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这就跟你们走。”离忧自知此时再不走的话也已经说不过去,与其让那些人用强,还不如自己老实跟着走人,不必多受什么皮肉之苦。
沫儿见状也明白这里已经无其他理由再逗留下去,只得好声让那几人动作轻点,别将离忧绑得太过严实。而那几个家丁也知道这人反正跑不了,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便绑了几下便带人回去复命。
沫儿与二丫一并跟着过去,只不过到了老夫人院子跟前时,沫儿倒是可以进入,而二丫则被强行留在了外头,不给进去。
离忧刚被带进院子,便见院子里头已经有了不少的下人,纷纷一脸好奇地望着她,而这好奇的目光之中又夹杂了好些种不同的成分,除了少许的同情之色之外,大部分则都是一副冷漠而鄙视的神情,仿佛她真的犯不什么不可饶恕的错,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般。
“跪下等着”盛气凌人的大丫环白了离忧一眼,随后转身便挑帘回屋去通报去了。
离忧眉头微皱,却并没有服从地跪下,片刻之间院子里所有的目光都很是吃惊不已的扫向于她,暗道这丫头胆子果然名不虚传。只不过如今只怕她们大部分都已经产生了误解,还以为离忧是仗着大少爷所以才会这般狂。毕竟在这种年代,个性这种东西本就不多,更何况是离忧这样的奴婢身份。
“离忧,现在别赌什么气,快些跪下吧。”沫儿见状,只是怕离忧这般更是容易激怒老夫人,因此连忙走到她身旁小心劝说。
“我没有赌气,只是无缘无故的,为何要跪。”离忧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屋子里头的那些个所谓的主子听得一清二楚:“郑家又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家,我为何要听一个下人的无理要求,让一个下人在那狐假虎威。”
“真是够嚣张,到了这里还敢如此目中无人先拉到一旁打上三十板子,教会她什么是规矩再说”
屋子里传来郑夫人阴沉沉的声音,随后原本进去通报的那名大丫环再次走了一出来,一脸得意地吩咐家丁将离忧带到一旁执刑。
也不知道是妒忌还是其他什么的,反正这大丫环显然兴奋得很,在一旁指手划脚的指挥着,而那几个家丁也没料到这么快边话都没对上两句便直接打人,迟疑了片刻却也不敢抗命。
一旁的人除了个别流露出一丝同情之色的以后,其他的均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倒是沫儿这下可真有些慌了。
没想到竟真被离忧给料到了,一绑过来连话都没问便直接开打,看来这回她真是错了,错了
第七十一章:患难见真情
第七十一章:患难见真情
“离忧,快跪下认个错,先求个饶吧,好歹别无端受这种皮肉之苦。”沫儿连忙上前拉着离忧,劝着这个一副不愿服软的固执的人。
眼见那些家丁马上就要靠近她,将她拖下去打板子了,离忧冷笑一声朝沫儿道:“不必了,你以为我认错她们便会轻易放过我?”
刚说完这话,已经有家丁近了她的身,离忧不再跟沫儿多说,转而面色一正定定的看向了正屋大门的方向。
“夫人提到规矩自是好事,离忧斗胆,不知所犯何罪,竟然连问都没问半句便直接要挨三十大板请问,这又是何规矩?”离忧双目一瞪,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说不出来的威严,硬是将那几个得令想过来的家丁给震住了。
她顿了顿,不理那些个早就听得愣住了的众人,继续掷地有声地朝正屋方向说道:“纵使是杀人的恶徒,送到官府也得过堂取供,即使是屈打成招那最少也得让人自己到底被栽上了什么屎盆子吧夫人不闻不问便要先打人,这般做为,只怕会给郑家招来不必要的闲言碎语,白白辱没了郑家的名声”
“好一张利嘴到底是何人给你这么大的胆量竟敢这般同主子说话”屋子内顿时响起了一阵拍案而起的声音,郑夫人显然被离忧给激怒了,正欲说什么,却突然停了下来,看上去应该是被人突然制止住了。
院子外头顿时个个都兴奋不已,毕竟这样的事可不是常有,竖起耳朵想知道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事,可这会里头动静却明显静了下来,隔着帘子,哪怕是站在正屋边上的几人也都听不清楚什么。
离忧心知这种时候并非是服从便可以安危无恙的时候,相反唯有主动出击才能为自己赢取更多的时间。倒不是她不知死活,这么个时候还任性妄为什么的,只是不这样的话,只怕再跪也好,再求饶也罢,那没有理由都要打她的板子早就已经打上了。
而此时屋子里头郑老夫人、郑夫人还有陈楚含正坐在那里,郑夫人一脸的恼火,显然从来都没有这么失态过,一向淑良的形象大大打折,而郑老夫人则面无表情的想着什么,陈楚含也是一声不吭。
“说吧,为什么要替那外头那小妖精说话?”郑老夫人侧目看了一眼一旁的韩嬷嬷,显然有些不满。虽然她也觉得郑夫人这次的处理方法是太急了一点,可毕竟不过是一个奴婢,就算真打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好歹不能让那样的人乱了整个府中的次序。
原来,就在郑夫人正准备第二次发彪,直接让人不理离忧的反驳动手打人时,站在郑老夫人身旁的韩嬷嬷及时出声让郑夫人先行息怒,别急着处罚离忧。
这郑夫人自是心中不爽,按她原本的性子与行事做风,此事她本不会反应这般过激,无奈郑子云偏偏是她所出,这个一向令她骄傲的孩子昨日可是将她也给狠狠伤了一把,为了个什么也不是的奴婢不但打了正妻,而且连她这个为娘的话都不听,没说他两句便直接甩手走人,到现在都没有见到半个人影,留下这么个让旁人看笑话的烂摊子。
因此她心中自是恨得牙痒痒,但这错却也不可能朝自己宝贝儿子身上去怪,在她看来,一切都是离忧这个小妖精的错,要不是离忧教唆,她这个向来听话孝顺又才华出众的儿子,怎么可能迷上一个奴婢,而做出些如此荒唐之事来。
这一回,她的脸面也算是丢得个精光,怎么可能还能够如同以往一般沉得住气,可这时却有奴才跳出来跟她做对,若是其他人也就罢了,偏偏是老夫人身旁的韩嬷嬷,别说是她,就连郑家几个老爷见了也得给上几分薄面。
韩嬷嬷见状,连忙小声解释道:“老夫人,夫人,老奴寻思着那丫头说得也在理,虽然这嘴是长在别人身上,要怎么说由不得咱们,可这种事本来就容易引起风言风语,真要落了口实,对咱郑家可是半点好处也没有。何必为了跟一个奴婢动气,而搭上这么些年郑家好不容易在这一方树立起来的好口碑呢不过就是将这顿板子延后一点,先将这事给说明了,看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就算她再会说,咱们也是按着规矩去做的,旁人纵使有心抵毁咱始终都是占着理的呀”
一席话,说得倒是合情合理,让人挑不出什么问题来,郑夫人虽心中还是希望直接将那个胆大包天,目中无人的离忧给好好收拾一顿再说,可见郑老夫人没有出声,当下也不好再马上强行说什么,只是看着郑老夫人等着回音。
“老大家的,你说呢?”郑老夫人也没有直接表态,转而朝郑夫人问起。
郑夫人见状一时也不好怎么说,她知道老夫人是要顾全郑家的脸面,只说听老夫人的吩咐便是。
郑老夫人点了点头,又朝坐在身旁一声不吭的陈楚含看去,细声道:“含丫头,奶奶知道你受了委屈,不过,你放心,这口气老婆子今日肯定会替你出的。”
“奶奶,含儿知道您与母亲都心疼我,不过韩嬷嬷说得在理,咱们还是让人心服口服吧,省得到时连累到郑家的声誉反倒是不值了。”
“真是个懂事明理的好孩子,这么好的媳妇不好好对待,我那孙儿真是鬼迷了心窍去了,回头奶奶定会好生骂醒那个犯浑的东西,让他给你赔不起,让他好好反省,日后再不敢做出这等荒唐事来。”郑老夫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骂着郑子云来宽陈楚含的心。
陈楚含一听,顿时眼眶又是一阵发红,却又一副极力控制,保持仪态的样子:“谢谢奶奶,夫君他也只是一时冲动,等他回来后,您也别太怪他……”
“瞧瞧这孩子,我这还没罚那逆子呢,你这就心疼起来了。”郑老夫人微微一笑,安抚道:“好好,老婆子都听你的,子云的事先放一旁,外头那个小贱人可不能估息轻饶。”
“去,把她带进来,就让她明白后再好好教训,看她还有什么花样。”郑老夫人神色一转,一脸的阴暗。
得到老夫人的示意,很快便有人将院子里头的离忧给带了进来,屋子里的气氛顿时更加的凝重,几乎有种窒息感,让人喘不过气来。
“你这奴婢好生恶毒,我郑家待你不薄,进府没多久便晋升你为一等丫环,你却贪心不足,不守本分,勾引主子,害得我郑家家无宁日,这等用心,难不成郑家还不能教训你不成?”得到郑老夫人的示意,郑夫人自是立马开始责问离忧,论这丫头再会狡辩,这迷惑主子,不守本分一罪,她是怎么也不可能反驳掉。
离忧见状,不由得笑了笑,莫须有的罪名,倒还真是无所不在。郑夫人明显就只是为了摆个过场,堵一堵悠悠众口之后便直接刑罚于她。不过,她本就料想到了今日这皮肉之苦十有八九是少不了的,只是想着能够多争取点时间便多争取点时间罢了。
“夫人既然这般说,离忧倒要问一问这话从何说起。”她止住了笑容,一脸正色反问道:“离忧虽然出生贫寒,却自问从没做过任何轻贱之事,夫人身份高贵,但说话也得讲证据,有些责任做奴婢的担得起,也理应替主子担,可有些责任却并不是我这奴婢所担得起,负得起的。”
“好一张利嘴,当初瞧着就不简单,如今更是巧舌如簧。你的事还需要什么证据吗?也不知道你到底给大少爷灌了什么迷魂荡,竟让他是非不分,为了袒护你竟连大少奶奶都打了,光这一条你今日便别想将自己洗干净。”
郑夫人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你若真清白的话,他怎么可能送你那么贵重的玉簪给你做及笄礼你当我郑家的银子真是白地里捡来的不成?”
离忧轻笑:“夫人既然提到了玉簪,离忧也不妨告诉您,若我真与大少爷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怎么会不收,反倒让人给送回去?”
“这不正是你的阴险之处?你这般做只不过是为了逼迫我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说的话,什么不做富妾,宁为穷妻。你这野心还真是不小,一个小小的贱婢,竟还妄想飞上枝头,真是贻笑大方”郑夫人一脸不屑:“光凭这一点,打死你也不为过,你还当你是谁,跟你说这么多已经是本夫人的极限了,别以为凭你说几句就可以替自己开脱”
“离忧是说过宁为穷妻,不为富妾这样的话,只不过却并不是对大少爷说的,当然这些你们心中肯定也清楚,若是你们一定要强行用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离忧身上的话,离忧身居弱势,自是无话可说,但却无论如何也不会承认这等诬陷。”
她面色从容,扫过这屋子里的每一个人,再次发现道理二字,在这种地方根本就行不通,对于郑家的这些人来说,不处罚她还能处罚谁,不以她来了结这事,这事还能如何了解?
“嘴硬的奴才,承不承认还由得你抵赖,跟你多说了这么多已经是仁至义尽,如今莫说悔改,你连半丝愧疚之心也没有,实在是让人失望至极”郑老夫人终于出声了,显然不想再听这些没有任何意义的对白之词,她所要的不过是替陈楚含出口气,平息此事罢了,至于其他的根本就不重要。
离忧是真勾引了郑子云也好,还是郑子云自己去招惹了人也罢,在她看来,只不过是自己那孙子少不更事罢了,处罚了这最终的惹事源头,那么一切便都平息了下来。
“来呀,将离忧拉下去先打上三十大板,看她还嘴硬到什么时候”郑老夫人冷声吩咐着:“我倒是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这板子硬”
听到命令,马上便有几人窜了出来,拉着离忧便想往外拖,却见门口帘子一晃,一个身影快速钻了进来,朝她们这边走。
“住手快住手,你们这是做什么”
众人寻声望去,原来是三少爷郑子风急急忙忙地闯了进来。
“风儿,你这是做什么,一点规矩也没有,乱闯进来也就算了,还要管个奴婢的闲事”郑夫人见状,自是马上出声训斥郑子风,心中更是一阵气愤,暗道郑家这几个儿子怎么都如此不生性,个个竟都对个奴婢这般在意。
“奶奶,母亲,你们这是做什么,离忧犯了什么罪,你们绑了她不说,还要打她三十大板?”郑子风一脸的不善,边说边伸手去解开绑着离忧的绳子:“她一个女孩子,三十大板下去,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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