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随着白子奇而来,在白子奇破门而入的时候,恰好是苏悦儿贴伏在阿合的身上,手脚相缠,她便以为得逞便是叫嚷想着阿合此时就能逃开,而大家看的清楚,苏悦儿这辈子就别想有什么名节,可当大爷冲进去时,她正叫的欢,并未注意到大爷进去这一掌,以至于现在大爷冲着她说是你的人时,她本能的僵住了。
金蝉在郡主尖叫时,却没发呆,她看清楚了这一幕,当下便出口到道:“天啊,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是阿合?”继而抓着已经僵住的郡主便摇:“郡主,这小子竟是恶人!”
连摇带说,郡主岂能反应不过来,当下也抓了金蝉,用着不能相信的神情看着地上的阿合,继而冲大爷和已经随来的太太,二爷他们解释道:“他不是我的人,只是我离家路上看到的一个乞丐,我一时好心给了他一两银子,他便要追随我保护我,我们两个女人外出本就不安全,我看他可怜才应了带着,没想到他,他竟然是恶人……”
苏悦儿闻言冷笑:“是嘛,那郡主也太不小心了,竟然带了个偷儿进了府,幸好我少时练过两下子才没遭了道啊!”说着却已经看向站在外边僵住的太太:“婆母,你们怎么都来了?老祖宗可还在听戏呢,你们不在她多冷清啊,大家还是赶紧回去陪着老祖宗才是!”
太太闻言也知这等场景人多口杂什么话都说的出来,再瞧着苏悦儿下巴沾血,手上还抓着一把簪子,眼里透着厉色,便觉得害怕,当下就忙出言劝着大家离开,而郡主此时也无法应对,只能浑浑噩噩的被连劝带搡的扯着走了。
“奶奶!”红玉瞧着一大帮子人走了,赶紧进屋:“奶奶您没事吧?”
苏悦儿却在红玉扶上她的时候,身子一歪,大声说道:“快把所有的门窗都打开散气,屋内有迷香,还有,还有去看看红影,他有没事……”
苏悦儿说话的功夫,大爷已经到了红影的身边,当下便是捏了他的腕间,继而一扯胸口的衣裳,就看到一个黑到发红的掌印在胸口醒目。
此时其他三红已到,正要问话,却看到红影如此便是大惊,当下红光自发的抱了人去救治,而红袖也跟着去了,只留下红绫闻着室内还有的一点香味说道:“这是什么香味,怎么那么怪?”
苏悦儿一时也不清楚是什么,只得指了倒在地上的秋兰和翠儿,招呼着红绫去照看,而此时白子奇却注意到苏悦儿袖面上浸出的血迹,当下瞪了眼:“你的胳膊怎么流血了?”
苏悦儿无奈的一笑:“等我发现迷香时,我已经闻到了,当下就觉得脑袋昏沉,身子发软,未免着道,我只能先闭气倒地,恰好翠儿取衣过来口中自语,我料恶者分心,便趁机自己抓烂了手臂,以疼令自己保持清醒……也幸好红影破窗而入与之交手,使屋内的迷香淡了些,只可惜红影与之交手,吸进不少迷香,倒中了招……”苏悦儿说着便扶着红玉坐了起来:“红玉,去拿衣服给我换上,咱们去阁里听戏!”
“什么?听戏?”红玉诧异,苏悦儿却使劲点头:“有些话不用说明,大家心里也都透亮,但她毕竟是郡主,只要死咬着不认,我们反倒成了坏人。这事不易闹大,若被有心人渲染,只怕我名节都要遭损,去,给我换过衣服咱们去听戏,就当不知道这事,若人问起,因何耽搁这么久,便说屋内遭了贼,已经被家丁乱棍打死,我在屋内躲避故而来的晚了些,可知?”
红玉立刻点头,当下把地上的衣服拾取起来就给苏悦儿换装,而大爷则阴着脸的看着倒在地上已经死去的阿合一言不发,他实在不明白,自己的那一掌不过是要他昏死过去,因何他会喷血而出,更是断了气。
苏悦儿大约能猜出他所想什么,却碍着丫头在跟前不好说话,所以她装作没注意的找了棉布将胳膊包了,便赶紧清理了血污整理了妆容,继而扯着大爷出屋,留下红绫收拾烂摊子。
当她扯着大爷上了轿子往阁里去的时候,她轻声言语道:“不必担心,你即便晚来一会我也不会有事的,他的肾脏已经被我打断了肋骨穿刺而过,体内大出血他是撑不了多久的,何况我还压着他的喉咙,一口气他也憋不了多久。”
大爷看着苏悦儿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此刻已经清楚的知道苏悦儿是发现他是装傻的,否则也不会专门对着自己解释。可是他现在又能说什么?难道就此能承认自己是装傻吗?
她的手覆盖上了他的指,她的头颅轻轻的靠在他的肩上:“你是特地赶来就我的吗?”
白子奇的身子轻抖了一下,继而手指翻转包住了苏悦儿的手掌,只是紧紧的攥着,并未说出一个字。
当轿子落在听音阁时,戏台上正是这出戏的最后一折,两下打的正欢。苏悦儿被大爷扯着就入了座,老太太却没问她因何来晚,而苏悦儿也注意到一厅的人脸色都忐忑不安,并没谁把注意力放在戏上。
她轻舒一口气,心知大宅门里的女人,比她清楚什么事要遮掩,便放了心,继而扫了眼田氏,级看到她不安的瞧着自己,心里却也好过了些,想着再是如此,但到底是母女她还是知道操心自己的,于是当下她回给田氏一个微笑以令她安心,却偏看到苏云儿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身边大爷白子奇,当下心里又涌起了一丝异样的不适,只能拿着一些瓜果递交给红玉让她送递给苏云儿,而苏云儿也因此发现自己失态,继而羞得低着头,再没敢抬过头。
这出戏完了,老太太叫人看赏,继而又拉着田氏说了几句话,夸着两个孩子灵巧好福,后叫人取了几样好玩意给了苏云儿和苏星痕。田氏欣喜,拉着两人道了谢,便也知到了告辞的时候。离去前,她神色复杂的看了苏悦儿一眼,便默默的带着云儿和星痕出去了。
人一走,老太太便摆手,白府里周围伺候的丫头们便立刻退下了。
“出了什么事,耽搁了这么久,害的大家回来都惴惴不安的?”老太太捧着茶杯轻声问话,偏此时阁内安静的连根针落到地上都能听见,此时听来那看似随意的轻问却叫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一时间大家都没说话,纷纷看向了苏悦儿,苏悦儿正要起身言语,二奶奶雨晴却忽而一步站了出来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有不长眼的贼进了大嫂的寝室……”
苏悦儿闻言便是蹙眉,这话看似为她好而掩盖,但偏要说到寝室,令人生误,她赶紧起身开口,却不料大爷已经先开了口:“什么贼啊?那是她的人!”
郡主见大爷指着自己,只得赶紧解释:“老太太别误会,那人不过是我路上一时好心收的一个路人罢了,并不知道他会作恶啊,我哪里想到他竟然胆大包天,竟敢意图侮辱白家大奶奶……”
“侮辱?”苏悦儿陡然高声一喝,走到了郡主的面前,直接直视着她而背对着大家冲郡主高声说道:“敢问郡主您哪只眼睛看到他意图侮辱我了?”说着一双眼毫不掩饰着杀气的盯着她!
第七十八章 月儿的反攻
当一只正抱着偷来的果实就要大快朵颐的小老鼠被毒蛇盯上的时候,不知道它背上的汗毛会不会立起来;当一只钢针对准你的眼球顿在只有两毫米的距离时,不知道你还会不会记得呼吸……
景阳郡主这辈子都是娇惯任性从不把别人的生死看在眼中,而这一刻面对这苏悦儿那似刀的眼,那从周围蔓延而来的,几乎在包裹着她的身躯不断抵送寒冷的气压让她的牙齿不由的打了架,好似她看到了一只对着她正在冷笑的毒蛇!
“啊?我,我,这……那个……啊,我看到你和他……”郡主慌乱的语无伦次,她分明感觉到她的眼神和气息就似刀一样冰冷的发在她的血脉上,只要说错一句话,她就会血溅当场。
“我和他怎么了?”苏悦儿字字清晰的问着,问的时候甚至嘴角都微微上扬。
“你,你,哎呀!我不知道,我就看见你们纠缠在一起,我还以为他要意图侮辱……”郡主盯着苏悦儿的眼,盯到连骨子都透了寒,如何还说的下去!何况当时大家都看的清楚两人衣衫整齐,就算想给苏悦儿背上罪名都难,只得逃了她的目光胡乱的应付。
“哈,您又以为了!堂堂一个郡主难道可以随口以为的吗?难道您不知道一句无中生有的话,将会毁掉的是一个人的名节!”苏悦儿说着上前一步,眼更为犀利的盯向郡主,此时郡主身子一颤不由的坐了地。
她也不想啊,可是苏悦儿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让她的手脚不听使唤,一双腿似灌了μР黄鹄矗炙瞥榱斯牵扇砦蘖Α?
“悦儿!”老太太忽然在大椅上轻唤:“莫要失礼!”
老太太的声音依旧轻柔温和,但却也安抚着盛怒的苏悦儿。只是一个瞬间,苏悦儿闭了眼,下一秒睁开,那种在空气里弥散开来的杀气网便消失了。
她看着金蝉将郡主从地上拖拽起来后,自己便转身冲着老太太一个蹲身言道:“老祖宗,请您原谅悦儿如此咄咄逼人,实在是今日的事,不可原谅!”说着她一跪便带着哭腔言道:“郡主说她路上好心收留此人,却不想他为恶。这等事遇上了,悦儿本也不想和郡主在此争执,丢其颜面,但实在是事情怕不是如此啊!”
苏悦儿并未忍气吞声的想要把事化小,反倒意欲闹大,一时令大家都有些错愕,毕竟这种事谁都怕染了不干不净的词汇,一辈子被压着抬不起头,而她却丝毫不避让更是拿出来说,只弄的大家一时抽冷的抽冷,愣顿的愣顿,就连大爷的眉豆不自觉的抬了一下。
老太太盯着苏悦儿,一时没接话,而是慢慢的吃了下一小块苹果后才说道:“大孙媳妇,不就是个贼娃子嘛,到底出了什么事,值得你如此气恼。”
苏悦儿听出了老太太意思要她见好就收,可是想到今日若不一次把郡主的野心给灭掉,他日还有罪受,再思及今日的事要不说个清楚,只怕日后也有闲言碎语被人拨弄,便干脆一咬牙说道:“老祖宗,实在是悦儿有不得不说之情啊!”
话到这份上了,老太太也没办法了,只得看着她说道:“说吧,我倒看看是个什么情形?”
“回老祖宗的话,郡主说这是她路途收留的一个人,但实际上来着并非一人啊!”苏悦儿的话一出,别说白子奇的眼睛睁大,老太太都坐直了身子:“什么?”而身后的郡主和金蝉下意识的就对望了一眼,眼中的惊色与失态谁都看的清楚。
“老祖宗,请听孙媳妇详禀:适才酒水洒了身,悦儿失礼回去换衣,入院之时,并未发觉有异人在侧,正当翠儿取来新衣,秋兰为我解腰带时,听的廊外喧闹,悦儿便停止更衣,要秋兰去看是何人,而此时忽然室内异香飘来,两个丫头相继昏倒,我虽略有眩晕,却还不至于不省人事,只是当时倒地装昏想要看看是何人行恶,我还顺手抓下了秋兰头上的簪子,以防有不测之情,了结自己以免被污。”
苏悦儿说的一脸决然之色,看的在阁内的人都觉得她乃贞烈女子。而苏悦儿此时又说道:“结果没想到房中进来了两个黑衣人,一个在我房内上下翻找,一个在我的妆台前翻腾。我心中诧异还道莫不是两个偷儿,结果,结果就听到一人说:‘何必偷她的东西?那郡主身上不就有好的吗?舍近求远了吧!’而另一个就说:‘你知道什么?那郡主好歹救我一命,我总不好在她身上捞回来,如今她巴不得这女人死,不如比翻找点她的好东西去,我则去沾了这女子的便宜好成全了郡主。’两人言毕便笑,那一人却已从我妆盒里找出了我娘给我的传家嫁礼乃是一对上好的巴掌如意,拿着便去了,走时还说叫另一个小心些。彼时,我头晕目眩,以为命在旦夕,却不料此时,老太太关照我特留下来护院的红影巡守,发现屋内有不轨身影,继而破窗而入救我。幸的他来啊,屋内气流舒畅,我的头昏也减轻,而此时红影却与那恶人相战受伤,吐血倒地,而那恶人也被红影一拳打在了后腰上,朝我扑来,我吓坏了,一个转身就抓了手里的簪子往他脖子上扎,无奈我乃女流,劲力不敌,但幸好红影伤他颇重,他也不能将我如何,正在相持时,我怕吃亏,一下巴撞毁他一只眼睛,而偏此时大爷赶来,见我受胁,便一掌打死了他!我才得以逃脱……”
苏悦儿说着便是假装抹眼泪,自己却趁机掐了自己鼻子一下,当下酸痛刺激,眼泪就滚在眼眶里:“老祖宗,我苏悦儿自嫁进白家为妻,便知礼孝二字,不敢有违。但今日这等事,也不能让悦儿白白受了冤屈,既然郡主说那是你一时收留来的人,并不知底细,但你如何对那人说要我死的话,让他想要侮辱我以讨好你?您可是堂堂郡主啊,自己的私心话怎么这么不遮拦的说给你的一个不熟的随从知道?更令他对我起了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