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沉默- 第1部分

被迫工作
秋末初冬，袭人的寒风在高楼与高楼之间一圈一圈地追逐着。室内熟睡之人听着风声也能感受到寒意，效法乌龟受惊时，把头和四肢紧紧地卷缩在一起，温暖的被窝就像能遮风挡雨的龟壳。寒风在外，暖意在内，熟睡其中，感叹生活之美好啊！

　　“叶子，在家吗？叶子？叶子！叶子？”越来越大的声音中夹带着不耐烦的粗鲁。听不到，听不到，就是听不到，叶子自我催眠着。幻听，只是幻听，这世界上怎么会有狮哮来妨碍睡眠呢？骗人的。

　　事实证明，物质不随人的意识而转移。被人从温暖的被窝掀出，感觉真不是一般的好受，当然还有一点点的生气啦。“干嘛啦！”叶子揉揉眼睛望着面前正要发怒的叶陆素女士，与母老虎同类的妈妈。

　　“干嘛？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亲爱的的妈妈用力地睁大眼睛盯着她可爱的女儿，想要她认清事实。“不好意思，我睡着了。睡着的人怎么会知道时间呢？”叶子条件反射地暴露出她聪明的才智。

　　“你……？还顶嘴？你倒说说，这世上有像你这样的女孩吗？中午12点了还在睡。整天在家，除了吃就是睡，你还做过些什么啊？”亲爱的的妈妈又开始第一万零一次地列出叶子享受生活的内容。

　　“哪有，我还会去逛街和上网呢。”叙述不全面时，叶子有责任适当地补充。“什么？？？你再说一次！”真不明白，难道自己说得有错吗？为什么要再来一次？又不是饮料抽奖。再说一次？聪明如叶子，是不会上当的，真的再说一次，或许从此这世上就少了一个叫叶子的人了。

　　深知老虎发威不是说笑的可怕，暴风雨的前夕总是抑制住的怒容。感觉到危险的气息，正要想逃的叶子被人一手扔回床上，无力地摊着，动作暧昧，情境暧昧。

　　“你……你想怎样？我可是良家妇女！”叶子故作可怜地扯扯身上的性感睡衣，惊恐地看着面前亲爱的妈妈。

　　“闭嘴！简直大逆不道。你看看你自己，大学毕业快一年了，工作又没有，整天窝在家里，难道你想做啃老族吗？”亲爱的的妈妈第一万零二次准确地陈述出叶子如今的情况。

　　啃老族？嗯！也是个不错的建议，可以考虑。叶子点头地赞成亲爱的妈妈的建议。

　　“我做过几份工作的”还是不全面，是应该再加以补充。“工作？哈哈……。你哪份是做得长的？不是嫌弃工资低就是嫌弃福利不好，居然……居然还敢说经理色迷你，你也不照照镱子，就你那样还想迷惑人，你以为人家是瞎的。天啊，我究竟做错什么事，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女儿，难道是我前世活得太令人羡慕了，今生你要让这个磨人精来惩罚我？”亲爱的的妈妈第一万零三次地怨天尤人，感怀身世。

　　“哗！世界变啦，有像你这样说自己的女儿吗？你真以为我会遗传你的丑陋基因啊，我这样一个大美人，不喜欢我的，眼睛才有问题呢。”当然，叶子知道这话是需要有为真理献身的奉献精神才可以说出来的。自认自己不是伟大的人，所以只好把心声藏在心底里。

　　可怜的小耳朵啊，每天都要被人咆哮几十次，你怨天吗？不要怪你的主人，我是被迫的。“伟大的妈妈，为了报答你的养育之恩，我会努力找工作的。下午，就下午，我就出去找工作，让你从此过上好日子。”叶子再一次信誓旦旦地许诺。

　　“靠你？哈哈……。母猪都能在树上跳舞啦。不用了，我已经帮你找了。”叶子不明白为什么亲爱的的妈妈总是喜欢仰天‘哈哈’两声。难道没有人告诉她她这样子怪吓人的吗？

　　“找了？就你？”认真听听，她的回答才真吓人呢，家庭主妇的妈妈也能为她大学生找工作？似乎是个惊人的发现。

　　“什么态度？你说！你这是怀疑你老妈我的能力吗？”叶陆素女士是不能容忍别人对她能力的怀疑，是绝不能让人看扁的，特别是这个半疯半傻的闺女。

　　“这个嘛？也不好说。”叶子很诚实且很不识趣地摇摇头。“找死啊你。”老虎要发威啦，叶子抱头卷缩。半晌无动静，偷偷睁开半只眼睛，面前的是一个陷入美好幻想的女人。是的，是一个女人。

　　温声细语：“昨天我去探望你外公时，你猜我遇见了谁？”以叶子满分的情商，加之母老虎的温柔转变为铁证，事实应该是这样的：“你遇到旧情人啦，他发达了，成为一个暴发户。给你女儿我一份只需要玩就有钱拿的工作？好啊。这个我同意。老妈你是最棒的”叶子手舞足蹈地同样也陷入美好的幻想中。

　　“去你的，没个正经。”稍有点脸红的妈妈轻轻地推了推叶子聪明的脑袋。“你还记得你外公的堂妹的女儿，就是我的表妹你的表姨吗？”唯恐女儿不清楚个中人物的关系，妈妈作了个比较详细的关系分析。

　　“噢！……没印象！”叶子脱口而出，她深思细密的脑袋从不用在这些复杂无聊的人物关系分析上。

　　“没有？你前年年初不是还见过她吗？表姨啊，还有她丈夫。你知道她丈夫是谁？”妈妈努力地呼醒女儿的记忆，为报母恩，叶子破例地在大脑搜索着。“表姨？她的丈夫？难道就是你娘家唯一的富人，成天建筑设计公司的老板？”其实叶子就只有一个表姨。

　　“没错！没错！就是他。你明天可以上班啦。”母亲以少有的简洁叙事方式命令着。

　　“明天？明天上班？”声音发抖且无限震惊地。“没搞错吧，那么快，人家一点准备都没有。”太快了吧，太假了吧。

　　“准备？你要准备什么？”“我抗议，你专制，没有征求过我的意见就随意给我卖了”叶子高举地抗议没有*的社会现状。“嗯？…………？”

　　好啦！不要以为识时务的我会屈服于你足以杀死人的眼神！只是天降孝感动天的人而已啦。

上班第一天
在妈妈的喊打喊杀声中，叶子终于接受了一个残酷的现实：今天她要上班了，而且快要迟到了。

　　连滚带爬地来到妈妈指定的公司门口，在高高的商业大楼前，叶子深深的吸了口气，正要以堪比刘翔的速度冲进去。

　　“叶子？呦！是你啊！”突如其来的尖锐声阻止了正想冲的叶子。想不到居然会在此遇见很久很久都没见过的所谓的表姨。穿着一身名牌，昂贵时尚的中年妇人。

　　“表姨，呵呵。很久没见了，你好吗？”叶子客气地打声招呼，努力地挤出一丝笑容。“我真没想到会在这时候遇见你耶，我还以为你今天第一天上班一定会很早就到的。呵呵。不过这也好，就跟我一起上去吧。”无言！叶子清楚地感觉到气氛的无限尴尬。

　　虽然说是亲戚，但其实并不亲近，所以她俩是很陌生的。活泼的叶子也不知与她说些什么才好。“真是女大十八变呀，我们的叶子越长越漂亮了。”听不出真心还是假意，眼睛上下地打量着叶子。“哪有啊，表姨你说笑了。”叶子谦虚地回应，虽然是事实，但也不能张扬自大的，这道理叶子是懂的。

　　成天建筑设计公司在这栋商务大楼的九楼和十楼。电梯在九楼打开，叶子前脚踏出，就看到成天公司的金漆招牌，耀眼夺目。

　　“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前台女孩站起来，恭敬地问着。“瞎了睛吗？没看见我在啊。平时又不见你这么礼貌待人。这是叶子，是新来的同事。哼！，看看你，看看你这副德性，看到你我就烦了，迟早有天我把你给炒了。”一切还是挺好的，就被这尖锐愤恼的声音而捣坏了。高雅看来真的挺愤恼的，气得两眼冒烟。真不明白，既然高雅这般讨厌前台女孩，为何不把她开除了呢，还让她在这气自己。

　　相比于其他公司美丽温柔的前台小姐，这位样貌一般，身材有点胖胖的女孩就显得笨拙一些了。被人骂了还傻呼呼地笑，真不可思议。怪不得高雅会当面对她说出这般伤人的话。

　　进入公司，各位同事都在忙碌地工作着，是很忙碌的样子。

　　“各位同事过来一下，给你们介绍位新同事。叶子，我的表姨甥女，大家掌声欢迎。”走进办公室，高雅就对着正忙碌的同事高声说着。同事们马上围观起来，专心地听着。

　　热烈的掌声响起，是很不情愿的掌声。有的不屑，有的敷衍，有的假作高兴，有的无所谓，各人一个样。

　　“好！大家以后就要互相帮助，互相照顾。工作吧。”得到想要的效果，高雅忙让他们工作。围在附近的同事如释重负般快速向四围散去，该做什么的就做什么，好像刚才从没发现过什么事。

　　“叶子，很欢迎你来到成天这个大家庭。你好，大家都叫我容姐的。”一位年纪与高雅差不多，中等的肥胖身材，样貌是有素质教养的人是不会多加评论的类型。没高雅打扮得高贵时尚，却在模仿着的妇人十分虚假客套地对她说。

　　“我叫何映梅，你也可以叫我梅姐姐，以后大家就是同事了，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我吧，我会帮你的。”一个故作温柔的中女接着说。其他人在高雅的命令中继续工作，而这两人却主动过来打招呼，看来与高雅的关系是不错的。叶子报之以甜甜的微笑。

　　“叶子，你以后就坐在那边的位子吧，现在是有点乱，但你还没什么要紧的工作就先收拾收拾吧。我约了人，先走了，丽容你帮我照看一下她。”高雅和气地说。

　　“知道了，我会好好照顾叶子的。”那位容姐恭敬地回答着，高雅满意地点点头，挽着名贵手提包优雅地踏出成天，进电梯前还不忘骂了前台一顿。

　　叶子看了一眼高雅所指的位置，大惊失色，差点失声大叫。那！那！那里的位子？没有电脑，没有电话。桌上还有一堆的杂物，左边是坐式空调，右边是茶水间，后面是窗子，前面当然是众人的办公桌。如此特出如此孤单如此刺目。众人办公桌中明明还有一个空位置，为什么要她坐在那样的位置呢，如此的一枝独秀。妈啊，我到底来这里是做什么工作的？只悔当初没问清楚就乱当忠孝之士。

　　分明就是被人遗弃的杂物台，把我当成杂物吗？叶子苦心自问。虽然妈妈一直认同她与杂物同类，但她不曾这般认为过自己。骄傲感满分的叶子，作了个很痛苦的深呼吸。

　　“那你自己就收拾一下吧，我还有工作。老板出差了，等他回来就会给你安排你的工作的。”杜丽容说完转头就走，嘴角还留着虚假的笑容。

　　壮士赴死般走向那位置，简单地收拾了一切，桌子上只有一台可以显示时间的计算机。坐下来，就可以纵观整个办公室，看到所有人的工作动向。

　　没人跟她说话，也没事可干，更不敢随便打扰别人。叶子唯有望着那台计算机一分一秒地让时间过去。光阴似箭啊，日月如梭啊，请你们把度日如年打败吧，我只想早点离开。终于早结束了，独自到附近的餐厅吃了个饭，然后下午重复着上午的动作。

　　涕感涟涟的叶子终于可以收起泪水回家了。好吧，叶子承认，这是她有生以来最无聊、最难过的一日。对于生性活泼好动的叶子来说，要她坐在一个被人遗忘的角落整整七个小时，确实在为难了她。

　　“我回来了。”有气无力的叶子踏进家门时，爸爸叶荣急忙放下手中报纸，忙问：“怎样？工作还好吧。习惯不？”叶子正要向亲爱的父亲大人诉说一切苦闷。

　　“肯定好啦，这还要问吗。怎样说都是亲戚一场，当然会照顾着啦。”叶陆素女士闻声，从厨房冲出来脱口就说。一副邀功受勋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只是在那里坐了整整一天，都没事干。”叶子闷闷地说。“刚开始都是这样的，慢慢就会好”叶父安慰道。“也许吧。”叶子也希望会好的。

工作性质
“叶子，跟我来！”昨天是故作温柔，今天是高傲自大，态度转变得比地震还要快。回到公司还没来得及坐下，何映梅就伸出涂得红红的吃指远远地指向叶子，高不可攀地说。乖巧的叶子跟着她来到十楼的办公室。

　　成天规模虽不算大但也不小，可是工作的人却少得可怜。一人任几个工种，一个工种几人担任，互相监督，精减人手，以防万一，这也是杨天引以为傲的举创。同事们整天都忙得糊里糊涂的，有时忙着忙着也不知自己在忙什么，也不知自己该忙什么。十楼是老板总经理杨天与他的弟弟杨日副总经理的办公室。

　　“你以后提前半个小时上班，打扫这两个办公室。快一点，别阻碍工作时间。”命令的语气中有窃喜的幸灾落祸。“搞清洁？？！！！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