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苏望着眼前微怒的女人,她娇柔的外表竟然有一颗倔强的内心,他对她又是恨又是气。
“既然如此,你要我帮你吗?”
“帮我?怎么帮?”
“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不想你坏了我们的计划,上次詹浩天逃税的事,你提供的证据已经就算不可以把他弄进牢房,也可以让他掉一身皮,如果不是家里的那个女人从中作梗,他也不会这么容易逃脱!”
“你的意思是嫂子替浩天说清?”
吕苏面露凶光,狠狠地说道:“所以这次我们要新仇旧恨一起报!”
“你究竟想怎样?”
“你不是想留下詹浩天的种吗?你是对他心太软了,就算你把排卵期计算准,就算你在他的水杯里放了春药,那也是不保险的方法,毕竟詹浩天不是真的喜欢你,他不会采取主动,你靠这种方法终有一天会被他察觉的,别忘了,他可是精明的人,如果不是因为他脑袋里的那个瘤,如果不是因为他还依恋顾盼盼,怕你连亲近他的机会也没有。”
“……”
吕苏冷静的分析让孔雪菲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詹浩天这几天对自己的态度,无疑不在表明他对她的疏远。
“你要想怀孕,就想办法拿到他的精子,采取人工受孕的方法!”
“人工受孕?”
“嗯,你没听说冷冻精子的方法吗?”
“可是怎么才能拿到他的精子?”
“这个你就别管了,我来搞定!”
“你有办法?”
“男人嘛,总有男人的弱项!”
“你别伤害到他!”
“放心,不会要了他的命的!”
第一百二十九章 睿智的老人
日子在平淡中又过了一个星期,尽管孔雪菲将机关样样算尽,可是月事如期而至,宣布着怀孕之事以失败告终。
詹浩天对她不冷不热的态度,让她渐渐失去信心,她不得不考虑当天吕苏在医院告诉她的方法。
她知道时间紧迫,自己已经骑虎难下,有些事情开始了,已没有办法重新回头。虽然她对于吕苏的为人不放心,可是眼下没有其他办法,她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静待吕苏的消息。
可能她安静了,詹浩天却忙了起来,他频频地出差在外,有时候是几天,有时候是更长,在公司里极少见到他的身影。
她打电话提醒他不要把中药治疗的事给忘了,他开始还敷衍着,后来渐渐变得不耐烦起来。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暗,脾气越来越暴躁。
是因为公事吗?好像又不是?难道他和顾盼盼又缠上了?
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孔雪菲找到了单波,才知道詹浩天的爷爷詹学宇病重了,这一段时间,詹浩天都在为爷爷的病情奔波着。
是的,詹学宇病了,而且很严重,他体内的毒素已经渗透到骨髓,他甚至没有办法走路,需要整天躺在床上。
也许是一早爷爷已有预感,所以他才着急回国,他拒绝入院治疗,他说他去到医院,在全身插满管子,充满医药水味道的房间里静静的地死去,这对于军人出身的他来说是一种耻辱,他不想毫无尊严地离开这个世界。
詹浩天望着劝解无效的爷爷,他可以理解爷爷的心理,但是要让他白白看着爷爷逝去,他无法做到淡然处之。
经过连日的奔波劳累,走访了各处名医,无论是医院官方的说法还是江湖医生的劝告,都是表明一个结果,现阶段任何的治疗手段已是多余,爷爷的离开只是时间的问题。
“詹总,我们目前只能打营养液和强心剂来维持詹老的体力,究竟能拖多长时间,谁也说不准,也许是1天,也许是几天,但最长不会超过一个星期,您还是做好后事准备吧!”
对于宣布死亡的结果,医生永远是最冷静和残忍的,而病人家属却是最疼心和崩溃的。就连一向自控力超强的詹浩天听见后也忍不住情绪失控。
他呆呆地跌坐在房间外的藤椅上,神情木呐,眼里的泪水一直在打转。和爷爷往日相处的画面不断地在他面前回放着,爷爷的喜、怒、哀、乐,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让他痛心,痛得让他全身麻痹,思想出现断点。
“浩天,我们要不要通知爷爷的好友让他们来见最后一面?”一直陪伴在左右的单波打破了沉默。
詹浩天摇摇头,他记得爷爷说过,要安静地离开,不愿看见任何一个人在他面前哭哭啼啼,这样他会眷恋不舍,无法安心地去那遥远的地方。
“那我先去准备其他事情,你在这多陪陪爷爷!”
“嗯!”
单波拍了拍詹浩天的肩膀,悄然转身离开,他知道有一种伤痛必须靠自己的毅力和时间才能治愈,对于亲人离别的悲痛,劝说只是徒劳,彻底发泄内心的感触才是好的疏通方法,可惜这对于一向隐藏太深,不轻易表露自己情感的詹浩天来说,无疑是困难的。
“浩天!”詹学宇微弱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内飘过。
“爷爷,您醒了?要吃点什么吗?”詹浩天迎上前,握住爷爷冰冷的手。
“盼盼和丹丹呢?”
“您想见盼盼和丹丹?”詹浩天的心一阵酸涩,爷爷病了近半个月了,也没见他找过她母女俩,而今天他突然提起,看来真是离那天不远了。
“打电话…叫她们来!”
“好,爷爷您等着,我马上打!”
詹浩天拿起手机走出房间,他迅速拨通了那个心里不知重复了多少遍的号码,他真害怕动作稍微迟疑,爷爷就会留有遗憾地离开。
“嘟…嘟…”电话那端传了长久的单调的声音。
她是不方便接?还是她不想接?
终于等到电话自动挂断,再次重拨,情况亦然。
看来,她真的想和他断绝往来了!
“爷爷病重,速带丹丹来老宅!”詹浩天嘴角扯开一抹苦涩,想不到第一次发微信给盼盼竟然是这个理由。
微信,一直以来他不屑这种所谓流行的玩意,他总觉得有事直接来电话更为实际,没事在那闲扯太无聊,他不是那种人。
可是今天他却要感谢微信这玩意,让他不知如何面对顾盼盼时,可以通过这个渠道表达他的想法。不管顾盼盼是否看见他的信息,他起码对着爷爷心安了。
如果顾盼盼看见信息她一定会来,如果她没看见,只能说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詹浩天发出信息后,进了房间,意外地詹学宇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追问盼盼的消息。静谧的气氛充斥在有点偏暗的屋内,一个躺在宽大的床上,一个坐在红木椅子上,默默地等待着。
直到半个小时后,顾盼盼和丹丹匆匆地赶来。
“爷爷,您怎么啦?”看见爷爷躺在床上,盼盼声音都变了调。
“太爷爷好!”丹丹甜美的声音唤醒了刚刚闭目养神的詹学宇。
“丹丹!小宝贝,你来了!”他的脸色有些兴奋。
“太爷爷,您病了吗?”
“太爷爷没事,就是太累了,想睡觉而已!”
“太爷爷不要睡,起来和丹丹玩!”小家伙似乎也感觉气氛地异样,语气略带紧张。
“丹丹,别胡闹,太爷爷需要休息!”
“盼盼,别对小孩这么凶,我没事,……丹丹,来这,让我看看有没有长高了。”
“哦!”
丹丹乖巧地凑近詹学宇的面前,柔软细腻的小手抚摸着他毫无血色的脸。
“丹丹真乖,以后要听爸爸妈妈的话。”
“好!”
“爷爷!”盼盼低呼。
“丹丹乖,先出去玩,太爷爷有事和爸爸妈妈说!”
丹丹小朋友点点头,如蝴蝶般飞出了房间,没有了小孩充满活力的气息,室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
“你们俩个过来!”
詹学宇拉着詹浩天的手轻轻放在顾盼盼的手上,眼神专注地看着他们。
“我希望我走了以后,你们能够互相照顾,这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爷爷,我们……”盼盼早已哽咽说不出话来。
“我离开后,丧礼一切从简,你们也不要在我面前哭泣,权当我只是出远门了,去陪你们奶奶而已,我让她一个人在那陌生的地方孤独地待了这么久,我也该去陪她了!”他的眼神闪过一道光亮。
“爷爷!您别说了,您会好好的!”提起奶奶,詹浩天眼里的泪忍不住溢出。
“我知道自己的事,我唯一不放心的是你们俩,你们要好好过日子,……凡事别太执着了,这会很累!有时候简单…就是幸福!”
“爷爷!!!”
“爷爷……”
詹学宇安详地合上了眼,就如睡着一般。詹浩天搂着哭倒在床前的顾盼盼,心如被撕裂般疼痛。
三天之后,詹浩天依照爷爷生前的意愿,把爷爷和奶奶合葬在一起。下葬仪式一切从简,请了一些至情好友,举行了简短而不失庄重的告别仪式。
告别仪式后,回到了老宅,在大厅里,家庭律师拿出文件开了口。
“詹总、顾小姐,这是詹学宇先生生前定下的遗嘱,我现在宣布一下!”
詹浩天扬了扬手,示意律师继续。
“……,本人名下的不动产归詹浩天所有,银行的现金和有价证券全部捐给慈善机构,至于公司的股份分配如下,如果詹浩天和顾盼盼有缘结为夫妻,股份归他们共同所有,如果他们无缘成为夫妇,那么股份归他们的孩子所有,在孩子18岁之前由指定的信托机构打理,詹浩天和顾盼盼无权动用这笔资金。”
“什么?”
原本还处于混沌状态的顾盼盼一听,更懵了,什么时候女儿丹丹成了公司最大的股东了!她一脸茫然地望着一旁脸色冷漠的詹浩天。
后者听后只是微微蹙眉,他又怎能不知道睿智的老人的心呢?
或许只有这样,他和顾盼盼的关系才会永远断不了。
第一百三十章 理不清的爱
爷爷詹学宇的遗嘱如一个定时炸弹,把顾盼盼整个吓呆了。
她完全是不知所措,脑袋被僵化般,她以为就算丹丹是他的孙女,詹学宇最多也就是留下些现金给孙女丹丹而已,可是她从没想过爷爷会把公司的股份转给女儿,毕竟丹丹才4岁而已。
她搞不清楚爷爷的意图,把公司交给一个信托机构,这是不是相当于卖掉了公司的股份?
如果她和詹浩天没有结婚,这笔款要等到丹丹18岁之后才能动用,这期间存在太多的变数,公司要发展,人事会变动,詹学宇这样做无疑是绑架了顾盼盼和詹浩天,以詹浩天的性格他怎能受制于他人的控制之下。
詹浩天会不会因为这个,又来强迫和她结婚?不行,她再也不能重蹈覆辙了。
想到此事,于是,顾盼盼冲口而出:
“不行,我不接受这样的条款!”
“顾小姐,这里詹老先生转给詹安琪小姐的,您就算是她的监护人也无权干涉。除非您和詹总结婚,那么这笔财产就属于您们所有,当然一旦离婚,这些资金就会转到信托机构的账户上!”
“什么?”
顾盼盼彻底清醒,也就是说爷爷要她和詹浩天一辈子在一起,才可以拥有这笔款项。
“我怎么能相信这信托机构不会把公司股份卖了呢?”
“这个顾小姐请放心,这是一家是海外上百年历史的信托机构,信誉良好,管理完善,专业性强,詹老与和他们签订了协议,协议规定了他们不参与公司的实际经营,只负责监督,类似独立的监管机构,可以保证资金的绝对安全!”
“这……”
顾盼盼一时间无言以对,这是她无法理解的范畴,她茫然地望着一直坐在沙发上低头不语的詹浩天,后者沉默片刻后终于开了口,冷冷地说道:
“袁律师,遗嘱内容我们知道了,没有其他事,你可以先回!”
“詹总,有关遗嘱的书面文件我会尽快整理好,那我先走了!”
袁律师对顾盼盼礼貌性地点了点头,拿起公文包转身离去。宽敞的客厅只剩下詹浩天和顾盼盼坐着相对无言,远远隔着透着光亮的红木家具,顾盼盼看不清詹浩天脸上的表情。
他似乎还沉浸在爷爷去世的悲伤中,头疲惫地靠在椅背上,合着双眼,只有那蹙眉的褶皱预示着他此时的痛苦。
“你如果难受,就哭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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