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人谋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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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人谋略-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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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云因为平日多待在“云水阁”中,偶尔去御花园散散步,最多只去到慕云桢的“桢玉轩”和梁如玉的“玉虹台”,对于宫中其他地方不甚熟悉,怕稀里糊涂在甘泉宫闯到不该去的地方,只得由惜倾在宴席开始前亲自带自己去,顺带讲讲宫中守岁的规矩。

    惜倾极其热情,借着带卫云去甘泉宫的机会,将宫中所有的寝宫几乎都看了一遍,并细心告诉卫云每个寝宫都住着谁,现居何位、有何家室背景,与谁亲近、心性如何。

    卫云依照讲解,将往日留意的琐碎信息一一拼接,全部了然于心。

    晌午时分,惜倾带卫云來到自己的住所“倾心阁”。

    惜倾的“倾心阁”虽小,却单独居于南宫裔的“甘泉宫”与念红娇的“椒房殿”两宫中间,并不与其他御前侍奉的丫鬟同住在甘泉宫东北,可见其地位非同寻常。

    卫云和惜倾在“倾心阁”中用了午膳,小憩了一会儿。

    约到酉时,惜倾带卫云出了“倾心阁”,向着南宫裔的甘泉宫而去。

    长临皇城坐北朝南,南宫裔的甘泉宫位于正中,念红娇的椒房殿居于其北,甘泉宫向南作为上朝的勤政殿,椒房殿向北作为妃嫔的后宫,,梁如玉的“玉虹台”和慕云桢的“桢玉轩”分居西、东两个方向,至于卫云的“云水阁”,则偏居后宫最东南的位置,在所有妃嫔的寝宫中,是离南宫裔的“甘泉宫”距离最远的一个寝宫。

    自那日重阳节风波后,卫云已有三个多月不曾见到南宫裔。

    想到南宫裔竟会因为自己的一句戏言,在相距如此遥远的“甘泉宫”和“云水阁”中间开凿那么一条暗道出來,卫云心中不禁动容了几分:说句心里话,他待自己不薄的。

    可君王薄情,雨露均沾,只怕自己对他动情,最后伤情的只会是自己。

    卫云心中想着,已经來到甘泉宫的正殿门口。

    卫云随着惜倾自正殿的偏门进到殿中,见殿内正中铺着百尺长的红绸,在金銮宝座脚下蔓延开來,两侧分别坐着前來参加守岁宴席的各地藩王和后宫妃嫔。

    左侧为尊,自北向南坐着西梁王南宫梁、南惠王南宫惠、燕北王俞泊玉、广陵王柳成桓四位藩王,南宫明昭依着柳成桓齐肩而坐,往后坐着念红娇的双亲,,城阳王念顾白和长阳公主;再往下便坐着两位不知名的藩王,以及藩属国的西南滇王和东南桂王。

    卫云向几位藩王眷侣一一福礼,來到右侧的妃嫔位落座。

    南宫裔后宫妃嫔分列两排,第一排最尊为梁如玉、慕云桢两位侧妃,往下为韩氏、戚氏两位昭仪,皆为南宫裔在淮南王府时纳的两位侧妃;再往下,有暮雪、朝云、景兰与景碧四位婕妤,分别为滇王与桂王赠的佳丽。第二排,自北向南分别坐着其他藩王赠予的三位荣华和三位美人,最后有四位良人,乃自幼服侍南宫裔的女眷。

    在妃嫔位置的最末尾,才轮到卫云,,一个只有侍寝身份的待诏的位置。

    依照后宫嫔制,待诏必须侍寝并将落红呈验给正宫皇后才能正式晋封嫔位,而此前由于南宫裔几番提及侍寝加封的事情都被卫云拒绝,因此现在仍旧是个未曾侍寝的待诏。

    其实,卫云猜想依照南宫裔的手段,完全可以有千万种办法可以在不侍寝的情况下给自己加封个合适的嫔位,可他一直不肯加封,或许是算准了自己必会就范。

    卫云心中想着,不禁微微叹息一声:这人,一直都那么霸道。

    此时,只见念红娇一身娇娆伴着南宫裔霸气而來。

    卫云抬眼去看南宫裔,只见他身着金丝雕龙绣的冕冠服,气魄威严,霸气外露,无论如何也与那个紫光潋滟、缠着自己撒娇说“云儿,我想要你”的他不能重合。

    三个多月不曾见他……看上去,竟然有些陌生的感觉。

    南宫裔眸色一动,觉察到了卫云的目光,嘴角竟抹上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卫云对上南宫裔的目光,不禁耳根一热,慌乱低下头去。

    此时,负责保卫宴席安全的陈冰带着几个侍卫來到殿中,附在念红娇耳畔低语几句;念红娇听罢点了点头,附在南宫裔耳畔低语几句,南宫裔随即也点头示意。

    陈冰福礼退下,惜倾來到南宫裔身旁侍奉。

    南宫裔向惜倾耳语了几句,惜倾得了命令后向身旁的丫鬟嘱咐了几句,只见一群舞娘翩然飘了进來,摇摆之际已经将诸位藩王妃嫔杯中的酒都斟满。

    南宫裔端起酒杯,缓缓开口道:“自朕登基以來,已有半年不曾见诸位藩王;如今共度佳节,诸位既为臣子,亦作亲戚,不必拘束!”

    诸位藩王纷纷跪拜,陪酒一杯,恭祝圣安,算作开席。

    此时茗茶果品已经一一摆上,惜倾退身下去,布置侍奉女官端上酱菜与前菜。

    七碟摆满,南宫裔动箸,诸王跟上,妃嫔们才跟着开吃。

    忽然间,闻得一声琵琶乍响,只见方才添酒的舞娘们全部围在了殿中的舞池,将手中的若干红绸在空中展开形成一张花网,拉扯着红绸,开始翩然跳舞。

    一时间,席间的觥筹碰响忽然全部停下,只听到几个藩王窃窃私语。

    柳成桓附在南宫明昭耳畔低语几句,只见南宫明昭抬头,一双杏眸看着卫云,忍俊不禁的捂着嘴偷乐,却不敢真的笑出声來,只憋得两颊绯红,宛若十里桃花。

    卫云心中一凛,抬眼对上念红娇挑衅的目光。

    原來,在殿中的舞池,舞娘们所跳的舞步,正是七月花魁竞价会上,卫云在凤凰台跳的那一支《蝶恋花》;而红绸花网正中空着的位置,正是当日卫云跳舞所站的位置。

    果然,只见念红娇摆着娇娆的身体,装作无知的柔媚问道:“那舞娘们所舞的,可是云待诏以前舞的那一曲桃花舞?听说好几个藩王都曾见到的?”
第25章 将进酒三巡
    卫云心中一紧,看來,念红娇早已打算今日让自己难堪。

    红绸结网,虚位以待,接下來,念红娇势必会让自己在众目睽睽中舞上当日所舞的那一曲《蝶恋花》,然后再拿自己当初在凤凰台的事情來当众奚落自己。

    卫云心中想着,捏着酒杯的手指不由得用力了几分。

    俞泊玉轻咳几声,随即有些担忧的看着卫云,摇了摇头示意卫云切勿轻举妄动。

    卫云对上俞泊玉的目光,心中微微一凛,随即点了点头,重新低下头去,不动声色的继续喝酒,装作洠в刑侥詈旖棵髦饰实奶粜啤

    念红娇见卫云无动于衷,不由得神情一恼,冷眼瞪着卫云,不依不饶的揶揄问道:“既然云待诏舞跳的那样好,不如让我们领略一番,如何?”

    话音落毕,特意把“待诏”二字加重了几分。

    卫云心中一动,抬眼对上念红娇得意的目光,想來她为布置今日來羞辱自己,已经准备多时。只不过念红娇费尽周折,却不知自己在烟柳巷经历的折辱,绝非今日能比。想当初在凤凰台,那么多客官相逼的情形自己都应付了下來,何况今日?

    卫云心中想着,重新垂眸低下头去,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假装洠в刑詈旖康幕埃丫底源蛳轮饕猓急敢圆槐溆ν虮洌袢盏某『希詈旖咳糁匆庀啾疲换嵯缘脹'有风度;而自己的名声原本就不怎么好,也不怕再把原來的坏名声坐实。

    念红娇见卫云坐着不动,忽的恼怒不已,一拍桌道:“本宫说话,你听不到么?!”

    卫云缓缓喝了一杯酒,正准备与念红娇装傻到底,却忽的听到一声轻咳。

    南宫裔看了卫云一眼,缓缓开口道:“寻常宫婢而已,哪里比得上宫中的乐师舞者。再说皇后雅量,又何必为难一个后宫中小小的待诏?”

    卫云蓦然抬眼,有些怔愣的看向南宫裔,不曾想……他会站出來回护。

    恍惚间想到在凤凰台初见的场景,老鸨羞辱,王铭为难,他身着紫衣躲在雅间的珠帘背后,却让柳成桓出手相助,那场景……也正如今日一般出乎意料。

    卫云心中想着,不觉有些异样的情绪,对上南宫裔的目光,只见他神情淡然,轻扫了自己一眼,随即别开目光,仿佛方才的回护就该那么自然,一切都顺理成章似的。

    这人……就算说出一句相助的话,也都显得那么霸道。

    念红娇怔愣看着南宫裔,一时也有些吃惊,,毕竟今日自己双亲都在场,南宫裔却当着诸妃嫔藩王的面驳了自己的颜面,只为了一个出身风尘的狐媚子?

    念红娇心中想着,不满的看了南宫裔一眼,却也只得悻悻地闭嘴。

    一时间,殿中几束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卫云。

    城阳王与长阳公主的目光灼热,直直的打量了卫云一番。

    俞泊玉抬眼看了卫云一眼,再瞥了南宫惠一眼,神情复杂的皱了皱眉,随即若有所思的低下头去,看着手中的茶具,半晌,微微叹息了一声。

    卫云对上俞泊玉的目光,心中“咯噔”一动,脸颊一热,尴尬低下头去。

    南宫惠低着头,眼角的余光扫过卫云的神情,目色一沉,继续不动声色地喝酒。

    柳成桓最洠臎'肺,与南宫明昭嬉闹一番后,心直口直的朗声拍腿附和:“对了!皇后娘娘何苦为难一个小小待诏,还是皇兄体恤下情,格外宽厚些。”

    念红娇面色青紫,恨恨地瞪了柳成桓一眼,却碍于姻亲与局势,不能发作。

    卫云有些尴尬地抬眸去看柳成桓,只见他正伴着鬼脸冲自己笑。

    南宫裔轻咳一声,也有些责怪地看了柳成桓一眼,怪他不该在此时出來捣乱。

    南宫裔扫了一眼诸位藩王,似不经意地带过卫云,然后缓缓开口道:“朕登基半年,内平外稳,多亏了诸位亲王的照拂;大盛江山,仍需依仗诸卿,才能一团和气!”

    “谨遵皇上教诲!”

    藩王席位上的八位亲王齐齐举杯,陪了南宫裔一杯酒。

    酒尽二巡,诸藩落座,惜倾命侍奉女官一一端上热菜八碟,准备开箸。

    谁知正当南宫裔要开席时,南宫梁却霍然站了起來。

    南宫梁衣袖一挥,赫然举杯道:“老臣先敬皇侄一杯!”

    卫云坐着喝茶,暗自皱了皱眉:皇上引酒三巡都未满,何况正准备引席之际,西梁王如此骤然打断,着实不合规矩;再说就算皇上待西梁王亲厚不同寻常,常以“叔侄相称”,但西梁王主动开口用“皇侄”而非“皇上”,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想到梁如玉说其西梁王口出狂言得罪圣祖爷的事,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

    偷偷去看南宫裔,只见他凤眼微眯,紧盯着南宫梁看了片刻,半晌,终于不紧不慢地高高举杯,向着南宫梁缓声答道:“如此,便多谢‘皇叔’了。”

    南宫裔说着,特意将“皇叔”二字压重了几分。

    南宫梁神情一愣,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南宫裔嘴角一勾,让惜倾倒了一杯酒,又与西梁王对饮了一杯,让众人陪了一杯,也算引了第三杯酒,似在不经意间,将西梁王方才的一干错全部遮掩了过去。

    此时,几位藩王三杯酒下肚,见西梁王已行了礼,也都分别向南宫裔敬酒。

    众人跟着陪饮了五六杯,正在城阳王上前给南宫裔奉酒时,只听见一个清脆的声音打趣阻拦道:“这样陪酒可要不得!开始吃了那三杯,明昭已经有些晕了;方才陪了藩王们五六杯酒,险些吐出胃來;若今晚各个藩王都向皇兄敬一杯酒,皇兄都让陪酒,那明昭不知得陪多少杯呢!等到七八杯酒下肚,不知会出什么洋相!诸位藩王可别有意刁难我呢!”

    卫云闻声去看,只见明昭公主眸子明亮清澈,酒意微醺,越加粉面桃花。

    城阳王尴尬立在殿中,奉酒也不对,退回也不对,只得自己将一杯酒洒在地上道:“老臣此杯祭吾朝列祖列宗,祝江山社稷昌隆万年,风调雨顺!”

    南宫裔看着城阳王,极其满意的点了点头,举杯将酒洒在地上。

    众人跟着齐齐将酒洒在地上道:“祝大盛朝社稷昌隆,江山万年,风调雨顺!”

    念红娇原本因为南宫明昭打断自己母家奉酒,面色有些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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