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天,你就错了,以前我也认为有本事到那里都可以成功,原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我过几个月就要退休了,有些事我也不怕和你说,官场上的事黑得很,进了这个圈子,能力有时候是无用武之地的,对着领导你只有执行,对于下属你又不能强压,因为如果你没有后台,分分钟被人拉下来都不知道。在官场上要想好好生存,必须步步为营,事事谨慎,那种心累,不是普通人能够感受的,别人看到的只是表面的风光。”
詹浩天嘴角扬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对于郑局说的情况他并没有否认。
所谓商场如战场,而官场如赌场,大概说的就是这种吧!
告别了郑秋林,詹浩天回到了公司,前脚刚进门,单波后脚就赶上了。
只见他一进门就狠狠地把文件摔在书桌上,整个人愤怒地如笼子里的猛兽,单手叉着腰,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浩天,你知道那个吕苏是多么阴险,他居然将陈年旧事重提。要追溯原罪,你要知道原罪是介于合法与非法之间,在经济改革之初,就是模糊不清的概念,现在才来秋后算账,这不是摆明耍花样吗?”
“这件事你有没有咨询过律师?”
“何止是律师,我连会计师、财务管理师、理财师、税务策划师都统统拜访过了,得到的一致答案就是,如果税法和会计法有冲突,以税法为主,而税法的具体执行又是按每个主管税务机关为最终解释,换言之我们的事就是他吕苏一个人说了算。”
詹浩天望着单波团团转的气恼的样子,眉头拧紧,脸色暗沉。
“你认为最坏的打算是什么?”
“最终的结果当然是补税,而且这笔钱不会少,你要知道我们目前奇葩的处罚界定是下限0。5倍,上限10倍的幅度,也就是所谓的按情节严重而定,这一上一下的差额就有可能是1~2个亿的金额,这里人为的成分有多少可想而知,怪不得会有这么多贪官产生,这个中间的利益空间太诱人了,简直就是人为地引入走上犯罪的道路。”
“所以呢?”
“所以,你不把吕苏搞定,我们不仅仅是要付出金钱上的损失,更主要的是我们天宇公司从此会被贴上下不诚信的标签,这对我们以后招投标、签合同都会产生负面的作用。”
“或许这就是吕苏的最终目的吧!”
詹浩天终于提及吕苏,单波的情绪渐渐冷静下来。
“你有什么好的办法把他搞定!”
“你帮我约一下袁小琴。”
“袁小琴是谁?”
“吕苏的老婆。”
“啊!哦。”
当晚,在君悦酒楼3楼西餐厅
“小琴,好久不见!”
“詹浩天,怎么是你?”
“怎么,看见老同学,不高兴?”
詹浩天挑了挑眉,望着面前一脸诧异的袁小琴,神情自若,她还是一如当年初中时的齐耳短发,清秀的面容,整一个文艺范青年,果然是搞艺术的人,气质甜美。
“我以为是客户,没想到是你!”
“如果我表明身份,你会肯见我?”
袁小琴尴尬地笑笑,如果事先知道约她的人是詹浩天,她还真不一定会出来,当年自己傻傻地暗恋詹浩天的事传遍了整个大院,她至今回去还被人嬉笑。
“你找我有什么事?”她当然知道詹浩天找她不可能是叙旧。
詹浩天从袋子里拿出几张相片摆在袁小琴的面前,后者只是扫了一眼,淡定如斯。
“你什么意思?”
“小琴,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提醒你,你丈夫吕苏现在的行为对你的伤害!”
“哼,他对我的伤害岂是这些!”
“你知道他在外面有其他女人?”
袁小琴的反应显然在詹浩天意料之外,他叫人跟踪了吕苏一段时间,发现吕苏隔三岔五就去找女人,而且不只一个。他想采用后院起火的方案让吕苏不得安宁,他知道吕苏是因为老丈人的关系才进的税务局,就算他不喜欢袁小琴,看在老丈人的面子上怎么都会对她避让几分。
可是没想到,袁小琴竟然知晓一切。
“我在结婚的当晚就知道他心里有别的女人了!”
“是谁?”
“是一个叫盼盼的女孩!新婚之夜,他喝得醉醺醺,嘴里叫唤的是那个女人的名字。”
“你说的是顾盼盼?”
袁小琴愕然,难道他也认识她?
“嗯!”
“你知道她是谁?”
“不知道,怎么?”
“她是我的老婆?”
“啊!!”
这个消息显然比起看见自己丈夫和其他女人暧昧的相片更为刺激,袁小琴万万没有想到,吕苏会和詹浩天的老婆扯上关系。
“现在你明白我找你的意图了?”
“你是想让我说服他放过天宇?”
詹浩天轻轻搅拌着面前的咖啡,不慌不忙地说道:
“如果吕苏能听你的话,那是最好!”
“他不听呢?”
“他如果还是一意孤行,我只好将他的这些相片曝光,那时他还能不能留在税务局里就不好说了。”
“浩天,你千万别!我会尽力说服他的。”
詹浩天望着面前瘦弱的女人,真是有点看不懂她。自己的男人都这样背叛她了,她还要维护他的形象!
“小琴,他这样对你,你为什么不离婚呢?”
“离婚?婚姻岂是儿戏,他一天没有提出不要我,我不会离婚!”
“你这样又是何苦呢?”
“浩天,你不懂,一个女人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不会选择放弃婚姻,我权当他只是在外面玩玩而已,玩累了他就会回家。”
“看来你很爱他吧!”
袁小琴露出苦涩的笑容,拿起手袋,起身准备离开。
“你的事大可放心,他是不会拿自己前程开玩笑的人!否则当初他也不会选择和我结婚!”
第一百零三章 神秘的礼物
袁小琴冷冷地抛下一句后,转身离开了西餐厅。
望着对面空荡荡的位置,他的思绪还游离在刚才袁小琴的话语中,在他的记忆里吕苏并不是一个长情的人,他一直认为顾盼盼和吕苏闪婚只是一时冲动,两个人绝不会产生感情。
原来不是,不只是当年,就是事隔四年后的现在,吕苏对顾盼盼还是念念不忘。一种酸酸的、涩涩的感觉涌上心头。如今的他已经不再去否认这种因爱生妒的情绪。
他庆幸自己拥有过顾盼盼之余,又对她无情的离开暗自神伤。
对于袁小琴答应的事,他没有十足的把握,他必须做充分的准备,打一场硬仗,花费多少钱都在所不惜,反正他不能败在吕苏的手里,他一直认为可以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他暗自规划好一切,如果吕苏还是咬着不放,他必定使招把吕苏调离原来的岗位,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事,只是要惊动到上层的代价也是巨大的,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请这样大神们,他深知请神容易送神难。
一切都在暗中较量着,表面平静的背后隐藏着蠢蠢暗流,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了两天。从税务机关内部传来了消息,天宇旗下的七家公司调查完毕,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些问题,查封的账和电脑都退还了。
而就在同一天詹浩天收到袁小琴发来的一条短信:事情处理好了。
他曾经以为袁小琴答应劝说吕苏的事,只是句敷衍他的话,他不认为吕苏这样的人会听自己老婆的话,特别是当他知道吕苏外面的风流韵事后,可实际上却证明袁小琴做到了,难道真如她所说,吕苏不会为了自己的前程而冒险。
天宇集团轰动一时的“税收风波”,以象征性补交部分税款而平静收场,詹浩天趁热打铁把这起事件描绘成是一个企业敢于担当过错,勇于承担社会责任的先进典范,宣传的效果凸显,天宇再一次度过了危机。
虽然在后来他知道吕苏暂时妥协的真正原因,是以袁小琴肚子里的生命作为代价,让他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都陷入对袁小琴深深的内疚中。
这场不见刀光剑影的正面交锋以詹浩天获胜作为完美的结局。
连日来被阴霾情绪笼罩的单波顿时乐开了脸。
“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詹浩天眼神飘过放在桌上金色的包装盒,眼神露出不屑,并没有拆开的意思。
“又不是生日,送什么礼物?”
“礼物一定要生日才能送嘛?没情趣!”
詹浩天盯着单波不怀好意的笑容,对他挑了挑眉,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詹浩天,这可是我家人冒着生命危险弄来的,你竟然不领情,哼!”单波不满了。
冒着生命危险?这是不是太夸张了一点。
于是在单波一双忿忿不平的眼睛监视下,詹浩天很不情愿地打开包装盒,盒子不大,就如一个名片大小,拆开一看,是一个黑色的记忆棒。
詹浩天嫌弃地捏起那小小的物件,晃了晃。
“你所谓的冒着生命危险弄到的东西是这个?”
“嗯!”
“这里面是什么?”
“下班回家好好看看不就知道了!”
“回家?为什么在这里不能看?”
“我是怕你看了无法工作,还要回家再看吧,就算睡不着也可以点点小星星,数数小绵羊……”
“你以为我是你家的臭小子呀!”还数小绵羊!
“喂,我家彬彬哪里不好,聪明伶俐,我们全家天天其乐融融,总好过某人孤家寡人,独守空房,这礼物你不要就算了,我没收。”
单波伸手就想抢过桌上的记忆棒,可惜他的出手太慢,礼物早已被反应快捷的詹浩天装进裤兜里了。
不使出激将法都不行,单波眼梢带着笑意离开了总裁室。
整个下午,詹浩天都在忙着开会,直到晚上10点才回到家,正想准备沐浴,脱了西装外套,习惯性地摸摸口袋,他修长的手指触碰到那冰凉的物体。
他这才想起,单波下午给的礼物,那小子这段时间神神秘秘,又想干嘛?
把它插入电脑,点开屏幕,画面跳跃了几下,不是很稳定,似乎是偷拍而成的。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坪,一栋二层楼高的浅蓝色房子,花园里放着一辆小小的红色自行车,大树下立着白色的秋千,画面唯美而温馨。
这是谁的家?他的心有一丝颤动。
他想起顾盼盼说只有女人有第六感,而他似乎也有一种直觉这和她有关。
蓝色的木门打开,那熟悉的倩影真闯入他的心房,牵动着他的每条神经。
还是那一头棕色的卷发,还是那张俏丽的脸蛋,虽然消瘦了些,但明显气色红晕,没有了之前的苍白,她背着一个粉红色的双肩包,穿着她淡蓝色的T恤配着深蓝的牛仔裤,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喜悦。
她正准备下楼,似乎屋内有人在喊她,她回过头,一个身穿休闲服装的中年男人探出身来,在她面前咭噜咭噜说了一顿,顾盼盼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然后摆出OK的手势,中年白人给予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詹浩天的心却是一沉。
原来她已经找到了另一个他,眼角扫过电脑的录制日期,是当地时间早上8点,这个时间有个男人出现在家里,显然他们是同居的关系。
同居?这个词刺激了詹浩天敏感的神经。
詹浩天,她离开了你,日子过得有滋有味,而你离开了她,生活已经一塌糊涂。
你是否真的应该放手!让她可以幸福?
看来单波那小子是故意的,视频才看了开头几分钟,都是盼盼日常生活的片段,他已经受不了,明知他心里放不下顾盼盼,还拿这些画面来揶揄他,今晚数绵羊不会,难以入眠却是真的,因为那疼痛的因子又开始牵扯着他脑部的神经,不想再让自己沉醉在充满伤感的气氛中,他果断退出了屏幕。
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午夜起来吃了止痛片,才稍稍缓解痛症,昏昏沉沉直到天亮才入睡。
可惜才刚刚进入梦乡,手机震动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
他迷迷糊糊拿起,口气十分不耐烦。
“什么事?”
“喂,浩天,你是还没起床?,还是刚刚才睡?”是单波调侃的语气。
“有话快说!”一夜未眠,肝火正旺,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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