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儿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见离忧只是微微点头,并无异议,便又继续说道:“我只想问你一句,你心中喜欢的人到底是谁?是大少爷还是表少爷,亦或者是其他什么人?”
见沫儿总算是挑明了来说,离忧心中反倒舒畅了不少,她笑了笑,也不卖什么关子,一脸真诚的说道:“我心中有没有喜欢的人,这一点现在我还真是不好告诉你。不过,有一点你可以放心,对于大少爷,我真的什么想法也没有,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可能会有。”
“你说的都是真的?”沫儿没想到离忧竟会如此爽快,而且那眼神中的镇定与坦诚一看就知道是不可能装出来的。她没有想到,离忧竟然可以如此轻松的划开与郑子云之间的关系,难道就真的一点喜欢也不曾有过吗?
“真的其实对于大少爷,若不是之前三少爷的原因而认识,说不定我们连打照面的机会都不会有。我与他就像两条平行的线一般,永远都不可能有相交的时候,这一层不但是因为身分地位的关系,同时也是因为思维、想法的原因。”离忧再次确定的说道:“我不知道你听懂没有,反正我们就是两类人,所以我是不可能喜欢上他的。”
“可要是他喜欢你呢?”沫儿微皱着眉头,脸上的表情再次透露出了她心底最大的担心。
沫儿此话一出,离忧顿时愣了一下,一瞬间脑子浮现出许多的片断,竟全是郑子云那看随意却略带微笑的目光。她不是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子,男人对女人的目光是爱还是什么,自是看得明白。
对于郑子云,她心中一直有种相当微妙的感觉,虽然并不是爱,但说心理话对他也并不排斥,也不讨厌,甚至于还有种淡淡的好感。如果不是因着身份的关系,不是因为这么些复杂的背景,她倒是希望多一个这样的朋友。
但同时她也明白并不太可能,一则郑子云的身份太过敏感,二则他对她有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三则郑子云的个性还是有些个人主义倾向,因此她不可能像对待郑子风那般去对待他,所能做的只有能够少接触便少接触,以免多生事端。
“你怎么会这般问?”片刻之后,她很快回过神来,笑着说道:“虽然我并不觉得他对我如同你想象的那般,不过,既然你问到了我也不怕告诉你,就算他真的喜欢我,也不能改变什么,他还是他,我还是我,永远也不可能发生什么变化。”
“为什么?我不明白,难道仅仅只是因为所谓的宁为穷妻,不为福妾吗?”沫儿摇了摇头,很是想不明白离忧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看来大少奶奶现在对你倒是挺交心的,连这些也对你说了。”离忧听沫儿提到自己曾跟陈楚含说过的话,不由得感慨道:“我不知道她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东西,不过沫儿,我希望你自己能够有自己的判断力,总之一句话,不论怎么样,我是绝对不可能对你造成任何的威胁。”
这话已经说得够明白了,虽然离忧并不知道沫儿到底听说了些什么,或者碰到了些什么事,看样子她似乎也没有想要跟自己说的意思,但是有一点,自己这话已经挑得如此清楚了,若再有什么别扭却也怪不得谁了。
沫儿的身份离忧是清楚的,做为预定的大少爷的人,想来沫儿自己的心思最为复杂,一方面她即知道自己不过是为人妾,即使为妻也没那个资格去管郑子云的心,可另一方面她却又是对郑子云动了真情,说不在意那是假的,明知日后郑子云会有更多的女人,可谁都好,却都不希望是离忧,一则是她们之间的关系,那样的转变会让她产生极大的不适与落差,二则就算再多女人,她亦不希望来一个让郑子云真正动心的人。
这样的想法,虽然并不可能对离忧言明,可离忧却自然能够猜测得到,否则沫儿便不可能像今日这般来明着朝她兴师问罪。
“离忧,我可以相信你吗?”沫儿显得有些迷茫,苦笑着道:“其实我也知道没这个资格说你什么,也不能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你的身上,只是……只是我现在除了问你以外也没有其他任何的办法了。许多事情你不知道,也不清楚如今我的处境与为难,我多希望自己能够与你一样想得通透,可是……终究无法做到。”
离忧见状,不由得叹了口气,眼前的沫儿如同经历过莫大的打击一般,那样的伤心发自肺腑,看得让人也不由得跟着难受。
“沫儿,你当然可以相信我,记住,我们永远都是朋友”离忧轻声问道:“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为难的事了?是不是大少奶奶背地里对你做了些什么?”
“不,……我、没事,真没什么事。”沫儿一听,连忙收起脸上的忧伤,略带紧张地说道:“我就是最近听到些传言,一时心里有些想不开,所以才会跑到这里来跟你发脾气。”
“离忧,对不起,其实我不应该这般想你的。”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继续说道:“你的为人我应该比谁都清楚,却还是忍不住将你往一些不好的地方去想。话说回来,就算你真做了些什么,我也是没有任何资格可以指责你,怪你的,更何况所有的事原本也不是你做的,与你本就没什么关系。”
听到沫儿这般讲,离忧是愈发的怀疑起来,看来沫儿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而且是很严重的事,否则不可能这般。只不过既然她不愿意讲,离忧也不好再追问,一来总归是沫儿的隐私,二来以沫儿的性格,不想说的话再怎么问也是白搭。
“别说什么对不起的,你今日能够来这里,这般坦然的说出这些话来,这便足以说明你还是将我当成朋友看待的。哪怕有什么小误会,但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我们都不去想那些了,好好过现在的日子,好好珍惜我们之间的友情,好吗?”离忧含笑地望着沫儿,眼中满是真诚。
沫儿一听,点了点头,露出一抹今日最为发自内心的笑:“对,不论如何,我们都是朋友。”
“离忧,我得走了,出来好一会了,也没有跟大少奶奶告假,下次再找机会喊上小西一同聚聚吧。”沫儿边说边站了起来,准备回去,来这么一趟,原本纠结的心虽然并没有完全解决,不过却也是好过得多了。
见状,离忧也不多留,起身拉着沫儿送她出去。一直将人送到院子外头,她这才止住了脚步,目送着沫儿离开。
回到院子,绿珠与二丫头正好也走了出来,见离忧从外头进来,便问道:“离忧,沫儿姑娘走了吗?”
“走了。”离忧点了点头,正想问绿珠与二丫要去哪里,却突然想起了什么,改口朝二丫问道:“二丫姐,这些天府中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呀?”
“大事?你指的是哪方面的?”二丫不明白离忧到底想什么,想了想后道:“也没听说有什么事呀,你也知道我这人消息向来不是很灵通的,以前在洒扫房还好,福儿那丫头没事就专门说一些小道消息解闷,现在到了这里,倒是很少关注这些了。”
一听二丫提到福儿,离忧脑子马上活了起来,连忙笑着说道:“二丫姐,一会你抽空去将福儿姐与柳枝姐找过来一起聚聚吧,正好公子也不在,我们可以好好乐乐。”
第六十一章:找个合心意的
第六十一章:找个合心意的
离忧的这个提议马上得到了绿珠与二丫的十二分赞同,正好她们来江一鸣这里当差好些日子了也没有回过洒扫房,没有见到福儿与柳枝,被离忧这么一说,顿时兴奋得不得了。
两人当场便分工,二丫负责去洒扫房叫人,这个时候正好福儿她们也没什么事,连着吃饭的时间刚好可以一起吃吃喝喝好好聚聚,而绿珠则负责准备中午的吃食。离忧也没闲着,帮忙收拾地方什么的。
没一会的工夫,二丫便带着人回来了,几人聚在一起,顿时热闹极了,说说笑笑的便进了绿珠与二丫住的屋子,准备在里头边吃边聊。
看到桌子上准备的好吃的,福儿与柳枝乐得不行,连连羡慕着绿珠与二丫运气这般好,到了这么个福地当差。绿珠与二丫被她们这么一说,反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原本一起当差的,现在就剩下福儿与柳枝还在洒扫房了,虽说如今新来的管事姑姑人还不错,可怎么样感觉也有些不自在。
倒是离忧反应快,马上将话题转了过来,并催促着大伙多吃些东西,一时间气氛再次热络起来。福儿原本就是个话多的人,如今人齐了,更是说个不停,从东聊到西,从南侃到北,除了吃就是说,一刻都没闲着。
终于吃得差不多了,话也说得尽兴了,福儿与柳枝这才起身准备告辞,一会她们都还有事,毕竟在洒扫房里当差,每天都有些固定的活,不比离忧与绿珠她们这般轻闲。
离忧借口让绿珠与二丫收拾地方,自己亲自送福儿她们出门,出了院子后,又找了个由头将柳枝先行支走。
“离忧,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福儿为人很是机灵,马上便看出离忧是故意的,便直言不讳道:“有什么事只管出声,咱们不是外人,能够帮忙的我肯定不会推脱。”
离忧见状,也不多绕,朝福儿道:“是这样的,你平日里消息灵通,我想让你帮多暗中打听一些事情。”
“你想知道哪些方面的?”说到这个,福儿还真不是吹牛,离忧自然是找对人了:“府外的事我就没办法了,但只要是府内的,不管是谁,不管有没有人知道,我都可以想办法打探到。”
“是这样,今日沫儿来找过我,我感觉她有些怪怪的,看上去好象是发生了什么事,可她又不愿意说,所以我这才想到找你帮忙打听一下。凡是与她有关的一些事,你都帮忙留心一下,特别是她与大少爷、大少奶奶这些人之间近期发生的事。”
福儿一听,微微皱了皱眉,好象是在考虑着什么,片刻之后便看向离忧,一脸豪气地说道:“放心吧,这事就交给我了,一有消息我就会过来告诉你。“
离忧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个荷巴递给福儿:“这个你拿着。”
福儿见状,连忙推脱:“不,不,这个我不能拿,不就是一点小忙吧,哪里还能收你的银子。”
“没多少,就几两碎银子,毕竟你得靠别人打听消息,再说一些比较机密的事不花点银子,只怕人家也没那么容易透露。”离忧强行将荷巴塞到福儿手中,嘱咐道:“这事可能关系到沫儿的一些私事,所以我也没再跟其他人提,你若打听到什么也别再跟其他人说。”
“放心吧,我这人平日嘴巴虽然喜欢说,可脑子清楚得很,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还是分得清楚的。”福儿边笑,边伸手拍了拍胸膛,一副包在她身上的表情:“我走了,有了消息马上就会通知你的。”
离忧笑着点了点头,挥挥手让福儿走后,自己这才转身回院。
晩饭前,江一鸣这才回来,看上去一脸的倦容,许是怕离忧担心,见到她后第一句话便说不必担心,事情已经解决好了。
离忧见状也没有多问,只是让绿珠与二丫分别去准备些洗澡水与吃的东西,按她对江一鸣的了解,只怕一忙起来连饭也顾不上吃了,中午那一顿自然就落下了,晚上又怕她担心,急着赶回来,只怕也是没吃什么东西。
洗过澡后,江一鸣看上去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脸上的倦意也轻了很多,见离忧也没吃饭,便拉着她一并吃。绿珠等人见状,将饭菜等摆放好后便自觉的退了下去,拾儿也累了一天了,早就自行回屋去了。
江一鸣一连吃了两碗饭,看上去胃口相当不错,离忧在一旁不断的添着菜,暗自观察之后,觉得今日这急事十有八九是什么好事。
“怎么光给我添菜,你自己也多吃点啊。”江一鸣早就看到离忧在不断的打量自己,笑着朝她说道。
“我已经吃饱了,你回来前吃了不少的点心。”离忧见江一鸣碗中的饭又已见底,便问道:“够吗,还要不要再添点饭?”
“不了,已经够了。”江一鸣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接过离忧顺手递过来的手帕稍微擦了擦道:“是不是还在想今日我急匆匆去处理的到底是什么事?”
“也没想那么多,就是在猜测好事还是不怎么顺的事。”离忧实话实说,原本也没想要多打探什么,仅仅只是挂心而已。
听离忧这么一说,江一鸣不由得笑了起来:“原本是件不算好的事,不过现在就不同了。接下来的日子我可能会很忙,城里最出名的那家聚福楼听说过没有?”
“听说过呀。”离忧点了点头:“是家酒楼来的,听说里头的菜贵得要死,不过生意却出奇的好,是老字号了。怎么,今日之事跟聚福楼有关吗?”
江一鸣点了点头,朝离忧解释道:“这聚福楼的老板跟我们有些生意上的往来,前段时间他也不知道碰上了什么难事,急需大笔资金周转。萧叔与他倒也算是相熟相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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