很诚恳地向周老师认了错,说不该在课堂上和同学嘻笑。可周老现依然不肯放过林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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