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80后"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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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80后"女人-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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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空前的亢奋。

  在首都机场缠绵地分手后,她就开始了孤寂和相思,终日郁郁寡欢的,后来男友来信提出分手,因为他拿到“绿卡”、定居了,他不想再拖下去,那样彼此的牵挂让他感到太累了。

  她大病一场。

  有人说疾病是“灵魂的洗涤”。大病初愈,仿佛大梦初醒,她惊异地发现:她解脱了。她和男友毕业后并没有打算马上结婚,出国最终替代了厮守一生的想法。这是为什么呢?感情不深吗?非也,原来他们都在追寻一份属于个人的自由,而男友战胜了所谓的“爱情”远走高飞了。她现在突然感到了一阵轻松。谈了多年的恋爱的确也是累。异国的他象她手里的风筝,线牵得愈来愈长,风筝飞得越来越远,远得她已经看不见了。但她仍然仰着酸痛的脖子在张望,抬着手臂用力牵着那根线,心也在跳动中不停地追寻,现在这根线一下子断了,在失落的同时,也得到了解脱(潜意里,双方都已经很疲惫,不再愿意仰着脖子,望眼欲穿了)。

  钱岩开始了新的生活,过得多姿多彩,有声有色,常常有结了婚的女同事羡慕她。

  吃完饭,可以先不洗碗而靠在沙发里看会儿书;下了班,可以先不回家而去逛逛街,吃点小吃,看场电影;星期天,可以先不洗衣服而背上行囊去郊外爬山;月白风清,夜深人静时,可以先不睡,而不怕影响谁休息去到楼下散散步,望望朗月疏星,听听蟋蟀呤唱;清晨,可以不必急着为丈夫孩子准备早点,先到林中小跑;晚回来也不必先请示后汇报;没有家庭琐事;业余时间自由安排,诸多好处,让那些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主妇们羡慕得一塌糊涂。

  现在她成了独身俱乐部的精神领袖,并起草了一份《独身宣言》。会员立马有一百多人,日子过得悠哉悠哉。

  谁说他(她)们没有婚姻?他们自己发明了一个新名词,叫“闪婚”

  情感是一种财富,能让人们把天空中的一堆石头看成“但愿人长久”的一轮明月,性是层糖衣,能让生育这桩痛苦的事有个欲仙欲死的开始。和自己的影子跳舞的姑娘就是依靠着它们支撑自己在紧张竞争的生活中冲淡苦难。

  在风沙袭来时,把头埋下,她们疲惫无助时就自己酿造感情的琼浆并深深陶醉。可它们又都必然是一种知性的稚嫩。那么这个世界的主人,就不可避免地受制于世界的残缺和文化的局限。面对社会心理情性和虚假道德观念、人格模式的羁绊,顾影自怜的姑娘内心的冲动和心理的负罪感纠缠不清,苦不堪言啊。

  还有相当一部分人有这种自我满足的各类性行为行为,只不过不愿承认罢了,这也是我们的文化特色和长期以来接受教育的结果──在心理上抵触它,但生理上又需要它,这种矛盾的心态让她们没有真实的填涂问卷,还有一部分心理上、生理上都需要,但长期以来的文化熏染让她们觉得这是件很羞耻的事,难以启齿,也无法如实回答。其实不仅仅是*,只要是不以生殖,不,准确的说应该是合法生殖为目的的性活动,就都是被传统道德、社会文化所不容的。道理很简单,任何事物的发展都是以牺牲为代价的,社会的发展是依靠文明的推动,而文明从情感与性的意义上讲就是适度地压抑,必要的规范。现阶段社会的发展只能保护合法的情感与性,这对未婚女性而言是希望的窗,也是扇紧锁的门。

  钱岩和她的伙伴正是在“闪婚”中快活的生活着。

  34、小松和阿眉

  小松走的时候,阿眉哭了。当那么多同事的面,阿眉的眼泪把同事们弄得很诧异,一个二十五岁的成年人,至于为这么件同事离开的事,动心动肺的吗?这是家文化单位,可再怎么多情善感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儿而伤心欲绝吧。偏偏阿眉就这样做了,而且做得一丝不苟,有板有眼。其中底细只有小松知道,小松与阿眉同龄是阿眉那个部门的主管。小松知道阿眉喜欢她,从见到她的那一天起,阿眉就说,“我喜欢你的声音、漂亮极了。”

  小松已经有男朋友了,可在阿眉纯净得孩童般的目光注视下,一个冬天的黄昏里,还是对阿眉说出了那句从此让阿眉不得解脱的话:“你若是男孩就好了,若你是个男子我一定会是你的红颜知已。”

  就是这一句话,让阿眉心动了,那段日子里,阿眉的一切工作都是为了小松,因为小松说过需要一个同呼吸共命运的人,哪怕呼吸的是汽车尾气,可现如今,只剩下她一个人望着那辆汽车绝尘而去。而在那以前,她是有机会乘飞机先走的啊!可也就是在那滚滚烟尘里,阿眉真正发现自己不单单是象一个普通朋友那样喜欢小松,泪光闪烁中阿眉想起了那次接到小松电话习惯地问找谁后,听到她说“就找你”、那种心悸的感觉,想起了她们一起等车回家,因为坚持让对方先走,结果公车都收线了,只好“打的”回家的情景;想起了被同事戏为“眉目传情”的深深凝视……

  “我爱她!”阿眉不得不这样承认,尽管一段时期以来,她们都在努力回避对方,可那份感情还是越来越烈。直到阿眉越来越瘦,直到阿眉想尽一切办法找各种借口以便让自己和小松多在一起呆一会。

  不用说什么,只要能和小松在一起,阿眉才能够得到安宁。她喜欢小松小男孩一样的声音,清爽、透亮,喜欢她举手投足间那帅帅的劲头,喜欢她摘下眼镜后那双显得有些朦胧但让自己心醉的眼神。

  除夕之夜,小松打传呼给阿眉拜年,回电话时,阿眉说:“小松,我念句诗给你听好吗?”

  小松说好。

  阿眉就穿着毛衣站在楼下的公用电话亭前,在满世界的鞭炮声中说“我愿意是青蛙/因为有一双眼睛/像井”。

  小松问“什么名谁写的?”

  阿眉说“坠,坠落的坠,我写的。我害怕自己堕落,费好大劲才发现坠落这个词,真好,是坠,自由落体的感觉。”

  阿眉越是回想,眼泪就越是止不住,直到送别的会结束,直到小松走过来说:“干嘛那么楚楚可怜的,我领你回家吃午饭去。”

  一路上阿眉还是一言不发。

  直到她们吃过小松亲手做的并不怎么样的四菜一汤,又喝掉了两瓶葡萄酒,直到听小松说唯一无法面对的就是你时,阿眉才开始说话,说:“你早该走了,不然我都没法过了。你走得好,我以后再不会这样子了,太伤身体。” 这时,阿眉盯着小松系在身上很扎眼的围裙。疏朗的眉宇,尖尖的下颏,微笑的脸,黑沉沉的眼睛,可眼神却满是凄楚。

  后来在阿眉生日那天,小松说这情景那一刻定格在眼前,以后还经常浮现。

  小松递过纸巾,阿眉把眼睛盖上,不再看她,她害怕自己沉迷进去,再也上不来。等到阿眉换过第十张纸巾的时候,偶一抬眼,看到小松正默默地看着她,也不知看了多久了,黑沉沉的目光,如秋水一样,阿眉僵住了,就又想起了“同呼吸共命运”的那次谈话,她当晚回家写了首诗,一直没勇气给小松,现在她要写给她,原本是要俩人唱和的,现在只有孤掌抚筝了。

  我愿意是船

  因为有一双目光像河

  载着我自由飘荡

  我愿意是铃

  因为有一双手    像风

  掠过悦耳清音  拂出一片晶莹

  我愿意是拐杖

  伴你过尽千山之后

  长成墓地参天的白杨

  我愿意是河

  因为有一只船  等我

  载着自由飘荡

  我愿意是风

  因为有一只铃  让我

  掠过悦耳清音  拂出一片晶莹

  我愿意是坟

  因为有一只拐杖

  伴我过尽千山之后

  会长成头顶参天的白杨

  后来的一段日子,春天来了,阿眉每天都要打电话给小松,一次在邮局,阿眉用掉了一张三十块钱的IC卡,让小松在话筒那边一遍遍地播放分别时阿眉送给小松的那盘磁带《干杯,朋友》:“朋友你今天就要远走,干了这杯酒……”,

  “忽然间忍不住泪流”:“阿眉,你干嘛呢?”

  “忽然间忍不住泪流”:“别哭了,你这样叫我怎么办哪?这辈子欠你的,下辈子做牛做马来补偿吧!”

  初春的傍晚,外面忽地飘起了漫天大雪。

  多少年来,阿眉自己一个人在外地求学、谋生,总是在离别与期待中过着一个个孤立无援的日子,从来就未曾碰到一个真正善解人意的朋友。家里有两个哥哥,父母工作都特别忙,内心深处的孤独和凄凉,让她格外地渴望温情,格外地感到别人对她的一点点好。当小松站在柜台前替她挑钢笔,给她买字帖时,阿眉觉得她好极了,让她心动,就想去拥抱她,告诉她自己有多感动。

  分别快半年了,这期间她们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见上一面,只要是小松“呼”她,阿眉可以把任何事都放下,就为去看看她,听听她说话。

  小松要结婚了,阿眉呢?阿眉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没有一个男孩子能让她如此心动,可让她心动的女孩早晚是要嫁人的。

  萨福, 那个公元前6世纪生活在勒斯波斯岛上的女诗人,那是她少女时期的偶像。 阿眉知道自己不是萨福,还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小人物最重要的一点是要尽可能的和大家一样,方方面面,她必须谨小慎微地走完前面还很长的一段路,必须让自己在这个环境中完好地保存自己,因为她还有自己热爱的事业要干,特立独行会把她赖以生存的小小的卵壳打得粉碎,她害怕。

  阿眉就这样压抑着自己,每天在办公室里和同事们谈笑风生,想念小松时就到外面打个电话,听听小松的声音,有时间她们会聚一聚,无非是些,“你怎么来的”、“吃饭了吗”,可只要彼此相守,那安宁、恬适的感觉就足以让她沉醉。别人都当她们是好朋友,只有她们俩个知道那份埋在心底的秘密,“不要你做牛也不要你做马,真的要做,就一起做牛,一起做马,在蓝天白云下,在辽阔的草原上慢慢地走,一直到天尽头……”。

  阿眉的真情让人感动,阿眉的专情却让人觉得有些可悲,在我们当前的文化氛围中,阿眉的处境可想而知,难道她得抑郁终生吗?

第八章开花不结果的玫瑰
35、开花不结果

  小凡的故事则让我们感到凉,一种透彻心肺的凉。她并不都是象阿眉那样的“贞忠不二”、“至死不渝”。

  小凡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小凡是那种百媚万千自己却浑然不觉的人。不然的话, 她早该去做演员或模特了。

  她将近一米八零的个头,而且身上绝对没有一点多余的赘肉。那双比例匀称的长腿在东方女性中更是罕见。小凡的面部线条极其分明,尤如希腊人的雕塑,一头浓密如瀑布的黑发从这样的脸上披散下来,更加衬托出她额头的光洁饱满和皮肤的白晰。小凡这样的美人是不必去猜测她的年龄的,从二十岁到五十岁几乎都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更难得的是虽然现如今她已腰缠万贯,却依然朴素纯洁得如同一个初涉人世的少女。沉静时浑身上下都充满着那么一股世外桃源的气息,玩起来又是那样的风趣幽默又随和之极,让人忍不住就想对她说“我爱你,行吗?”

  小凡的确是个奇妙的混和体,也许就是这种奇妙才使她魅力无穷吧。正如她风华绝代却一点也不傲气;正如她纵横商海,却对金钱毫不在意;正如她饱经情感沧桑,却依然保留着一颗十分纯朴的心灵;正如她对生活有着哲人般的感情,但在她的眼睛里却完全是删繁就简的单纯清朗。

  听小凡讲话实在是种难得的享受,但你千万不要听她唱歌,因为她绝对是“说的比唱的好听。”,而且要好上千百倍。

  国庆就是在一家酒吧被小凡的歌声“震”住的,确切点说是那身衣服。那天国庆心情不好,到酒吧去喝酒,埋头喝酒的功夫就听见一个女声在那很难听地唱些七扭八歪的歌,他心想,忍耐吧,一会就完了。没成想那人还没完没了,到后来竟然还载歌载舞起来。国庆忍不住了,就冲到前面想对她说唱那么难听还唱,和谁有仇怎么的,还想杀了谁不成,然后把她揪下来。

  可当他看到小凡时,却一句话也说不出了。那时,小凡穿着一条绿底带白点的裤子,一件水红的花袄温温软软地套在身上,正在那“妹妹我坐船头,哥哥你岸上走”呢,唱到动情处,还滚出了几滴泪珠。这场景让国庆大为感动,遂上台与她一起又表演了一遍这首歌。

  后来,准确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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